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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谨言的目光深了一层,“也一定要提前知会我。”
温小婉心头警钟敲起,聂谨言说得如些慎重,想必与胡虏国和亲的事敲定后,前朝的动作会更大,晋安帝收拢集中权利的脚步,会大步开来了。
“我知道的,我会小心的,”决定陪着聂谨言回京进宫的那一刻起,温小婉就把最坏的和最好的结果都想过了,她不怕的。
聂谨言欣慰地扯了扯唇,弯出一个笑意的角度,又缓缓垂下头来,吻了吻温小婉光洁的额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的。”
即使晋安帝龙耀熬得起,皇太后薄氏也等不起了,她虽看着很年轻,但那毕竟只是看着,六十岁的人了,总要想着自己以后的日子不多了。她惟一的愿望就是她闭眼之前,看到沾有她血缘的子孙,坐上晋安国皇帝的宝座。
“多少年我都陪你,”感受完聂谨言晴蜓点水的一吻后,温小婉把头在聂谨言的怀里蹭了蹭,“快放我下去吧,你的腿压不得的。”
上次伤得虽是小腿,但谁知道会不会影响到大腿这里,温小婉可不想用她日趋富贵的身体,把聂谨言压成跛子。
聂谨言顺着温小婉的话,把温小婉放到床里,却不让温小婉离得他太远,温小婉的头枕在了她之前压着的聂谨言的腿处。
“我刚刚收到的情报,我那人老心不老的师傅,好像与睿王爷有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勾搭。”
聂谨言觉得这事有点不可思议,若是他师傅投靠了睿王爷龙麒,他师弟莫绯漾不应该在太后寿宴上,有行刺的举动啊。
虽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莫绯漾的本意不在刺杀得手上,而只在搅乱寿宴进行,但若是睿王龙麒指使的,他又有何用意呢?皇太后可是他的亲妈啊。
“你师傅?”温小婉拉着聂谨言手指的手紧了一下,“你师傅到底是什么人啊?”
她其实还想问小师妹的,但转念一想,既然那女人已经嫁出去了,她聪明的话,就不应该在聂谨言面前提只字片语,省得勾起聂谨言儿时旧情。
“我师傅是位出家人,”
聂谨言如此概括完,温小婉差一点憋出一口老血来,“咩?出家人?有会收莫绯漾那种徒弟的出家人吗?”还有女儿。
聂谨言笑笑,“至少表面看是的,北僧南道,北僧指的就是我师傅开光大师……”
开光,看人家这名起的,叫出去就能收费了。
温小婉抢着说了后面的,“不用说了,南道一定就是龙骏的师傅钟南山的虚无道长了。”
聂谨言摇头,“不,南道指的是虚无道长的第三位弟子,靖王世子龙骏的三师兄寂寂道长。”
温小婉愣了一下后,也不知怎么的就福至心灵了,开口竟说道:“龙骏的师兄和你师傅一个排辈,那龙骏岂不是比你高了一辈,龙骏是我义兄,那我不是也……”
她话没说完,就听到聂谨言重重地咳了一声,她后面想说的话,就自动消音了。
哪怕她消音得迅速,还是不能令聂谨言十分满意。
在阿春把新熬好的鸡粥端上来时,温小婉下床去接,再回身时,聂谨言已经整个人躺在床上挺尸装死去了。
温小婉从阿春手里拿过鸡粥,把室内侍候的下人们打发出去,端着鸡粥走到床边。
聂谨言听到她的脚步声过来,一只骨质有力的修长大手,已经抚到胸口,一边揉着一边低低地说:“胸口堵得慌。”
温小婉瞧着他怎么也不像胸口发堵的样,倒有一点儿炸尸的劲头了,却还是顺着他说:“喝点粥就好了,”见他还是不起,温小婉又许了一个更大的甜头,“喝完,我给你揉。”
聂谨言这才动了动垂闭着的眼睫,撑出一条缝来,露出低低哀沉的光,“我饿得没力气吃了。”
温小婉捏着粥碗的手指,‘咯嘣’做响了,努力地长长迂回一口气,“可怜见儿的,那……我喂你吧!”谁让自己刚才想攀聂谨言的大辈呢,遭报应了吧。
温小婉以为她这么说完,聂谨言就会起来喝粥了,总不好没病没灾的,真让自己喂他吧,以前自己碰他一下,他都含羞草似的,卷曲半边身子呢。
谁知她话音刚落,聂谨言竟然真的没起来,反而微微地张开了口,等着她呢。
这一瞬间,温小婉觉得黑线窜了满头……
温小婉一小匙粥送过去,聂谨言张开的嘴,配合着。一匙含进去还不足够,似乎要把小匙一起吞下去——因着聂谨言的牙齿咬着,温小婉怎么也抽不回来汤匙。
温小婉不敢用力抽,正奇怪着,却听聂谨言含糊地说:“笨啊,喂粥要这样喂才有味道,”
聂谨言出手极准地拿掉温小婉手里端着的粥,稳稳地扔出去,那装着鸡粥的碗就落到不远处的桌面上了。
就在温小婉愣神的那一瞬间,躺在床上的聂谨言忽然翻身起来,重重地把温小婉压了下去,还带着鸡粥香气的唇齿,瞬间覆盖住了温小婉樱红的口。
托聂谨言的福,唇舌交缠间,不想吃宵夜的温小婉,也吃到了十几颗松软的米粒还有小半口鸡汤。
作者有话要说:呜呜,聂大爷被小婉儿带坏了,亲妈很伤心!腹黑的人,在关键的时候,总会露黑汁的。
PS:2331693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11…06 23:36:02
谢谢亲的支持!
