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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启公公好像有事禀报。”皇帝闻言,叫道:“进来吧。”启禄得许几乎是滚着进来:“皇上,容妃娘娘送来了沁蔓露,已经等了许久。”
沁蔓露?宜辰忽的眼光射向启禄,心中有着那种了然真相的悸动。皇帝挥挥手:“让她进来吧!”门口迤逦走进一位美艳绝伦的少女,手托玉盘,盈盈含笑:“臣妾参见皇上。”
宜辰躬身:“臣慕宜辰拜见娘娘。”
容妃有着那么一瞬间的晃神,不过很快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必多礼。”皇帝对容妃的的到来有点吃惊:“怎么亲自送来?都快当额娘了,还这么不顾着点”容妃娇媚一笑:“臣妾,臣妾想看看皇上,便自己来了。”皇帝执上容妃的手,向启禄怒斥道:“怎么不早报上,要是皇子有什么差错,一百个脑袋都不够你掉。”
“皇上怨不着启公公的,这御书房后宫是不能常涉的,臣妾也不想妨着皇上的政事,便等着了。”宜辰自然知道这容妃现今有了身孕,本就盛宠不衰的她现下更是独占圣宠。可是,这样容妃就没理由害皇上啊?那么,那人真的是用心良苦啊!
宜辰看着帝妃两人言笑晏晏,再瞧着碗里的沁蔓露,心中一叹,压下心中的疑惑,恭声道:“皇上,娘娘,宜辰先行告退。”皇帝点点头:“朕今天总算认识到了爱卿与其他御医的与众不同,以后容妃也由你一同照料吧!”宜辰应声道:“微臣遵命。”
步出御书房,宜辰想去看看婉仪,可是也知道这样子不妥,只好作罢。细细想着那碗沁蔓露,,心中千回百转。皇帝常犯热症,御医予以镇神之药,倘若加上沁蔓露,也是相辅相成的良方,可是如果鸢草香气入体,便是极性的损神耗气之毒。如此一来,皇帝前症愈显,御医加重原先药量,就是饮鸩止渴了。这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到底是谁会如此无声无息地对皇帝下手?这毒一时不会致命,却最是伤神耗气,待殚精竭气的那一刻,便是魂体离散之时。难道容妃一切都是在做戏,她又是在为谁做嫁衣裳。
“是,后日便是。”宜辰看向前面交谈的两人,礼部尚书刘信正恭敬有加地向凌王点头称是。凌王似乎感受到宜辰的到来,转头看向宜辰,眼里闪过一丝异样光芒。“下官见过王爷,刘大人。”宜辰拱手道。凌王只是毫无表情地点点头,便转身移步离开。宜辰也不介意,跟这人本来就说不上几句话。“慕大人可是刚从皇上那来?一起走吧。”刘信颔首说道。宜辰举步跟上。望着前面那条修长的身影,心下一声叹息,他真的觊觎皇位?容妃应该是他的人吧,不,是他的棋子吧。
又是一年木朝节,只是今年的木朝节对宜辰来说应该是大不相同的吧!
文武百官随同圣驾,同游皇家木林。宜辰随驾左右,今日连皇帝都不用车辇,徒步游林。林木堆翠,枝叶开伞,晨曦微照,林间流光迷蒙。大翼皇朝对木有着一种几近神灵的崇敬,逢此节时,不可取木吟诗作词,故而百官纵有千古绝句,亦只能他日回作。皇帝今日神采飞扬,当然只是相较平日而言。不过十六少年,往日繁重的政事今日终可卸下,自然身清意闲。百官亦只是笑谈盛事,不言朝政。宜辰静静地走在皇帝身旁,听到后边大人们言笑晏晏地谈着自家儿女,连小皇帝都有点忍俊不禁地轻笑几声,只有云卿、凌王等人是沉默无言。“宜辰,你年岁也不小了,家中可有妻妾?”
皇帝突然间的一问却是惊得宜辰一身冷汗,因为宜辰马上意识到倘若说没有,接下来估计就有赐婚之类的事,可现下却是没有啊,怎么能有呢。不止宜辰一惊,后面那些还有女儿待嫁闺中的都竖起了耳朵,云卿心中莫名一滞,也就只有凌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宜辰轻叹一声,保证诸位都能听得到,满带感怀地说道:“回皇上,微臣的一位至亲前些日子刚刚过世,微臣自小由她带到,曾立誓为其守孝三年,故而不曾娶亲,也无此意。”瞬间一阵唏嘘,有的遗憾,有的欣喜,自然是欣喜自家女儿年岁尚小,三年过后又是一次机会。
游之宇朗笑道:“慕大人原是个至孝之人啊!”皇帝忽而朗声笑道:“诸位倒是说说朕的这位御前近医,有些谁的影子?”众卿顿时鸦雀无声。宜辰疑惑不已,看向云卿,后者只是回以淡淡一笑。“凌王现在还为姑母守孝着,宜辰你的理由可是与凌王同出一辙啊!”皇帝笑着看向凌王:“朕记得再过一月有余,母后可又要为凌王的婚事操心了。”“太后费心了。”凌王言简意赅。俞家父子相视一眼,心中明了。
宜辰知道在这个话题上纠缠不清,实是无益,恰好瞧见前方一棵擎天大树,此树枝节盘旋,长根环抱着巨大林石,实是奇特。“皇上,此树连根盘节,且无一叶相缀,不同他树啊!”
