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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将头转向我,淡淡地笑笑:“放心,娘住在老家,不在风城。我在风城借住在郑伯父家的一间小院子里,身边只带着家人老茶。看样子我还得在风城呆几年,凡烈跟着我的话,我监督他学点东西,等两年去考个武举。到换防的时候,他跟着我到下一个驻地。至于你呢,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了。过一阵子,我帮你找门好婆家,你嫁出去自然就不会跟母亲发生冲突了。虽然你的臭名声我早有耳闻,但要替你找一个鳏夫,或者替你物色年纪大一些的男人还不是太困难。有我这几个娘家哥在,你出嫁以后平常人家也不敢怎么欺负你,你说这个安排可好?”
我沉思了一下,点点头:“好,我们跟着你。”
“姐姐!”凡烈激动起来,“为什么跟他走?”
我解释道:“凡烈,相信我,跟着他总比让你跟着我卖药强。”凡烈正是学东西的时候,有点吊儿郎当的,我管不动他,要是跟着我可能他一辈子都得陪我卖药。跟着孟凡景却能有个好的平台好背景,对以后凡烈的发展非常有利。毕竟,孟凡烈和孟凡景是亲兄弟。
“万一他要害我们怎么办?”凡烈显然是非常不相信孟凡景。
“我不会让我的弟弟变成我的敌人。”孟凡景很严肃地说,“凡烈,我们孟家只有我们俩兄弟,我再厉害也孤掌难鸣,我们需要联合起来才不被别人欺负。如果你想让你姐姐以后不受欺负,你这个娘家人只是个卖狗皮膏药的可远远不够。”
孟凡景是这个世界的男人,所以我相信他说的这些话。他可以不喜欢凡烈,但他不会因为母亲的关系害他唯一的弟弟。因为在这个世界上,男人和女人的地位是绝对不同的。
谈好了以后我们立刻开始收拾东西,东西本来也不多,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妥当了。孟凡景雇了一辆车,把不多的几样东西搬了进去。
凡烈想跟我一起钻进后车厢,却被孟凡景大声喝住:“凡烈,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像娘们一样坐在车厢里?从今以后,除非你生病,不然都给我坐到前面来。”
凡烈盯着他,半天没说话,最后蹦出了一句:“你管得着么?”
听了这话,孟凡景脸上扯出一丝冷冷的笑:“孟凡烈,你是孬种么?”说完他自己走到前面去坐好。
凡烈死死地抓着车帘,骨节青白。忽然,他猛地将车帘一甩,蹬蹬蹬跑到前面,和孟凡景并肩而坐。
看了这两个男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我竟然有一种放松的感觉,好像潜意识地觉得以后的生活不会太坏。
孟凡景住的地方离我们的小租屋并不远,不到半个小时马车就晃到了那里。
我刚要下车,车帘突然被人掀开,孟凡景皮笑肉不笑地站在车门口,伸手说道:“妹妹慢些,哥哥扶你。”看见他那张和凡烈几乎一样的脸笑得这样勉强,我的感觉有些怪怪的,但还是将手伸了过去,像大家闺秀一样下了车。
一位大概七十来岁的老人家站在车边,头发花白,皱纹不是很多,眼神有些空洞,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我下来他对我一作揖:“见过二小姐,三少爷。”他的话语冷冰冰的,落到耳朵里很不舒服。
“这是老茶叔,爹爹都是他带大的。”孟凡景介绍。
“老茶叔好。”我道了一个万福。
老茶像没看到我的万福一样,低着头走过去搬东西。嘴里还叨叨咕咕的,我的耳朵挺灵,仔细一听,他说的竟然是:要搬家也不挑个时候,这么晚了搬,想存心累死我,少爷有什么了不起啊。小姐有什么了不起啊,我老人家出来的时候,孟齐峰还穿尿布呢……
我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孟凡景,孟凡景对我无奈的一笑,摆了摆手。我释然,看来孟凡景对此已经见怪不惯了。
看见凡烈和老茶都在搬东西,我也过去帮忙,刚碰到包袱,孟凡景在身后发话了:“孟书,孟家的女人不用干粗活,以后你也别再给我举石锁丢人了,帮老茶打理家务,做做女红就行。现在,你给我回屋吃饭去,老茶已经做好了饭,你先吃。”
他的语气把我辣得够呛,我负气地一转身,伸出手故意冲着他拍了拍,优优哉哉地进了院子。要不是生活所迫,有哪个女孩想干粗活?这样更好,我乐得一个轻松。
