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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去洗手,外放骨折忌伤口不干净,你洗手过后再来处置。”相思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掏出针来,先是把血截住了,免得病患失血过多。截了血以后,又伸手连扎了几根针,这是为了起麻醉作用,虽然不能完全止住痛感,但是可以把病患的疼痛减到可以承受的范围。
这时候谭静澹已经洗了手,戴好了鱼囊制成的手套,拿着甘露水开始洗病患的伤口,一边洗一边说:“相思,我处置骨折患处,你诊脉看看内腑有没有什么问题。”
闻言,相思一点头,四指一沉按在了病患的手腕上,切脉需要一些时间,谭静澹就处理着外伤让相思细细诊脉。
约是一盏茶的工夫,相思忽然抬起头看着谭静澹,然后神情严肃移了移步子。伸手按压了病人的胸口,没多会儿后相思略有些沉重的说:“谭静澹,五处脏腑有两处不稳,心脉最为严重。而且有血水淤积有胸口。”
这要现是现代,也就是一台手术能解决的事,可这是魏朝,没手术室没手术刀,没麻醉医生没无影灯。相思看着谭静澹处理开放性骨折就已经很费劲了,更何况还要处理胸口的淤血和心跳不稳的问题。
“什么,胸口的血淤严重吗?”谭静澹对右腿的骨折已经很头疼了,一听心脉不稳和血水淤积就更头疼了。这世上最可怕的不是外伤,外伤总能想办法治,积血在内腑却是个极麻烦的事情。
说着相思又按了按胸口,四处感觉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似乎比刚才还积得多了些,谭静澹,咱们得想办法,要不然淤血于胸,也照样会……”
感染,死亡,最终救了跟没救一样。相思想想都难受,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其实相思并不是没有办法,而是没有条件,她没有上过手术台,但是她全程旁观过很多例手术。以至于眼下她都能在脑子里模拟出来,要怎么样开始手术,从哪里下刀,怎么引流排空,再用生理盐水清洗。
可是现在不具备这条件,光是细菌感染就能要了人命,小说里写的在简陋的条件下施行手术,那完全是对病患的不负责任。在环境消毒和器械消毒不完善的时候冒冒然地手术,那不是在救人,是在杀人。
“你先别急,总会有办法的。”其实谭静澹这下也乱了,这样的病例不是没见过,可眼下就他和相思两个人,怎么也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不能再等下去了,再等下去会挤压脏腑……”相思这时候真的是没有办法可想了,这是她头一回觉得自己面对病患束手无策,甚至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才可以救治病患。
她其实一直认为,自己的医术在这个时代是会大有做为的,但是正当她信心满满的时候,却遇到了这么一例病患。
“相思,切脉。”谭静澹忽然发现病患脚的脉搏渐渐地弱了下来,甚至慢慢地开始感觉不到了。
一听谭静澹的话,相思连忙伸手按在了病患的脉门上,这一按之下就发现,病患的脉搏已经不怎么能摸得到了。再侧了脸贴在病患的胸口,心跳也微弱地近乎没有:“脉如游丝,心脉比刚才还微弱。”
这时候谭静澹放下右脚的骨折处,走到病患的胸腹处来,看了相思一眼说:“相思,去药柜的底层取刀和通心草的软茎来。”
说罢谭静澹出手施针,这似乎是相思头一回看着谭静澹施针,几根针下去全是强心脉,稳气机的。相思去取了东西来,递给谭静澹问道:“谭静澹,你要做什么?”
“排淤血。”
“可是……”不能动手术啊,环境不允许。
只见谭静澹接过东西后,在胸腹处开了两个小口子,把细而软韧的通心草茎用甘露水过了几遍,又灌满了甘露水才插进了小口子里,然后就见血水渐渐滴出来,而另一边则捏着一瓶甘露水用软茎渡进了胸腔里。
相思睁大眼睛看着发愣,原来这样也可以,于是一拍脑袋,魏朝竟然有这样的手法,她竟然不知道?
