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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瑞娴点点头,又问道,“那是甚么书?”
“说些先古的奇闻异事而已。”
“原来如此……”瑞娴沉思片刻,又问,“姐姐可有做了什么女红么?”
“没做什么啊。”她不甚淑女的打了个哈欠,对她一个又一个的问题有些不耐烦,“……你也知道,我大半时间都躺在床上的。”
别人以为她是还在养伤,实际上……她是懒得动。
“哦。”瑞娴了然的颔首,“姐姐还是身子要紧,别的事情暂放一边吧。如果有什么需要做的,交给妹妹做也行。”
“谢了。”她抿唇浅笑,“我房里有召香姐姐呢。”
两个人说着闲话,不知不觉就走到花园里。
园子里杨柳依依,几株桃花开得正艳。粉白色的花瓣儿在微风中轻轻颤动着,十分可爱。莞娴忍不住掐了一朵小花儿,放在掌心把玩。
“这花倒是有趣,一半白、一半红。”
“姐姐不知道么?这是洒金碧桃,间有粉白。”瑞娴笑着,指了指远处一棵桃树,“这是千瓣桃红,还有那株,是寿星桃,大概还要过一个月方才开花呢。”
“哦哦。”莞娴赧然。她真不知道桃花还有那么多品种。
听说寿星桃下个月才开花,她又动了个心思:把桃枝插到那庭院里,说不定一夜就能开花了呢。最近莲子木瓜吃腻了,种几个桃子来吃吃也不错。
想到马上就行动,她走到那桃树下,伸了伸手,却够不着。
“姑娘。”奶娘连忙上前制止,“您要折桃花,唤个人去便是,仔细别弄伤了身子。”
“我又不是豆腐做的,哪能动一动就受伤。”她笑了笑,看了看那株大桃树,“这树真高,怕是召玉姐姐也够不着呢……要不,你们抱着我攀上去折?”
“不可不可……”奶娘又摇头摆手,“不如唤看园子的小子摘几支,送到您屋里?”
“是啊,咱们那还有个描金珐琅大瓶子,插桃花正好……我这就去找出来?”召香也开口了,试图打消她爬树的念头。
“这样啊……”她觉得有些扫兴,可召香的温柔,总是让她很难拒绝啊……
正犹豫着,忽然听见不远处有人在吟诗:“风透湘帘花满庭,庭前□自多情……”
诗是好诗,倒也应景,只是吟诗之人那嗓子……好像是公鸭在叫唤。
翩翩佳公子
这声音陌生得很……
况且今儿府里人都去婚宴了,怎么这儿还有旁人?
莞娴心里一惊,往那声音的方向望去,瞧见一青一白两个身影朝这边走来。
“楚兄,苏府的桃花开得虽好,可始终是有些美中不足哇……”那公鸭嗓子又叫唤起来,“美景有了,美酒有了,还缺美人……”
“看够了就赶紧走。”另一个低沉的声音冷冷说道。
“我还没看够呢……”
“回你家去看。”
“楚兄,你真是没趣……人家怎么会跟你这样的人好嘛……”公鸭嗓子一声“娇嗔”。
莞娴忍不住娇躯一颤,觉得鸡皮疙瘩已经掉了一地。
“……离我远一点!”另一个声音有些愠怒的低吼。
两人渐渐走近了,莞娴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他们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穿云锦青衫的那个少年略高一些,剑眉星目,身姿挺拔,轮廓分明的脸上,透着一丝与年龄不太相符的冷峻之色;而另外一个,穿着白色镶金线的锦缎衣衫,束着累丝攒花宫绦,面如冠玉,眉目如画,行走间如同鸿羽翩然。此时,他的薄唇微微弯起,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好一个翩翩浪荡美少年!
“哇,说美人,美人就来了,还是一群……”果然,方才吟诗的公鸭嗓子就是他。
白衫少年一开口,便破坏了自己风流倜傥的完美形象。
看到这少年轻浮的眼神轮流在她们姐妹和几个年轻婢子身上打转,目光最后落在召香身上,莞娴皱了皱眉。她还没开口,瑞娴就抢先上前一步,疾言厉色道:“你们是什么人?胆敢私闯苏府后院?!”
