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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背上，那图腾又在若隐若现。
小白走到了她的身边，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他现在能做的只有这个。
看得出九天凰对暖暖并没有什么恶意。
“你想干什么？”血凰的声音隐隐地传来，有种焦急的痛苦。
九天凰没有回话，只是那咒语越念越快。
暖暖只觉得自己身上的痛苦也越来越厉害，到最后一团火红色的光从她的身体里飞出，落在了一边。
九天凰停了下来，暖暖身上的痛苦也开始慢慢地平息，本来镌刻在她身上的图腾也开始慢慢地消失。
☆、不灭火海（6）
“啊——”血凰被一团黑色的火焰包围了起来，它痛苦的声音不断地传来。
“血凰，该背负的罪，不管你怎么逃，也逃不掉。”九天凰并没有出手的打算，只是冷眼看着痛苦的血凰。
“你不惜使用禁术，但似乎最终还是没能成功，甚至连化成人形的法力都没了。”九天凰冷冷地道，“能不能撑过这业火的烧灼，那也只能看天意了。”
她说完，又转向了小白，“主人。”
她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却好像又不知道该先说什么。
“能给我一小瓶你的血吗？”小白向暖暖要了个小瓶子，递到了九天凰的面前。
九天凰接过了瓶子，二话不说就割破了自己的手指，让血滴入瓶中，那是红得有些发黑的血。
等到滴满了瓶子，她又递了过来，“主人，我——”
“谢谢。”小白道了一声谢，拉着旁边的暖暖就往回走去。
事情很顺利，血凰离开了暖暖的身体，九天凰血也得到了，这也是他们想也想不到的。
他知道九天凰想说些什么，但是他不想听。
他不想知道她为什么叫他主人，也不想知道他到底是谁，更不想记起以前的事。
如果可以，他想一直只做暖暖的小白。
他没想到第一次承认小白这个名字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九天凰见小白离开，张了张口，但最终没有出声，如果这是主人所希望的话，那么她也不会违抗。
就算等待了一万年才再次见到了，就算这一刻心底有着万千话语，她也不能说。
一万年，真的很漫长，在这漫天的业火之中，承受着属于她该承受的罪。
而且还要继续，永无止境的继续。
不灭的火海，如果火海不灭，她的罪就还在，就永远不能离开这里。
“小白，你等等。”暖暖拉住了小白。
她明白他的心思，她其实也想过小白就是这样的小白就好。
可是现在有一个让他知道自己身份的机会摆在面前，她怎么能这么自私？
当初小白是很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的。
所以他那么说，只是因为她。
☆、不灭火海
“小白，不管你是谁，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都是我的小白，永远都是。”暖暖看着小白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道。
他说过的话，她也还给他。
其实她也经历过一次了，第二次肯定也能承受得住。
而且她的内心深处一直是相信着的。
“暖暖。”小白轻轻地唤了一声。
暖暖朝他点了点头，拉着他慢慢地往回走，一直走到了九天凰的面前，“可以去你住的地方坐坐吗？”
这应该是一个很漫长的故事。
对于他们的去而复返，九天凰有些吃惊，第一次正眼打量起了暖暖，这个跟在主人身边的女子竟有这样的能力。
“可以吗？”见她不语，暖暖又问了一声。
“好。”九天凰这才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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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远在船上的明锦刚刚只感觉到颈上一阵烧灼般的疼痛，那是被烙下血凰烙印的地方。
难道暖暖出事了？
他在这一刻莫名的心慌。
不对，他没事，暖暖应该也没事的。
他安慰着自己，又找来了镜子，这才发现这一直跟随着她的烙印消失了，消失得彻彻底底，什么也没留下。
这是否证明了暖暖真的斩断了所谓的宿命？
她真的做到了。
到了这一刻，原来她还会那么做。