其实倒也不是相思不知道,这是宣山先生传的,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所以谭静澹手法虽然不太熟练,但位置找得准,手法也都对。
这是魏朝的引流手术,简单而且显得有些粗糙,其实这并不算太过完整和圆满,但至少可以让病患留有存活下去的希望。
最后当流出的甘露水转为清澈时,谭静澹就停了甘露水,待胸腑里的甘露水流尽了,这才封了两个口子。然后谭静澹也没有停下,双手贴在病患的胸腑处,似乎在运着内劲似的。
相思心说:其实这才是能成功的原因,刚才的手法实在粗糙,恐怕会留下疏漏。内劲她不太懂,所以没法解释,只是心里在想着这究竟是个什么原理。
“相思,这叫清淤术,是师父的独传。可惜你幼年不曾习功法,要不然也是可以学的。”谭静澹运功结束后这么说了一句,他也没解释原理,因为这个跟不曾学过功法的人实在不好解释。
相思撇了撇嘴,她在心里开始重新衡量这个时代的医疗水平……
作者有话要说:相思,乃大胆的往前走吧,不会被当成巫女滴~乃是女主,乃有小谭罩~
55
55、姐肉疼 。。。
当从山上摔下来的病患处置妥当时,外面等候的病患亲人早就已经乱作一堆了,其实送病患来泰华山的医馆前,已经去过了别家的医馆。那家医馆的医官束手无策,病患的亲人才想到了泰华山的医馆。
说起来泰华山的医馆收费是略高一些的,但也没有高到普通百姓看不起病,吃不起药的程度。泰华山医馆的药和医那都是魏朝公认的过得硬,高一些大家也是能理解的。
当病患的亲人看到从诊室里出来的谭静澹时,一窝蜂地围了上来:“医官大人,我兄弟怎么样了?”
“放心吧,没事了,只是要在医馆多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回家歇着了。病患这几天不能吃东西,水也尽量少喝一些,后天就可以喝粥了,尽量清淡少油少盐。伤口不要沾水,病患也不要起身,因为骨折比较严重,先躺几个月,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就到医馆来。”谭静澹交待得仔细,这是谭静澹一贯来的作风,行医处方,勿必要细致周到。
原本乱糟糟甚至已经开始有些绝望的亲属听到谭静澹的话后,许久才反应过来,立马脸上的神色就变得欢喜热切了起来,看着谭静澹那是一口一个谢谢。
送走了病患的亲人,又安排了人去照料,这时医馆的医官也回来了,谭静澹又交待了他几句关于骨折病患的各项注意事宜,这才重新又安排启程的事。
“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还挺渗人的。”等候启程的间歇,谭静澹坐在大堂里喝茶,相思也在一边喝。然后吧就见相思老忍不住看过眼来,谭静澹就奇怪了,这姑娘平时叽叽喳喳得跟小麻雀似的,今天怎么安静了,而且还一直盯着他看。
其实相思盯着谭静澹看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谭静澹,其实你也很厉害嘛。”
在处置那例病患时,谭静澹沉稳利落,专注而且干脆,要不是谭静澹,相思觉得这回肯定会有一个病患在自己眼前永远停止呼吸。虽说行医就不能畏惧死亡,可要真有人死在眼巴前了,肯定好受不了。
一个专注的人对另一个专注的人,总是会忍不住带上几分惺惺相惜,相思是个专注的人,而谭静澹明显也在刚才表现出了这样的物质,所以相思这会儿啊,真当着猩猩呐!
听得相思这么说,谭静澹搁了茶盏不由得笑,他喜欢相思眼里流露出来的小小敬佩,更喜欢相思这么看过来的时候,那一脸娇憨灿烂的模样,让人直觉得又窝心又可人:“相思更厉害,落针入飞,我都不知道还有可以止疼的穴道。相思啊,你这是从哪里学来的,不要跟我说又是那老乞丐,也不知道你是不是编的。”
“当然不是我编的,这也确实是那老乞丐教的,我都说了他是一个很厉害的人,手里有一枝碧玉杖,会耍七十二路打狗棒法。可是他老人家不让我说,我不能食言而肥。”相思可是一句胡话没有,当然不是她编的,那是金大侠编的,要找茬儿找金大侠去。
这么一来,谭静澹可不知道相思是在玩文字游戏,只摇了摇头说:“也偏是你能有这奇遇,算了,由着你去。下一驿就是平塬县了,过了平塬就到了盘龙江第一口,第一口地势高,相对安全一些,我们从那边进盘龙江。”
“平塬县受灾严重吗,对了,我们一块出来的医官大人们现在应该到盘龙江了吧?”相思这么问是想,如果接下来的各处都已经被前头的医官们扫了一遍,那么接下来的路应该会很平顺。看来应试可以尽早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