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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百兽拳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模仿百兽惟妙惟肖,因此他藏在山中几与于山色混为一体,又好似那自然百兽的一员,即便武功高出他数倍的高手也很难发现他。
他之所以要去盯梢地井监牢,非是不放心金鳞鹰和出塞鹰的办事能力,而是他知道那内奸隐藏如此深,必定有其过人之处,多一个双眼睛,便多了一分胜算。
夜已深,猫头鹰在夜色中咕咕地叫着,冷不丁地扑闪着翅膀,从枯树干上飞起,冲入荒草丛中,捉住一只田鼠,返回到树梢之上。而后,夜又恢复了平静,毕竟是深秋了,很多动物都已经不怎么活跃。
一队兵士从远处走来,虽然脚步轻盈,在沉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清晰,看似好像是巡逻的兵士,却在地井门口停了下来。
“什么人?”地井门口今日新增了守卫,有二十多人,个个拿着铮亮的单刀,在月光的反射下,鬼气森森。
“史大可!”带队那人冷声回道,“我现在要进去探视银环将军。”
“将军,如此深夜,您来探监?”守卫头领眼见对方有五十来人,看样子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武士,而自己这些守卫则都是从军中战场上淘汰下来的老弱残兵,不由得心下虚了。
“怎么?不许?”史大可盛气凌人,看来他毫无顾忌。
“不,不敢,请问有金甲将军的手令吗?”那守卫的声音竟是越说越小,最后几近无声,他发现那史大可已经贴近他的身前。
而于此同时,史大可身后那五十个虎狼之兵,几乎是两人一组,将钢刀架在对方双肩之上基本上可以算是已经缴械了。
“你要手令?好!”史大可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兄弟们,给他们亮亮手令!”
话音落点,便响起铠甲晃动之声,随即连闷哼都没有,就听得“咚咚咚”,数十颗人头落地的闷响。
李承训强忍着没有惊呼出声,这一切来得太突然了,待他发觉不妙正起身时,见那二十余个守卫已经人头落地,不可挽回。他真后悔,是自己太大意了,客谁又想到史大可如此狠辣,竟然敢如此斩杀袍泽!
他强自又按住身形,缩藏到岩石后,心中仍在滴血,心疼这二十几个兵士性命。但想想史大可如此谋划也并无不妥,毕竟他杀了这些人,没人知道是他干的,他仍然安全,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兵士听其摆布,难道这些人都被突厥人策反了?
李承训不相信这是真的,事实却又是这样残酷,他侧出半个身形,见史大可命令手下将这些人全都拖到地井里,而后令二十个军士扮成守卫守在门口,他自己带着剩余的人快步向地井中走去。
金鳞鹰和出塞鹰分别藏身于李承训平行的位置,与他成犄角之势,他们也看到了地牢入口的一幕,铁拳攥得生紧,却是未敢妄动,事先他们有过商量,一切以李承训马首是瞻。
李承训现在无比纠结,他没想到事态会如此严重,那现在该如何应对呢?难道派人冲过去,把这些人全部抓起来?可史大可是内奸吗?若他仅仅是为了义气救人,而不是真正的内奸,那岂不是前功尽弃?即便他是内奸,难保没有其他内奸,抓了他,他若不招,也可能断了线。
他终究还是忍耐了下来,打算在观察观察再说,便不由得想起下午自己单独去探望银环时,所发生的那一幕。
第六十一章 苦肉计引内鬼
就在今日傍晚的时候,李承训曾避开所有人的视线,化装金甲的手下,拿着令牌以督办刑讯的名义见过银环。
他是带着同样化妆成兵士的贾墨衣去的,到得地牢之内,便勒令所有的守卫全都退出去,而令墨衣在监牢外警戒,在确保绝对隐密的情况下,这才急步上前,扶住银环的肩膀,拨弄开其额前披散的长发。
“令将军受苦了!”李承训声音柔弱,充满悲腔,音色中充斥着怆然泪下的愁思。
“李驸马,在下无事!”那银环缓缓抬起头来,竟然展颜一笑,无奈牵动伤口,那笑容比哭还难看,“你那边,一切顺利嘛?”
