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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日,外面送来的都是些残羹冷饭,她一向对饮食很是挑剔,那样食物实在难以下咽。好在来送饭的婢女看她可怜,总会偷偷给她塞点小点心。如此,她才能勉强果腹,不至于饿死。
可是今日,已是月半中天,还没有任何人来给她送过食物,她的肚子也是叫了又停,停了又叫,如此循环往复了不知多少次了。
已经睡了一天,此时反而全无睡意。她捂着胸口,慢慢坐起。忽然门口传来哗啦哗啦的声音,分明是有人在开锁,可刚刚她明明没有听到有脚步声。
想到这里,她面色一沉,左手支地璇了个身,改为背对着门。
门被拉开又关上,来人顿了半响,方抬步走近。“不想看看师兄给你带了什么吗?”伏念一边说,一边还将怀中的东西取出来。
端木蓉鼻子嗅了嗅,果然大喜着转过身来:“包子!”饿了这么久,见到食物只想扑过去,无奈一时情急,起身的动作太大,扯动了伤口。“嘶。”
伏念急忙俯身扶她,口中道:“急什么,又没人和你抢。”
端木蓉刚坐稳,便一把抢过来一个包子塞进嘴里,一边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什么。
伏念也没能听清,只鄙夷的看着她:“吃没吃相!”这样说着,他还是席地坐下,将怀中的东西一一取出,摆在他们之间的地上。
端木蓉狠狠咽下最后一口包子,刚喘开气,又急忙道:“你饿一天试试!”最后一口还没咽下,她说得又急,被呛得连咳几声。
见她捂着胸口,脸色泛白,伏念赶紧将水递了过去。口中悠悠道:“食不言,寝不语,方为君子之道。”
君子能变出包子来么?端木蓉狠狠瞪他一眼,却也吸取了教训,没再说什么。
一阵风卷残云,她以手支地,朝后一仰,满足的叹了一声。
伏念倒也见怪不怪,没再理她,自顾自收拾那一地狼藉。沉吟了片刻,他忽然问道:“那盖聂,可就是当年渠州城的那个孩子?”
端木蓉一愣,没料到他扯这么远,还扯到这么敏感的地方。她微侧过头,纠结半响,还是“嗯”了一声。
“果然。”伏念叹息,声音骤然沉痛起来:“当年之事,你也了解个大概。既如此,怎么还敢贸贸然和他离开?”
“父亲也说过,当年之事本分不清孰是孰非。”端木蓉转回头:“再说这些年来,他自己不也是一直注意着那个孩子……”
看出伏念脸上的哀伤,她语气减弱,最后止住了话。
伏念面色变冷:“你仗着道听途说的几分了解,便敢轻易和他走,你可知师父有多担心?”
端木蓉忽然笑了。“他那也叫担心?”
“盖聂夜探小圣贤庄,事中事后,你都有无数种方法示警,却什么都没做,明知这个事实的师父有多痛心?”伏念面色比平常还要冷硬几分:“可怜天下父母心,你这般莫名其妙离家,之后杳无音信,归家之日竟还装死吓人,你可曾考虑过我们的想法?”
端木蓉低下头,心中多了些愧疚。
他双手紧握成拳,似在压抑怒气,“你这次做得如此过分,还想奢求师父如何?你当我不知道,你做这一切,还不是想博得师父几分注意!”
端木蓉一惊,细细想来,也许还真有几分这样的原因,不由得沉默不语。
说出口便释然了些许,见她如此,伏念倒有些心软了:“你若不是这样叛逆,今日也不至到如此地步。”他顿了片刻,似乎下了什么决心,才开口道:“师母留下的手札其实一直都在你房里。你若真想知道一切,便自己去寻。”
“真的……”端木蓉震惊的接道:“有这种东西存在?”听过传言之后,她翻遍了所有可能的地方,但的确没有探索过自己的房间,原来“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句话是如此贴切。
她下意识揪住伏念的袖口,又问道:“真的有什么秘密吗?难道我的确不是父亲亲生……”
伏念气得一甩袖:“休得胡说!”
端木蓉看着他的反应,拍拍胸口道:“还好还好。”
伏念一愣,待反应过来直咬牙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作者有话要说:
、琴韵莲心(四)/云雾迷蒙
第二十九章:琴韵莲心(四)/云雾迷蒙
端木蓉愣愣看着伏念说了一句:“算你还有点良心!”然后便转身,推门而出。门砰地一声合上,她才想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喂,再给我拿点吃的啊!”她扑过去狠狠拍了两下门,呆呆的看着那门竟就那么打开了……
伏念提着食盒一脸铁青的站在门口:“你还敢再大声点么?”
