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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笑了起来,叮嘱道:“晚上尽量回来吧。”
“遵命,娘子。”说完,他凑过来吻了一下我的额头,打着伞离开了。
傻笑半天后,我摆脱掉车夫自己往南城走去。劝飞墨不管这件事是不可能了,我只能在飞墨被麻烦缠上之前把事情解决掉。绛月啊绛月,你给我准备了一场什么游戏呢?
到城南的时候雨仍然在下,风也很大,山路上的那些竹子被风刮得左右乱晃,像一群张牙舞爪的妖魔。
走到竹轩门口,恒舟没有出来迎接,但门并没有上锁。我正犹豫着进不进去,二楼突然传来了绛月那富有磁性的声音:“进来吧。”
于是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推门走了进去,这个竹轩和绛月以前的那栋竹楼构造差不多,看来绛月的品味很固定。
走上二楼,首先映入我眼帘的就是满地的书,乱七八糟的,扔得到处都是。绛月懒懒地靠在卧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自顾自地看着,也不跟我说话。
我从书中找了一路,小心翼翼地走到离他近一点位置,轻声开口道:“绛月,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他的嘴角浮起了一丝醉人的微笑,眼睛却仍未离开书,“莫非百里夫人现在才发现百里大少爷不能人道?我可没有春药。”
我苦笑:“绛月,我的朋友有麻烦了,你说过,可以来找你。”
他突然轻笑出声,一扬手把书扔到了窗外:“这书上说情爱皆是虚幻,我已经记下了,所以这书扔了也无妨,因为我不会再看。”
我迟疑了一会儿,接着问:“绛月,你能帮我吗?”
他抬头望着我,金眸里全是忽闪忽闪的笑:“虚幻的不能当饭吃,所以你选了不虚幻的。孟书,你觉得我说得对不对?”
在他面前,我隐瞒不了什么,所以我不想和他讨论那个问题:“绛月,别再扯开话题好吗?你以前说过,你可以帮我。”
绛月不再说话了,而是倚在窗边慵懒地盯着我,窗外的竹子在怒涛似的暴雨里苦苦地挣扎起伏,看得我的心生疼。这时一阵狂风灌进了屋子,将挂在天花板上的竹帘吹了下来,隔在了我和绛月中间。透过摇摆的竹帘,绛月的身影似乎也在轻轻地晃动,一下一下地,晃得很远很远。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对,不说话也不移动。
就在我的耐心快耗尽的时候,竹帘后终于传来了他的声音:“好,我帮你。”随后,竹帘被一阵风掀开,接着一张画飘到了我跟前,“秘密都在这副画里。”
我赶紧从地板上将画拣了起来,扫了几眼后我的后背已全是冷汗。只见画上有一名面容安详的女子,及其舒展地躺在一块大青石上,轻轻地闭着双眼。而她的肚子上,长着一根诡异的树藤,或者,可以用半藤人来称呼它。她的下身是藤,藤根牢牢地扎在女人的肚子里。上身几乎和真正的女人一模一样,容貌秀丽,胸部□,姿态妖娆。
“失魂蛊天下驰名,中蛊的人或者一命呜呼,死状恐怖。或者神智不清,为牛为马,任人驱使。”绛月在竹帘后冷冷地说道,“多少宵小想找到制失魂蛊的秘方,可又有谁知道,下失魂蛊的是一个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不,应该说,她们的身体就是失魂蛊。”
“寻半死不活的女人,在其体内种上藤魅,再用男人的精血替其疏通关节。三个月之后,就会从其身体里长出一个魅杀。魅杀继承了母体的所有仇恨,可以说,她们是半人半鬼的顶级杀手。”
“之所以叫魅杀,是因为她们以魅杀人。和男人交合的时候,魅杀可以趁机播下失魂蛊,当然,也可以选择将男人的精血吸食殆尽,这就是为什么只有男人才会中失魂蛊的原因。”不知什么时候,绛月闪到了我身后,火热的气息撩得我的耳朵阵阵发烫,“吸食的男人越强,魅杀就会越美,她的功力也会越强。可如果在一段时间内不吸食男人的精血,她们就会慢慢地发疯,凋零至死,要杀掉她们也很容易。”
我听得头皮发麻,忽然一个可怕的念头闪过我的脑海:“难道柳玉,柳玉,变成了这种东西?是不是你干的?我知道,她的尸体是恒舟带走的,为什么?为什么?”
