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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一个刚刚下凡的仙人。可惜我知道,他不是仙人,是魔鬼。
其他人都停了下来,呆呆地看着房顶上的人。红衣鬼魅们也轻巧地从战局中撤开,退到了墙外。郑老爷闻声赶紧到院子里,警惕地看着房顶:“你们到底是何人?”
“呵呵,”绛月手一转,“刷”展开了一把精巧的扇子,“郑老爷,您真是贵人多忘事,我们是故旧,二十年前我们见过一面。”
郑老爷眨了眨眼睛,忽然明白过来,大惊失色地叫道:“你是,你是,怎么可能,你们明明都已经被,被?!”
“被杀了,”绛月笑得更欢了,“可惜,我们舍不得死,所以,就活了过来。”
郑老爷的剑尖开始微微颤抖,可他的脸上还很冷静:“既是如此,你们有什么事冲老夫来吧,我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绛月轻笑出声:“郑老爷好不公平,当年,我们几个不也是无辜的。这样吧,把九鬼八重交给我们,郑家二少爷和三小姐,郑老爷可以亲手杀掉一个,另一个我保他无事,从今以后再也不来打扰。”
郑老爷冷笑着问道:“那郑家其他人呢?”
“二十年前,是你惹出的麻烦,干他们何事?我要的,不过是你的儿女而已。”
“混账!胆敢如此!”郑老爷脸都气红了,“要动我郑家人,得看看我的剑同不同意。”
“好,那看看吧。”绛月的话音刚落,身体就化成了一道白光朝郑老爷扑了过去。两人的动作都太快了,我只看见院子中有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飞快地闪来闪去。才一分钟不到,绛月已经飞回了房顶,傲气十足地看着郑老爷。他的手里捏着一条大概是从郑老爷脖子上刚扯下来的链子。链子上有一颗像荔枝那么大的琥珀色珠子,珠子本身发着一种萤黄色的光,非常漂亮。
郑老爷站在院子里,头发凌乱,神色慌张:“你用的是,是,怎么可能?九鬼八重明明在我们手里。”
绛月一边优雅地从链子上将那颗珠子摘了下来,一边用嘲讽的口吻说道:“郑老爷,你们参悟了二十年都没参悟透这珠子上的秘密,为什么不换个方向想一下,也许这几颗珠子根本就不是什么九鬼八重。”他将珠子小心翼翼地放进了衣袖,继续说道,“其实,救你儿子的药一直在你身上带着,只是你没发现而已,现在你答应我的条件么?”
霎时,郑老爷的脸扭曲成了一条缺水的鱼。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喃喃地说道:“怎么可能,我们五大门派死了那么多人,抢来的只是五颗九珠。”说着,他仰头苍凉地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我竟然一直带着九珠而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我们五派被朝廷杀了那么多人竟然只是因为五颗九珠,最可笑的是,我的儿子重病,我竟然带着能救命的九珠不自知,哈哈哈哈哈哈。”突然,他停止了狂笑,拿眼冷冷地盯着绛月,“小子,就算你练了九鬼八重,今天也别想从这出去,上!”
他身后的那些人没有动,反而一个个露出了看好戏的表情。
郑老爷气得快疯了,龇牙咧嘴地回头骂道:“你们为什么不动?”
“不好意思郑老爷,”魔门毒鬼那龌龊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我们兄弟比较惜命,为钱丢了命不值得。”
郑老爷的脸色顿时变得死灰:“好好好,果然是魔门的作风,算你们狠。”突然,他大手一挥,一道银光应声而出。接着,一块幕布后发出了一声闷响。
半天后,郑璇霜捂着鲜血横流的肚子摇摇晃晃地从幕布后走了出来,她的脸上除了满脸的不相信,还有深深的绝望。
“爹爹,”郑璇霜气若游丝,“霜儿很乖,为,为什么?”
