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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浮夸地笑道:“哪里哪里,我只是在那条街上稍微打听了一下而已。”
——稍微、打听一下吗?在那条街上。
这是她第二次从他的口中听到这些词语。
真赤收起了笑容,抬高下巴对他开口:“南云先生,你最好不要让我第三次听到这句话。”然后,她拿起了摆在桌子上的那张名片,踩着嗒嗒作响的高跟鞋,离开了这家KTV。
这件事才不会这样轻松结束,她发誓。
作者有话要说:
、8、所谓毒之华
傍晚的阳光总是带有离别的意味。哪怕对于本卷的女主人公来说,这种等级的离别是一件令人多么开心的事情。
到底也是生活了将近七年的豪宅别院,弘子对它的眷念也仅仅停留在那空洞又奢华的挥霍上了。哦对……还有她的网球用具。不过那东西是没办法带走的吧。
被夕阳染上了橘黄色的女子,平静地望着自己面前的文花铁门缓缓关上。就如同与以往的生活默声道别。不过——能真正道别吗?实际上是不可能的吧,弘子自己反问着自己,明明连下一秒的生活都不敢保障,却对未来所要面对的情况发了难。
一切和她想象中的出入甚大。
那日,与南云家族的亲戚一同喝茶“偶遇”真赤又真偶遇藏君后,她经历了小段的前所未有的混乱——没有错,那是她25年人生中,从未有过的恐慌与不安。
但,无论是渊上还是南云,弘子终究还是弘子自己,她花费了几个小时便冷静了下来。冷静到足以凭借暧昧的现象来假想模糊的事实。
是谁要置她于死地,或是究竟谁和谁站在一边又要怎样,她可以不去弄清楚,可至少有一点她是明白的,那便是如果让那个藤本得逞,那她弘子就真的完了。
最重要之点,那个藤本真赤怎么可能在她手下得逞?
既然那个女人把她和藏君的事作为威胁她婚姻的把柄,那么让把柄消失不就好了?因为呀,把柄存在的意义,仅仅是它“存在着”罢了。
——只是,那个该消失的东西,是藏君呢、还是婚姻?
弘子笑了。她至今仍清晰地记得当时的自己笑出了声。因为她所做的那个决定让自己确信她是疯了、疯的彻底。只可惜,真正的疯子,会这么坦诚地确定自己是疯子吗?
她找到了那个一年也碰不上几面的那个南云,一脸娴熟的礼节性微笑,可吐出的话语却是那么的无耻,她说:“呐,离婚吧,我出♀轨了。”
至于其他的,她闭口不谈,她也不需要说更多的、更不会让他知道更多的。因为……这一切都和藏君没有关系,这一切的起始都是弘子个人的恩怨(与南云家也好、与那个半路杀出来的藤本也好),她已经搅入了藏君平静的生活、不能进一步将之打乱。
她已经做好了完全的、面对最糟结果的准备,然而事情的发展却出乎她的意料。
那个男人,未有半分的惊讶与愤怒之情,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想之内似的,甚至有些欢快地回应:“好啊。”
这是一个毫无营养简单至极的对话。
——离婚吧。
——好啊。
信息量却让人的大脑死机。
然后,就在同周的周末、今天,南云家的律师送来了一份离婚协议。上面最具讽刺性地一条,大概就属:这个婚姻的破裂,不会对渊上和南云的合作造成任何影响。
她更想笑了,既然破裂不会有影响,那结合的意义又何在?
啊啊、一定是为了,让她与藏君相遇吧。但,只怕以后也……
正如弘子两手空空进入了南云宅一样,她如今离开时,依旧两手空空。哦不、或许还穿着一套衣服、包里有点细碎的零钱,可也仅限于此了。
再去打网球?别开玩笑了,她连今天的晚餐和今夜的住处都还不知道呢。
至于钱包中的那些银行卡中,只有自己以前还姓渊上时申请的那张没有被南云冻结,不过这也仅限于她和南云离婚的这件事目前没有传到渊上家那里去吧,如果被他们知道了……她只能祈祷最好的结果只是简单地断绝关系。
深吸了一口气,又将它重重地吐出。她迈开步子,在这个富人区的路上向市里的方向走着,弘子问自己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现在硬要说出口也没有意义,毕竟他……正在眼前?咦?