青衫少年上前一步,对她们抱了抱拳,“我们是前来赴宴的,听闻苏家园子里桃花盛放,故而冒昧前来一观,不想惊扰了二位小姐,实在抱歉之至。”
“这位……公子,客气了。”莞娴见他举止大方有礼,便有几分好感。
这俩人衣着华贵、举手投足之间自有一番豪门世家公子的气度,他自称是婚宴的宾客,大概是不假的了。既然如此,顺道进来赏赏花,在她这个现代人看来,也不算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但瑞娴显然不是这么想,她奇怪的看着莞娴,“姐姐……”
“这位公子也姓楚,想必就是咱们新太太娘家的亲戚了。”她对瑞娴笑着解释,“都是自家亲戚,也无需太多避讳。”
“就是嘛……小小年纪那么迂腐……”白衫少年摇头晃脑,甚是得意,“大家都是亲戚嘛,一起品茶赏花……”
“你闭上嘴没人说你是哑巴。”青衫少年冷冷打断他的话。
“……”白衫少年无趣的摸摸鼻子。
“苏家这小园子,种的不过是寻常花儿,在京城里实在是不值一哂。”莞娴不以为然的微笑,“既然二位公子看得起,那就慢慢观赏吧……我们姐妹走得乏,先回去了,失陪。”
她说着,看了瑞娴一眼,转身欲走。瑞娴见了,也只得跟上去,走之前还不忘恨恨瞪了白衫少年一眼。
“请稍等片刻。”青衫少年忽然开口。
“……?”莞娴站住,疑惑的回头看他。
他伸长手,折了几支桃花,送到她们姐妹面前,“冲撞了二位姑娘,实在对不住,方才听说你们要折花儿……这就权当是小小赔罪吧。”
“如此……那就多谢了。”莞娴含笑点点头,示意召香接过,又指指一株寿星桃,“我还要那个。”
“……”少年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一支还没有开花的,但也未多问,走过去又给她折了一支。
“谢谢。”这回莞娴伸出手,自个儿接了过来。
少年见她素手纤纤,如同整块的羊脂美玉雕成似的,那指甲修剪成尖尖的弧形,透着淡淡的粉色,看起来比树上盛放的桃花瓣更娇嫩几分,便一时失了神,呆呆的愣了愣。
“那我也赔罪。”白衫笑嘻嘻的折了一支,却是递给召香,“这位姑娘怎么称呼?小生有礼了……”
见他举止轻浮、出言无状,召香连忙红着脸退到奶娘后面,也不敢去接他的花。
“我这位朋友,生性……不拘小节。”青衫少年回过神来,脸上微红,有些尴尬的开口,“请别在意他。这位姑娘猜得没错,在下楚承瑛,排行第五,今日成亲的楚氏,是我庶姐。……方才失礼了,还请二位姑娘莫要放在心上。”
莞娴听这么说,对他更是好感大增。
他自报姓名,这是要肯定她方才说的他们是亲戚这话,省得她们身后的丫环婆子们万一出去乱嚼舌头,有损她们的闺誉。
“哦,原来是小侯爷。”莞娴对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又看了瑞娴一眼,“我和她,都是苏学士之女,算起来,要叫您一声舅舅呢……给舅舅请安了。”
她说着,又想行个大礼,惹得后边的侍婢们连忙也跟着行礼,“给五舅爷请安。”
“不必多礼……”青衫少年虚扶了一把,“原来是三姑娘和四姑娘。……我们也看得差不多了,这就回席,改日再来拜访姐夫和姐姐。”
说完,他不待那白衫少年反应过来,就扯着他的衣领将他拽走。
“喂……你干嘛啊,我才没看够呢……”公鸭嗓子一边走一边嚷嚷。
“姐姐……?”瑞娴还没回过神来,一头雾水的看看莞娴,又看看那俩人的背影。
“怎么?走吧。”她浅笑,继续往前走去。
“姑娘,那个人是五舅爷,另一个又是什么身份?”召香忍不住开口问道。
“另一个啊……”她抿嘴笑了笑,故作神秘的说,“你猜呢?”
“舅爷说那是他朋友,想必就不是楚家的亲戚了……”召香蹙眉想了想,“莫不是哪家的公子哥儿,跟着来打秋风的?”
莞娴含笑摇头,又点点头,“或许吧。”
到了自己居住的屋子,她和瑞娴话别,然后走进房里,一下就软绵绵的倒在榻上半卧着了。
召香和召玉对她私底下这副懒洋洋的模样早已见怪不怪,一个给她沏了茶,一个端了热水给她擦脸洗手。
“姑娘怎么不留四姑娘坐坐呢?”召玉问道,“说不定她一转身,就去瞧付姨太太了……”
“那又与我何干?”莞娴不以为然的接过茶盏,吹了吹茶水上的浮沫。
“……也是哦。”召玉想了想,点点头,便不再发问。找出那个珐琅大花瓶,盛了净水,将折来的桃花枝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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