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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夫人,”一直默不作声的绛月夹起一筷腊肉,眉间竟然浮出了一丝年轻人的调皮,“我从未吃过这么好吃的腊肉。”
“公子喜欢就好,唉,对,我啊再给你弄点小酒。”看绛月现在的神情和自己的儿子没有多少差异,马氏对他平添了几分亲热,少了几分隔阂。
“那敢情好。”
祭祀的话题就此被打断,席间再无人提及。
夜色缓缓降临,绛月主从在房中商量明日行程,突然外面喊声大作,鸡飞狗跳,喧哗不已。
“织绡,去看看出了什么事。”
“是,主人。”
庄口通往山上的小路上挤满了人。庄主领着三十壮丁挑着各种祭品正要上山,曲家的女孩就装在一个四人抬的大笼子里。一个老阿婆和一个少年公子拦住了他们的去路。这位公子衣着光鲜,五官端正,举止高贵,一表人才,只是看上去稚气未脱,年纪尚小,也就是十五六岁的样子。
“你是谁?!找死啊!”一个庄民喝道。
公子的语音虽稚嫩,但气势却一点都不弱,他神气十足地拱了拱手:“各位乡亲,在下姓白,是丁秀才的朋友,今天特来管个闲事。”
“什么事要你管,快闪开!”
“各位求雨我不管,我只是想叫各位把这位姑娘放了。”
“放了她拿什么祭祀雨神,让开!”说着几个大汉就要上来动手。
“且慢!”庄主叫住众人走上前来,“这位白公子,老朽是本庄的庄主,今日求雨也是不得已为之,请你客随主便,不要闹事。”
正说话间,一个书生打扮的人挤进人群,他看看这边,瞅瞅那边,尴尬得说不出话来,直用手比划:“哎呀,白老弟,你怎么跑这闹来了!”
“我在卧房休息,听见外面有人啼哭,出门就见这位老人家。听她哭诉完她的经历,我就想找丁大伯帮忙,可他老人家不知道去哪里了,我想时间紧急就没告诉你,直接来救人了。对了,大伯人去哪了?”
那书生尴尬地笑笑:“家父他,那个,诸位乡亲父老,真过意不去,我这就把他拉走!你干什么啊,快跟我走。”说完,书生走过去抓起白公子的手就拖。
看见白公子要被拉走,阿婆又大哭起来,笼子里的姑娘也在大哭,一时场面更为混乱。
“丁大哥,亏你也是读书人!岂不知活人祭祀是上古先民未开化的野蛮行径,祭祀天神,自有礼制,《礼记》上讲……”白公子大概是学过功夫,两脚一定,甩开了秀才的手。又拉开架势,引经据典,抑扬顿挫,口沫横飞,说愣了庄民,说傻了丁秀才。
“……所以各位乡亲,你们可要好好想一想啊!”
庄主见白公子的陈词告一段落了,语气坚定的说道:“时间不多了,再不上山雨神会生气的!”话音刚落,几个大汉冲上前就要推开白公子和阿婆,两人奋力挣脱,双方扭作一团。推搡中白公子一把推倒了一个装祭品的大背篓,花花绿绿的祭品从里面滚了出来。
“混账!竟然打翻祭品,乡亲们,打死他!”一个庄民振臂一呼,一群人拿起挑筐的扁担就要打人。
“你们敢动我一下试试!我是,哎呦——”大难临头的白公子仍然毫无自觉,还想继续说话,却不防背上却挨了一扁担,当场倒地。丁秀才连忙扑过去求情,说他也不是故意的云云。庄主满脸无奈的说:“老朽也不想为难秀才大人的朋友,只是现在时间紧迫,事情总要处 理。”
秀才想了想说道:“那就把他捆起来,别打他就行。”
被五花大绑口塞破布的白公子哪都不去,丁秀才要他回丁府,他只回赠人家一个大白眼,无奈之下几个庄民把他拖到了路边的马厩里,打算天亮了就把他放了。
织绡看着祭祀的队伍上山去了,便回去禀报。
绛月听完织绡的报告,嘴角淡淡一撇带出一分轻蔑:“这白公子倒是挺有趣,你说他打翻了祭品,那些祭品都有什么?”
织绡回忆了片刻说道:“嗯,都是些风干的花草什么的,有月季、扶桑、蟠桃、山茶花、勒杜鹃、炮仗花、紫藤、凌霄、茑萝,对了,还有几片令箭荷。”
番外——迦楼罗王(2)
绛月听罢慢慢地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缓缓地说道:“此事并不简单,应该去看看他们是怎么祭祀的。”
“主人,让我去吧!”织绡很是积极。
绛月好像根本没听到织绡的请求,看都不看她一眼:“者童!”
