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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想着这事儿不能这么完了,家里人多,她们人微言轻,保不齐以后又出什么乱子。加上张氏这性子,实在不是个善于应对的主。多半是要挨了欺负的。
“哎,我咋也想不到都是一家人,你大伯母居然能干出这样的事儿来。”张氏叹气,没想到刘氏是如此心胸狭窄之人,以前她都忍了,只是老三这次回来期间出得一些乱子,让刘氏心里存了气。
可要不是清然差点被打死,她也不会真的去跟着她们说道说道的。张垂眸看了眼身边的两个小女娃。
清然十三岁,个子比霞儿要高一些,模样出落的动人可爱,虽然在农家,小皮肤却极为白皙,身子骨又没有霞儿结实,看上去有些柔弱。再过两年,然儿也该说亲了……她做娘的却一点嫁妆也拿不出。
“娘,知人知面不知心!你还叫我们忍着,遇到大伯母这样的主,咱只能落得挨欺负的下场!”林清霞愤愤地说着,奶还是偏心,就这样处理了事情。
张氏面色如常,将两个小的拉到身侧:“以后娘会注意的……”
真是难得的好现象,张氏居然开始反思了?林清然乖巧地靠在她怀里,嘟囔着:“娘,你想过没,大伯母把羊藏了,也不是完全为了给咱家一个教训。爷奶本就看不上家里养羊这事儿,现在家里得了两只小羊羔,被大伯母藏起一只来,估计是想着分家之后独自分享吧。”
张氏闻言一听,心里直打鼓,也是,看这架势分家是迟早的,只是二老健在,一家子表面上还算是和气。好好的也不应该分家。
“可不是,大伯母就惦记自己屋里那点事儿,整天往自个儿屋里哗啦着好玩意,我看着小羊羔大伯母藏起来,也是为了以后不算林家一家子的产业,免得日后分家少得了好出去。”林清霞掐着腰瞪着眼,心里不满意。
清然暗自偷笑,这几次事儿估计对张氏的打击不小,她应该会好好考虑在这个家的处世之道了吧。
“你俩莫要胡说,这话也就在屋里说说算了,千万不要到外面乱说去。免得让人听见落了口实。”张氏赶忙按着两个小的,一颗悬着的心此刻落了下来,身子自然也舒爽许多。却害怕松懈之时又惹什么事端。
“娘以后咱们不能再挨欺负了,毕竟娘现在有了管家的权力。”林清然宽慰道。虽然知道以张氏的性子,这管家的权力着实没什么用,她也不敢真得去管……
……
此刻,林家老大屋里,刘氏坐在炕上骂骂咧咧地哭着,还时不时地捶打着一边默不吭声的汉子。
“你说说我为这家劳心劳力的,最后图个啥!”刘氏本来就气得够呛,这回到自个儿屋里嘴上愈发的没个把门的。
“老头子就是见不得我好,娘也不知道咋回事也不为我说两句!我嫁到你们家,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啊!以前我在家,哪一天不是吃香喝辣,咋非要嫁给你!”刘氏哭诉着,见林永山没有什么反应,便伸脚踹他。“我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啊!啊!你看看你那个爹妈是咋对我的!?你还有没有良心!”
“好了!”林永山见自家婆娘越说越来劲儿,心里有点窝火,这事儿本就是媳妇对不住老三一家子,没认错也就罢了,这居然还闹开了。
他坐在一边不吭声,屋里吵闹,才回来的林孝文携着李氏掀开帘子进了屋,见娘哭的要死要活,面色不悦地开口:“这是咋了?娘谁欺负你了不是?”
