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被他逗乐了:“他还小着呢,你怎么就能摸得出来?”
凡烈斩钉截铁地答道:“我当然摸得出来,当初我抓住姐夫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多子多福的命,即使这胎不是小子,下胎下下胎也一定会是小子。”
我乐呵呵地点点头:“好,希望你说的是真的。哎,凡烈,爹是怎么回事?”
一听我问孟齐峰,凡烈两眼都开始放光:“这是我和姐夫商量好的,想给姐姐一个惊喜,姐姐是不是很开心?”
我艰难地笑了一下,惊喜没有,惊吓倒有一大堆。
看我不对劲,凡烈小心翼翼地劝道:“姐姐,爹回来以后,什么都变正常了。姐姐,虽然爹以前对不起我们,但我觉得我们应该原谅他。毕竟他都那么大年纪了,老在外边飘着不好。”
我敷衍道:“我不是不原谅他,只是我那次摔坏了脑袋,忘了好多事情,感觉怪怪的。对了,他是怎么回来的?”
“一个月前他突然就回来了,回来就开始张罗孟凡景的婚事……”
从凡烈的话中我知道,孟齐峰的出现和他的离去一样突然。回来后他没说他这几年去了哪里,也没说杜苏若的尸首被他埋在了哪里,精神也很正常。就好像几年前他的发疯离去,仿佛只是一场从未发生过的梦。
不一会儿飞源兴冲冲地来找凡烈想交个朋友,我让凡烈和他一起玩去。凡烈离开后,我仔细地想了想孟齐峰的事,还是想不出什么头绪。最后我不得不安慰自己,也许这件事没我想的那么复杂,或许就是孟齐峰在外边疯够了就回家了。这样一想,我才稍稍安了一下心。
晚饭时百里家仍在大厅招待凡烈和孟齐峰,由公公主持,飞墨作陪。我则因为身体的原因,留在朝夕院吃我的孕妇营养餐。
天快黑的时候,丫鬟来报,说是孟齐峰要到内宅看我。我还以为飞墨会陪在他身边,双方只不过例行一下公事。忙收拾了一下,让人请他进来。没想到踏进屋子的只有孟齐峰一个人,我一抬头,一时间竟然忘了怎么反应。就算孟齐峰现在没有任何伤害孟书的目的,但他的出现意味着我必须再次面对孟书的过去,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见我忐忑不安地望着他,他冷冷地一笑:“我跟我的贤婿说我想与你单独说会话,他就去书房了。怎么,你不想见爹?”
我赶紧进入了女儿这个角色:“爹,您坐。”
他点点头,在梨花椅上坐下。春娘忙摆好茶杯,要给他倒茶。
他突然伸手一挡,拦住了春娘,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和你快三年没见了,怎么,你这个做女儿的连茶都不给我倒了吗?”
我告诉自己要冷静,叫春娘她们退了下去。自己起身,拿起茶壶,走到他旁边,给他倒了一杯“金秋”。
金黄色的茶水像芭蕾舞者一般轻盈地在白玉茶杯里转着圈,散发出的诱人茶香使我镇定了许多。
“爹,您尝尝这茶,这是飞墨前几天刚带回来的绝品。我还奇怪他为什么一点都舍不得喝,现在终于明白了,原来他是特地给您留的。”
弦寄余音(18)
孟齐峰严肃地点点头,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也坐。”
“是。”我忙微低着头,端端正正地在他旁边坐好。
“听凡烈说你撞坏了脑子,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
我赶紧答道:“是有很多事情不记得,但至亲的事还是记得很多的。”也不能怪我在孟齐峰面前太拘谨,实在是孟书这具身体一到孟齐峰面前就开始本能地打哆嗦。
孟书留下的记忆片断不多,只是偶尔闪过一点,但日积月累,我也从中知道了她的很多事情,比如她和孟齐峰的关系。孟齐峰很少回家,每次回家也总是板着张脸。对孟书尤其严格,随便就会将孟书训斥一通,整个一典型的封建暴君式家长。端茶姿势不正确要挨训,笑声太大也要挨训,走路姿势不对要挨训,说话声音掌握不好也要挨训……
而且孟书挨训的时候杜苏若也不会有什么意见,因为她觉得对女孩就是要管得越严越好。所以从小到大,孟书一见到孟齐峰,就紧张得连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孟齐峰拿起茶杯,放在鼻子边深深地嗅了一下:“这茶价比黄金,看来你的生活不错,每天锦衣玉食。不过花钱如流水,真败家。”
