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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冬上来,拉住韩玉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还不时眼馋地回头看,很羡慕。
韩俊上来笑着摸了摸韩玉的脸蛋,又对好韩冬严肃地说道:“好了,别看了。回去的晚了,娘要生气,罚你跪,让你没饭吃。”
三兄妹刚刚转身想要离开,身后响起了“哒哒”的马蹄声。
“小玉,你想不想骑上来试试?”
韩文才拉着缰绳,停在三人身边,两个眼睛弯成了月牙,笑着说道。
韩玉回道:“太高了,我怕摔着。而且你不是说了吗,这马儿认生。”
“没关系,赶明儿你可以常常来找我玩,我教你,等它认识你了,就不会摔下来,马是非常通人性的。”
说罢,韩文才在马背上轻轻拍了两下,这白马果真通人性,懂得他的意思,“哒哒哒”向前走去,他还回头笑一下。
韩冬有些不服气,说道:“小玉,我看文才喜欢上你了。我们抢着骑他都不让,偏偏让你骑。”
韩俊“咚”的在韩冬的弹了一下,并没有使太多力气,怒道:“你懂个屁,再乱说,我还叫你吃糖葫芦!”
吃糖葫芦,就是拿手指在头上弹,“咚咚咚”的声音像是咀嚼糖葫芦时候发出来的,因此而得名。
吃过糖葫芦之后,韩冬疼得吸了口气,揉了揉,撇了撇嘴,老实了。
“爹,娘,咱家啥时候能买匹马啊?”
这刚进家门,韩冬立马从死寂沉沉变得活蹦乱跳,一蹿多高,在院子里喊道。
韩子明伸手摁住韩冬的脑袋,笑道:“买马?咱家牛尾巴(yi-ba)都买不起,否则每次耕种,爹就不会累得半死不活的。”
韩冬兴奋地说道:“刚才文才骑马了,不让我们骑,但是他说叫小玉骑,我看他八成是看上小玉了,爹,让小玉嫁给他,咱给他要匹马,成不?”
“你们跟他玩干啥,要是让他磕着碰着出了点啥事儿,讹了你们,咱家可赔不起。”
韩子明看着把三个娃子都看了看,把韩冬放在腿上,娓娓说道,“你个死小子,不大点懂得啥看上,再说了,咱家小玉就值一匹马啊,就你这脑子,小心以后小玉找了好人家不待见你。再说,他家可是咱们杏花村最有钱的,咱家穷得叮当响,而且你玉堂哥,是想让文才和文成读书考功名的,当官发财,光耀门楣,摆脱商人的名头。我跟你们说,以后可别找他俩玩了,要是耽误了学业,还不怪你们啊?”
按照村里面辈分,韩玉这一代和韩玉堂是同辈的,也就是说,韩玉见了他叫一声哥,而韩文才和韩文成见了她都要叫声:姑。
虽然街坊邻里关系都不错,但大家还是和韩玉堂多少有些隔阂的。
一来经商,商人身份就不多说了,在外面是被看不起的,虽然在乡下还好,但终究是个商人,被官府打压,各种乱七八糟的税,种地的话公粮都得多交不少;二来他家里富裕,穷人和富人之间一直以来都存在着那层说不清道不明的隔膜。所以这些大人们都不太乐意自家的娃子跟文才文成两兄弟一块耍。
“咱家小玉,以后就找个不太穷也别太富裕的,太穷的饿肚子,太富裕的不免花花肠子。老老实实本本分分就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时不时过来瞧瞧爹娘,捎点包吃。你们俩小子赶紧长大娶媳妇儿,给娘生一窝孙子,让娘哄着。旁的,娘啥也不图。”
林氏从灶屋出来,笑呵呵地伸手擦汗,描述着自己的愿景。
韩玉试探着问道:“爹,娘,你们有没有想过,让我大哥二哥上学堂读书考功名,也踏上仕途?”
“你这妮子,谁家不想!”
