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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吧。”淡淡的声音让人听不出任何情绪。
“谢皇上。”展如琴不动声色地环视四周,见到地面上成团的奏章和跪着的景公公,若有所思。
“瑶妃的身体,可好些了?”皇帝看着展如琴,面上露出淡淡的歉意。
“皇上既然担心她,为何不去瞧瞧呢?”展如琴的语气依旧平静无波,“臣妇多谢皇上体恤,恩准臣妇进宫探望娘娘。”这展如琴之所以在这夜里仍在宫中,就是因为那俞惜瑶近日身体微恙,她得许暂时住进皇宫照料。
“近日政务繁忙,是朕疏忽了。”凌帝走出书案,看着展如琴,笑道:“姑母可是在怪朕?”
“皇上。”展如琴听得这一声姑母,面色微微一动,看向凌帝,笑道:“皇上有多久没这么叫臣妇了。”
凌帝微微点头,看向仍旧跪着的景公公说道:“你下去吧。”
“是。”
展如琴面露疑惑,复而又想到自己此番来的目的,看向凌帝,“皇上如此深夜,怎么还不休息?政务固然繁忙,圣体却更重要。”
“朕知道,不知姑母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凌帝双手握在背后,一派悠然地望向门外的淡淡月色。
“皇上,臣妇就直说了吧。”展如琴目光忽然变得坚定,看着凌帝的侧面,说道:“皇上应该知道,瑶儿自小就对皇上倾慕不已,随着年纪的增长,她对皇上更是情根深种。如今,瑶儿如愿成为皇上的妃子,本以为瑶儿的一颗心,终于可以得偿所愿,和皇上携手一生。可是,为何臣妇每次见到她,她都是以泪洗面呢?”
“姑母觉得,朕对不起她?”凌帝淡淡地反问道,目光却仍然投向房外的月色。
“臣妇不敢,只是,皇上如今和瑶儿都未有夫妻之实。瑶儿成日患得患失,臣妇实在担心。皇上至少,至少应该让她安心啊。”展如琴越说越激动,一副关切焦虑的样子。
“姑母觉得,这后宫女子,有几个不患得患失的?”凌帝并不去看展如琴,眸光只是静静地看着房外的某处,似有所思。
“寒儿。”展如琴看着凌帝始终一副不冷不热的样子,想起至今仍在碧瑶宫中落泪的女儿,心中是既恼又恨。
凌帝缓缓转身,面无表情地走向书案,“有些事,实在勉强不了。”似说似叹。
“勉强不了?”展如琴忽然逼视着凌帝,正声道:“可皇上如今又在勉强什么呢?”
“放肆。”凌帝蓦地转身,怒瞪向展如琴。
“哈,哈哈哈…”展如琴忽然就发疯一样地笑起来,“放肆?寒玉宫中的那位,皇上不是已经知道答案了吗?为何还是不肯放手?皇上这又是在勉强什么?”
“果然是你。”凌帝面色冰冷得恐怕,冷笑道:“那些人,果然是你派的。不愧是展家的人,个个心思缜密,出手狠辣。”
“是,那些人,就是我派的。”展如琴终于毫不掩饰地怒斥道:“可是,我的目的达到了,你不是也得到了你要的答案了吗?慕宜辰弃你而去,无论是无心帮你,希望你死,还是故意那么做让你误会寒心,不都是在告诉你她根本不爱你,你不可能留得住她。你为什么,为什么可以如此狠心地漠视一个苦苦等你十几年的人,而去爱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
“住口。”凌帝愤怒地瞪向展如琴,“朕的事,轮不到你来管。”
“好啊,皇上居然可以绝情至此。姐姐的那些用心,算是全白费了。”展如琴忽然心酸之极地哭起来,“姐姐为了展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甚至,甚至不惜自己喝下毒药,如今,你居然是如此对待婉仪和瑶儿的。姐姐若在世,岂能容你这般胡来?”
凌帝看着满面泪痕的展如琴,心下一阵厌烦,不由冷笑道:“用心?到此为止吧!姑母所谓的用心,就是为了一己之私,处心积虑地去毒害无辜的人?太后所谓的用心,也不过是为了自己对赵纲的恨,还有她那昭然若揭的私怨?”
“你…”展如琴蓦地止住了哭声,面上一片惨白,“呵,皇上果然对什么事都了如指掌。”
“下去吧,朕还有事要处理。”凌帝再不看展如琴一眼,径自走向书案。
“皇上,无论如何,瑶儿对你的心,绝对是真的。你不能如此对她。”展如琴急切地趋步上前,“如今,朝臣对那宸妃颇有微辞,皇上难道要为了她,要置朝臣们的非议于不顾,要置这天下的根本于不顾吗?”
