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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出现在了这个地方,什么时候起的,好像没人记得了,当人们想起的时候,他已经在这里很久了。
还有就是人们最关心的问题,他是做什么的,他为什么每天都可以来这里喝这么多的美酒。
因为他从头到脚也不像是个有钱人,更不像个正常人,他看起来甚至有点像杀手,或是刀客。
这只是周围人的猜测,没有人有胆子上前跟他攀谈一二。
*
九离走进酒馆的时候就看到了那个位置上的萧禹,她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又似乎有些惊喜。
她就这样径直走到了酒桌前,甚至不怕对面坐着的那个人会把自己哄走,问也不问就坐了下来。
周围的人注意到了她的举动,纷纷侧目晓望,他们也许在为她担心,他们也许想看好戏。
可是,萧禹一如常态,继续为自己倒酒,继续自己喝着自己的酒,对于平白坐在自己对面的人,他似乎视而不见。
“这么多的酒,一个人喝太孤单了,不如我陪你喝。”
九离一直就那样看着萧禹,嘴角一直挂着浅浅的笑,似乎她的笑可以溶化萧禹的冰霜。但她有自知之明,没有奢妄眼前的冰雕被自己溶化。她笑,也许只是因为她闻到了如此好的美酒,而心生喜悦。
萧禹没有理会九离,只是在她说话的时候,她的面前已经多了一只碗,一只倒满酒的碗。
“谢谢。”
九离笑纳了,单手端起酒碗仰头饮毕。
当她放下碗时边捻着衣袖抹了抹溢在唇角的酒边大呼过瘾,然后看着萧禹开怀大笑。
萧禹没有笑,他不觉得有什么好笑的,况且他从来不笑,所以在九离大笑的时候,他依然在喝他的酒,好像除了喝酒,他就没有别的事可做。而那一坛坛美酒喝进他的嘴里就像是水,在他脸上找不出半点痛快或是享受的痕迹。
等到九离笑够了,她很自觉的提起一只酒坛子往自己碗里再倒了满满一碗,然后煞有介事看着萧禹,说:“看到你还活着,我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伤心。”
萧禹的手顿了顿,耸然动容,仰头就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搁下碗时才抬眼看向九离。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不太讨人厌的笑脸,萧禹不喜看到长的漂亮的人笑的也这么好看。
就看了一眼,立马又垂下眼看回自已的手,手里握着的碗,酒液荡漾。然后抿了抿唇淡淡说:“彼此。”
周围侧耳倾听的人顿时了悟,原来他们是熟识的。一时间所有人都散去了好奇之心,纷自喝着酒,聊着民生。
*
“唉,别说的我们好像一类人,我跟你有着本质上的区别。”
再一碗饮毕,九离不紧不慢地反驳着萧禹的话,像是几十年不见的老朋友,两个人就那样坐着,那样喝着,和谐的根本让人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好像他们本该那样一样。
“既如此,你又怎么会出现在颠城,这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他终于停住了喝酒的举动,终于抬正了眼看着这个他不太愿意看到的人。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是那样微妙,是朋友,却不常见面。是敌人,却抬头低头见。
“你知道的,在我事情没办好之前,我会出现在中原的每一个角落,所以我会出现在这里并不稀奇。你呢?当真沦落了?”