“在!”灰衣男子起身抱拳。
“你速去追赶祭祀队伍,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者童领命去了。
织绡在旁边急得直推白发女子,还不停轻声叫:“珠女姐姐,珠女姐姐……”
珠女也当做没听见,而是问绛月道:“主人,你从那些祭品看出什么问题了吗?”
绛月冷冷地一笑:“恩,这些植物有花有草,但有个共同特点那就是全属于练火精的植物,烈日晒干更是去除其它五行形制,拿这些东西祭祀雨神做什么,难道还要祈求大旱?我看有人要这些东西不是搞什么祭祀,而是练武功。”
珠女沉吟了一下,吸了一口冷气:“啊,火阳掌。”
“对,名门正派丰城派的绝学,冠冕堂皇的绝学。”绛月刷的一下展开了扇子,眼睛里闪过了一道犀利的光,“想不到在这荒郊野外都能碰到这么有意思的事情,我喜欢。”
听绛月说到丰城派,织绡暗喜。虽然她还不是很清楚绛月的底细,但她知道,只要涉及前五大门派的事情,绛月都会探个究竟。说不定他会心情一好就会把那女孩救了。
祭祀的队伍行到半山腰的一个“祭坛”前停了下来,其实所谓“祭坛”只是一个很大很深的山洞,洞口阴森森的,向外泛着蛛丝一样的寒气。洞门前散落着一些凌乱的纸钱,香烛灰,红布等物,大概是以前祭祀时留下的痕迹。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姑娘已经哭哑了嗓子,蜷在笼子的一角缩成了一团。
“你们回去吧,我现在就请雨神下来。记住,别偷看,被神气灼瞎了眼睛就不妙了。”庄主命令道。
第一次祭祀那年有两人对这个简陋的仪式心生疑惑,躲在祭坛边偷看,结果一人摔下山崖身死,一人被神光灼瞎了眼睛。从此以后庄里再也没有人敢去探个究竟,再说每次求雨都很灵验,大家也就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快乐地过着安稳日子。所以庄主这么一说,众人不敢多留片刻,转身下山去了。
者童躲在树丛里,等着看庄主的下一步行动。可是庄主却迟迟不动,只是一直东张西望。过了一会儿,他突然说道:“出来吧,他们走远了!”
者童心中一惊,还只当自己被发现了。正在这时,从一块大石后闪出一人,虽然他换了便装,但者童还是一眼认出他是白天在庄主家见过的丁员外!
“嗯,不错,你可以回去了,求雨的事就交给我吧。”丁员外以高高在上的口吻说道。
庄主走了两步,又转身折了回来,迟疑地问道:“这种事情还要持续多少年啊?我担心再这么下去,迟早会被人发现的。”
丁员外很不耐烦:“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最多再有个三五年就行了。”
庄主摇摇头,叹了一口气:“唉,与你为伍做这伤天害理的事真不知死后会不会身败名裂遗祸子孙啊!”
丁员外狞笑,恶狠狠地说道:“哼,你不与我为伍小心现在就身败名裂!”
庄主不甘地瞪了他一眼,顶嘴道:“别以为抓住了我的把柄你就可以这么嚣张,就算我身败名裂,也要带上你丁家陪葬。”
听到这话,丁员外怔了一下,再次开口时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你胡说什么,什么带上我不带上我的,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和神仙交好,以后的咱们两家都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好了,你快走吧,待雨神怪罪下来,你我都吃罪不起。”
一听丁员外这么说,庄主赶紧转身走了。
等庄主离开一会儿后,丁员外从怀中掏出了一支奇怪的东西,用照路的火把点燃,一时间滚滚绿烟升上天空。没多久,一道蝙蝠一样的诡异的身影从黑漆漆的山上滑了下来。掂量了一下来人的身手,者童忙压住了自己的呼吸。
只见此人身穿修真长袍,长发披散,满面绯红。发须都是又长又黑,两道眉毛却已白若冰霜。黑夜中乍看,他与鬼魅无异。
“老朽见过真人。”丁员外忙殷勤地施礼。
妖人挑了挑骇人的白眉:“丁员外啊,我不是说过吗,你我兄弟相称即可嘛。”
丁员外笑得一脸谄媚:“老朽不敢,没有真人相助,我今天大概还在种地砍柴呢。。”
妖人哈哈大笑:“吼吼,丁员外太客气了。对了,庄西三里树林边有片新的盐泉。”
丁员外兴奋得两眼发光:“多谢真人!多谢真人!”
“不用客气,只要你要继续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