银环说完这话,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他扭头避过,担心血丝飞溅到李承训的身上。
为了假戏真做,知道这出苦肉计的人只有李承训、金甲、贾墨衣和金鳞鹰与出塞鹰五个人,那些个狱卒自然并不知情,他们这手上可是一点没留情面。
“外面一切正常,让我看看你的伤。”李承训精通医术,为了缓解银环的疼痛,开始为其按摩身上的穴道。
“下午的时候,史大可来了,我觉得他很反常,有可能是内奸!”银环整个骨头都疼得如散了架子一般,被他这么一捏,还真是舒服,便没跟他客气。
“史大可?”李承训喃喃自语,“若说是他,也的确很有可能,毕竟他是你的副手,主管斥候工作,知道的也最全面。”
银环微微稳了稳气息,忍着疼痛,提振精神,小声讲出其下午与史大可会面的情形,不是他不想大声,实在是没有那么多的力气,有力气还留着应对明日的酷刑呢。
下午,就在银环被从旗杆上放落而送回监牢里之后,那史大可来到牢房,便痛苦流涕,说看不惯金甲如此作恶,担心银环性命受到威胁,打算带着可靠的兄弟们来救他。
银环也爆粗口大骂金甲栽赃陷害自己,可他不同意逃走,说是自己一旦逃走,那便等于承认了他是内奸,这样的话,他宁远死,也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名声。
“名声?名声值几钱?”史大可俯身跪倒,表决心说金甲既然如此折磨银环,必定是真正的内奸,而大家又没有证据能证明金甲是内奸,那银环必定会被当作替罪羊除掉,还是尽早脱身才是,哪怕是下了山去做马贼,做土匪,也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死在这里!
银环须发皆张,承认史大可说的不无道理,可就这么逃走实在是不甘心,于是又狠骂了一阵金甲小人,金甲无耻。
总之,史大可是声泪俱下,苦苦哀劝银环逃走,说这一切都为了昔日兄弟,甚至他不惜牺牲自己性命,也一定要设法将他营救出去。
在他苦苦劝说下,银环装作对大唐心灰意冷,也表示自己赤身的被挂在旗杆之上,就算让他重新带兵,他也没了尊严。
史大可见银环心思动摇,忙添油加醋,说金甲当道,银环也只有继续受辱的份儿,就算是死,也不会再有掌兵的机会,而别说是去查找真正的内奸,或者报仇了。
银环在一番犹豫之后,算是勉强同意逃走,可他装作顾虑重重,说是即便他从山上下去,面对四处纵马抢掠的突厥人,也是死路一条,如此还不如死在这里。
话到此处,史大可又向银环贴近了几分,在其耳旁说道:“将军,您受到如此不公正的折磨,难道这种恨,还不够豁出一切吗?”
“恨!”银环自然顺杆就爬,“能杀了他,我在所不惜!”
“如此一来,末将有一条路,不知当讲不当讲!”史大可此时略显纠结,欲言又止,故作尴尬。
“你说,我已经身败名裂,何惧之有?”银环咬牙切齿,凶光毕露,配合上满口鲜血,更加的可怖,惊得史大可都不敢直视。
“将军,此事也是无奈之举,末将想到一法,也不知道可行与否……”史大可眼内狡诈瞬间即逝,却故作扭捏托辞。
“说,少婆婆妈妈的!”银环冲口而出,眼光锐利凶狠,如同野兽。
“你不妨借突厥之兵,以除掉金甲。”史大可终于露出了狐狸尾巴,他此刻前来,就是来做说客的。
“你?内奸是你?”银环虽然满身是伤,但他脑子没坏,突然喝道。
“将军,”史大可突然跪倒,“你怎能如此冤枉于我?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将军啊!是不忍见将军被当作内奸处死。”史大可一脸无辜,连连摆手说是这只是他的一个注意,是否采纳,还要将军说了算,他也不是内奸。
“你站起来!”银环口中厉声喊道:“他们既然冤枉我投靠突厥人,卖友求荣,我这冤屈岂能白受,我就当真投降,又能怎样?我要割下金甲的头颅,以雪恨!”
他说话间挣得铁链直响,那种恨意充斥着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角落,他不是演员,此刻却有着出色的表演,但这愤怒并不是针对于金甲的,而是针对眼前这个自己一向信任的史大可的,很明显,他是内奸的可能性很大。
“既如此,为了将军,我史大可肝脑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