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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总之那两盆花是穆亲王送给全妃的,这中间的缘由,你自己想去。”
“莫不是……”先前问话那小丫头惊呼,被另外一个人不悦的打断:“你作死么,嚷嚷什么!”
有片刻的安静,沅宛本以为她们的八卦到此结束。依沅宛看,这些个宫女虽然有八卦是非的潜质,却万万没有八卦的深度。便不觉有些意兴阑珊,正要转身离开,却听到一声叹息:“全妃娘娘命真好,虽然先前有了穆亲王,可是皇上和皇后娘娘还是待她如此的好。”
这个话题一开,便是七嘴八舌的议论全妃怎样怎样好,怎样怎样有福气,万岁爷怎样怎样情深,偶尔有那么一两句说皇后娘娘怎样怎样大度。你一言我一语的,听的人头疼。
“哼,你们懂什么!”有一把含着鄙夷和不屑的声音响起,倒是再次提起了沅宛的兴趣,“穆亲王福晋死里逃生,由福晋一举成为全妃,入住承乾宫,哪里只是命好的缘故。这是人家的本事!至于皇后娘娘么,你们只瞧自打皇上把全妃娘娘救回来后,各宫里压惊礼物并补品流水似的送到全妃娘娘那里,便知皇后娘娘为何这般大度了。”
想是她的话太具有一针见血的力道,直指问题的要害。方才七嘴八舌吵得人头疼的那帮小丫头齐齐的噤了声,再也没有一句话。沅宛听了这话赞许的点点头,她原以为这宫里的小丫头片子都是这么不长脑子的,这么看来到底有个把是脑子清楚的。
看来她这几日果然是只忙着睡觉了,她自在储秀宫睡的天昏地暗,便以为外面的世界也是如此。怪不得今儿个道光说“近日朕耳朵里落了些闲话,不耐烦见到她们”,她以为他是玩笑话,却不想他说的是真的。
瞧着这几个小丫头片子说起前几日的事情来都津津乐道的,那些闲得无聊又等不到皇帝的嫔妃们,只怕也没少说闲话,能把道光都惹得不耐烦,也算是她们的能耐了。
人言可畏啊。
瞧瞧彩云和小桂子低眉顺眼,望天望地就是不望她的胆怯样子,便知道以往的佟佳氏若是听了方才的那些话,心里定然会不大舒服。也是,议论自己的丈夫对别的女人多么多么好,换谁谁都不舒服。
耳听那帮宫女的声音越来越远,沅宛便打树影的踱出来,拍了拍落在身上的几片树叶,随口问道:“在宫里,若是认起真来,这该怎么罚?”
彩云先是偷偷瞧了瞧她的脸色,才陪着小心回道:“轻则掌嘴,重则杖刑,再重的,打死都不为过。”
沅宛颔首,小桂子上前两步,说道:“要不要奴才把那几个乱嚼舌根的宫女追回来?”
沅宛望着她们离开的方向,摇摇头:“站了这么久也站累了。。。。。。”彩云立刻道:“前边有一个凉亭,奴婢扶娘娘过去可好?”
沅宛迟疑了一下,考虑到此间离储秀宫的距离,便同意了彩云的建议。
要说以前的佟佳氏虽然脾气不怎么好,但倒也是个颇有情致的人。远远的瞧去,那凉亭并不大,若是带了浩浩荡荡的人出来赏月,借着月光,看到的可不就是满院子的人影么。
主仆三人慢慢走着,夜晚的御花园极静,只听到花盆底鞋轻轻叩地的声音。不知为何,这寂静竟然叫沅宛觉得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月高风清,影影绰绰的后花园,情杀他杀埋尸花下……呸呸呸,乱想什么呢!
她这个心思还未转完,却听走在前面的小桂子提着灯笼忽然道:“奴才给瑞亲王请安,瑞亲王吉祥。”
沅宛一惊,抬眼去看。近在咫尺的那方凉亭外,映着月色的几棵摇曳生姿的柳树倒影里,站着的那个人不是瑞亲王是谁?
他着一件藏青色的家常衣服,和那些染了夜色的柳枝混在一起,不仔细瞧倒是看不出来。他本是背对着沅宛,听了小桂子的话便闻声回头,怔了一怔后,自层层树影中潇洒而出,干净利落的拱手道:“臣弟给皇后娘娘请安。”
沅宛未曾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他,他不是该在养心殿,和道光商议政事么?怎么会三更半夜的跑到御花园来?
“四弟?”沅宛觉得十分的奇怪,“四弟不是在养心殿和皇上商议政事么?”
