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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家美名传天下,来求助的人络绎不绝。飞墨太容易心软,总是来者不拒。以后这个家,白脸还得由我来唱。
回到房内我就开始犯困,宝宝太调皮,在晚上踢了我好多下,兴奋得我和飞墨一夜都没睡好,怀孕真是一件又累又幸福的工作啊。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梦中不断地闪过人们的惨叫声,呼喊声,刀剑相接之声。我想睁开眼睛,可眼皮上像贴了胶水,怎么都睁不开。
不知睡了多久,我终于被饿醒了。
眼开眼睛时,眼前一片黑暗。我没有躺在温暖的床上,而是躺在一块冰凉的木板上。而且木板在不断地摇晃,发着轰隆隆的声音。我的心一紧,赶紧摸了摸肚子,还好,宝宝一切正常。
弦寄余音(19)
这里是哪里?我定了定神,小心翼翼地伸出冻得发麻的手朝四周摸去,可四面都是封得死死的木制墙壁。我的心又是一紧,孩子也像感应到了什么,紧张地踢了一下我的肚子。我安慰地摸了摸他,强迫自己要冷静,不能乱出声,也不能乱了阵脚。
渐渐的,等我的眼睛略微适应了周围的环境后,我竟然在头顶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光点,大概是透气孔。于是我扶着一面墙,慢慢地从摇摇晃晃的地板上站了起来。这个箱子不高,我站起身必须曲着腿。起身后,我仰着脖子正要凑到光点那里,地板忽然停止了摇晃,害得我差点摔倒。
还没等我站稳,旁边墙壁上的一扇小窗忽然被人拉开,突如其来的强烈的光线刺激得我本能地闭上了眼睛。一样圆滚滚的东西被扔了进来,那人扔完东西,立刻又将小窗关上了。我忙睁开眼睛,扑到小窗那里问道:“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要钱?”
也不知那人听到了没有,一点反应也无。不一会儿,地板又摇动了起来。我突然明白了,这是一间密封的车厢。我怎么会被人挟持呢?温泉山庄有那么多守卫,谁敢轻易打我的主意?
忽然,我想起了那沉沉的一觉,还有梦里的那些声音。难道是有人下毒,麻翻了大家伙?那飞墨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想到这,我鼻子一酸,有点想哭,可孩子又不安地在我肚子里轻轻地一踹。我突然意识到,我现在不能哭,也不能垮掉,我必须带着孩子平安地回到飞墨身边。
稍微冷静一点后,一种饿得出奇的感觉涌了上来,也不知道我到底睡了多久了。于是我拍着车厢壁大叫道:“喂,我饿了。如果我饿死了,或者我的孩子有了什么差错,你就拿不到钱,给我点吃的行不行?”
正拍着,我忽然觉得手上的感觉有点怪,忙小心翼翼地摸了一下。果然,我的两只手上都多了一个细细的小镯子,而且这对镯子之间有一根非常细的线相连,这线冰冰凉凉的,像一根冰丝,分明就是一副特别的手铐。我正想冒火,怎么觉得脚上也有点怪,一摸,我的脚上也被人套上了一副同种样式的脚铐。刚醒的时候,手铐和脚铐都很轻,我又没有什么大的动作,所以没发现它们。
心中的火越烧越大,一气之下,我伸出双手就往两边使劲扯,想把这细细的手铐拉断。可惜没有任何用处,那条细线太结实了。
拉了一会儿,我无可奈何地放下双手,却不小心碰到了那人刚才扔进来的东西。那东西圆圆的,还有点软,我拿起来一闻,原来是一个冷冰冰的馒头。想哭的感觉又涌上来了,这个混蛋绑匪,连孕妇都绑。要是在家,现在我一定正甜蜜蜜地喝着飞墨喂我的珍珠米百合粥。可骂归骂,肚子里的孩子不能饿着。于是我咬咬牙,吹了吹馒头上的灰,费力地啃起馒头来。
这馒头很硬,不知道加了多少三和面,嚼着都有点划嘴巴。再加上天气很冷,已经快冻成冰坨子了,咬上去砰砰作响。我啃一口这个东西,必须在嘴里嚼十多分钟才能咽得下去。再加上又没有水,吃得我伸脖子瞪眼睛。
吃着吃着,我忽然想起了飞墨和我一起住在川莫的日子。这个时代农业不发达,平常人家根本不能天天吃细粮,细粮要留到过节的时候才能吃,所以我和他也不得不天天吃糙米。
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我在百里家过了那么久的富贵日子,再回过头吃粗粮,简直觉得在受罪。也不知从小就娇生惯养的飞墨那时侯是怎么忍下来的?
