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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剑连绵不绝,攻势狠厉,剑未及,意已到。凌帝手无一物,只是不停地飞身躲避,身如飞鸿,快如闪电,只是对方个个功力皆属一流,剑招频生,其势如万江涛水,泰山崩塌,凌帝渐渐地稍落下风。
宜辰看着全身罩在对方剑下,仿佛陷入了浩瀚汪洋,不见边际的凌帝,片刻,竟然冷静地转身就走。
“慕宜辰。”凌帝毁天灭地般的怒吼声,带着孤凤泣血的悲痛向自己席卷而来。宜辰顿了顿脚步,却仍旧往前走去,不能停下来,虽然那几十人皆是顶尖高手,但是只要他拼出七分之力,便可将那些人制服,不会有性命之忧。那么只要自己无情走开,再加上那些人对自己一副‘自己人’的样子,还有适才自己的那番巧合的话语,他定然已经十之七八确定那些人就是自己派来的,毕竟自己行走江湖那么多年,结识一些江湖高手也是情理之中。不,或许,他今晚就应该毙命于此一了百了,如果那些人杀不了他,那么,加上自己呢?
忽然,一道闪彻天际的白光横空划过,却是凌帝终于自腰间抽出明月腰剑,腾空跃起,对着那些黑衣人斜扫而下。铿锵剑击声,好似龙吟虎啸,阵阵剑风,卷起了漫天飞叶。凌帝看着宜辰渐行渐远的身影,长啸一声,冲天飞起,腰剑也化做了一道飞虹,凌厉杀气如骤风卷下。
就在这是,一道褐色飞影自远处屋顶飞奔而来,很快,便飞进战圈,铁剑满盛腾腾杀气,助着凌帝与那些黑衣人打杀开来。
“你怎么来了?”凌帝瞅了一眼来人俞慎。
“微臣来晚了。”俞慎看似无意地瞥了一眼越走越远的宜辰的身影。
宜辰分明感觉到了后方有人加入了战局,脚下一顿,就在这瞬间,又一个月白身影不知自何方闪出,宜辰只觉心头猛地一震,尚未看清那人的面容,腕上一痛,便被那人拉起疾飞而走。
“慕宜辰。”凌帝看见这瞬息□□的一幕,惊吼出声,一种轰天坠地的恐惧感顿时席卷全身。
作者有话要说:
、相见
“慕宜辰…”风狂雨骤般的惊吼声,撕裂了凉薄的夜风,冲破了月辉层层,却终究拉不回那流星般疾驰而去的身影。淡紫修影潜龙腾渊般冲天飞起,如缎腰剑怒横长空,但见几束寒光如电闪过,除却街旁的高挂灯笼左右摇晃,一切全皆凝滞,瞬间,血溅夜幕,红黑深颜,勾勒出惊怖的画面。接着那个淡紫修影空中轻旋其身,便稳稳落在地面上,几乎与此同时,他的身后,数十个黑衣人纷纷倒地,无半点残喘的机会。皓月当空,凉风依旧,只是凌帝手上剑身缱绻于地的那把明月腰剑,剑刃上不停地滴着血,温热又冰冷。
俞慎手握长剑,剑眉紧拧,惴惴不安地望着前面凌帝颀长的身影。
凌帝垂手紧握着剑柄,目光阴郁之极地望着宜辰离去的方向,那深不见底的凤眸里,满载着沉痛,无奈,绝望,潜伏其中的,还有那毁天灭地的不甘和恨意。阵阵冷风,秋叶纷飞而下,愈添得那抹修影无边的落寞,衣带飘扬,恍如遗世独立的古松仙鹤。
俞慎缓缓上前,躬身抱拳,低声问道:“皇上,不追吗?”
凌帝右腕一旋,本是委顿于地的明月软剑便如钢铁般横在眼前,剑气森寒,剑身亮如霜雪,猩红血珠顺着剑刃滴于地面上,漾出朵朵红花,触目惊心。许久,俞慎才闻得一个冰冷彻骨的声音,“朕,再也不会去追她了。朕要让她自己回来。”俞慎顿时僵住,却只见凌帝决绝的身影一闪,向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幽深的夜,冰凉的风卷起酒旗,萧寂的王府里,乱云飞,残红飘。流华亭上,皓月泻辉,迷蒙了整个画面。月华锦幕中,一抹月白身影长身玉立在亭柱旁,他的背后,宜辰一袭白衣随风飘扬,夜幕中,落叶纷飞下,两个清逸的身影好似画中人。梦,随风万里,长相忆,待相逢,却是凝目无语。只因,心之交,平生意,凝眸间,不语自明万行书。
“云卿,果真,是你了?”宜辰静静地看着云卿的身影,似是几度红尘,才见到了他。
云卿站在亭子里,背对着宜辰,俊美的脸上愁云未去,深深地长叹一声:“是我,又不是我了。”物是人非事事休,满腹悲凉足沉舟。
宜辰缓缓向亭子走去,绕到云卿的面前,细细端详起,俊颜依旧如画,只是,剑眉下,那双温和的眼眸里,添了几许缥缈,好似云水遥遥,又轻染上几笔浓重的墨彩,沉淀着丝丝悲凉过后的刚毅。千般情绪,终归轻轻一笑:“这样,就很好了。”
云卿凝视着宜辰,许久,长臂一伸,轻轻地抱住宜辰,缓缓闭上了双眸,低喃道:“是啊,这样,就已经很好了。可是,这样的好,你能让它长久下去吗?”
