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不靠谱的家伙大概又溜去哪儿玩了吧。
莞娴笑笑,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
因为有了这场雨,灾情有所纾解,虽然仍旧干旱,可百姓们明显的受到了鼓舞,对未来又燃起了希望。
怀萱庄那边放粮施粥的工作有条不紊的进行着,成熟的甘薯也掘起充了粮食,还招募了一批灾民继续垦荒栽种。苏府这边,苏学士也以宸晏的名义拟好了情深意切、感人肺腑的折子。莞娴想了想,吩咐人将几斤甘薯烘干磨粉,做成粉条,与折子一同呈上。万事俱备,就等着皇上御笔亲批了。
可宸晏这小子,却是一连好几天不见踪影。
莞娴有些着急了,吩咐人暗地里去找,可却始终没发现他在哪儿。
莫不是玩腻了,回镯子中秘境去了?她闪入秘境,这儿却也是一片静谧。
她首先每个房间都瞧了一遍,没有。
树林里也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然后到莲花池边,依旧是安静得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喂,你在吗?你在哪儿啊???”她大喊了几声。
那小怪龙一直活蹦乱跳、吵吵嚷嚷的,这会儿忽然消失,倒让她觉得心里有些慌。
没有人回应。
他在哪儿?怎么了?
莞娴坐在池边的大石上,望着无云的天空,静静思索这个问题。
不知道过了多久,池子中央忽然咕嘟嘟冒起气泡来,接着一个靛蓝色的身躯渐渐浮起,在水面上浮浮沉沉的。
“……宸晏!”她大喜,也顾不得弄湿衣裳,站起身就往水中奔去,揪着他的衣角,将他拖上岸来。
好不容易将他拽到岸边,她累得呼呼直喘气。瞧了他一眼,却见他还是一动不动的。
“喂,你还好吗?!”她拍了拍他的面颊。
“……”他双目紧闭,一动不动。
“怎么了?”她赶紧探探他的鼻息,还好,还有气。又按按他的胸口,也还有些微的起伏。
莫不是又喝醉了?她凑到他鼻子前嗅了嗅……没有酒味啊。
还是在睡觉?她狠拍了他几下,他却还是死鱼一样躺着不动。
该不会是溺水了吧……呸呸,他是龙啊,怎么可能溺水?!
不过,他这样不靠谱的龙,倒也难说……
瞧了瞧他的脸,她犹豫了一阵,考虑要不要给他做个人工呼吸。
决定了!
她鼓起勇气,在他身边蹲下,一手捏住他鼻子,一手按住他胸口,然后,深吸一口气,嘴唇朝他的嘴凑过去。
三寸、两寸、一寸、半寸……俩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忽然间,他猛地挣开眼睛!
“啊……”莞娴吓得一下子弹开,过了一会才回过神来,大大的松了口气,“呼……你这家伙,没事装什么死啊?!”
“没有啊。”他有气无力的靠着石头坐起来,冲她勉强咧了咧嘴,“丫头,刚才你想干嘛?啊……知道了,你一定是垂涎本大仙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美色……”
“你想得太多了。”她翻个白眼,决定不再理会他。
枉她刚才还那么担心他呢,哼。
“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啦。”她站起身。
“嗯……”他轻哼了一声。
她回头望了他一眼,见他还是软趴趴的模样,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回头端详了他一阵,才发现他此时没精打采的,眉目间竟是有些憔悴之色。
“怎么,生病了?”她关切的问。
“笑话,本大仙怎么会生病?!”他嗤了一声。
“那是怎么回事,老实交代!”她叉起腰威胁道。
“也没什么啦……就是下了点小雨而已。”他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我休息一阵子就好了。”
“下雨?……这么说,昨夜那场雨,是你?”她睁大眼睛望着他。
“是啊。”他撇撇嘴,“叫不动徒子徒孙,那只能自己上阵咯。”
“傻瓜!”她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你明知道会遭天谴还……”
“不就是被雷劈几下,损失一点修为罢了,本大仙还扛得住。”他这么说着,却是疲惫的打了个哈欠,“不要想太多,我才不是因为你庄子着火才下雨的。本大仙是慈悲为怀,为了拯救天下苍生而牺牲小我,懂吗……罢了,尔等凡人是不会明白本大仙的高尚境界的……”
听他这么说,她心里五味杂陈,又是心酸、又是心暖。
“知道了,等你飞升之后,领了仙牒、定下名号,我一定给你盖个大大的庙宇,为你塑金身、添香油。”她戏谑说着,不去理会心里那些感动。
“好了,我去忙了,唉……最近真是忙得很。你别整天窝在这偷懒,偶尔也出来帮帮我呀。”她匆匆说完,抬脚便往屋子那边走去。
他定定的望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良久,他才喃喃自语道:“我修行数千年,是为了什么呢……原是为了长生不老,成为庙宇中那金身泥胎、受人膜拜么?”
