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刑四爷这一路,半程是被捆得像个棕子似的、半程则是被点穴点得像个僵尸一样,聂谨言手下的几个暗卫,死拖活拽地才把这人全须全尾地请到聂谨言面前的。
刑四爷再见到聂谨言后,穴道一松,指着聂谨言就开始破口大骂,什么忘恩负义,救条畜生都比救了你好;什么残忍之极,对恩人武力相逼,没有道义,对不起他们聂家的家世家风……
聂谨言坐到正堂主位处,左手托着一杯茶,右手拿着同套茶盖,半眯在一起的双眼,绽出淡淡的目光,落到茶杯水面上,与漾红的茶水巧妙的相融。
刑四爷叫骂着的发泄,他好像没有听到一般,直到刑四爷叫骂不动了,喘息时,他才用碗盖扣着碗边道:“我记得我小时候去我母亲的书房,在一本诗集里翻到一首诗,好像叫金玉有价情无价、花开月明到何时,那时我虽年岁尚幼,也觉得这诗不像是我母亲的水平,刑四爷觉得这诗如何?”
刑四爷的脸色,早就在听到聂谨言提起诗的时候,变得越发青白起来,最后连着嘴唇都有着颤抖了。甚至忽略了聂谨言对这首诗的写作水平过于直白的评价。
“有些事情,不是人故去了,不在这个世上了,就会随之消失的,如果它存在,它就是抹不掉的。”
聂谨言的语气依然很平静,仿佛说的这些事情,与他与刑四爷都没有任何关系似的,但这字里行间带出的悠悠轻愁,却是无法阻挡的。
“我听我的手下人说,他们请四爷过来的时候,也把四爷你的宝贝盒子一起拿来了,就像我刚才说,有些东西有些事情,不是人不在了就会消失,那么,四爷,你觉得做过的孽,一把锁,就能锁得住吗?”
聂谨言的目光渐渐从茶水面上移开,缓缓抬起,投射到刑四爷那张面无血色的脸孔上,像两道燃烧着光束,刺得刑四爷整个人从精神到皮囊,都灰败如地狱。
他这一生,只做错过这么一件事,却永远无法弥补,永远无法抬头。
就如聂谨言所说的,人是不在了,可做过的事情却无法抹消,一直存在。躲着,锁着,都不是办法,正视吧。
刑四爷像是被瞬间抽走了灵魂、抽空了身体所有的血液,纸皮人一般跌坐到身后的椅子里。
聂谨言的神色却越来越冷,这近二十年的沉冤,越来越清晰了,只有一点聂谨言想不清楚,那人设计了这一切,陪送上千条人命,究竟为的是什么呢?
温小婉是在莫绯漾住着的那间卧室门口,等刑四爷的。她清楚聂谨言与刑四爷单独见面,是有许多沉重的事情要谈的,她不在场最好。
她见到刑四爷时,已是傍晚。
分别的时日说来不长,不过是几月光景,温小婉却觉得刑四爷看起来比之前显了几分老态,神情脸色皆不佳。她一句‘别来无恙’问出口,自己都觉得讽刺了。
刑四爷看到温小婉时,表现得也很麻木。温小婉还有一句话呢,他却连头都没有点,扫了温小婉一眼后,绕过温小婉进了室内。
温小婉愣了一下,用眼神寻问着跟在刑四爷身后的聂谨言,聂谨言只摇摇头,示意她没事,也没有开口说话,却在经过她身边时,拉住她的手,紧紧握了一下。
聂谨言闪身进屋后,温小婉也顺着聂谨言拉她的力度,紧随在他的身后,进了卧室内。
莫绯漾的卧室,自从莫绯漾搬进来后,就是由温小婉授意,小福子亲自执行,来此照顾莫绯漾的下人,也都是小福子亲自按排的,绝对信得过、素质高,心还细。这才将将保住了莫绯漾的小命,使他气若游丝地坚持到现在。
刑四爷坐到下人们为他摆好的小椅子处,伸手搭到莫绯漾的手腕上,进入了一种坐化的状态。
聂谨言坐在不远处的大圈椅里,温小婉一点不避讳,直接坐到了他的腿上,反正这屋子里除了两个下人,就是刑四爷了。
在小刑村的时候,他们两个和刑四爷住在一起时,刑四爷什么没看过。再说被人看到又有什么,她和聂谨言可是合法的。
温小婉与他做的事情,聂谨言觉得如果他家没有遭受冤屈被灭门、他没有进宫成了宦官,而是他正常成长、成婚,只要娶的妻子不是温小婉,他都不会与之在别人面前,做出与温小婉做出来的这些事来。
这种相濡以沫的事,大约换一个人,日子可能也会照常去过,却远远没有如今这般你侬我侬的欢愉。
那句话怎么说来的,纵使举案齐眉,到底意难平,而他与温小婉在一起后,前二十年,所有难平的心意,都渐平了。
聂谨言伸长手臂,轻揽过温小婉的腰,把她整个人圈住,往怀里紧了紧。
这一味良药,可起死回生
作者有话要说:圣诞节快乐,亲们!群吻……,抱抱!
