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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我的身体也开始止不住地颤抖起来。我好希望飞墨在我身边,不要让我再一个人这么害怕。可就算他在我身边又怎么样?就算他忍下奇耻大辱又怎么样?我忍心让他一辈子郁郁寡欢?我忍心让他跟着我再回川莫吃糟米饭?我忍心让他一个翩翩贵公子从此成为天下人的笑柄?
我说过,永远不再负他。可万一要是苍天根本不给我这个机会怎么办?
不久以前我还在想要是时光倒回去我会选谁的问题,可现在答案那么轻易地就跳了出来。其实,我只想和爱我的人安安稳稳地相守在一起,共同照顾我们的宝宝,过着快快乐乐的日子。没有杀戮,没有鬼魅,没有痛苦,没有孤独,也永远不用再颠沛流离。
只是,为什么又要让我碰到那个金眼妖孽?为什么要让我碰到我的劫?
“……说,是谁主动的,他是怎么勾搭上你的……”奶娘见我不回答,脸都气得扭曲起来,抓住我的肩膀直晃。
我终于被她晃回了一些注意力,恍恍惚惚地问道:“不是我主动的,我也不想弄成今天这个样子,奶娘,万一要是有什么意外,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奶娘一听我的回答,脸上立刻涨得通红,牙都快咬碎了:“娘的,敢动我的人。”说完,一把掀翻了桌子,跳起来就往外走。
我的意识终于被碗碟破碎的声音吓了回来,急忙问道:“奶娘,你要干什么?”
奶娘猛地一回头,恶狠狠地说道:“当然是去阉了他!”
我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了,赶紧扶着腰站起身:“奶娘,不要去,他非常厉害。”
正在这时,珠女跑了进来,大概是被桌子倒地的声音吸引过来的:“女主子,怎么了?”
“女主子?!”奶娘一声怒吼,瞬间已有数十条闪亮的银线从她手中飞出,直扑珠女而去。
幸好珠女反应及时,双脚一蹬,身体飘然而上,险险地避过了那些暗器。
奶娘冷冷地一笑,也不再继续攻击,而是把手悠闲地叉了起来。
珠女见状,小心翼翼地落回地上,脸上虽然仍是毫无表情,但言语间却恭敬了许多:“前辈,您为何突然对小女子出手?”
刚说完,珠女忽然痛苦地捏住了自己的右手腕。我吃惊的发现,她的整个右手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纯黑色的了。
“嘿嘿!白毛小姑娘,”奶娘摇晃着头,从嘴角尖到眉梢无一不透着得意,“现在你自己说说看,你的毒功和我的毒功比起来如何?”
珠女本来就十分苍白的脸现在已经变成煞白了,连嘴唇都白得像纸。她捏着手腕,大汗淋漓地靠在洞壁上,气若游丝地答道:“前辈你毒功盖世,下毒于无形之中,我,我,自认功力不足你的十分之一。”
“哈哈哈哈,”奶娘张嘴大声笑了起来,“这话我爱听,本来你也没必要死的,可惜老娘今天心情不好,就拿你出出气喽。”
我的身上又是一冷,虽然奶娘有时候会对我很凶,但说到底她还是很疼我的。可她要是对外人邪起来,不会比绛月好多少。
“奶娘,”看到珠女那抖得像筛糠的身体,我连忙劝道,“你快给珠女姑娘解药吧,她很照顾我。”
“你给老娘闭嘴,”奶娘看着珠女得意地笑着,眼睛闪闪发光,看气势好像在欣赏自己的作品,“老娘要杀鸡给猴看,老娘要教会他们怎么尊重你这个百里少夫人。还有,书儿,一会这白毛丫头就会变成一尊漆黑的雕像,很精致,很漂亮,难得一见哦。”
听到她这种话,我急得干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忽然,一颗黑色的东西飞快地从洞口飞进来,正钻进珠女痛苦大张的嘴巴里,随后,珠女两眼一翻倒在地上,右手上的黑色却毫不迟疑地开始向胳膊上蔓延。
“小子无知,何必计较。前辈,手下留情。”绛月说着话,带着几个人慢慢地从洞口处走了进来,神色柔和散淡。
奶娘瞥了瞥绛月,风情万种地一撩头发:“还不是因为你个死相,我对你个臭小子一见钟情,这臭丫头却不知死活地在你身边转来转去。不过她罪不至死,你想救她,趁早剁了她的手就行了。”
绛月身后一个肩背宽刀,一头红发的青年顿时放肆地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前辈是怕珠女过几年超越你,这才痛下杀手呢。珠女可是个练毒的天才,嘿嘿。”
绛月微微一笑,俊朗的脸庞被倒在地上那忽明忽暗的烛台映得灿若琼花:“绝焰,前辈这么高的毒功,珠女再练十年也是比不上的。前辈又怎么会把她放在眼里,进而因嫉恨痛下杀手呢?再说前辈过去在魔教声名赫赫,这些年却甘心隐居,又怎么会冒着被魔教发现的危险贸然出手呢?”