此话一语双关,也许只有了解内里的人才能听的出来。
“不用你操心。”想了想又补充,道:“也许你该去关外走走,说不定会找到你想找的答案。”
九离又笑了,手离开握着的碗,一时间没了喝酒的欲望,定定的看着萧禹清晰说道:“我有预感,一定能在中原找出答案。”
听到这个回答,萧禹的眼中闪逝过一丝盈光,快的让人捕捉不到,然后端起碗继续喝,隔着碗似乎听到他说了句:“但愿你能成功。”
九离自信的笑着,她一向对自己就是这样有信心。
*
颠城是去离石的必经之路,既然来了,九离决定在这里逗留两天,除了要品尝到全城的美酒,她还想去见识见识世上最奢侈的骨牌长的什么样。
还有什么,就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太阳西沉的时候,整条街上都升起了长灯挂在自家店前,既算是延揽生意,也算是给这落寂的小城添点辉芒。
又或,在这平凡的地方去衬托那不为人知的不平凡。
房里没有点灯,一片茫茫的黑,甚至感觉不到活物的气息。
九离斜斜的躺在床上,盯着头上破旧的帏幔一眨不眨,她在想事情。
她在想萧禹,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她又总能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看到他。
瞥眼放置在身侧的龙泉,伸手抚了抚揣在怀里的牛皮子密信。
她在猜测,他是为了这把剑,还是这封密信。
三年前销声匿迹,三年后又出现在颠城,他真是一个耐人寻味的人。
酒馆里开始热闹了,隔着门窗,还是能听到楼下传来的嘈杂声。
似乎只有在晚上,颠城才能展现出他的原风貌,形形/色/色的人开始走上街头,走进酒馆,走进赌场,走进歌坊。
在这种环境下,九离已经不想去多想那些令人费解的事,翻身下床,打算出门。
离开的时候,她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搁至在床头的龙泉。
*
走下楼的时候她看到萧禹还是坐在那,一个人喝着酒,茫然的像是一只尘世中迷途的羔羊。没人指点,他就只能在原地徘徊,等待救赎。
流连馆的酒她已经喝过了,虽然还没喝够,但她想去别的地方走走,也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再看了眼萧禹,九离转身就出了酒馆。
站在街头,九离立刻就感觉到了,颠城果然是个颠倒黑白的地方,白天寂巷无人,夜里闹市不无人。沿街叫卖的商贩比邻而立,在这里可以买到你想买而买不到的东西,甚至是你这辈子都没看到过的东西都可以在这个地方让你一一见识到。
前些时候与无尘匆匆一别,他让易言暗地里在她的行囊里装了一带子的金叶子,这够平常人家花上几辈子的钱财九离却不怎么稀罕,也不怎么珍惜,大手大脚的花着,到颠的时候也所剩无几了。
为免自己露舍街头,她想到了赌场。
必竟那种地方钱来钱去,本就没个定数。
九离走的不快,甚至有点慢,闲度在闹市中既没有驻足也没有斜眼观望,就那样走着。
等到她停下脚步,转身的时候,门口一面赌字的帆旗赫然延伸在街前,像是怕人家不知道一样,除了字体是黑色外,整面旗的底色都是黄的,也许是因为风吹日晒久了,蜡黄蜡黄的,特别在夜里,很是招人眼球。
九离抬头看了看,举步迈入赌场。
颠城浪客——萧禹
流连馆,人流连。
萧禹的生命里似乎除了喝酒,就不会做其他的事。
而他面前永远是八只酒坛子,像是永远喝不完一样,他总能从其中倒出酒来。
一阵如雷似鼓的马蹄声从城门口传来,从声音上来判断皆是上等良驹,而且数量在十匹以上,从进入颠城后直直掠过长街来到流连馆前,勒疆时十匹良驹齐齐人立停驻,然后自马背上一字划开跃下十位身着玄衣的男子,若非训练有素又怎能有如此的默契,不论从定马还是下马,非有长时间的配合而难以做到。
酒馆内外顿起骚动,但在看到门前的来人后又纷自平息了骚动。
因为这已经是他们这个月第三次看到这伙人了,同样的人,同样的马,同样的地点,试问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现在眼前时,再是天神,人们也会没有了当初的好奇之心。
*
为首的男子解下自已的佩剑往旁边一丢,恰好被站在他身旁的玄衣者伸出的手接住了。
然后为首者迈开步子大步流星的朝酒馆内走来,其余九人定在原地不动。
他是来买酒的,不是。他是来喝酒的,也不是。
就像九离当时一样,径直走到萧禹面前,大手一挥,披风扬起人已落座。
“少。”
萧禹眼一斜,玄衣者所坐的椅子应声而断,而玄衣者就那样悬空坐着,动也不动不一下。
脸上闪逝的惧意已将他此刻的心思透露一二。
他忙改口,道:“萧先生,乐先生他。”
在他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开不了口了。
而萧禹,依然喝着酒,甚至在他的眼前就没有玄衣者。
看来,颠城的酒萧禹喝不了多久了,这么偏远的地方都能被他们找到,如果他不离开,只能等着被烦死。
当十匹良驹再次掠过长街的时候,并没有给喧闹的颠城掀起半点风浪。来与去之间似乎已经不再那么受人关注。
*
“谁。”
当萧禹推开房的一霎那,他感觉到了黑暗中的气息,不请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