绵忻微微低着头,拱着手恭敬道:“皇兄说天色已晚,特意放臣弟回去。臣弟路过御花园,见月色尚好,所以便留了一会儿,不想在这里遇到皇后娘娘。”他说着抬起了头,瞧了沅宛两眼,问道:“臣弟瞧着皇后娘娘面有忧色,不知所为何事?”
“哪里是有什么忧色,不过是多走了几步路,觉得有些累罢了。”沅宛笑着说道,心下仍然不免有些狐疑。月光虽然亮堂,烛光虽然也还凑合,可是他能从自己面上看出忧色来,倒还真是厉害。
其实,她只是有些想家而已。满地的月光,无端端的叫她想起了那句诗: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诚然现在并不是中秋节,诚然她也不是个爱伤春悲秋的文艺女青年,诚然她也知道,自己莫名其妙的附到了这佟佳氏身上,没个什么奇异的天象她这辈子许就回不去了。所以想家,也只是想想而已。
想到这里,心念不知为何一转,便转到了另一个岔路上。面有忧色,该不会是方才自己听墙角,被他瞧见了也听见了吧?
绵忻却是没有再纠缠这个问题,只是定定的瞧了她一眼,瞧得沅宛的心咯噔一下,竟然说不上是个什么情绪。
只听他淡淡道:“是臣弟多想了。皇后娘娘贵为六宫之首,自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皇后娘娘又得皇兄的宠爱,哪里还会有什么忧心的事。”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他的薄唇勾出那一丝丝嘲讽的笑意,在月光下却是十分的清楚。
沅宛不解,但又不想多问。只是保持着得体的笑容,方想客气几句,绵忻却突然上前两步,“不过,位高人愈险,有些闲事,皇后娘娘还是不要多管的好。”
自从太和殿外一遇,这是沅宛第二次见到他。却也是他第二次站得这么近和她说话。不知为何,太和殿外的那股莫名的情绪又来了,他站的这样近,她的一颗心竟然砰砰直跳,不敢抬头看他。
这场景,这话语,这丝丝情绪,太熟悉。可是沅宛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那里见过。
作者有话要说:呐呐~三天假期转眼就过,真是抑郁啊。。。。。
、第七章
“你。。。。。”沅宛不由自主的开口,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问什么。绵忻却是不再看她,后退一步,恭敬而疏离的说道:“天色已晚,臣弟先行告退。”
沅宛回到储秀宫时,彩燕正带了人在宫门口张望,见到沅宛回来立刻便迎了上来,“主子回来了。”
“膳食送去养心殿了?”沅宛边往里走边问,彩燕紧跟着她回道:“已经送去了。奴婢送过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万岁爷身边儿的小蔡子去传膳,小蔡子瞧见奴婢去了,便立刻接了食盒送了进去。”
“你倒是挑了个好时间,道——皇上怎么说,可还满意么?”
“皇上和瑞亲王都很满意,皇上问奴婢主子在做什么,奴婢回说主子去了御花园,皇上说,夜里风凉,叫主子当心身体。”彩燕扶了沅宛在西次间的暖炕上坐了,又笑道:“皇上还说,今儿个就不来储秀宫了,让主子好生歇着。”
“既然这样,那就早些安置吧。刚在在御花园走了一圈儿,倒是觉得有些渴了,再沏一杯茶来吧。”沅宛把茶碗递给彩燕,便有小宫女又奉了一杯茶上来,沅宛顺手接了放在桌子上,挥手叫闲杂人等退下,对彩燕道:“皇上今儿个不来,你帮本宫收拾完便也去歇着吧,本宫这里不用人伺候了。”
彩燕应了一声,便捧了铜镜和首饰匣子过来,轻手轻脚的替沅宛卸妆。她的一双手柔柔的,因了刻意放轻的动作而更加叫人舒服,“主子今儿个去御花园赏月,可还满意么?”
沅宛随意的“恩”了一声,不经意抬眼间却瞧见铜镜里彩燕欲言又止的神色,心下不免有些疑惑:“你有话要说?”
本来只是随便问一句,有话就说,没话就闲聊几句。虽然知道彩燕会一副受宠若惊的神色,可是今儿个她的反应却实在有些过了。彩燕贴着沅宛的脚边儿跪了,低头严肃道:“求主子恕了奴婢死罪,奴婢才敢说。”
唔,果然是有话要说。估计不是什么好话,不过听听也无妨,“你起来吧,恕你无罪。”
彩燕没有起来,依旧在脚边儿跪着,只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更加的明显了。沅宛瞧着她,脑海里忽然轰隆隆的闪过一个想法来,这小丫头,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看上了哪个侍卫或者是哪个太医,要来求恩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