我低头说道:“百里家家财万贯,又只有这么几个人,就算每天都吃珍珠碳烤肉也是花得起的,让爹爹见笑了。”
孟齐峰冷笑一声,轻啜了一口茶:“我听说小人得志便猖狂,今日一见果然如此。不过是随口说一句,你倒自夸起来了。你算什么东西,飞到天上去我也是你的爹。”
听到那种极其耳熟的冷嘲热讽,我皱了皱眉头,看来孟书的记忆一点没夸张,孟齐峰非常难伺候。
于是我将头压得更低,小心翼翼说道:“爹爹息怒,我怎么敢在爹爹面前夸耀?爹爹外出这么久,都去哪了?我很担心。”
孟齐峰吹了吹茶沫子,又是一声冷笑:“你担心?哼,也没见你找过。你娘和我为你受了一辈子的苦,没想到你这个没心没肺的东西倒是躲在百里府活得逍遥自在。”
我忍住想爆发的冲动,扯出了一丝微笑:“爹爹还是那么喜欢说笑,现在您回来了就好,我和凡烈还有大哥会好好孝敬您的。”
他仍然没看我,而是一边品着茶一边说道:“孝敬,我要什么孝敬?我不在的时候你丢了多大的人,把我孟家的脸面都丢尽了,你以为你嫁的百里家有几个臭钱就能将那些丑事一笔勾销吗?我教你的礼义廉耻都跑哪去了?但凡有点羞耻心的姑娘,早就自我了断了。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在你生下来的时候就将你宰了,以免败坏门风。”
听他轻描淡写地从嘴里吐出那些话语,我不由再次庆幸孟书走得早。同时也暗自庆幸孟齐峰有两个家,所以孟凡景和孟凡烈都没有充足的时间得到他的口才真传。
因为不知道他还要说出什么话,所以我装作认真听训的样子,静观其变。
没想到他见我没接他的话,抬起头白了我一眼:“没出息的东西,不让你说话的时候你话多,现在特地跟你说话,你怎么就哑巴了呢?”
虽然我的身体很怕他,但我何佳不怕他。被他训了一会儿后,我对他的惧怕感已经褪下去不少,而且他的话让我想起了总是喜欢找我茬的阿姨。所以我也抬起头,不卑不吭地答道:“我这不是在听爹爹训话吗?”
他勃然大怒,脸色突变,重重地放下茶杯,厉声吼道:“放肆,跪下。”
我木然地扭过头,看着天花板:“爹,女儿有孕在身,恕不能跪。”
他噎住了,四周顿时死一般的沉寂。我继续看着天花板,懒得去看他吃瘪的反应。
半天后,他突然用奇怪的语调笑了起来:“呵呵呵呵呵——”
我忙转头看着他,只见他的脸上不知什么时候堆满了一种奇怪的笑:头低到了四十五度,眉毛上挑,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里面充满了刻骨的恨意。可他的嘴巴却欢快地咧着,笑得连牙齿都露出来了。活像一只看到猎物的豺狗,随时准备冲上来咬我一口。
我不禁打了个寒噤。
如果说刚才的孟齐峰只是嘴巴上无比狠毒,对孟书无比冷酷,但他身上到底还有一些大侠“天极剑”的气质。可现在的孟齐峰,与刚才的他判若两人,不仅没有半分像大侠,反而像极了我认识的另一批人。
还没等我理清思路,他收了收笑容,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你以为,你嫁了百里飞墨就万事无忧了吗?就凭那个无能的男人?遇到你这种女人,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倾尽家资将那个妖人赶尽杀绝。但你的百里大少爷,恐怕连想都没想过。善良到一定程度便成了懦弱,一个懦弱的男人,除了被你和奸夫骑在头上拉屎撒尿还能做什么?就算你命长,你们这辈子最多也就能守着这份百里家家业度过残生。在我面前装大,也不看看自己的斤两。”
他的话像一道气势汹汹的闪电,恶狠狠地劈了下来,将我击得呆立当场。不是因为他对飞墨的极尽侮辱之词,而是因为他对我的了解。他已经失踪了那么久,我的一些不堪之事,他如何得知?难道,他的目的真的不是那么简单?还有,他到底是不是孟齐峰?
我摸着手镯,鼓起勇气问道:“你到底是谁?”
听到我的问题,他脸上的奇怪笑容突然消失,换成了一副孟齐峰的标志性怒容:“你说什么?我是谁?我是你爹——”
这阵如旋风般快速的变脸让我措手不及,而他则像没事的人一样,又慢理丝条地端起了茶杯,开始品茶。
品了两口,他又抬眼骂道:“怎么了,你又哑巴了吗?一见到爹就这副德行,什么态度?”
我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变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