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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你要怎么做？”他还想问，却是被姬如雪打断，“你要不要交易？”
皇上沉思了一会，才抬头道：“好，朕答应你，你说是什么办法？”
“诸葛元玷辱了雪贵妃，雪贵妃不忍受辱，悬梁自尽。”姬如雪一字一句地道，说得淡漠，似乎说的不是她自己的事一般。
“这样的事，诸葛家的人有何借口去反？就算反，也是他们处于劣势，失道寡助。”姬如雪看着皇上，淡淡地道，“你觉得这方法是不是很好？”
“朕不答应，你这方法的确不错，但是那个人也并非要你，朕随便找个女人就好。”皇上心下一叹，连连摇头。
姬如雪却是轻笑了起来，看着皇上的神色有些悲哀，“你觉得一般的女人能让人信服吗？你觉得一般的女人跟我的作用一样吗？”
“当然不是，只是朕不想牺牲你。”他这一生有女人无数，唯独从来得不到她的欢心。
“你已经答应了，但诸葛元这样的人岂会看上一般女人，你找一般的人，不会让人相信，反而会觉得你故意在陷害他，到最后结果更坏。”姬如雪的眼神透过皇上，望向了他身后不远处的地方，喃喃而语，“但是如果是皇上你最宠爱的贵妃，昔日的燕南第一美人，再加上我的死，那么那些人不得不信。”
☆、因爱生恨（15）
“雪儿，为什么？”他走近了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双肩。
她依旧没有收回视线，淡淡地道：“我只是帮皇上选择了而已，在权力和我之间帮你选择了权力，如今的我容颜还在，等到容颜衰败，终会是一个不好的结果，所以我宁愿在最美的时候死去，这是我的骄傲，我不容许自己在别人的记忆中是老了之后那个不完美的样子。”
他无法反驳，因为他也无法保证，等她红颜迟暮之时，他是否还能待她如现在这般。
而权力也的确是他放不下的东西。
姬如雪又退了一步，“我知道皇上会答应的。尽儿就拜托皇上照顾了。”
“雪儿。”皇上伸手，不由地轻唤。
姬如雪转身离开，走了几步，又突然回首，绽放了一个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
或许，这就是回眸一笑百媚生。
在以后的记忆之中，他或许永远也不会忘记这一幕，一个女人舍身赴死，一个女人绝美的笑颜。
姬如雪就是这样的人，她可以忘记别人，可以不记得别人，但绝不容许别人忘记她。
就算她不喜欢皇上，但也会让他一直记住她。
而她也总是能做到，唯独诸葛元，成了她这一生最大的失败，也成了她一生最大的痛。
或许真的一起死了，那也好。
“雪儿。”皇上又追了几步，却因为姬如雪的话而停了下来。
“皇上，如果你违背了和我之间的约定，那么南燕家就断子绝孙。”这是姬如雪从未有过的灿烂笑容，可是那话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狠绝。
姬家被诅咒缠身，相对的诅咒别人的事也很灵。
若不是因为这样，她一点也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
他为了目的，会牺牲一切，当初口口声声说怎样爱她，如今不是也选择了牺牲她来成就他的权利？
很多事，她早已看透。
皇上还是停住了脚步，看着姬如雪一步步地朝前走去，走得那般毫不犹豫，似乎很久以前就下定了决心一般。
冷月如弦，清风如歌，只是这一夜，发生了太多，终不是一个平静的夜。
☆、红衣背后的男人
【31】红衣背后的男人
暖暖他们离开之后，连忙赶到了郦城西边宫夕儿的住处，但是他们还是晚了一步。
宫夕儿坐在地上，喃喃地念叨着语无伦次的话，“红衣没死……我害了夫君……你骗我？你把东西还给我……我害死了夫君……夫君恨我……红衣没死……”
暖暖蹲在了宫夕儿的面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宫夕儿，你清醒点，告诉我，是谁拿走了爹爹的印章。”
宫夕儿傻傻地看着暖暖，笑道：“那个人告诉我哦，给他印章，他就帮我在夫君面前说好话，让我回家。”
“那个人是谁？”暖暖继续追问。
宫夕儿并不是笨蛋，能从宫夕儿手中骗走印章的，必然是宫夕儿认识的，也必然是爹爹认识的，甚至位高权重。