一时之间，心底五味成杂。
血凰宿主，血凰图腾，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那真正的意义是诅咒，可这些他从来都没跟暖暖提起过。
第一代被血凰选中的人，于是无限制地在她的后代延续下去，万年的诅咒。
人类生命短暂，血凰一直需要寄体，所以它才会选中另一个男子，让他们成亲，诞下下一代。
血凰宿主只会生女孩，因为血凰宿主只是女的。
得到血凰宿主就能得到圣宝的传说，好像是从很遥远的时候就遗留下来的传说，他们一族的长老曾说过，血凰宿主曾被他们一族的人视为不祥，不能自己动手，却传出了这样的传言，只为了让外人去追杀她。
这其实是一种残忍。
曾经的血凰宿主，众叛亲离，还因为那个传说而被全大陆的人追寻。
他们这一族和血凰宿主曾在的那一族，说到底还是有些关系的，所以关于血凰宿主的事才知道的比谁都要清楚。
☆、小白的身世
【98】小白的身世
黑色的火焰，惩罚一切的罪孽，焚烧一切的邪恶，是惩戒的火焰。
这火焰只会对曾经被判有罪的有效，万年的灼烧，当疼痛早已变成麻木。
本是浴火而生的神鸟，于是一次次毁灭，一次次重生，这是无止境的惩罚，生与死，痛和恨，到底是怎样的罪才使得这火焰万年不灭？
所以不灭火海其实谁都能进。
九天凰跟暖暖和小白说起这个惩罚的时候是轻描淡写的，可这背后的那种痛苦，就算未曾经历过，也能想象。
可她似乎又似乎早已感受不到疼痛了。
很淡，不是渊寂那种不把什么都不放在眼底的淡，而是那种看破了一切的淡。
但就算这样的人，也还是会有引起他们情绪的人或者东西存在。
对渊寂来说，是绯雪。
那么对九天凰来说，就是她的主人。
万年，对仅仅只有数十年生命的人来说太漫长，漫长得几乎不会去想，万年前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所以暖暖也从未想过，她会坐在这里，听那些属于万年前的事情。
“我本是属于神界的神鸟，算不得上神，却也是一位神君，不过后来堕入魔道，所以才被判在这个地方承受我该有的罪责，和我一起要承受的还有血凰，我们本就同属一族，从小一起长大。”
没等他们开口问，九天凰却已开口说了起来。
她似乎知道他们想知道什么。
不过关于她为何堕入魔道，她却是一笔带过了。
但这样万年的惩罚，必然是做了很了不得的大事。
暖暖和小白都没有开口打断，只是静静地听着她说那些远古时代的往事。
其实一万年了，很多事，很多人早已在心头模糊了，唯有那些深刻的回忆，或许永不会在她的记忆之中褪色。
这也是她这万年来不断回忆的过往。
“血凰无法忍受那种惩罚，最终动用了禁术，占据了一个灵气很强的人的身体，还打算世世代代占据她后代的身体，吸收灵气，打算万年后重新复活，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九天凰说起这些的时候，看了暖暖一眼。
☆、小白的身世（2）
她想，或许真是命运，如果最后一个宿主的能力没有那么强的话，或许血凰真能成功也说不定。
但最终她还是回到了这里，回到了这她本该呆的地方，受她本该承受的罪。
“不过我跟血凰之间所犯的错不同，她是偷了一个上神的法宝，本也不算是特别大的事，但偏偏这上神和一个魔君打斗的时候，因为没那法宝护体而输了，甚至魂飞魄散，于是血凰才要承受那业火的烧灼。”
九天凰顿了下，看向了小白，“而我，是自愿堕入了魔道，毁掉了神界的一样东西。”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淡，但暖暖却总觉得她眼底有种淡淡的渴望。
暖暖也侧头看向了小白，缓缓地开口，“是因为他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小白也是神魔时代的魔道中人 ？＇…3uww＇
但小白明明是妖，比神魔时代的魔应该要略逊一筹。
“主人对我有恩，我这么做只是在报恩。”九天凰心中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只是说了这么一句话。
万年前，她其实就明白，有些东西只能藏在自己的心中，不能说出口。
所以有些话或许这辈子她都不会说。
虽然刚才，有那么一种冲动想要说。
可万年前，有人在主人的身边，万年之后，还是有人在主人的身边。
她看得出，主人很在乎她。
所以终究是无法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