端木蓉的手还悬在空中,此时赶紧悻悻收了回去,又心虚的退开两步。
伏念将食盒在角落放好,又嘱托道:“日里便靠着这些暂时果腹,我明晚再来。”
端木蓉委屈的应了声:“哦。”
伏念又道:“我已传信给子路,让他早日归来。”
传信给颜师兄!事情有这么严重么?
伏念看着端木蓉疑惑的表情,无奈摇摇头。
光阴似箭,缓缓七日已过。
其间,韩申借口给端木蓉送剑,好说歹说费尽口舌,终于见得她一面。当时,她面色虽苍白,却比他上次所见好了很多。那次会面虽短,但她言辞间皆是要他放宽心之意。韩申自是明白她是想瞒过盖聂,只是他信早已发出,想收也收不回来了。
而且,据他观察,端木蓉明显仍在软禁中。也不知那端木老头什么想法,竟如此对待自己亲生女儿。
颜路本也距离不远,收到伏念的传信,便匆匆赶了回来。端木蓉伤势仍未大好,中间又一直没怎么消停过。颜路心疼之余,只能尽力为她调养。
自颜路回来,伏念就再未来看过她,颜路便一力承担起照顾她的责任。而端木蓉自小就是与颜路更为亲密,不过几日,颜路已将他们的一路行程了解了个大概。有他在其中做中介人,很快,其他几人便都知道了。
一切都好像只是铺垫,在等待着另一个关键人物到来,然后,再掀风浪。
韩申在外逛了一圈回来,却见自己的客房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的背影相当狼狈,一身风尘,也不知几天没洗澡了……
“喂,你这人站在别人门口做什么?要房间下去要……啊……”韩申开始还理直气壮,后面却是声音渐弱。
那人听见他的声音,微微侧过了身。映入眼中的是一个满面胡茬,一脸颓像的浪人。那双眼本如死水一般毫无波纹,却在见到他的一瞬忽然亮了几分。
他打量了半响,眼中狐疑渐渐转为震惊:“盖贤弟!?”
“事情就是这样……”韩申有些心虚的结束了讲述。本来还想让盖聂歇歇,结果他根本什么都不顾,只想知道他们的情况。当着他的面,韩申根本没法说谎,只能据实以告。
过了许久没有动静,韩申斜眼瞥了瞥盖聂,见他面上似乎没什么异状,才微微松了口气。
不料他思索了一会儿,忽然提剑站起,一言不发就朝外走。
韩申急忙过去拉住他:“诶,你去哪儿啊?”
“小圣贤庄。”
“咳。”韩申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恕我直言,以你现在这副尊容……”
“盖少侠,久仰大名,今日得见,果然非同反响。”端木敬德嘴上这样说着,却是一动未动,完全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
“前辈谬赞了。”盖聂恭敬的施了一礼:“晚辈见过端木掌门。”
端木敬德哼笑一声,未发一语。
盖聂直起身,在下面站了片刻,才道:“晚辈想见大小姐一面。”
“是吗?”
只这么一句,再没了下文。盖聂虽然面上一片平静,心中却着实忐忑。不是没面临过刁难,只是这次,心里没底,完全不知如何应对。
他重重的应了声“是。”
“休想。”这次端木敬德答的倒快,狠狠把他噎了一下,他微抿了下唇,又道:“不见也可以,请您放过她。她有伤在身,实在不该……”
听闻此言,端木敬德目光更是冷了几分:“我教养自己的女儿,何容你置喙?”
“端木姑娘此次离家责任完全在晚辈,”盖聂抬头直视上位坐着的人:“晚辈愿承担一切,请您放过她。”
“承担?”端木敬德缓缓道:“你怎么承担?我好好的一个女儿,莫名其妙跟一个陌生男人走了,你要天下人以后如何看她?”
盖聂一惊,急道:“我与她清清白白,从来不曾……”
端木敬德挥挥衣袖,制止了他的话:“事情既已发生,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用。天下悠悠之口众多,又如何堵得住?”
原来如此,原来端木掌门一直不肯放过她的原因在此。这么重要的事,他却一直疏忽了……
“此事确是晚辈疏忽了,但端木姑娘是无辜的,掌门大可对外宣称她是受我胁迫,在下……”盖聂屈膝跪了下来:“愿听凭前辈处置。”
“听凭处置?”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