宜辰一怔,纤眉渐渐蹙起,苦笑:“守着自己,你只要守着自己,就好了。”无论你是选择抗争到底,还是从此远走天涯,只要,只要是心中所想做的,就好了。
“我已经不再只是我了,宜辰,若要守住我自己,就得先守住你。”云卿温和怅惘的声音好似夜间和风轻吟,带着一股律动的真挚和悲凉,“因为,你已经住在我心中了。”
宜辰双手缓缓地,轻轻地抚上云卿的背,感受着他清新的气息,只觉心中一片宁静,无奈地叹道:“那,要如何,我才能走出你的心。”
云卿拉开宜辰,眸中一片黯然地注视着宜辰的脸,“还是不行吗?还是,更加不行了?”
宜辰别开脸看向空中明月,轻声说道:“云卿,你知道吗?我怕别人对我好,因为我觉得,他们对我好,就会要求我也对他们好。可是,我最怕你对我好,因为你对我好,却并不要求我要对你好。如果说,你是为了赵氏江山而回来,我无话可说。可是,如果你是为了我回来,那么,云卿,我恐怕,会觉得恐惧,恐惧因为我,你连最后的希望,都没了。”
“宜辰,为什么你就不能成为我最后的希望呢?我不奢望你对我跟我对你是一样的,可是,就当是一生游历的旅伴,我就可以知足了呀!”云卿抓住宜辰的双肩,面露痛色,“江山也好,仇恨也好,我都可以抛弃,这样,也不行吗?”
宜辰不得不说,云卿的一番话深深地打动了自己,此时,自己竟是恨起自己来了,为什么,为什么我就是做不到,做不到呢?原来,不是他变了,而是我变了,变得更容易畏惧,畏惧失去,更畏惧得到。如果在以前,兴许,可以这样一走了之,自行其道,休管他人,可是如今,却只能退一步,再退一步。一生追逐的便是释然,无愧,心安,然后,登峰踏水,永入清然之境。而现在,自己放不下赵奂的仇,思远的命,甚至,自己还隐隐担心,那俞氏一家,虽然所有的里面,只是因为责任,倘若不履行,只是逃避,那么,如何心安,又如何飒然一生?
“云卿,虽然命运不可信,我却始终坚信。因为,每一刻,每一个现在,每一个事实,那都是命运。我只有在自己的命运轨道上行走,才能真正地活着。”宜辰看着云卿,静静地说道“所以,云卿啊,我是个多么自私的人啊,镜中之花,永无照影之期。你该明白的,不是吗?”如果,杀了凌帝,这皇位就只能由你来坐,如此,天下才不会大乱,果真如此,我慕宜辰又怎么可能长居皇宫,自筑壁垒。如果凌帝不死,那么,就是我慕宜辰魂断西归,化烟而去。这样,我们怎么可能,携手天下?
云卿凄然一笑,“那么,你准备回宫吗?”
宜辰轻轻地点点头,飘忽一笑,“很好笑,是吧?”
“宜辰,你总以为你是在为自己而活,可是,真的如此吗?”云卿拉住宜辰的衣袖,痛声道:“或许,你连你自己真正需要什么都不知道,你把自己圈在里面,禁锢着自己的心,如何望到深处?宜辰,放过自己,好吗?”
宜辰浑身一震,心中莫名涌上一股慌乱,急急拉回自己的衣袖,转身看向云卿,狠狠地咬了咬双唇,许久,才平静地说道:“云卿,你也放过你自己吧。在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受到任何伤害。我又怎么能,亲自去伤害你呢?”
云卿颤颤地伸出手,缓缓抚上宜辰的绝世之容,指腹轻轻地触上她的眉,鼻,唇,无声地笑了笑,眸光温柔缱绻,“我不会再阻拦你什么,同样,你也别阻拦我,好吗?”温和的声音带着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仿佛一切如初,没有任何的情感包袱,虽是温言细语,却是坚如磐石。
宜辰飘忽一笑,许久,才轻轻地说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再更,期待长评啊,接近尾声了。。。祝大家国庆快乐。。。抚摸,奔走。。。
、还剑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