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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句话一出口,我的眼睛突然一黑,再抬头,眼前还是这座假山。
周云议以同样的姿势撑在假山上,假山下有一个女孩正仰面微笑地望着他:“周哥哥,不要逗我了,快把东西还我。”
周云议伸出手,晃晃手里的簪子:“谁叫你轻功不好,有本事来拿啊。”
女孩的脸阴下来了,甩甩衣袖转身便走,周云议急了,飞身而下,将簪子插回女孩的头发:“这么不经逗,又想你娘了?好了,是我不好,以后不拿你的簪子开玩笑了。”
为什么这次的幻境和以前都不一样?为什么我看到这个场景会觉得撕心裂肺地疼?为什么我会突然坠入绝望的深渊?
“书儿,书儿,你怎么了?”在我眼前模模糊糊晃动的是周云议青色的衣衫,有一种不可抑制的恐惧涌上我的心头。
“走开,走开,你走开。”我无力地挥动着手臂。可无论我怎么乱挥他都阴魂不散地呆在我面前,我能清晰地感觉到他触碰我皮肤时带来的零度深寒,“凡烈,凡烈,奶娘,飞墨,司清,大哥——”我绝望地喊着他们的名字,希望他们来拉我一把。
周围忽然吵了起来,吵得我头都快炸了。不要吵了,不要再吵了。
一双温暖的手压住了我:“没事了没事了,孟书没事了,别怕。司清你快过来。她力气好大。”
然后一切又回到了平静的黑暗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我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眼前是一片烛影潺潺,有一道清秀的影子映在我头顶的帐子上。我轻轻地翻身一看,飞墨披着个外衣,正坐在那边书桌旁,就着烛光在认真地看什么,长长的睫毛像蝴蝶一样忽闪忽闪地,让人不忍心打扰这份恬静。不曾想,我额头上的湿毛巾缓缓地滑落,掉进了床边的水盆里。
水声让他猛地一抬头:“你醒了。”说着他放下了手中的东西,走过来试了试我的额头,“不烧了,司清唯一的好处就是医术还凑合。”
“我是什么病啊?”我只记得当孟书的一些记忆恢复的瞬间,我头疼欲裂,几乎窒息。
飞墨拧干毛巾,帮我擦了擦脸:“司清说你以前被吓到过,现在有些后遗症。你要是怕周云议,以后尽量别一人行动,好好和司清凡烈呆在一起。”
看着他拧毛巾,我想起了那双温暖的手:“你一直在照顾我吗?谢谢。”
他将被子理了理:“谁叫你现在是我的挂名夫人呢。刚才他们都在啊,凡烈才被我踢出去没多久。你再休息一会吧,我还要看看周家这些血案的情况。”
“恩。”我点点头顺从地躺下,放心地闭上眼睛,顺便有感而发地说了句,“飞墨,其实你要是不和我吵架不跟我摆大少爷的谱是个挺好的人。”
迷迷糊糊中也没听见飞墨回了句什么话。
再次睁开眼睛时,天已经大亮。转头一看,书桌那坐了一个人——孟书。
孟书正在拿笔不停地写着什么,那双带笑的桃花眼此刻却在不停地溢出珍珠般的眼泪。我试着动了动胳膊,竟然行动自如。于是我小心翼翼地站起来,慢慢地朝她走了过去。
这时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我想喊他,可还是不能发出声音。
凡烈从后面抱住了孟书,顺手拖走了孟书手中的笔:“姐姐,周云议根本不配谈至死不渝,他连你的一根头发也比不上。他从一开始就只是想骗我们的九鬼八重,你用不着为他伤心。姐姐,我们走吧,就算去街上卖艺也比姐姐在周家卖笑好。这年头卖笑比卖身都难,姐姐,我心疼你。我不要上学,不要以后出人头地,姐姐,你别再为我忍了。”
孟书猛地站起来,对凡烈展开了一个凄婉的笑容:“我要去问问周云议,他是不是真的要娶阿娇。如果他要负我,我当乞丐也不上周家来讨饭。”说完,她决绝地向外走去,带起一阵寂寞的冷风。
我心中突然有了一个不详的感觉,急忙伸手想拉住她,可她却像一阵青烟一样穿过了我的手。一瞬间,孟书和凡烈都消失了。
门再次吱呀一声开了,出现在门口的却是端着早点的飞墨。
“你怎么起床了,好些了吗?”