第132章 迷雾渐开
温小婉再次面对那道锁在红木盒子的纯铜制双龙双凤五行八卦四芯锁时;已经驾轻就熟,连着三天都不到,就轻松把这道锁打开;让那个被锁了二十年的红木盒子;重见天日。
温小婉一直很好奇那个红木盒子到底装了些什么;她以前猜那里锁的是刑玉堂刑四爷写给老情人的情书。
在小刑村的时候,刑四爷忽然说不打开那个盒子时,八卦之心被闪,温小婉还好好地失望过一阵子。
如今打开了;这盒子里呈现出来的确实是泛着黄、有些年头的几页纸;却并不是情书,而是证据了。
聂谨言看到这几页纸时;眼睛红得都要冒血了,伸出去拿这几页纸的手,颤抖得几乎都有些拿不住那薄薄的纸了。
温小婉连忙抛去心里关于情书的所有八卦,扑去了聂谨言的身边,紧紧抱住聂谨言的腰,把小小的脑袋拱到聂谨言的胸口,蹭了蹭,并不说话却已经胜过千言万语了。
龙骏进来的时候,正好看到这一幕,他已经从最开始的目瞪口呆、新鲜无比,到现在的视若无睹了。
龙骏绕过聂谨言和温小婉,向卧室里面走去,他早就听说聂谨言把当年闻名江湖的鬼医刑玉堂请了回来。
他难得善解人意一次,想着聂谨言请鬼医刑玉堂回来,是为了给莫绯漾治病救命的。
他耐着性子等过了这几天,莫绯漾那边传来了好消息,内功虽然七成保不住,但总算保住了命后,他这才急忙赶过来打扰的。
鬼医刑玉堂在医学上的成就,连他的三师兄寂寂道长,每次提起都是一脸的赞叹,他怎么能不心生向往之情。
以前是找寻不到这人的踪迹,没有办法交流沟通,如今这人就在眼前,他怎么能放过这天赐良机,定要与鬼医刑玉堂,对于医道,进行深层次的探讨才行。
龙骏是一腔热情,但奈何刑四爷不给面子,看到他好像没有看到似的,仍是呆坐在莫绯漾的病床前,尽一位行医者本份,持续地给莫绯漾切脉。
刑四爷没有热情,龙骏也不好开口。从他三师兄身上,他看到了高人皆有古怪脾气,贸然得罪,只会适得其反。他继续憋住那口气,忍。
冬天是个沉默的季节。这句话在这间屋子里,体现得尤其形象。明明有五个人,却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安静得掉根针,似乎都能听得到。
莫绯漾从昨天开始,神智渐渐清楚了,可有些事情,是一旦清楚就是痛苦,反而不如什么也不知道得快乐。
莫绯漾整个人苍白羼弱得如一张纸,人醒着也如活尸体一般,找不回当初那只傲娇火狐狸的性子了。
偏偏聂谨言没有时间安慰开导他,这个活计也只好由温小婉来完成。
温小婉把一个女人温柔的一面,挥洒得淋漓尽致,好话说了一箩筐,愿也许了一大火车皮。
什么叫莫绯漾不要担心,有他师兄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什么以后的生活,若他没有什么愿意去的地方,可以和他们一起,还可以给他编排个新排行,顺到聂谨行的前面;什么叫他想开些,这世间谁都躲不过欺骗,就当是被狗咬一口,难道你还能反口咬狗一口去,但你可以报仇回去……
对于开光大师,莫绯漾真没有想过要报仇回去,不管那人怎么害他,毕竟教养了他二十年,是他曾经当父亲一样恭敬的人。
见到那人,他其实只想问问,为什么……为什么要给他下毒?他难道还不够听话、还不够顺从吗?
或者问不问的,都一样吧,已经是这个结果了,问多了会不会更伤心更难过呢?
莫绯漾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