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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从衢州北上,其实已经离苏州府不远。
本来黄药师也是要去苏州府的,现在也正好是顺路。带着冯蘅,二人再北上而去。这日到得苏州郊外,前方忽地闪过四五个人来,为首一人也不答话,便一掌向黄药师打来,同时另一手切向黄药师的肋下。。
黄药师见这一招也颇具法度,也是颇感意外——不料在这杭州道上,还有这样的人物。于是左掌反切,右手中指向那人切向自己肋下的左掌一弹,破了这一招。
对方似是也没料到黄药师随意出手便如此精妙,也是吃了一惊,忙向旁边跳开,这时黄药师身后的冯蘅叫道:“表哥,不要动手,他是救了我的恩人。”
原来这人是冯蘅的表哥,黄药师这才细看了看他,只见他年纪与自己也相仿佛,但是前胸微坦,脸上略显胡碴,一副豪侠模样,倒是与洪七些气质上的相类,只是洪七更多些嬉笑之色罢了。
冯蘅的表哥正自惊疑,听冯蘅这样说,也是松了口气,便对黄药师拱手行礼道:“原来是恩人,刚才在下莽撞了,还望恩公不要见怪。”
黄药师见他身后几人都阳家仆打扮,虽然也是练家子,但显然只是会些粗浅的拳脚功夫,便对这人点了点头:“不便客气,我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冯蘅这时过来,对黄药师道:“黄大哥,这是我表哥慕容建。”
黄药师在路上与冯蘅交谈甚多,已经知道这慕容建是姑苏燕子坞参合庄的人。黄药师虽然不知慕容世家昔日的辉煌,但是冯蘅也告诉他慕容家曾经也是江湖上的一个威名显赫的家族。
其实说是交谈,实际上却大多是冯蘅一个人说而已。黄药师生性不喜多言,与琉璃在一起时,两个人都不怎么爱说话,若是有洪七或欧阳锋这样的外人在场,有时反而会半开玩笑似地互相调侃几句,真的只有两个人在一起,反而有些相顾无言的意思。
而这个冯蘅却不一样,虽然她很会察言观色,只要黄药师微露烦腻之色,她便会闭口不言,但是更多的时候,她会在黄药师身边不停地说话。而难得的是,她的记性好得出奇,一年年地把过去的事都说出来给黄药师听,也不管什么是该说的,什么是不该说的,什么大事小事都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
更为难能可贵的是,黄药师即便不理她不说话,她也不以为意,完全只把黄药师当成是一个倾听者。
而不得不说,黄药师还算是个合格的倾听者,不管是冯蘅的快乐还是悲伤,他都能保持一颗平常心去听。不管冯蘅是说得兴高采烈还是神情戚然,他都能神情不变地不起丝毫波澜。只有当冯蘅说起有一次她随着家人布施端午的粽子,被一个乞丐出手抢了两个,然后也不知对方怎么弄的,居然一手托着一个粽子,还能飞快地同时解开粽叶,一边逃一边吃的时候,他才饶有兴趣地问了一下。
一问之下,果然这乞丐的相貌,十有**便是洪七。
黄药师也不禁心中暗笑——这洪七,怎么遇上吃的就像变了个人一样,连一点面子不要!
点而在其它的时候,黄药师却很少对冯蘅的话有什么反应,冯蘅却一点也不在意,仍然在黄药师耳边聒噪——只是,聒噪得很有分寸。
而其实冯家的人早已得到白虎庄通知赎票的消息,但是派了指定的人到了指定的地点,却不见有人来交易。又让人一查,结果发现白虎庄不知让什么人给挑了,之后陆家庄又趁火打劫,把白虎庄给全灭了。
这下冯家的人着了忙,赶紧去通知参合庄的人,让参合庄的人出手,帮着一起找。参合庄的人找着了那天参加了烟雨楼几个人,但这几个人一则是吓破了胆,二则也不知黄药师的来历,更因为隔得远,根本不知黄药师与冯蘅是相识的,结果有的以为黄药师是来抢女人的,有的认为黄药师是来踢馆的,也有的认为黄药师是黑吃黑的,反正莫衷一是,把参合庄的人也搞糊涂了。
这日慕容建正带着两个人回苏州告诉冯家的人调查结果,不料返回的路上却见黄药师正领着冯蘅走在路上。慕容建只当黄药师是黑吃黑的,要带着冯蘅来向冯家勒索的,所以也不问话,举掌便打。
还好黄药师武功不俗,不然说不定还真被他暗算了。
冯蘅见苏州就在眼前,想到马上就要与黄药师分离,心中不免有些离别的伤感,正低头感伤着,也没见到慕容建。等到听到风声乍起时再抬头去看,黄药师已经与慕容建过了一招了。
冯蘅叫住慕容建,为他与黄药师互相介绍了一下,又对黄药师道:“黄大哥,我家就在前面不远,便来我家坐坐吧。”
黄药师本想把冯蘅送回家中,现在见到她的亲人,自然不愿再多走这一段路,结果冯蘅又道:“你不是要寻船出海?让我爹给你找一艘大的吧,还有那些工匠什么的,我家都有。”
黄药师心想,若是被你找了这么多人相助,不但承了你好大一个人情,而且我的住处也被你知道了,日后若是寻上岛来,岂不多事!