第82章 各宫算计
一张床上;滚了这么久的床单,被聂大爷压得越发有些哀怨的温小婉,内心黑暗地想着:聂谨言当年是得多么了解他自己;哪怕只有十岁稚龄,却也深深知道;他这个人这辈子不可能做受的咩!
所以倌馆什么的;聂谨言这种性格;带着一身百折不屈的傲骨;进去以后;估计着两年都活不到,绝不可能像在宫里似的;混得如此出人头地;做鬼见愁做了近二十年。
——身残志坚;也要化身为攻。温小婉要挑大拇指了。
由着这口粥下去,剩下的那碗粥直到第二天天亮,都稳稳地坐在桌面上,默默地记录了温小婉被聂大爷扑倒的三个大回合以及五个小回合。
越是与聂谨言久了,温小婉越是觉出聂谨言这人,他对谷欠望的要求,很低很低,无论是情谷欠还是权利欲,他都没有强烈的喜好与追求。也许正是因为这一点,才能使得他走到今天的位置。
这也是温小婉偷鸡不成反蚀把米地在床上总结出来的,她觉得她被聂谨言没收的擀面杖,这辈子是没有出头之日、用武之地了。若说聂谨言对那事有多么狂热的爱好,那绝对是冤枉聂谨言了。
聂谨言对死死把她紧紧搂在怀里,又吻又摸,远远比对上她,更有兴趣。这可能跟聂谨言的身体有些关系,但温小婉以为大部分原因却不在这里。
聂谨言对于身体有着近乎天生的膜拜,这混蛋恨不得一宿都把她箍到怀里,用长腿压着她的小短腿,勾着她睡到浑身发麻。
对此,温小婉坚决反对,但她实在没有办法阻挡聂谨言对她身体的迷恋,那是一种深陷在沙漠里,几近饥渴至死的人,见到一汪清泉的惊喜与狂热。
温小婉从他那双比别人都显得漆黑的眼里,看到了两团雄雄燃烧着的火。
她看着看着,也就被随之一起燃烧,避免不了第二天早上整个身体又酸又麻了。
这严重影响她第二天一整日的正常生活活动——日上三竿,犹为离床,终于在她的身上森森地体现出来了。这在宫里,简直要不得啊。
等她过去永孝宫正堂,陪着嘉妃娘娘说话时,嘉妃娘娘连下午茶都用过一盏了。
温小婉非常感叹,她的宫内生活实在是太堕落了。白天和晚上过得同样凶残。
聂谨言却对她这样的作息,表示鼓励以及赞赏——他把温小婉带进宫来,本来也不是让温小婉跟着他遭罪,过战战兢兢的生活的。看着温小婉这般安逸、随性,才是他想要的。
宫里有人过得舒服,有人就会不舒服。
在慈宁宫薄太后,这几天分外不舒服的时候,她的亲侄女栖凤宫里的皇后小薄氏,也格外的不舒服。
皇后小薄氏身边的嬷嬷,是奶过她的乳嬷嬷,在她大婚嫁给当时还是太子的晋安帝龙耀后,一起陪嫁过来。
这位乳嬷嬷姓孙,年过四十,奔着五十走了。生得相貌普通,团团一张圆脸,细眉细眼地瞧起来很和善,正说着的话,也是规劝着皇后小薄氏的。
“娘娘,明儿就是十五了,您可不能再和皇上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