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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旭对着他道:“无言,你莫再喝了,这一路而来,你除了饮酒便是饮酒,难道不能干些别的?”
无言微微一笑,道:“别的?莫不成跟师叔你一样看山看水,做诗做对?”
玉琳开口道:“白师叔,你就别理无言师弟了,我们准剑派中,有谁不知他呀!他跟酒比跟我们还亲,时时刻刻都离不开酒。”语气中似有埋怨之意。
无言道:“师姐,你这话却是不对了。”说罢指了指手头上的酒葫芦,道:“这酒便好比我的知己,而师叔师姐你们呢,便好比我的亲人,这当中无论哪一样,都一样重要。”
白旭叹了一声,声音中充满宛惜之意,道:“无言,你这一身筋骨,那是十分适合练武的,你有过目不忘的记性,悟性更是颇高,可是你却偏偏不爱习武,反倒喜欢饮酒,将全部心思都用在了酒上。你师父跟我每次一说起这事,无不深感宛惜,常说若你肯用心练武,那以后我准剑派定能再出一位高手。可惜呀,你师父百般吩咐你要好好练好武功,你小子却好,功夫尽数落下,只顾喝酒,这次还好是跟你师叔我一起,我性子随意,若跟你师父在一起,看你不被你师父斥骂。”
无言笑嬉嬉道:“白师叔最好了。”说罢指着手中装酒的葫芦,道:“白师叔,我喝完这一葫芦便不喝了。”
玉琳一听这话,道:“你喝完这一葫芦就不喝,那是因为现在船上只有你手中这一葫芦了,你想喝却也没有了。”
无言道:“师姐,你这话可是说错了,黟县这地我可来过,这船再行一阵,前处应该便有一处酒家,到时便有酒打了,还怕没酒喝。”
玉琳道:“你还说什么酒跟我们对你一样重要,你开口闭口就是酒,都没理过我跟师叔,这一路过来,你都没跟我说……”说到此处,却是突然顿了下,接着道:“没跟我们说过几句话。”
无言笑嬉嬉望着她,道:“嘿!师叔那人就爱看风景,黟县这般好风光,他看风景都来不及,哪有多余的心思跟我说话闲聊,难不成是师姐你想跟我说话?”
玉琳道:“这一路而来,你跟师叔一个只顾看风景,一个只顾喝酒,就剩我一人在这船上无聊得慌,哼!”哼了一声,脸现不悦之色。
无言见她不高兴,凝神望着她,突然一声惊疑:“咦!师姐,那是什么?”
玉琳听得他突然发出这一声惊疑,还道是什么,向周围望了望,这一望,却并未发现周围有何值得惊疑之事物,便道:“无言师弟,怎么了。”
无言微微一笑,右手往船板上一撑,食指在船板上用力一抹,撑起了身子,走到玉琳身边,脸凑到玉琳脸旁,左瞧右看,端详起来。
玉琳被他这么一看,脸色一红,道:“无言师弟,你看我干什么呀。”
无言道:“玉琳师姐你脸上怎的有一道脏痕。”
玉琳一听这话,心中一紧,急道:“啊!在哪里呀。”说罢伸出手便要往脸上摸去,急不可奈的便要擦掉脸上脏痕。玉琳正值花纪,这少女心思,多半爱美。现下又在这船中,抛头露面的,若让人看见自已脸上有脏痕,岂不失态。
无言却是笑道:“师姐,我来给你擦吧。”说罢伸出右手便往她脸上擦去。玉琳见他伸手摸向自已脸来,满脸绯红,却是不阻他。###第6章 船上比剑
无言用手轻轻在玉琳脸上擦了擦,笑道:“玉琳师姐,这下好了,这下你真是‘花容’了。”说罢嘿嘿一笑,转身走开。玉琳一听这话,只道她是夸自已,心中甚是欢喜。
那边白旭此时却是刚好转过了身子来,望了望玉琳,突然哈哈一声大笑。
玉琳不明所以,道:“白师叔,你怎的笑起来了,笑什么呢?”
白旭道:“玉琳呀,你怎么搞得跟只花猫似的,脸上那么大一道脏痕。”玉琳一听这话,还道是无言没擦干净,气道:“无言,你不是说擦干净了吗?怎么师叔说还有。”
白旭望了望无言,摇了摇头,道:“玉琳呀,你呀你!刚才师叔跟你站一起时你脸上还白净无暇,无言给你这么一擦,反倒有了脏痕,你还不明白?是这小子故意整你。”
玉琳一听这话,气上心头,道:“无言,你敢戏弄我。”说罢唰地一声拔出腰间宝剑,道:“看剑。”长剑一挽,使一招‘剑下无情’便刺向无言。
无言闪身避开,笑嬉嬉道:“师姐,我这不是跟你玩玩,你看我在你脸上这么一弄,搞了这么一朵‘花’,这不是给你脸上添花,更增你花色。”
白旭一听这话,冷笑一声,道:“你在玉琳脸上划了这么一划,这一划看起来最多也就只能算草,怎的成花了,难不成你把玉儿当草了?”