“娘,别哭了,小心哭坏了眼睛。”一边的周氏附和着,一副小媳妇的模样。
“你娘做错了事儿还不认错,被你爷奶训斥几句,这不正在耍呢么?”林永山觉得闹心,拿了衣服往屋外走去。
“你走了就别给我回来!”刘氏蹬腿骂着。
林孝文皱着眉,看着门口哭咧的小妹开口:“秋儿!到底咋回事?!”他跟周氏晚回来一会儿家里居然闹成这样。
林秋儿见哥哥盘问,便一五一十地说了,这边林孝文也安静下来,坐在炕沿看着哭得直抽的刘氏。
“娘,哎……这是什么事儿……”说完,林孝文带着媳妇周氏自己回了屋,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一下午,让刘氏发泄了整整一下午,林永山才拿着个烟袋子迈进屋。见媳妇不吭声地盘腿坐在炕里,这才慢悠悠开口:“爹娘说今儿晚上都在各屋吃饭,不用去了。”
“谁愿意伺候!”刘氏不满地回嘴,心里赌气。林永山脱了鞋子,笑眯眯地坐在一边:“咋了?闹了一天,还没完事儿?”说着伸出手搂着刘氏,一副讨好的模样。
“拿开!”刘氏见自家男人如此,心里便也没那么气了,想了一下午也想了个明白。这管家的权力反正是没了。这事儿也在爹娘那留了不好的印象。
她微胖的身子靠在一边,烦躁地拿着蒲扇扇乎着,口气不悦地对着老大林永山开口:“一会儿让秋儿去捡两块平时不用的尺头,再把小的穿旧的衣裳挑两件,明儿当着爹娘面送去给老三一屋。”
林永山一听,这是媳妇想明白了,他抱着刘氏摸摸搜搜:“我就说你这点事儿还处理不好……白给我当媳妇……”
“去你的。”刘氏笑骂道,不就是道歉么,明儿拿了这些玩意去,面上是道了歉,其实还不是打了老三一屋的脸,没见过世面的穷酸货,只捡着别人用旧的拿。
第二十九章 地位不倒
晨起,刘氏穿着素色旧布衣,踩着磨白的旧鞋,随便盘着个散乱的发髻就带着秋儿跪在二老正堂房院外的门口,一副没睡好的模样,脸色苍白,面色萎靡,各种凄惨无比,一看就是故意弄出的姿态。
“娘,咱还要跪多久……”林秋儿本来就身子娇弱,侧脸看着刘氏小声嘀咕着。实在不愿意在这外面硬邦邦的土地上跪着。
“你给我闭嘴!待会儿给我露了馅儿看我回去咋收拾你!”刘氏拧了一下林秋儿,继续扯着她跪在门口。这不争气的闺女,喂个羊还能被发现。
……
因为误会解决了,张氏的心情好了许多,天刚一亮便朝着二老的屋里走去,寻思着等二老醒了,能吃顿香喷喷的早饭。没成想远远地看着刘氏带着秋儿跪在一边。张氏顿住脚步,寻思着刘氏心气高,还是不要让她看见自己,于是转身绕道屋后,打算从后身进灶房。
“三弟媳!今儿起好早啊。”连氏拍了拍身上的花衣,眼尖儿地看着张氏往后退着,不明所以地开口招呼着,好端端的往后走啥。
连氏慢悠悠上前,拉住顿足的张氏:“爹娘昨儿没吃好,我寻思早点去灶房看看去。没成想,你比我起的还早。”
一边被连氏笑眯眯地拉着,张氏有些局促地瞧了眼大嫂跪的方向,小说嘀咕着:“二嫂……大嫂在那跪着呢。我不过去了,不然大嫂又该来气了。”
听了张氏的话,连氏才后知后觉地朝着大堂房的门口望去,哟,昨个儿闹得欢,今儿就认错了?连氏收回目光,极为温和地看着不安的张氏,轻柔地开口:“三弟媳啊,那你先去灶房,我去看大嫂,顺便跟爹娘说一声。”
“成。二嫂你去吧。待会儿然儿和霞儿也能来帮忙。”张氏再次看了眼不远处的刘氏,才迈开步子朝着灶房走去。
这两天还是回避点好,安安静静地做家务事,免得再有什么事情找上她们一家子。
连氏见张氏走了,心里暗自好笑,别说这老三一家还是间接帮了她们屋里一把,倒是她夹在中间得了不少好处。
眼见着刘氏地位一天不如一天,连氏的心气也渐渐地发生了微妙的变化。她笑咪咪地走到刘氏身边,故意发出了点声音。
刘氏皱眉看去,瞪了连氏一眼,继续跪在地上不答话。
“大嫂,可别跪着了,小心这身子。”说着,连氏俯身上前,想要去搀扶刘氏。
“别在这装好心,便宜都你得了!”刘氏冷冷回口,心里还是不咋高兴,可是昨儿一夜算是想明白了,这次不低头,以后在林家可就地位不保了。
“哎……大嫂,爹娘已经不气了,你也不要生老三屋的气,都是一家子人。”连氏揉了揉秋儿的头发,笑眯眯地开口:“还不扶你娘起来,这跪在日头下的,小心晒坏了。”
“你要好心,就看爹娘醒了没?”刘氏扯着已经有些跪不住地秋儿,面色冷冷地不再搭理连氏。
“成,那我进屋瞧瞧去。”连氏见没得好,便也笑笑迈着慢步朝着屋里走去,这还没进屋呢,就被迎面跑出的人撞了个正着。
“哎呦,我的祖宗,这冒冒失失的是做啥子?”连氏微微皱眉,赶忙扶墙站好。林玉眉一见是二嫂来了,抓着她的手就往屋里走:“爹还怄气呢,娘也劝不住,我正寻思去你屋里找你。”
连氏笑眯眯地走进里屋,见老爷子脸色不悦,便朝着崔氏笑了笑:“爹,娘,我来给您二老问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