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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我的肩猛地被人扳住,是很温暖的一双手,那好听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看你的脚都成什么样了,还跑,真不乖。”
听到这话我的脚当场就软了下来,连带着我这个人都软了,所有被忽视的痛觉立刻翻倍地往大脑上涌。
“疼——”我带着哭腔说。
他绕到我前面,一双金眸在黑夜中流淌着柔和的波纹:“疼,就不要再跑了。”说完,他一把打横将我抱起。
我手脚无措地搂住他的脖子,却不小心弄断了他的几根头发。
他吸了一口冷气,淡淡地笑道:“我也疼了。”
恒舟跟在我们后面打着油伞,但一把小小的油伞根本遮不住绛月和我两个人,所以,一些美丽的水滴挂在他的墨黑的头发上,将他的皮肤衬得白玉般剔透。他身上特有的香味在雨中也很好闻,再加上他好听的声音,让我狂躁不安的心顿时平静了许多,手也不那么僵硬了。
回到竹楼,里面一片温柔的莹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似乎还有一种温暖的水汽让这小房间陡然温暖起来。
“我正准备洗澡,也好,浴桶就让给你吧。”他低头笑道。
我很累,所以只是缓缓地点点头。
他抱着我绕过竹帘,一个热气腾腾的大浴桶摆在那里。他深吸一口气,将我放在了浴桶里,还小心翼翼地将我的两只脚搭在了浴桶沿上。
温暖的水立刻将我包围,把我的烦躁彻底逼到了旮旯角。
“谢谢。”我看着他被热水湿透的袖子,感激地说。
他眼里的笑意更浓了,浓的连此时的我也忍不住想要勾起嘴角:“我去给你找几件衣服来,你先将就着,等明天再到街上买吧。”说完,他替我放下了浴室的竹帘,拿着一盏油灯轻轻离去。
他走后,我仔细看了看搁在浴桶上的两只脚,有点惨。裤子角被竹子拉成了一道一道的破布,露着里面无数条红红的血道,有点像摆放得不规则的扣肉。还有一只脚乌黑发亮,肿得老高老高,我试着动了一下,脚脖子已经没反应了。
“好惨,孟书,你好惨。”我自言自语地说道,并不想开始动手洗澡。因为我太累了,懒得在浴桶里脱衣,懒得动,也舍不得拨动这桶温暖的水。于是我就这么呆呆地泡在浴桶里,一动也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问道:“好了么?”这声音将我从发呆的状态拉了回来,这才发现桶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凉了。
“绛月,”我答应着想从桶里站起来,可是全身已经冰凉得麻木了,脚又很疼,于是我重重地坐了回去,“泼——“的一声,溅起了很高的水花。
“怎么了?”绛月撩开了帘子,看见我的狼狈样眐了一下,摇摇头笑道:“还真是小孩子样。”
“绛月,我好累,不洗了吧。”我努力想装出一个笑容。
“好。”他没有反对,走过来再次将我横抱起。
“对不住,又把你的袖子弄湿了。”我小声说。
“不急,一会我也要洗澡换衣服。”他的声音永远那么好听。
绛月的会客室、卧房、浴室都在二楼的这间房里,拉下竹帘就可以将这些空间隔出来,所以他抱着我出了浴室便转进了卧室。
我看着那个熟悉的书架夸奖到:“绛月,你好节约,一屋多用。”
“我说过,只是到这歇歇,太复杂我不喜欢。”他将我小心地放在卧榻上,把浴巾递给我,
“我找了件自己比较短的袍子,你先擦干披上睡。”
我将浴巾蒙在头上,挡住刚才又有些红的眼圈,点了点头。
他放下竹帘后走了出去,我用浴巾使劲在脸上擦了一把,命令自己:哭哭啼啼的干嘛?赶紧想以后怎么办才是正经。终于强忍住了自己的哭意。
脱下自己那堆已经不成形的衣服,我换上了绛月的长袍。因为没有内衣,所以只好将就地将长袍裹在了身上。绛月的衣服柔软而光滑,带着他淡淡的香味。这样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很让人遐想,但此时的我只是身体微微发了点热。钻进被窝,他的被子里也带着那种特别的味道,很让我安心。透过竹帘那密密的缝隙,我隐约看见绛月正支着头,支着脚,斜靠在坐在围棋桌旁看着书。恒舟正忙着给隔壁的浴桶换热水,进进出出的,但弄出的声音并不大。
一会儿,恒舟走到绛月身边,低声说道:“爷,水准备好了。”
绛月站了起来,走进了隔壁的浴室。
我的心突然咚咚地狂跳了起来,要知道,透过竹帘能看到隐约的人影啊。
可是绛月好像一点自觉都没有,手一扬,外面的长袍滑落在地,露出了一片大好的春光,虽然竹帘挡住了重要的部分,但还是秀色可餐。
我全身猛地僵硬了,什么泪呀苦呀全部缩到了心角角里。
绛月优雅地抬腿,走进了浴桶,慢慢地坐了下去。恒舟收好衣服,沉默地告退。
“恒舟,明早再来收拾吧。”绛月淡淡地吩咐道。
“是。”恒舟诺了一声,拉上了外边的房门。
