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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哪能啊!人家比武都是点到为止,除非是遇着了仇家,唉,我也有倒霉的时候,碰到人家来寻仇,那我也顾不得客人了,自己先保命要紧啊,要不然我怎么能活到这把岁数呢,所以我才会一开始就跟客人说清楚,虽说我水性好,但不能指望我y指望我一把年纪了,还得去救人啊……我跟你说啊——”
苏九听得正有趣,刚想问他的岁数,忽听到湖面上传来一阵叫唤,“九儿——”
那个声音~苏九心里一荡,如遭雷击,不停念叨着,不会吧不可能不至于吧。然后猛地记起,她怎么就忘记了,那书呆子也是来杭州的!
苏九故意无视不远处那船上疯子一样叫唤的书呆子,她诚恳地对老船工道,“大爷,您速度怎么样?”
老船工翘起了眉,听苏九道,“我遇上仇家了,你能快点儿不?”
一听仇家,他立刻拱了拱手,利索地抓起了船篙跳进了水里,一息之后人已在几丈之外冒出了头,飞速地朝岸边而去。
所幸,离岸边不远,不然苏九真要替他担心身子骨受不受得了!溜得也太快了,关键是别把船篙也一并带走啊!虽然她也不会划。
苏九继续僵着脖子,望着老船工离去的那一圈圈水纹,数数:一二三四……竭力让自己无视那越来越近兴奋的声音。
“九儿!”舒玳兴高采烈地让自己的船靠近来,几乎都要碰在一起了,“九儿,真巧,你也在!”
他几乎挡住了苏九头顶大半天空,苏九只得扯出个僵硬的微笑,“好,好巧——”
“九儿,我们正说要靠岸,你要不要一起?”舒玳邀请道。
舒玳那艘船真挺漂亮的,比她坐的乌篷船大了不止一倍,在他身后还坐着几个打扮相似的书生,清一色的白色布袍,襟边都绣着招摇的花纹,摇着折扇,长巾飘飘,看着都有点,有点苏堤的感觉。他们见着舒玳跟她寒暄,也都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几个继续交谈起来,相互都保持着些许距离,带着些自矜和骄傲。
苏九在那几个书生脸庞上扫过,只得失望地收回视线,落在舒玳身上,泰然自若道,“不用了,你忙,不用特意来跟我打招呼了。”
“这些都是我朋友,没关系的。”舒玳瞟了眼她那艘船,除了她已空无一人。“我方才远远就瞧见那位船夫自个跳船就走了,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啊。”
(就是因为你啊魂淡!)苏九腹诽道,脸上却还是笑容满面,“真的不用了,那位老船夫是因为想到有点事情,所以先回去了,一会就回来的。”
舒玳欲言又止,身后一名男子站起来,跟其他人比起来,有些高壮,脸颊也有些肉感,他走到近旁来,笑道,“这位也是子喻兄的朋友吧?”
“她叫苏九,是我同乡。”舒玳赶紧介绍道,“呃,这位是曾跟我同年秋试选中的姚科达,这回也是他做东道。”
“不知苏九兄可曾参加秋试?”因不满舒玳跟她寒暄如此之久,姚科达不由得带了些挑衅之意。
舒玳正要答话,苏九已经坦然地摇摇头,“不曾。”丝毫不觉得丢脸。
舒玳赶紧在姚科达耳边低声解释道,“苏九她一向病弱,是以一直未曾参加考试,还望科达兄不要触及伤心事。”
姚科达一听,看苏九的眼神立刻就带上了点同情,语气也放缓了,“既是子喻兄的同乡,不如便一同游玩吧,我们几个正商议着要去灵隐呢!”
舒玳擦了擦汗,虽说撒谎不好,但是让人知道苏九是女子,只怕更为不妥,他这才机智地替苏九编了个谎。虽然苏九不见得会领这个情。
苏九正要委婉拒绝,忽听到舱内一人高声道,“太白兄曾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难道不与此有异曲同工之妙么?”
众人哄笑,另一人道,“你也敢妄称与太白兄有异曲同工之妙?我那日与太白兄斗酒,不过一个回合就败下阵来,太白兄当真是出口便有锦绣文章——”
姚科达回头对舒玳玩笑道,“马兄又拿他偶遇诗圣苏太白的事来说了。”
舒玳正要答话,苏九已迈上他们的船,对那姚科达拱手笑道,“那就叨扰姚兄了!”