白旭说话间,无言又躲了玉琳一剑,道:“师叔这话便不对了,岂不闻鲜花之美,终需绿叶青草之衬托,我在师姐脸上划这‘一根草’,那是以此来衬托师姐花容丽色。”
“哼!”玉琳冷哼一声,道:“油嘴滑舌,这次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边说边刺。
无言平时终日沉浸于酒,少有心思练武,武功剑道上自然要逊玉琳许多,在准剑派之中,他的武功算是平平。此时玉琳已使了十几招,玉琳虽说要教训他,其实乃是有意要与他比剑,她知无言剑法比她差,因此她这十几招,完全没用上全力,但无言此时空手应付,已是渐感不支,唰地一声拔出了腰间长剑,还了一招‘十拿九准’。这一招十拿九准,乃是刺敌人腹旁‘腹哀’一穴,但他此时剑尖却是完全偏离了‘腹哀’一穴,剑身从玉琳腹旁穿过。
旁边白旭正在观两人比剑,见无言这一剑刺偏,摇了摇头,道:“无言,我们准剑派一脉之所以名为准剑派,便是因这剑法要旨在于这准字一字,你起手第一招便失了这准头,接下去的剑式如何使好!哎!平时教你好好练剑你却不放心上,如此下去,以后在江湖上不免要吃大亏。”
白旭说话声中,玉琳一招‘长剑系日’刺向无言,剑尖未到,忽的将剑尖伦转成一个圆圈,剑尖从圆圈正中一刺而出,刺向无言手腕。若按平时两人比剑,玉琳使这一招长剑系日,无言当以一招‘走马看花’抢先一步,缷了玉琳这一招长剑系日的剑式,但此时无言却是以一招‘劲贯于点’,集中剑劲,迎剑而上,去点玉琳剑尖。原本若以他这一招‘劲贯于点’来破玉琳这一招‘长剑系日’倒也可破,不过这一招‘劲贯于点’便在于劲于点这两字,点便是准,劲便是力道,这两样缺一便不成招式。无言无心武功,内功更是一蹋糊涂,自然不能跟玉琳比。他使这一剑,劲道自然比玉琳要差,比玉琳差了,那还怎么破玉琳这一招‘长剑系日’。这一迎剑而上,登时被玉琳长剑震开,剑式被破开,自然挡不住玉琳这一招,欲待再使剑招反击,自也不及,玉琳已然一剑刺向他手腕。
玉琳本料他会使走马看花,却没想无言会使这一招长剑系日,倒是始料不及,长剑收之不住,便要刺到无言手腕上,心中一急,蓦地剑锋一转,转为剑身,啪地一声击在无言手腕上。无言只觉手腕一痛,手中长剑脱手而落,铛地一声,落在船板上。
白旭叹了一声,道:“无言呀!你怎的使这一招劲贯于点去破玉琳这一招长剑系日,你又不是不知你的内劲不及玉琳,你这是……”说到此处,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一笑,摇了摇头,便不再多说。
玉琳急得捉起无言手腕,道:“无言,你没事吧。”边说边察看他手腕。
无言笑道:“没事!哎!师姐你真是无情呀,你刚才一出手便是一招剑下无情,这般对我,师弟我真是心酸呀。”
玉琳急道:“我不是故意的,平时比剑我使这一招,你都是用那一招走马看花来对拆的,没料到你今天用这一招劲贯于点。”说罢哼了一声,续道:“若不是我手快,及时转了剑身,击中你的就不是剑身了,怕你这手腕就要受伤了。”说罢望着无言。她心中雪亮,虽说无言剑术不行,可平时自己与无言比剑,少说也拆了有四十多招,今天算来才拆了不过二十多招,而无言使这一招劲贯于点,明显是为了让她,好消消她刚才被戏弄所生的气,想到此处,又觉他傻,又有些心疼。
无言笑道:“师弟该死,惹了师姐,就算是师姐伤了我手腕,那也是应该,只要师姐不生我的气了,莫说是手腕,在我胸口刺一剑又有何防。”
玉琳哼了一声,道:“你就会油嘴滑舌,我真气我自已,刚才这一剑怎的使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