他伸手将我的头扳向他,一脸讥讽:“如果任谁都能种出魅杀,天下岂不大乱?将人变成魅杀是有条件的,除了宿主的身体适合以外,还要宿主有足够的仇恨,有想继续活下去的决心。在种植的头三个月,只要宿主有半分动摇,魅杀都会夭亡,毕竟变成半鬼是件痛苦的事情。所以,变成魅杀,是她自愿的。”他淡淡地笑了起来,瞳孔里清晰地映着我那张苍白的脸,“孟书,你朋友的麻烦很大,因为有人宁愿将自己变成半人半鬼,也要向他复仇。”
我捂住发闷地胸口,扭过头,避开了他的眼睛:“那柳玉是谁,我是说,柳玉变成了谁?”
绛月轻笑一声,伸手从我手中抽走了画,踱到画阁边,将画塞了进去,这才慢慢地说道:“养魅杀和养牲畜一样,让它吃草她便长得面黄肌肉,让它吃肉他便长得肥头大耳。如果魅杀控制得不好,很有可能将人直接吸死,所以应该不会有人傻到用自己去豢养魅杀,一般都是随便抓一些男人来供魅杀食用。参差不齐的精血,养出的魅杀自然只是些稍微聪明的行尸走肉。她们只会知道到男人,折磨男人,然后将其杀掉,有的甚至连自己是谁都忘了。”
“偏生就有一个男人笨得出奇,他以自己为饵食,用了三年的时间,耗费了自己将近一半的功力和精血,养了一只天下绝无仅有的魅杀。这只纯种的魅杀不仅美艳绝伦,聪明绝顶,还和他一样变成了顶尖的杀手。除了每三个月还要吸食他的精血外,已和常人无异。”
我忽然明白过来,转身就跑。虽然我不喜欢司清以前的所作所为,但是真要眼睁睁地看着他死,我办不到。他毕竟还是我的生死之交啊。
“孟书!”绛月猛地叫住了我,“你的朋友将她置于死地,而那个傻子用自己的命养着她。如果你们敢将她带走,为了所谓的那点公道,我会杀了司清。”
我转身冷冷地看着他:“绛月,既然她已经是顶级杀手,她早就可以杀了司清。拖了这么久,证明她心里还有司清。如果她想选司清,你杀了她也没用,爱情是强求不来的。”
“爱情?”绛月的斜倚在画阁上,似笑非笑地看着我:“孟书,你的爱情强求了吗?你怀里揣的药瓶子应该是我送你的吧。”
我咬紧了嘴唇,从怀里摸出了那个药瓶。那次我生病,绛月送给我一瓶药,我见瓶子很精致便将瓶子留了下来。此刻瓶子安静地躺在我的手掌中,瓶上的墨色水墨画因为我的经常抚摸而变得晶莹剔透,瓶颈上还被我系了一条鲜红的丝带。
“孟书,你可知道百里家的门槛有多高?”绛月在那边冷冷地说道,“百里家一共有长族七家,在秦中已荣耀百年。义侯虽然是皇帝御封的,但因为辈分低,在议事时也不得坐在七长房下首。当年义侯夫人因犯七出之条,差点被百里家逐出家门。幸运的是她是当时已故皇后的义妹,皇上亲自下问,这才保住了百里夫人的位置。如今百里家家风更严,你算什么?以你的身份,进百里府做妾都不可能。百里飞墨不过年轻一时冲动,你觉得他能与你一辈子相守吗?你真……”
“绛月,”再让他说下去我都快疯了,“你能看穿我的所有举动,你最聪明。可你现在才说这些,事实证明,你其实最笨,笨死了,又笨又自以为是。”说完,我将手中的小瓷瓶用力朝他掷了过去。瓷瓶撞到了竹帘上,又弹落到书堆上,然后在那些书上叽里咕噜地乱滚着。
我已不想再看绛月的表情,转身下楼,眼泪终于在转身的那一刻簌簌落下。长大的代价是埋藏掉很多少女的梦,吃饭,穿衣,很多事情比梦重要。可再碰到那个梦的时候,我仍然会疼,很疼很疼。
幸好我现在有事做,能让我暂时忘了那些烦恼。在街上拦了辆马车,我急冲冲地往司清的山庄赶去,我要赶在流觞杀了司清以前把司清抓回来。也许司清已经知道流觞的身份了,所以他才会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他这是要把自己的命给流觞。
不敢替柳玉报仇,他便想用这种方式来平息柳玉的怒火么?妻离子散,他只敢用惩罚自己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真是一个又懦弱又可怜的男人。
我知道流觞要的不是这些,在幻境中,柳玉站在窗边痴痴地等着司清。现在,流觞还在痴痴地等着司清,她想要的,不会是命那么简单。风城里的那些怪事,不仅是柳玉的报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