黄药师也不是嫌冯蘅麻烦或讨厌她,只是清静惯了,不喜欢有人来打扰。
冯蘅反应多快啊,一见黄药师沉吟,马上便道:“工匠黄大哥你尽可自己寻合意的,便是水手也可自行招募,但是你既然要在岛上建屋造宅,一应器具是少不了的,小船可不合用。还是由我家出面,比较少惹人注意。”
黄药师一想也是——虽然大船能够弄到,但也要费上不少工夫,而且也一样有走漏消息的可能,不如就让冯家帮忙,也少惹外人注意。
于是便道:“既然如此,就承你好意,麻烦你家人了。”
冯蘅拉着黄药师的袖子道:“哪里麻烦了,你救了我,又治好了我的病,你是我家的大恩人呢。”
慕容建与冯蘅是姑表亲戚,知道姑母怀胎不足月,早产又兼难产,生下表妹便即去世,因而这表妹自出生至今也是一副病秧子的模样。
如今见她衣裙和鞋上的尘土,想是走了远路,又见她脸上神色如常,正在疑惑,却听她说了这样的话,方知是黄药师妙手回春,药到病除了,也忙过来道谢。
黄药师见他态度诚恳,便也还了半礼。慕容建自幼喜欢习武,一心扑在武学上,对这世间俗礼,也不甚在意,便对黄药师道:“此去不远便是我姑丈家,黄恩公便请去府上一叙。”
黄药师既然答应了,自然也不推辞,于是便随了慕容建去了冯府。
冯府上下见小姐平安归来,自是欢喜异常,对黄药师也是客气倍至。只是冯府是官宦之后,对黄药师这江湖人士,自然还是心中轻贱的,这一点不但黄药师看得出来,慕容建也是心知肚明。所以慕容建接了表妹回家,也不留下来晚宴便告辞了。
黄药师更是懒得向他们说明自己祖上也是做官的,只说原是衢州城外的一个小庄子的主人,前些日子被歹人洗劫了,故此想借一条船出海去。
冯家的人只当是黄药师在江湖上惹了仇家,故此庄子被毁,心中更是疑忌,只是冯蘅在一旁不住地让他们借船给黄药师,又夸说黄药师治好了自己的病,让冯家的人不好说拒绝的话,便议定借了一条大船给黄药师。
黄药师此时也知道了冯蘅是冯京之后,也自对她的家世另眼相看——毕竟三元及第的人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而且冯京的官声也不错,也为国为民做了不少好事。
所以也看在这冯京的面上,不与他的后人计较。
过了小半个月,黄药师在这段时间里又去江湖上那些水贼海寇的剿里,单身挑了三四个小帮派,将这帮中一些懂得建筑才能的帮众收了来,然后又在里面挑了些懂驾船的,分别制住了他们,然后回到冯家领那大船。
冯家见他带来的这些人不是獐头鼠目便是凶神恶煞,心中更嫌烦恶,忙领了他们去那船上,那船上却也早准备齐全了一应器具。冯蘅也想要跟着去,但是哪里能够,只得嘟着嘴看着黄药师泛舟出海。
这些水贼在江上驾惯了船,也有那出海为盗的,水上经验倒也丰富。
这苏州边上的出海口,对面便是一群小沙洲,大的有五七个,小的更多,只是黄药师是不可能在这么近的地方立足的,便依着那海图,让众水盗出海去寻。
茫茫东海,虽有这图,但毕竟年代久远,一则不太清楚,二则海上沙洲,涨坍不定,是否真能找到,也要看天意。结果在海上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