057 苏太白你个大骗子
更新时间2012214 21:22:41 字数:2337
除了姚科达,还有三个书生,口口声声和苏太白喝过酒的那位是杭州知府的幼子马温,脸长得浑圆可爱,另外一位文质彬彬的是前编修翰林之子许文才,还有一位与姚科达有几分相似的是他族中弟兄姚科华。介绍完之后,几人便又序齿重新落座,毫无功名在身,且又不是谁谁谁之子的苏九自然地就在末座,舒玳很不好意思地陪在一旁。
她那不学无术的弟弟仗着天赋异禀的记性,在外头招摇撞骗,连太白、青莲居士这名字都恬不知耻地拿来用了,她这个做姐姐的自然也不能太差劲。
酒过三巡之后,苏九就当仁不让地坐在东道姚科达身边了,马温在旁斟酒。舒玳望着苏九一杯杯来者不拒,几次微弱地反对都被无视了。
本打算灌倒苏九结果自己却喝得两腮通红的马温,似乎难得碰到像苏九这样好酒量之人,“苏九兄海量!”
苏九泰然自若地饮了一杯,“马兄谦让。”
“不知苏九兄可也有字?”
“表字墨——白。”情急之下,苏九说出了爹爹的字。
“苏墨白?”马温捧腹一笑,“莫非墨白兄也是仰慕太白之人。”
苏九一副被你发现了的模样,“正是。小弟对这位同姓之人可是钦慕已久,方才听你说起苏太白,也不知能否如马兄一样能得以相见。”
“哈哈哈哈。”马温笑得颠倒十分开心,却也不说为了什么而笑,倒是姚科华忍笑接话道,“听说太白兄并未离开杭州,说不定能见到。”
“来,墨白兄,满饮三大杯,我就告诉你!”马温大笑着灌了三下子,舒玳急的都站起来了,却被姚科华按下,死活灌了一杯下去,“子喻兄可是因为无人陪你喝酒,心情不虞了,我来陪你。”
苏九面不改色地一一喝了,“好酒量!”马温赞道,“其实太白兄生性豁达不拘一格,不才正是在西湖画舫中才得以有缘相见的。”
“什么画舫?”苏九一时没反应过来。
舒玳对着马温拼命摇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马温说得正热闹,哪里会听他的,“画舫都不知道?我还以为墨白兄的酒量是那来的呢!哈哈哈——”
提起画舫,一直未怎么开口的徐文才都微笑起来,“墨白兄和子喻兄是同乡,自然不会知晓水乡的风俗。”
“是了是了!”马温挤眉弄眼道,“那画舫自然是——”
“且慢!”舒玳越听越不是滋味,早就霍地站起来打断了。
几人说得热闹,全都不满地回头望着他,舒玳怔怔道,“不……不太好……”
“有什么不好的~难道墨白兄还是?”
看这架势,苏九不用再听也明白过来,这画舫大概和清城的青楼一般,都是行乐之所,臭小子,居然跑去画舫——待想通这节却是心中一动,对啊,她怎么没想到,苏堤那小子,肯定会去画舫啊!臭小子,最好别让她逮到!还敢叫自己苏太白,号青莲居士,他怎么不叫苏东坡呢!?自个再修个苏堤出来,多好!
忙着谴责苏堤的时候,苏九忽然被旁边的马温推了一把,“你怎么看,墨白兄?”
“啊?什么?”苏九哪知道什么玩意要怎么看,听了急性子的马温和姚科华两人叽喳了半天,才知道原来是方才几人从画舫自然就提起了“美人”。而且论题还比较有深度,并不是讨论谁家最美,而是“美人”究竟是何物。
徐文才还吟了首美人诗,只谈美人颜色如何好,舒玳跟他一样也认为美人等同于“美色”,都只是虚有其表,本来很寻常的诗,只因为是美人吟出来的,很自然就会比一般人说出来的要好。
而马温和姚科华十分地不以为然,硬要说美人有美人的好,可除了美色也确实想不出什么切实的话语反驳,急的要找姚科达理论,只是他素来沉稳,并不肯多说,于是马温便急忙扯了发呆的苏九帮忙。
舒玳也不等苏九发话,急忙先道:“佛家常云,红粉骷髅,历来倾城红颜都扰国,自不会是空穴来风。”舒玳说着,就往苏九那瞟,好叫她明白自己的一片赤诚之心,哪知苏九压根就不望他。
因为这话最不爱听。苏九皱了皱眉,没有太明白讨论这问题有什么意义。
“不知墨白兄有何高见?”徐文才的美人吟方罢,就被马温屡屡打断了,不由得有些迁怒于苏九。
苏九却淡然道,“高见没有,只是墨白私以为粉黛之颜色,与花之娇羞,湖水之碧,阔天之蓝,本质上来说是一样的。美人之颜色毋庸置疑,只是寄情于山水素来都是雅事,欣赏美人,浅薄点说亦只是类似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