皇帝轻轻点头:“看着的确不寻常。”
“皇上,此树直指天际,枝干苍劲,节节升高,寓意我大翼皇朝日益仓盛,百世不衰。唯‘南天一树’可与之相符”游之宇笑着说道。
“游大人说,此树名为南天一树?”凌王突然说道,声如寒泉:“游大人难道不记得,此树还有一名‘南缘柱’,恰也是游大人所起,游大人这算是欺君吗”小皇帝敛去笑容,宜辰明显感到他身子一僵。
又是一片沉寂,游之宇趋身上前,急急跪下身来:“微臣该死,皇上恕罪。”宜辰看着眼前这位白须老臣,在清雅阁啜茗笑谈,出口成章,忧心锦江碍民大树,而现下却因凌王的一句质问,而如履薄冰,战战兢兢。宜辰自然知道小皇帝对凌王也是十分忌惮的,当初兵部尚书曾寅不也是轻易就被凌王遣走吗?
皇帝叹息道:“游爱卿年事已高,忘却也是情理之中。”
“我大翼皇朝视木如神,游大人爱国忧民,尤奉木如仙,当下却已然忘记自己亲题之名,想来朝政之事对游大人来说,恐也是力不从心了吧!”凌王懒懒的声音,犹如千年寒冰冻结了当场的所有人。力不从心,这不明摆着让其告老还乡嘛。看来,只要是凌王认定的敌人,那在朝堂上绝对是足下千仞。宜辰总觉得,这人比小皇帝更有王者气质。自己目前还不算是他的敌人吧!
游之宇身子顿时僵住,匍匐在地的他鬓白如霜,脸却憋得通红,终是说不出一句话来。皇帝抿着嘴,欲言还止,双眉紧拧。云卿快步上前,扑的跪下身来:“皇上,游大人一向衷心耿耿,绝无欺君之意。”
宜辰看着云卿愁云堆眉,脸带焦虑,已经习惯了那抹暖暖的笑意,初见这丝忧惧,心下不安起来,这凌王真的如此可怕吗?宜辰望向凌王,四目相撞,迎上他冰冷的目光,淡淡一笑,别开目光,缓缓跪在云卿身边,向皇上朗声道:“皇上,游大人年岁虽高,却并不多忘,大人为国为民,殚精竭虑,更谬谈欺君。”凌王嘴角翘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望着跪在圣前的那抹单薄身影,总是那般不惊不惧,清冷孤傲。皇帝脸色稍霁,宜辰继续说道:“世之万物,循时见长,南缘柱,经春过秋,如今如入云霄,皆是成长之故。犹如雏长大便更名鸡。南缘柱亦是南天一树。”话如风行水上,荡起层层涟漪。
凌王轻声笑起:“慕御医果然是巧言善辩。”声如风过竹林,雨打残荷,惊呆了所有人,凌王原来也会笑。皇帝心中一松,朗声笑起:“慕爱卿言之有理,都起来吧!”“谢皇上。”三人齐齐叩恩,云卿扶起身旁的游之宇,两人向宜辰欣然一笑。宜辰心下却想着,如此一来,自己的立场就不表自明了。
众人继续行进,只是都缄默不言,不说话自然出不了差错。凌王走过宜辰,顿了下脚步,淡淡地看了一眼宜辰,宜辰不动声色地微微躬身,侧身让过。忽闻水声潺潺,黄莺清鸣,宜辰心中顿时清亮起来,一片苍翠毫无征兆地映入眼帘,前方便是尽头,数十丈高的石岩上爬藤蜿蜒而上,点红缀绿,高岩细流在一丈处冲聚而下,清远幽宁。数十只五彩缤纷的飞鸟枝头嬉闹,忽见一人倏地飞身直上,左旋右进,鸟儿顿时四处飞散,那人便是俞慎。接着又有几人陆续飞上枝头,左扑右抓,顿时林间一片喧哗,宜辰自然知道这便是皇家的捉彩,在木朝节这一天游林成趣,捉彩取福。只是头一遭看到,心下难免好奇,不过却也无意参与其中。几乎所有有武艺的人都上树捉鸟去了,云卿轻身跃起,不会儿便已一鸟在手,飞身下数,体态优雅之极。云卿看了一眼宜辰,眼中有所示意,宜辰却只是摇摇头,自然知道云卿的意思,目前还是不要显示武艺的好,已经被人盯上了不是。
身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