弘子僵住了脚步,嘴角抽了抽,一向头脑清醒的自己怎么可能出现这种超现实的幻觉?
这条街的远处,是一个上坡路。
上坡路的远处,是一个熟悉的正在奔跑的影子。他还怕自己不够显眼,冲她招了招手。
……
她无言以对,歪头,摆出看好戏的样子等他停到了她的面前。
在这种富人区,每家每户出门都有自己的私家车,同时出于有钱人的安全考虑,公共交通也十分不便。地下铁就不提了,最近的公交车站也要步行半个小时还要多。
眼前的男子一路跑来,在她的面前停下,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着气,细密的汗珠顺着脸侧流下。
看起来还真是狼狈啊,她想。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这种问题她都懒得开口询问,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个漂亮的青年平稳着自己的呼吸,丁子茶色的短发在夕阳下泛着比自身还要温暖的气息。
终于,白石藏之介站起身,深色的双眸望向弘子,语气中难免多了份小心翼翼,他问道:“弘子姐,现在……已经……”
后半句或许是实在难以吐出,顿在了那里。
弘子在心里半开玩笑地吐槽他的消息还真是灵通,知道他的后半句内容,于是便轻轻笑了一下,答:“是的。”
是的,南云弘子已经离婚。她的户籍已经从南云家迁出。
她没有错过他眼底那抹高兴的神色,甚至于不知为何连自己都变得愉悦起来。
尔后,他问:“那么,现在……是一个人?”
她答:“是的。”是单身。
她觉得自己大概能够猜出他那微妙的心情,于是笑眯眯地等待着这个男子的下一个问题。
然后似乎却没有然后了。
白石藏之介吐出一口气,像是如释重负般,一脸轻松地握拳自我勉励:“Ecstasy~”
弘子纠结了。藏君你真的不打算再问个问题什么的吗……?比如说……
“藏君,我今晚还没有地方住哟。”既然能够主动出现在她的眼前,她才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更何况……
……是这个男人。
“啊、如果不介意的话……反正现在也一个人住,挤一挤还是可以将就的。”
她的碧色的双眸打量着他这张没有瑕疵的脸,隐约察觉到了一丝的异样。从各个方面上来说,正式因为太过于完美和温和了,反而……
这是一种毫无证据的推测,唯一凭借的,大概就是她的直觉。
从一开始这位姓白石的男子的主动接近,到今日的发展……
“藏君,”她不由得又挂上了那渗人的微笑,“可能只是我的错觉,但是……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或是说,有什么应该向我解释一下?”
她本以为他会否认。
结果,他却无力又有些无奈地笑了一下,微微别过头去,轻轻道:“饶了我吧,弘子姐。”
注视了那张侧脸几秒,她叹了口气,最终选择了原谅:“嘛,算了,看在藏君今夜收留我的份儿上,我就不计较了。”
结果倒是这个被原谅的家伙露出了一副失望的浮夸表情:“欸……只能今晚吗?”
——“呵呵,还真是喜闻乐见的感人结局啊……”
一声阴阳怪气的感叹瞬间打破了原有的气氛,真赤边走路边按着手中的手机,从他们的身边路过。
“藤本?!”像是瞬间竖起刺的刺猬,弘子全身绷紧盯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白石轻拍了弘子的肩膀,接下来的一句可算是让她跌破了眼镜:“那个,其实是这位小姐打电话告诉我……弘子姐今天离婚的事以及……这座宅邸的地址。”
似乎是他自己也对这两个女人的关系感到了迷茫,语气中带有那么几丝的不确定。
咬了咬下唇,弘子不清楚她该说些什么更不清楚那个女人心中的所想,可藏君所道出的事实又和真正的事实产生了巨大的偏差:“藤本,你到底……”
“别搞错阵营了,渊上!”啪的一声合上了折叠手机的盖子,真赤在离他们的不远处停下脚步,转头瞪向了弘子,“你前夫他欠我钱,所以我总得有所表示。”
这个毫不忌讳自己爱财的女人走到了路边违章停放的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旁,打开了车门继续道:“我刚刚联系了几家八卦报纸的记者,二位最好好好表现一下,让全世界都知道那个南云戴了绿帽子,我感激不尽。”
狠狠地放下了这样一句话,接下来入耳的就是发动机启动的声音,这辆乱入的黑色轿车在道路的尽头消失。
过了几秒,弘子终于反应过来。拉起藏君的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