要不然密函一事如何能安排得如此不着痕迹。
但宫夕儿却依旧念着刚才的话，再也不理睬暖暖，昔日温柔如水的女子，如今却是蓬头垢面，疯疯癫癫。
暖暖不是圣母，所以她并不同情她。
有很多结果，是自己造成的，那就必须自己去承担。
“红衣没死？”白勒却是抓住了宫夕儿话中的这句话。
暖暖摇了摇头，“那是一个跟娘很像的人，不知是谁故意而为，很有可能这一次嫁祸爹爹的人就是当初那女子口中的人。”
但又到底是谁？
“你把以前的事说一下。”白勒微微敛眉。
暖暖把当初那个红衣行刺白勒前后的事简略的说了下，白勒这才叹气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背后的人喜欢你娘。姬如雪跟那个人或许也是联手的，刚才她说是她把解药给那个人的，那个人再给了你爹。一个是想让你爹痛苦，而另一个打着帮你娘讨回公道的旗号，其实也就是不甘心。”
“那么那个人会是——？”暖暖联系了前后也知道白勒说得没错。
白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难得正经地道：“敢跟诸葛家为敌的也只有四大家族中的人了。”
“司空定？”暖暖心念一转，出声问道。
她记起当初听到的关于司空定的那些传言，再联想到他跟白勒一样，三十多岁未婚的事。
☆、红衣背后的男人（2）
“我也只是猜想。”他跟司空定的关系远没有跟诸葛元的好，当初年少时，也从未走到一起过。
只是在风云派那些年，彼此终还是有过很多联系的。
他还记得他当初笑过司空定，是不是被女人抛弃了，所以也打算终身不娶了？
司空定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如今才发觉，这极有可能。
“不用猜了，的确是我。”一道声音传来，温和依旧。
司空定走了出来，跟在他身边的那个女子便是当初行刺诸葛元的那个人。
“司空定，你喜欢红衣？”白勒还是不相信一般地问道。
司空定依旧笑得温雅，“并不是只有你认识她。”
不戴面具的时候，他总是能很好的掩藏自己的情绪。
“红衣知道你那么做，不会开心的。你该知道她有多么爱诸葛的。”白勒看着司空定，突然之间发觉自己从未了解过他。
也是，如果司空定真是表面上那个样子的话，又怎么能带兵打仗，又怎么能达到那样的成就？
“我知道。”他比谁都知道，所以才不甘心。
诸葛元配不上她。
“那——”白勒还想问什么，司空定突然道，“白勒，你应该明白我的心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回到白家。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一样的命运，你想为你的翩翩讨回公道，那么我也只是在做跟你一样的事，我们都一样。”
白勒突然之间没了言语，的确他们都一样。
如果司空定想要害的那个男人不是诸葛的话，他是不是会站在司空定的那一边？
在他的心底本就没有太明显的善恶分界，只有亲疏之分，是他在乎的人，他才不管他做过什么。
“师父，娘亲怎么了？”一直没有言语的诸葛亥小声地问道。
前段时间师父突然说要回来，他还是一直不解，不是说好要一起找到娘亲的吗？
“翩翩的儿子吗？”司空定看了诸葛亥一眼，又看向了暖暖，“白勒，你可以接受翩翩的儿子，那么我也可以接受红衣的女儿，我会好好照顾暖暖的。”
暖暖看着自说自话的司空定有些汗颜，他说接受她？
☆、红衣背后的男人（3）
她可没同意。
“不用了，爹爹会照顾我的。”在风云派的时候，她对司空定这个人也说不上有什么感觉，只是好奇他这样的人怎么会跟夙曜有什么关系。
如今也一样，他在背后做了什么，跟红衣有着怎样的过往，她也没兴趣知道。
她只知道，她接受了诸葛元，那么就会忠于自己的选择。
“暖暖，你没见过你娘，也不知道你娘受的那些苦，要不然你还肯叫他爹爹吗？”司空定看着暖暖，一字一句地道。
眼前的这个小女孩，竟是红衣的女儿。
如果当初在风云派的时候他若是知道的话，或许会跟她搞好关系也说不定。
“你并不清楚我爹娘之间发生的事，所以没资格批评他们的感情，你也不知道我跟我爹之间的事，所以也没资格跟我说教。”暖暖回望着她，也一字一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