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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母。”
“嘎婆”
“诶,都来了?好,好哇…快起快起”孙老太看见这一屋子的人,久病的脸上,挤出欣喜的笑容。
“她爹,麻溜儿的去把床上那被褥抱出来,给铺那藤椅上!”孙氏一边招呼着,搀扶着孙老太往桌边去。
梁俞忠抱来一床薄薄的被褥,铺在那藤椅上,扶着孙老太缓缓坐下。
“曦儿,柔儿,快到嘎婆这来,让嘎婆好好瞅瞅我这俩宝贝疙瘩!乖乖,两三年不叫,都长这么大了,嘎婆差一点就认不出来喽!”孙老太迫不及待朝锦曦姐妹伸出手,那手枯黄瘦削,手背上青筋暴突。
锦曦姐妹上前,孙老太一手拉一个,拉到眼前细细瞅着,眼角湿润了,口里却夸赞个没停。
“大姐夫,大姐”又有人在外面喊,一个人影从外面急匆匆进来。
锦曦扭头朝那声音来处望去,只见一个和孙二虎年岁相当的少年,快步来到堂屋。
那少年长得清瘦文弱,肤色白净,眉眼俊秀。在头顶盘了发,用一块跟衣裳同色的布条给绾住,余下几缕柔顺的垂下。
虽然跑的气喘吁吁,也是一副山里男孩的打扮,但浑身却隐隐透出一股淡淡的书卷气,跟这山里土生土长的孩子,譬如孙二虎的气质,俨然不同。
这样气质的少年,在锦曦的印象里,把他跟窗下捧书勤读的少年郎重叠在一起。可现实中的他,却是地道的山里人,摸爬滚打着长大的少年。
“这是…玉宝?”梁俞忠和孙氏看到面前的少年,都露出惊讶的神色。
“三儿,大姐一家子来了,你不在家里招呼,倒跑个没影儿,像什么样!”孙老太坐在藤椅里,轻声呵斥那少年。
“娘,我前脚刚到二虎那儿,正想跟他讨教套野兔的法子。就听到来借米的春花婶子说,好像瞅见大姐一家子回来了,这不,我就急忙忙赶回来了,嘻嘻”
“娘,咱又不是外人,玉宝现今长大了,有他的事情要做,您就随着他好了!”孙氏作为大姐,很护着幼弟。
孙氏对闺女的教养也很看重,虽然这小舅舅只比锦曦年长五岁,但孙氏还是把锦曦锦柔推到前面,让她们给孙玉宝见礼。
锦柔心理年纪和生理年纪都小,倒没觉得什么,锦曦心里可就有点别扭啊,但还是照着规矩做了。从血缘关系上论,孙玉宝是锦曦锦柔嫡亲的娘舅。
能有这俩便宜的外孙女,少年孙玉宝心里也很激动,但还是整了整衣裳,摆出一副长辈该有的老成样,受了她们姐妹的礼。
“姐夫,外面停靠的那辆牛车是你们的吧?”孙玉宝转头跟梁俞忠说话。
梁俞忠就说是。
“姐夫,我帮你把牛车赶进院儿来,那牛瞧着又饿又干的样子,在那一个劲儿的蹭枫树皮哪!”
梁俞忠进屋之前,把那牛拴在枫树边上。
当下,梁俞忠和孙玉宝二人同去了外面。
这边堂屋里,孙氏亲昵的挨着孙老太,娘俩有着说不完的话,锦曦锦柔文静的坐在一旁,喝着山楂水。
“日子过得真快啊,一晃你这俩闺女都长这般大了,孩子们长得真好啊…要是你爹在天有灵,看到你的这对活宝,老头子做梦都要笑醒喽”孙老太目光恋恋不舍的在锦曦锦柔身上瞧着,叹道。
提及过世的爹,孙氏心情复杂。
“爹过世也没能来披麻戴孝,娘如今病那么久,我也不晓得,不能床前侍疾,孙家沟就我孙玉真,是最不孝的闺女”孙氏说着,眼眶就红了。
锦曦一边喝着山楂水,耳朵里留意听着嘎婆和娘的谈话。
孙老太摸着孙氏的头发,心疼道:“傻闺女,咋这样埋汰自个?娘这病是老病根子,不碍事的!再说你爹过世那会子,锦曦才刚落地,咋能让你一个月子里的人,来披麻戴孝?”
“枉费了爹那般疼我,把一身的手艺都传给俞忠,他老人家过世,我都不能来送他最后一程”
“我苦命的闺女,娘晓得你月子里没少淌眼泪,别人家闺女满月回娘家,哪个不是白白胖胖,你却瘦的不像个人样,曦儿也是瘦小的可怜呐!你这迎风淌泪的毛病,就是月子你落下的病根,娘每每想到这些,就难过的睡不着啊!”