最后,他幽幽轻叹一声:“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
甘薯的事儿毫无悬念的让景帝龙颜大悦,对参与各人重重赏赐。梁王这回大大露了脸,洗刷了过去玩世不恭的不良形象,让皇上和朝中官员刮目相看。宸晏被召入宫中面圣,自然是才惊四座,出尽风头。皇上原本想给他授个职衔,让他入朝为官,他却坚决辞谢,皇上也不好强人所难。后来又突发奇想给他和某位公主指个婚,他却说已经与苏家三小姐订下婚约,让帝后好生失望。
而苏学士,也是举荐有功,得了一番嘉许,想必离升官之日不远矣。
旱情渐渐过去了,京城及周边又恢复了原有的繁华安定景象。
一转眼,大半年的时间又过去了。
江南那边有家书送来,说是大奶奶生了个白白嫩嫩的哥儿。苏家有长房长重孙了!这消息喜得老太太和大太太合不拢嘴,恨不得这就插上翅膀飞过去瞧瞧。
到了来年开春,莞娴的继母楚氏,也分娩了,生的却是个女孩儿。
她经历了上回难产的事,如今倒不因为生了女儿而失望,只觉得平安生下来便好了。自己年纪尚轻,今后还有机会再生儿子。
初为人母,她对这闺女十分珍爱,真的当做掌上明珠一般细心呵护,事必躬亲,不假奶娘之手。苏二老爷喜得小女,也甚是高兴。
莞娴见他们如此,心里也安稳许多。
只是宫中良媛娘娘的胎儿,却是迟迟没有动静,急得老太太和大太太又是一番求神问卜。
祸不单行
不久后,伐夏大军返朝,带着夏王的降书和许多珍贵毛皮、鹿角、玉石凯旋而归。//楚家父子这回又立大功,景帝在京城十里外设宴亲迎,让庆侯倍儿有面子。
夏国俯首称臣,成为大景属国,从此以后,边境会安定许多了。
京城上下,一片欢腾,处处张灯结彩。
莞娴也是喜不自胜,因为……她很快就可以见到楚承瑛了。
再次见面,就该是他履行他白首之约的时候吧?如果她能换个身份与他成亲,那么如今被强加的婚约,也就不必放在心上了。只是……希望宸晏能够放得开才好。
怀着歉疚的心情,她对小怪龙愈发的好了。
可是,等了几日,不见楚承瑛来访。苏家二位老爷从楚家的庆功宴上回来,却是怅然的模样,连叹可惜。
到底怎么了?她心里七上八下的,终于忍不住向继母打听。
“三姑娘,我知道你与你五舅舅一向感情好得很……”楚氏抱着襁褓中的女儿,长叹了一声,“只是人有旦夕祸福……”
难道,他……有什么不测?
莞娴听了这话,绷紧了身子,仍旧不甘心的说道:“楚舅舅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或许,过一阵子就会回来了。”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楚氏眼圈儿红了,“他是被乱箭……如今骨灰已经带回来,择个好日子便葬入楚家祖坟。”
嗡——!
她的脑中忽然间一片空白,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似的,身子晃了晃,差点瘫软下去,赶紧去扶桌子,却不小心将桌上的茶碗打翻在地。滚烫的茶水浇在手上,她却毫无所觉。
“唉,三姑娘……”楚氏连忙唤人进来收拾地上的碎瓷,又让奶娘去取了药膏给她抹上。
凉凉的药膏抹在手上,让她恢复了些许神智。她勉强的扯起嘴角笑笑,“我……我没事,一时不小心,可有吓着小妹子?”
“她睡得倒香。”楚氏低头,摸了摸女儿的小脸蛋儿,又抬头对继女说道:“楚家乃武将世家,历代男儿都有战死沙场的,那是大丈夫的荣耀。皇上已经追封他为骁骑都尉……你不需太伤心难过。”
“……”人都死了,追封有什么用?她宁可他默默无闻的活着,也不愿他作为英雄而死去啊!
莞娴极力克制住情绪,不让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