郑老爷扭过头去,躲开了女儿的眼睛:“为了你哥哥,你不死他就得死。儿啊,莫怪爹爹。”
“我不想死,爹,我还没嫁人,我,不想,死。”话音未落,郑璇霜已扑通倒地。不一会儿,在那具失去生命的美丽身体下绽开了一朵美丽的血花。
我第一次为郑璇霜感到难过,不管她在家里怎么受宠,不管郑璇辉做过什么,她爹爹考虑的永远都是怎么保护儿子。女人,始终只是随时可以牺牲的女人。她可以欺负柳玉,因为柳玉是个低贱的小婢。但她忘了,她也只是一个女人。
生命太脆弱了,但偏偏有个人就喜欢玩弄生命。
“好了,这下你们满意了吧?”才一会工夫,郑老爷就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的老人,声音苍老无力。
绛月淡淡地一笑:“郑老爷,你还忘了一个人。”
“谁?”郑老爷的脸更加苍白了。
“你说呢?”绛月笑得更加放肆。
郑老爷呆了一会儿,长叹一口气,将头扭向了正对着妹妹尸体发呆的郑璇辉:“璇辉你听着,切莫不可报仇,也不可查让人查为父的事情,这是为父的报应。”他温柔地看了郑璇霜的尸体一眼,嘴角浮起了一丝微笑,“霜儿,为父来陪你了。”说罢,他手举宝剑往脖子上一抹,血溅七步。
“爹啊——”郑璇辉扑过去放声痛哭起来。
浓烈的血腥味荡漾在整个院子里,将这个院子变成了炼狱。我再也忍不住,扶着柱子哇哇大吐起来。
“您杀够了吗?”毒鬼讨好似的问屋顶上的人,“现在该离开风城了吧?”
绛月轻蔑地看了他一眼:“胡言乱语,郑家父女是自绝的,跟本座无关。可你们却杀了本座两个人。而且本座相信,如果有机会,你们会杀得更多。”
毒鬼笑得满脸谄媚:“刀剑无眼,刀剑无眼,莫怪,莫怪。”
绛月冷哼一声,突然朝我飞了过来:“带上人,走。”
级别不同就是不一样,孟书的轻功只让我有坐拖拉机的感觉。而绛月飞得又高又快,我吓得紧紧搂着他的腰,将头扎在他的怀里,感觉像坐云霄飞车。
一会儿,绛月将我放了下来。我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我已经被他带到了荒郊野外。随后,其他几人也落了下来,将两具尸体放在地上。司清被高空飞行一吓,已经有点恍恍惚惚的了。
绛月看了看司清,轻笑一声:“流觞,下来。”
流觞听话地飞到绛月身边,低声唱诺:“爷。”
忽然一阵轻风刮过,再看时流觞已捂着脸跌倒在地,她的身旁正是死不瞑目的画梅。
“混蛋——”司清大吼一声,面目狰狞地朝绛月扑了过去。紧接着他没有任何悬念的撞上了大树,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滑落到地上。
我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查看他的伤势。只见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吸着冷气,眉毛拧成了一团,看样子是痛极了,还好没有什么大伤。
“爷,求您饶了她,是属下的错。”另一个护花使者比较聪明,在绛月面前懂得用膝盖说话。
绛月没有理恒舟,而是对流觞冷冷地说道:“流觞,你别以为本座不知道你左拖右拖,就是为了多和花神医多纠缠一会儿。你可知,你这一迟疑,给本座添了多大的麻烦,还害死了吹雪画梅。”
已经在地上瘫成一堆的司清听到这番话立刻精神地半坐了起来,反之跪在地上的恒舟紧紧地捏着拳头,身上的气息越发冰冷。
流觞赶紧跪下,低头说道:“流觞知错。”
“那好,花神医交给你。”说完绛月转身朝黑暗中走去,“其他人将吹雪画梅葬了。”
“是,爷。”恒舟担心地朝流觞那边看了一眼,和其他人一起带着两具尸体走了。
我急忙跟在绛月身后追了出去。
绛月在前面走得很快,都没有看我一眼。走到空无一人的地方时,他突然笑着问道:“你追上来干什么?不怕流觞杀了司清?”
“如果流觞真的会杀了司清,你就会将司清的母亲一并带来。如今你只将司清带到这里,我自然不必担心。再说,你用腿走路,不就是想要我跟上来吗?”
绛月转过身,用醉死人的一双金眸斜斜地瞥着我:“孟书,你太了解我了,但太了解我的后果,除了生,只有死。”
我故作轻松地笑了一下:“如果怕你威胁,我就不会跟上来了。绛月,其实你是故意的。”
他笑得更轻松:“什么?”
“是你想干掉那几个魅杀,是不是?不然你不会让流觞来做这件事,不会等吹雪画梅被杀后才跳出来。”邪派之所以被称为邪派,总是有它的道理。
他笑出了声,轻轻地拍了拍扇子,拉长了声音说道:“哦,原来在你心里,我是如此不堪之人。”
“当然,因为你是绛月公子,不会算漏任何一件事。”无情的绛月公子,视人如蝼蚁的绛月公子。
他敛了敛笑容,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洒落一片碎碎的阴影:“那你真说错了,我算漏过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