“微词?非议?”凌帝冷笑道:“她到底哪里得罪你们了?不过是各自利益的权衡罢了,姑母可不要忘记了,她如今,可是你的女儿。她若有什么麻烦,俞家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居然敢在朕的眼皮底下耍手段,这些奏章的份量,可还不够。
展如琴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慕寒玉把赵纲迷得晕头转向。如今,慕宜辰原来同样有这本事。”
“放肆。”凌帝冰冻三尺的声音让展如琴浑身一颤,“对她,你们让她饱受十几年的寒毒之苦,难道就没有一点惭愧之心吗?”
“那么皇上对瑶儿呢?无论怎么样,瑶儿从来都没有对不起皇上过,皇上又是怎么对她的?”展如琴将心一横,继续说道:“姐姐深爱赵纲,臣妇也爱着相爷,我们也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心中所爱。皇上何尝不是如此?你一再威胁着她,禁锢着她,难道,就问心无愧吗?”
凌帝手上一抖,眸中一闪悲痛之色。
“很苦吧?皇上?”展如琴残忍一笑,“爱不得,恨不起,靠不近,触不到,放不下。皇上很痛苦吧?皇上既然理解这种心情,就不能对瑶儿这么绝情,她也很痛苦啊皇上。”
“下去吧。”凌帝无力地缓缓挥了挥手。
展如琴悲哀地闭了闭眼,“希望皇上,莫要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连江山都断送了。臣妇告退。”说着再重重地看了一眼呆愣在龙椅上的凌帝,缓缓转身,向房门口走去,两行老泪无声地滑下。姐姐,哥哥,想不到吧,展家唯一的希望,曾今冷酷无情的战神,如今这天下的王,竟然,挣扎不出一个情字。
书案前,凌帝重重地靠向椅背上,凤目缓缓闭上,却始终掩不去那惊世之容上沉重的苦痛。
作者有话要说:
、纠缠
晨曦微露,清风轻吟,明镜上朝云。微弱的晨光斜斜射入御书房,地面上投下几个暗影。景仁和几个小太监躬立一旁,面上罩着浓浓的疲倦困乏,却仍旧不敢闭上眼。景仁悄悄地看向书案后龙椅上的凌帝,那双凤目仍旧是闭着的,显然还在睡梦中。景仁心中暗暗叫苦,昨夜自那相国夫人走后,皇上就一直靠在龙椅上,原先还会睁睁眼,一副惊觉的样子,后来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某一处凝视了好久,渐渐地,竟是不知不觉睡着了。害的他们这几个随侍的太监都不得歇,就这样顶着沉重的脑袋站了一夜。
“景公公,景公公…”忽闻一个小心的声音,循声望去,景仁便见一个小太监在那探头探脑的,不由走过去,压低声音道:“什么事?”
“龚,龚侯在外求见皇上。”那小太监说着转头看向后面,景仁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见一个修长的湛蓝身影站在不远处的高阶上,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看来的确有事。景仁转身轻轻走向凌帝,路经那两个小太监时,不由提醒道:“睁大眼,机灵点。”
“是,是。”小太监猛地惊醒过来,狠狠地点着头。
景仁轻声靠近凌帝,轻声唤道:“皇上,皇上,龚侯求见,皇上。”
凌帝缓缓睁开眼睛,绝美的容颜上,俨然可见几许疲倦和憔悴,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体,重重地晃了晃脑,右手瞧了瞧额际,这才有些慵懒地说道:“什么事?”
“龚侯在外候着呢。”景仁小心地说道。
“让他进来吧。”凌帝剑眉紧紧拧起,以手抵住前额。
许世枫恭然走进御书房,见着凌帝一副疲倦的样子,心下几分了然,当下提起十二分精神,躬身抱拳道:“微臣参见皇上。”
“免了,说吧,如何了?”凌帝缓缓抬起头看向许世枫。
“皇上,这几日,微臣一直派人暗中潜进晋王府查探,确是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只是,那静宜庵中的赵云妍,据潜伏其中的扇卫禀报,却是有些可疑。”许世枫见凌帝面上一副忧思的样子,心下喟叹,继续说道:“至于那圣衣门,确实被慕…被娘娘解散了。”
“那么,那夜带着她离开的,会是谁?”凌帝面色一沉,“如果不是宜辰熟悉之人,她是不会任其拉着离开的。难道,朕确是多疑了?”
“皇上的疑虑,本也无错。那人倘若真的还活着,而且还敢来锦城,那定然不敢投宿客栈,即使露宿野外,皇上的耳目遍布各处,定也难轻易躲过。”许世枫说到此处不由顿了顿,看了看皇帝,小声说道:“如今,就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