绛月开始洗起来,弄出了一阵阵有规律的水花声。因为浴桶遮住了他的重要部分,所以,我发僵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混沌中,我透过大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雨已经快停了,小得没有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绛月拨水的声音就像一种催眠的调子,那么清澈,那么纯仆,使我回忆起了夜里的乌江。江面上飘着一层淡紫色的雾,空气里带着一种水草特有的腥味。水花偶尔在雾中跳跃一下,便无声无息地逃走了,那是一尾失眠的鱼儿在拜月。每当我看得入迷的时候,奶奶总会走进来将窗户关上:“佳佳,睡觉了。”
“哦。”我知道奶奶是怕我受了潮气,所以我应着声钻进被窝,不过等奶奶出去后我又会悄悄地爬起来,打开窗户,在水花的安慰声中慢慢入睡。
渐渐的,我忘了现在我的烦恼,甜甜地睡着。
半夜,我被冷醒了。
因为就快要入冬了,夜里极寒,绛月的被子又极薄,我刚才还忘了关窗户,所以这一觉睡得我手脚冰凉。现在应该是半夜了,绛月还歪在外边的围棋桌旁看着什么,烛火一闪一闪地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很安静,外边的世界也很安静,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空象是刷洗过一般,很干净,没有一丝云雾,亮晶晶,蓝幽幽的,又高又远。一轮圆圆的月亮大大方方地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撒满了眼前的整片竹林,俊秀的竹子们顶着银色的光华,将一些婀娜多姿的竹影投在庭院里。空地上的水洼反射着皎洁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好像一块块碎宝石。
活着真好,还能欣赏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我一直看到手脚发麻,这才想起要关窗户,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用力拉那扇窗户,不过它好像卡住了。
“又怎么了?”绛月觉察到我的声响,走了过来,轻轻掀开竹帘。一时间那银色一样地月光洒在他脸上,让他多了一些神祗般的气息。
“我,我关窗户,有些冷。”我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那扇纹丝不动的窗户。
“我平常开窗睡觉都习惯了,没想到这一层。”他看看窗户,笑着脱了鞋,坐到卧榻上,趴过去关窗户。我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衣服,挨得近了,他身体上诱人的香味更加清晰,一丝一丝地钻进我的鼻孔里,痒痒的像是小虫子在爬。
他一用力,将那片银白的世界关在了外面,风一变,烛光猛地闪了一下。我不安地向后缩了缩,却不想身体没挂住宽大的长袍,一下子露出了我大半个前胸。我慌忙地把袍子往上一提,不料上面是遮住了,两条大腿却露了出来,要不是大腿以下伤痕累累,一定春色无边。
还没等我再把下面理好,他正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
“衣服有点大。”我晃晃水袖,尴尬地笑笑。
他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看了看我的脚:“这个我也忘了。”说着很自然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我趁机七手八脚地用衣服盖住了全身。一分钟后他坐回到了卧榻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脚伸出来吧,我给你上点药,女孩子留疤了不好。”
“我自己来。”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我抹药?
没想到他忽然手一伸,我的一只脚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随即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量将我的脚拉了出去:“都四更天了,我帮你赶紧弄完睡觉。”他话音刚落,一种冰凉的东西落到了我的脚上,疼痛立刻减了一大半。
“这药效果真好。”我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