我点点头:“好多了,你端着早点,不会是要给我的吧?”
飞墨有些不自在地将早点放在书桌上:“你知道,他们几个总喜欢做媒,本来凡烈要端,被司清塞给我了。”
我笑着坐下:“谢谢你啊,一大早起床就有早点吃真是太幸福了。”
“你吃啊,我给你看样东西。”飞墨说着在桌子角那堆纸中拿了一张过来。
我一边喝粥一边看那上面的东西,好像是一副建筑群立体图,在那些建筑上,标了一些红色的小点。那些小点排列得很有规则,它们分五个为一组,每组呈均匀的五星分布,一层一层向外扩散着。
“这是什么?”我问。
飞墨又变成了冷静得毫无破绽的百里少爷,眼睛熠熠生辉:“这是我昨天花了一个晚上绘制的,你看,周家庄里有很多看似无用的萧墙。这些红点代表那些被害者被害的地点,他们全被钉在这些萧墙上,基本上那个凶手一次只杀一个人。”
他这么一说我差点没把嘴里的粥给喷出来:“百里飞墨,我在吃饭耶。”
他没理我,继续说:“你看,这些点都是很规则的,只除了这两个点。这两个人不仅是被一起钉到墙上的,而且在他们手里发现了牵连你的布条。”
我一看,在那些规则红点的中间,突兀地插入了两个快重叠的红点。
“我和大哥刚才还去查看了一下这些墙上的钉印,发现除了这两个不规则的地方外,其他所有地方的钉口都很平滑,凶手的手法非常熟练,应该是一气呵成钉入的。而这两个地方的钉子,很像是人用力钉了好多次才钉进去的。”飞墨的嘴角扬起了自信的笑容。
我明白事情的诡异之处了,放下粥勺:“飞墨,你觉得谁会冒充凶手的手法来诬陷我?”
他摇摇头:“不知道,孟书,你能不能记起周家有对你恨之入骨的人吗?恨到要杀了周家大少爷和大少奶奶来陷害你的地步。”
“我尽力想想吧,周庄主和周云议都有可能恨我,但他们用不着杀了自己的至亲来陷害我。”不怕贼偷怕贼惦记,当你想到有人在背后陷害你的时候那种感觉很不爽。
我懊恼地一低头,恍然间从那张纸上看出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赶紧招呼飞墨:“快,给我支笔。”
拿到笔,我按自己刚才的想法认真地将除了可疑两点之外的那些点连了起来,描完后拿给飞墨:“你看,这个图案像什么?”
飞墨拿起来一看:“再加上几点,应该就是一朵规则的花,这种图形,人们一看就会想到梅花。”
一听到梅花二字,我的心念一动,一本手抄书跳入了我的脑海。
飞墨好像发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孟书,下一个人会在这被杀。”他指着其中的一个空白说。
“为什么?剩下的地方不是还能描很多个点吗?”我奇怪地问。
“你看,凶手杀人的时间和这个花的走向是相同的,先是这里,然后这里。”他用手划拉着,最后到了他指的那个位置。
我几大口把粥全喝下,这才说道:“飞墨,算你聪明,看来周家还要死好多人呢。我们叫上江大哥走吧,离开这里。”
“不行,我得去报信。”飞墨转身便走。
“飞墨,”我将他喊住:“这里有人想害我,我不想在这呆了。反正周家跟我点仇,他们怎么样我管不着,我们走吧。”
飞墨转过身,脸上浮起了一种贵公子的高傲:“孟书,不管是谁,杀这么多人都是不对的。你以为依江大哥的性子,他会放着这事情不管吗?再说,周家和百里家的生意往来一直很密切,以前也帮了百里家很多忙,百里家能帮他们肯定会尽量帮。既然被我发现了他杀人的规律,他就别想再在我百里飞墨的眼皮子底下乱动。”
一听这话,我心里凉了半截,不禁开始嘲笑自己怎么忘了一件最基本的事:我和凡烈根本不是百里飞墨他们一伙的。百里飞墨他是百里家的贵公子,而我只是他的挂名夫人而已。
“孟书,我帮周家不是要和你做对,两件事是分开看的……”看我脸色不对飞墨急着解释。
我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我明白,没事,赶紧去通知他们吧,我还想再睡一会。”
他点点头:“你别乱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