听了这番话,奶娘笑得更深了:“我说我家死丫头为什么会被你迷得团团转呢,你还真有两下子,弄清了老娘的底细。死人,分明就是对老娘有意思。”说完,奶娘妖媚地对绛月抛了一个飞吻,然后捡起烛台转身朝床铺走去,“见好就赶紧收,把她抬出去,别吐在这洞里,不然晚上会熏得我睡不着觉的。”
正说着,那边的珠女忽然“咕噜”一声醒了过来,捂着胸口就要吐。
绛月一收扇子,轻声说道:“者童,把珠女弄出去,前辈已经将她的毒解了。”说完他淡淡地看了我一眼,转身出去了。
一场危机被绛月三言两语地化去,但奶娘如此厉害的一个人,肯给绛月让步,不知道绛月的几句话中到底有多少内幕。
我真的没想到奶娘的毒功原来已高到这种地步,也没想到奶娘以前是魔教中人。绛月比我知道了太多东西,奶娘也藏着太多东西,他们只瞒着我。
正想着,奶娘坐在床边招呼我:“孟书,过来,我们接着谈刚才的事情。”
我低着头走过去,突然,肚子里的宝宝鼓励似的蹬了我一下,让我如醍醐灌顶。绛月靠不住,飞墨靠不住,奶娘也靠不住,靠得住的只有我自己。为了宝宝,我不能怯弱,因为除了我,还有谁能毫无私心地保护他?
这样一想,再坐到奶娘对面时,我已用力挺直了腰杆。
奶娘的情绪也没刚才那么激动了:“听我说,丫头,如果孩子是金眼的……”
我打断了她的话:“没多大可能,我和他只有一夜而已。”奶娘聪明绝顶,在她面前很难藏事,而且她诈口供的功夫一流。唯一的办法,只有和她坦诚地交流。
见我插嘴,奶娘冷冷地扫了我一眼:“半次都有可能。”
我微微一笑。
她继续说道:“两个月后临盆,你一定要先让接生婆将孩子抱给你看。如果这个孩子是金眼的,你立刻将这种药抹在他的脸上。”奶娘说着,从包袱里拿出了一个红瓷瓶,鲜血一般刺眼的颜色,看得我很不舒服。
“奶娘,你要我对我的孩子做什么?”
奶娘扯扯嘴角,劝道:“我知道这很难下手,但是孩子以后还可以再生,保住你的百里少夫人地位要紧。”
我使劲地摆摆头,手温柔地抚上了自己的肚子:“奶娘,孩子没了,我还做百里夫人干什么?您老别操心了。”
奶娘不耐烦地撇了撇嘴:“不做百里夫人,难道你要跟着那金眼妖怪?”
这时我的心态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话语也硬气起来:“谁说我非要跟着男人了?”
奶娘气得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恨铁不成钢似的骂道:“你懂个屁!女人怎么能没有男人照顾?好了,不跟你扯,我还有一种办法。”奶娘说着又拿出了一个蓝瓷瓶,“你现在就把这个吃下去,解决问题后对你一点伤害都没有。”
我干净利落地拒绝道:“我不吃。”
奶娘两眼一眯,身上散发出了丝丝缕缕的寒气:“书儿,听话,不然奶娘也有的是招让你吃下去。”
听她这么威胁我和我的孩子,我气不打一处来:“奶娘,您这么宠我,为什么就不心疼我的宝贝儿呢?”
奶娘把药瓶凑到我的嘴边,声调冷得像冰:“我只管杜苏若的两个孩子,其他的人与我何干,把它吃了。”
“可这是杜苏若的外孙!”
奶娘冷冷地一笑:“我可以猜到她并不喜欢这个外孙,听话,吃药。”
我一阵火起,一把抢过那瓶药狠狠地朝洞壁上砸去,瓶子应声而碎,里面流出了一些像清水一样的东西。
“你——”奶娘气急,举手又要打。
我飞快地跳下床,摸着肚子仰头说道:“我的生活与你何干?你是我的父亲吗?你是我的母亲吗?你只不过是我的奶娘而已。莫说这宝宝是飞墨的,就算不是飞墨的又怎样?我的宝宝会跟我相依为命,谁也不能决定他的生死,你不能,飞墨不能,绛月也不能,他是我的骨血。要动他,除非先杀了我。”
奶娘龇牙咧嘴地呆住了,连太阳穴的青筋都暴了出来,那高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