这间院子不算小,进进出出可能有七八间屋子,很多屋子都空着。老茶给我挑了一间空屋,他们三个人进进出出地忙着收拾。我吃完了饭,他们也收拾得差不多了。
等他们来吃饭的时候天已经很晚,我举着灯先回房间。看到不用自己动手屋子就被收拾得挺素净的,这种感觉太棒了。可有些东西他们还是没摆好,所以我自己又开始重新规整,一会儿凡烈打着哈欠走进了房间。
“姐姐,我先睡了。”说完他脱下衣服钻进了被窝。
因为习惯了,我还没觉着有什么不对劲。可他刚一躺下,门突然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声音,孟凡景像发怒的狮子一样从门外急吼吼地冲了进来。他看也不看我,跑到床边将手伸进被窝,一下子就把还没反应过来的凡烈给拽到了地上。
我心疼到了极点,大声喊道:“孟凡景,你王八蛋。”喊完冲过去掰他的手,“你给我放手。”
我那些力气对孟凡景的铁钳根本没用,他全身散发着可以冻死人的寒气,一用力将凡烈从地上提了起来:“孟书你滚一边去,我跟这个没出息的讲话。大男人一个还跟护崽的姐姐睡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姐弟做什么恶心事了呢,你丢不丢人啊?我的床或者老茶的床你选一个,明天再去给你买床铺上的东西。”
这话立刻将凡烈点成了烈火黑豹,他狂叫着反手揪起了孟凡景的衣襟:“娘的,孟凡景你敢骂我姐姐。”
孟凡景轻描淡写地一扬眉毛:“骂了又怎么的,你能如何?”
“啊,我砍了你!”凡烈已经暴怒了,他猛地向后一退从孟凡景手中挣脱,一转身“噌”地一下拔出了挂在墙上的剑,朝孟凡景扑了过去。
“凡烈!”我刚想上前去阻止,却被随后跟进来的老茶拖开:“小姐放心,大少爷有分寸。这么晚了还打架,存心不让我老人家好好休息,孟家的孩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老茶嘟囔着,将另一把剑扔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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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孟凡景轻松地避开了凡烈的剑锋,同时左手抓住了老茶扔过去的剑,一个转身,架住了凡烈再次袭过去的一招,有些轻蔑地笑道:“我们就来比比吧,看谁才跟爹学到了真本事。”
“呀——”凡烈大吼一声,凌厉的剑锋如落雨一般朝他不断的劈去。一时间屋里鬼哭狼嚎,火光飞溅,两个人如风的身影在这间不大的屋子里张扬到了极限,把我眼睛都看花了。忽然,两人猛地停住,架剑而视。凡烈脸上怒意重重,凡景脸上面带讥笑。
“孟凡烈,你就这点水平吗?”凡景说道,“除了乱砍乱杀你还会什么?招不在招,剑不在剑上,剑法看得用不得。该我了,让你看看什么才叫天极剑!”
随着最后一个字落地,凡景脚步诡异地一动,流光飞溅,乒乓几声后,他的剑已经架上了凡烈的脖子。
孟凡景脸上带着自信的笑,伸得笔直的手稳如泰山地拿着剑。蓝色的宽大衣袖在屋里剩余的剑气中微微地飘荡,他全身上下都包围着一种让人无法呼吸的强大气势。停了一会,他对凡烈说道:“你,服了么?”
凡烈还是高仰着头,骄傲地说道:“不服,现在我打不过你,以后一定能打过你。”
“好——”孟凡景向前眼花缭乱地滑出了几步,移到我身边时竟然已经将凡烈的剑和剑鞘拿在了手里。
“孟凡烈,爹给我们俩造的剑是一对双子剑,可你现在连手中的剑都拿不住,你的剑哪有资格和我的剑称双子。你有说话的那点本事,就好好跟我学东西。等你有了真本事再把它抢回去,你敢不敢?”他这样一说我这才注意到,他手里的两把剑惊人的相似,除了剑穗不同外,看不出什么区别。
凡烈竟然没有被夺剑的耻辱给刺激得大喊大叫,尽管他的手已经死死地捏成了铁拳,但是他还是冷静地回着孟凡景的话:“敢,但我觉得那天不会太久的。”
“这就好,从今以后三更就给我爬起来练剑,五更去学堂好好念书,晚上回来再看一个时辰的书,练练一个时辰的剑。还有,以后不准再跟孟书一起睡觉,拿出点男人样子来。”孟凡景飞快地说完,转身走到门口,忽然又回头指着我,像训小兵一样大声命令,“你,孟书,以后不许直呼我的名讳,得叫我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