想起到这里,我终于忍不住抽泣了起来,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已经急疯了,要是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一觉醒来发现这只是一场噩梦该多好。车轮仍然在轰隆隆作响,我坐在黑漆漆的车厢里,一边哭一边吃,终于啃完了硬邦邦的馒头。
吃完东西,身上稍微有些暖和起来了。而且这绑匪还不算丧尽天良,竟然将我的狐皮披风带到了车厢上。可狐皮披风并不是很宽,我只好尽量地将双脚缩进披风里,以挡严寒。
不一会儿麻烦又来了,我开始内急。本来我就睡了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孕妇都有点尿频,所以这种冲动很强烈。于是我再次拍了拍车厢壁,大声喊道:“我要上茅厕,快放我出去。”
那人仍然没答话。
我急坏了,抡肘使劲往墙壁上一砸:“王八蛋,我要上茅厕。”
“咚——”,我靠着的那面车厢壁忽然发出了一声巨响,吓了我一跳。原来外边的人有些听烦了,像我一样,从外边砸了一下车厢壁。
我怕激怒他们,只好消停下来,缩在车厢的一角,一边给宝宝讲机器猫的故事,一边和那种渴望对抗着。
人有三急,要是不让人满足这三急,非出人命不可。我讲了一个又一个故事,也不知忍了多久。只觉得肚子都要憋疼了,眼泪也快挤了出来。虽然这个麻烦成功地将我的注意力从恐惧上转了过来,但也太难受了。走投无路中,我决定数一千下,如果一千下数完他们还不放我出去方便,我就只好就地解决了。
于是我飞快的数了起来:“134,6789……”
当我数到681的时候,车厢门“咯吱”一声打开了,令人沉醉的新鲜空气扑面而来。可我在黑暗中待的时间实在是太久了,尽管外边也是黑夜,我仍然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忽然,有人将一个斗笠塞到我手里,命令道:“戴上。”
我慢慢地睁开了眼睛,只见漆黑的车厢外,站着一个有些瘦弱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衫,带着一个挂着黑纱的斗笠,看不清模样,腰里配着一把格斗刀。
见我慢吞吞的,他又呵斥道:“还不快戴上!”
这声音很年轻,还有点耳熟,但我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所以我理了理手上的挂纱斗笠,戴在了头上。
“下车!”他冷冷地说着,朝我伸出了一只手。
我听话地把住他的手臂,小心地护着肚子,从车厢里蹭了出去。我这个斗笠上的浅色挂纱很长,一直拖到了膝盖处,将我整个人遮得严严实实。
黑衣人关好了车厢,对我说道:“跟我走,如果敢跑,我就废了你的双腿。如果敢跟别人说话,我就割了你的舌头。”
我乖乖地点了点头,跟在他后面。这黑灯瞎火的,我挺着斗大的肚子,又戴着手铐脚铐,往哪跑啊?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看样子,绑我的只有他一个。绕过车厢,眼前微微一亮。前面不远处,有一家孤零零的两层楼小客栈。门口挂着一盏发黄的灯笼,正冷冷清清地亮着。那灯笼发出的黄光虽然很微弱,却给这无边的黑夜增添了几分人气。黄光之外,是一片沉寂,只能隐约地分辨出远处那黑压压的山脉,以及比山的颜色稍浅的天空。
黑衣人走在前边,带着我朝那间客栈走去。
客栈的院门很破,黑衣人一敲,门板便发出了咔咔咔的呻吟声。身后不远处,一只寒鸦被这声音惊醒了,“哇哇哇”地叫着,飞远了。
不一会儿,小二打着哈欠,披着外衣,拉开了院门。
黑衣人低声问道:“小二,还有房间吗?”
小二先是睡眼惺忪地瞟了我们一眼,然后眼光落到了我露出斗笠挂纱外的白色狐毛袖子上,立刻就热情洋溢地笑了起来:“哎呀,老爷夫人,请进,我去叫掌柜的起来。”
黑衣人率先走了进去,我扶着腰,顾着脚下那根看不清的细线,也小心翼翼地跟了进去。
到了柜台处,胖乎乎的掌柜披着外衣,笑眯眯地迎了出来:“老爷夫人住店?本店有上房,被褥干净,还有夜宵伺候”
“最便宜的房多少钱?”黑衣人问道。
掌柜的愣了愣才答道:“50文。”
黑衣人从袖子里掏出几个铜板,仔细地数了数,放在柜台上:“要一间最便宜的房,还有,叫伙计把我的马和马车照看好。”
掌柜急忙恢复了微笑,将铜板收了下去:“阿灰,带老爷夫人到一楼左手那间房休息。老爷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