孙老太和孙氏说着,都抹起泪来。
锦曦释然,难怪孙氏动辄眼角就湿了,还以为她是性子过分绵软,原来是月子里哭的啊。
女人从怀孕到分娩,是一生中最慎重的时刻,身体机能会进行一次大调整。
月子调理的好,可以修补身体机能的一些漏洞,调理不好,触动了情绪,落下的病根往往会伴随终生。
除非,将来能有舒适的生活,好好的调养。绕到这个点上,脱贫致富又成了最迫切的。这回到嘎婆家这山沟里来,脱离了老梁家那些人,锦曦要好好琢磨下发财致富的点子了。
有道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只要肯用心去发现,一定会找到赚钱的路子的,锦曦若有所思。
第四十三章 聚一起(一更)
第四十三章聚一起
孙氏一行的到来,给孙家增添了无穷的热闹,孙老太的精神头,也比往日焕发了许多。
五根油条,嘎婆小姨小舅各一根,剩下那两根,嘎婆坚持要让给锦曦锦柔,锦曦把自己那根让给了梁愈忠和孙氏,梁愈忠和孙氏舍不得吃,几番推让,最后那两根都落入锦柔的肚中。
晌午饭后,孙氏伺候着孙老太喝药,睡午觉,醒来后娘俩个有着说不完的话。这期间,孙玉宝本想陪着梁愈忠在堂屋说话,可梁愈忠是个坐不住的人。
无前屋后的转悠,孙家鸡圈里养着五只鸡,一公四母。梁愈忠撸起袖子,把鸡圈重新搭了,几个漏洞也给堵的严严实实,如此一来山里的黄鼠狼就没法钻进来叼鸡。
梁愈忠让孙玉宝去借了梯子,锦曦锦柔在下面一人扶着一边,孙玉宝拿着家伙什,梁愈忠踩着梯子上了孙家的屋顶。
把那些烂了,破了的屋顶瓦片换下,用新瓦片重新给盖好,这样就不会漏雨。又给灶房那三间小屋,翻新了茅草顶棚。
最后还给孙氏娘家修整了猪圈牛棚,尽管孙家眼下还没钱抓小猪崽子,也没条件养牛,但梁愈忠还是一并做了。
孙玉霞逮了只正下蛋的小母鸡,斩下鸡头,剁下鸡翅和鸡脚,单用中间那好肉,加了辣子做了一道香喷喷的红烧鸡块,这道菜是专给锦曦锦柔打牙祭的。
余下那些鸡头鸡脚鸡翅啥的,加了晾晒干的蘑菇,炖了一锅汤。
抓了几根腌竹笋,切成细丝,孙氏买来的那一斤五花肉,也切成滚刀块,一起煸炒。
除此外,还摘了白菜,刨了土豆,炒了鸡蛋。
孙玉宝还特地跑去村里的小杂货铺子,打了二两烧酒。
孙氏惦记着上回孙二虎那几只山鸡的情分,孙老天便打发孙玉宝取了孙氏带来的,那一包麦芽糖,去请孙二虎过来吃晚饭。
孙二虎也不假客套,去喊就跟着孙玉宝来了,手里还拎着一只野兔,直朝灶房而来。
孙玉霞正在切菜,锦曦刚刚塞了一把柴禾进灶口,这会子正双手托腮,盯着灶口里跳跃的火舌出神。
她今天穿了一件半新的桃红色衣裳,头发是孙玉霞给她重新扎的,头顶扎了两个元宝样的发髻,余下的发丝编了五股的鞭子,从耳朵后面垂下来,一直绕到两肩上。
灶口里的火光映红了她白皙的脸,清秀的眉眼,亮晶晶的眼,小巧的鼻子下,是微微嘟起的粉唇。
孙二虎愣了下,就想起过年那会子,镇上卖的年画里,那手捧莲花的玉女,也就这模样。
“呀,二虎子,这野兔我可不敢拾掇,你拿来了,还得你自个费番力气!”孙玉霞咯咯笑道。
锦曦满脑子都是如何赚钱,孙玉霞的笑声打断了她的走神,回过神来,就看见孙二虎进了灶房。
“二虎舅舅。”锦曦赶忙站起身,朝孙二虎微微一笑。
孙二虎有点呆的‘嗯。’了声,随即转过身去,跟孙玉霞道:“二姐,我这就去把这兔子事多了!”说完,拎起兔子闷着头就往外走,跨出门的时候,也不知踢到啥,好大一个踉跄差点摔倒,闹了个大红脸。
“傻小子!”孙玉霞在后面咯咯的笑着,锦曦微微一笑,又坐下来盯着灶口想心事。
孙二虎拾掇完了野兔,又去了屋外,锦曦听到他跟梁愈忠说着话。他也不拘泥,撸起袖子,又跟在梁愈忠身后里里外外的打下手。
这边,孙氏陪着孙老太在堂屋里唠家常,那边灶房里,孙玉霞在锅上忙活着,锦曦一直在下面帮忙填柴禾,锦柔在边上耍着。
灶房里飘出的香味,让人闻到,口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滴。锦柔吞着口水站在灶房的门口,眨巴着大眼睛朝里张望,孙玉霞拿筷子挑了一块兔子肉塞进锦柔的嘴里。
男人们那边忙活好,这边已经开始摆晚饭了。
在孙家,没有老梁家那些规矩,一家子,包括孙老太和锦柔全都上了桌,加上孙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