林氏洗了几把脸,说道,“当初你爹也去学堂读过书,时间不长,后来还不是因为穷,连给先生的礼条子(肉条,相当于古代的束脩)都买不起,又下学回来种地了。约莫着,这些年下来,读的一些书,识的几个字,也早该就着馍馍稀饭吃了吧。”
韩子明笑笑点点头,算是首肯了林氏的话,说道:“咱乡下人没啥追求,安安稳稳过着,饿不着,渴不着,冻不着,病不着,也就够了,爹这辈子就这么多出息,哈哈。至于你说的让你大哥二哥读书,暂时家里没条件,有了再说吧。”
这让韩玉响起了曾经见过的几句话:
居室好歹不高攀,大也栖身,小也栖身;
旧衣新衫不挑拣,好也御寒,赖也御寒。
夫妻厮守互慰勉,贫也相安,富也相安。
少荤多素日三餐,粗也香甜,细也香甜。
农家田园,大多数的人想的都是平平淡淡过一生,简简单单,和和睦睦,所以才会少受一些世俗的烦恼,多享一些天伦之乐。
听了韩子明的话,韩玉使劲儿点着头,说道:“还是爹想得开。”
其实在她心里,简单平淡的生活是最理想不过的,但要保证基本的温饱,所以,还是要动一些脑筋的,简单生活并不是没头没脑地做个愚民。
【第009章】 拳打谢氏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和她当初穿越而来的时候,颇有些相似。
用过晚饭之后,大人们都搬着自家的小板凳,在胡同口摆龙门阵,有说有笑,好不热闹,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韩玉发现,这个时候,如果好好听,能够知晓不少八卦事件,家长里短、奇异鬼怪等等,如一个个精彩的小故事。
蒲松龄摆摊子让人讲故事,还赠送茶水,写成了流芳百世的《聊斋志异》。韩玉心想,她不用费劲,每天傍晚在大人堆里听听,肯定写出一本同样名垂不朽的《农家志异》来。
五奶奶秦氏说道:“听说昨个儿,南头黑孩家的婆娘梦到了一条金龙,然后生下来个大胖小子。”
铁林家的大娘靳氏说道:“做梦生娃子的多了,其实都是吓着了,什么金龙,我看也是瞎编出来的。黑孩也不是个好东西,有点不顺意不顺心就往死里打,你看他那婆娘身上有好地方没有。我捉摸着啊,说不定是梦到了自家男人用鞭子抽她呢,给吓的生了。”
“是啊,平日里挨打挨骂跟喝凉水似的,说她是不会下蛋的老母鸡,连生了四个闺女,现在好了,儿子生出来,日子肯定好过一些了。其他的先不说,老公公和婆子的嘴都堵上了,高兴地像吃了几个屁,逢人就说自己的儿媳妇多能干,多勤勤(勤快),多知道相夫教子,孝敬老的。”
说罢,林氏摸了摸韩玉的头,一脸的痛苦,小声道,“小玉,你先站起来,娘的腿麻了。”
“腿麻了啊,站起来在地上使劲儿跺几脚。”
韩子明本来一边抽着水烟,一边眯着眼睛听着,听到林氏这么一说,不等韩玉下来,一把把她拎起来,放在一边,把林氏扶起来。
林氏一脸的哭笑不得,试着用力在地上“咚咚咚”跺了几脚,这才慢慢缓过来。
一堆人就这么聊天打屁,日头已经落下去,但天还不黑,不似白天里那么热,吹着习习的凉风,没有空调和风扇的时空里,也只有寄托给自然风了。
“你这老不死的!……我家闺女,用得着你来疼吗?!……”
忽然几声叫骂,隐隐约约传出来,众人立即止了说笑,仔细听着,“当年俺爹死,你害那场病……花了多少钱……真该死了,一了百了……以后要是……”
韩子明一听不对劲,这骂声是二嫂子谢氏的,立马站起来,就往她家奔,林氏和其他几个人也连忙跟了上去。
“你要真有囊气,咋不一头撞墙死了寻俺爹去,自己生不出来闺女,就来祸害俺家的闺女,怪不得这香油跟馍馍天天少,我还以为是老鼠偷吃的!……”
来到韩铁链家的门口之后,声音听得更加清晰连贯,还有韩喜凤哇哇的哭声。
韩铁链的声音也响起来,有些软弱无力:“别嚼(jué,骂)了,咱娘不也是想叫喜凤多吃点么,又不是叫外人吃了,你这嚷嚷个啥。”
谢氏的声音更凶:“我就嚼,你滚一边去,闺女和儿都是我生的,我该嚼她个老不死的!”
“二嫂,这是俺娘,你说的都是啥话!闺女儿是你生的,我跟二哥不是地里爬出来的,都是娘生的。”
韩子明拳头握的很紧,咯咯作响,咬牙切齿地说道,“我要是再听你喊一句,信不信我打不好你!”
“娘,你没事吧,别哭了。”
林氏过去,把蹲坐在地上满脸老泪的姜氏拉起来,帮她擦着累,安慰道。
谢氏一脸的哭丧样子,吼道:“凡事都得论理,这老婆子俺家不缺她吃,不缺她穿,她跟个偷油的老鼠似的,偷这偷那,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五婶子,铁林家的,你们都给我评评理!”
“论理?你还有脸给我论理,论你娘了个逼!”
韩子明听得心里烦烦的,怒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