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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瑟的脸又不争气地红了,心想:陆子周怎么什么话都能说得这般光明正大?总叫人又难为情又甜蜜的。她费了老大的力气,终于压住心中的羞赧,努力学着陆子周那种正大光明的语气笑道:“不用特意带人过去,我派了灵犀在他身边伺候呢!”说完也等不及陆子周回应便溜之大吉,生怕陆子周瞧出她原来是故作大方来。
……
流氓
赵家在山阳的别院并不大,混杂在四周富豪商贾之家的宅院里毫无惹眼之处。由于这别院平日里除了赵瑟的九叔秦合清往来于南北之间时时常住上几日外,便只有家里的管事信使们出入,于是便只有正房与其中一两个跨院修得还算精致可住。
因此,当赵瑟那名扬天下的二哥——赵箫赵二公子在山阳别院的大门口与她狭路相逢时,赵瑟无论如何也惊喜不起来。她最先想到的不是她二哥为什么恰好此刻也会在山阳,而是“真倒霉,和我抢地方的人来了”!尤其实在赵瑟看到她二哥身后的那三车粉妆玉琢的小男孩的时候,她更坚定了这一看法。
赵箫那是什么人物,怎么会和他妹妹客气?这边打量着霍西楼对赵瑟说:“阿瑟你这什么妹妹?遇见了这等貌美的男子怎么就只想着给你自己纳侍却不知道想想你二哥呢?”那边却又趁着赵瑟气得发晕的时节指挥自己的一帮侍儿管事们抬着他的箱笼,赶着他那一堆小男孩先把最宽敞最精致的听潮院给占了。
赵瑟并不是小气得非要和自己二哥争房子,她只是气不过自己那败类二哥连她新纳的侍宠也要一并调戏。就算赵箫是她亲哥哥,那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当然了,和流氓玩命那是相当不理智的行为,尤其是赵箫这种级别的流氓。赵瑟便是再想冲冠一怒为红颜也不能干这种昏头的事啊!于是,赵瑟退而求其次地给她二哥添堵,力求出一口恶气。
她说:“二哥,你怎么会来山阳?我记得月前父亲便派你往岭南办事去了,难道你这是办好了要回家?这一来一回的一个月时间仿佛不大够吧?莫不是你根本就没去?”
“咦?”赵箫带着刮目相看的神气望向赵瑟,赞叹说,“我妹妹变聪明了嘛?都能猜到你二哥我的心思了!看来被你家子周指点了几日确实大有进益哪!”说完便冲着陆子周笑。由于笑容太过荡漾,几乎令赵瑟怀疑她那混账二哥是不是打算连她的陆子周也要一并勾引。
陆子周在大是大非面前还是拿得准主意的,这一点比赵瑟强得多。他只是微微失笑一声便道:“箫兄还是莫要再去逗阿瑟了。”
赵箫便拍着陆子周的肩膀大笑起来,直道:“子周你呀……帮那笨丫头做什么呢?只看她丢丑便是!”
赵瑟顿足恨道:“赵箫!你还笑?你把父亲交代给你的事抛在脑后,就知道流连在外面厮混乱搞!你就等着父亲把你揪回去抽筋扒皮吧!你来山阳来干嘛?必是等着明天开市时好风流快活吧!哼,九叔这就到了,你就等着自投罗网吧你就!”
赵箫仍是大笑道:“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赵箫怎么能为了个把小事儿就连山阳开市都给耽误了?真真本末倒置,枉为淮南第一恶少!”
接着,他连招呼都不打一个便转身走了。
赵瑟在他身后赶着喊:“二哥,我真的没吓你,九叔现在就在楚州,这两天真的真的就要到了。”
陆子周却一把拉了赵瑟回来说:“行了,你二哥根本就不用你操心。你还是先看看西楼吧。”
果然,赵箫背对着他们,一边往前走一边呵呵笑着说:“阿瑟!春宵苦短,你少操些闲心,赶紧与你的新美人洞房花烛吧!明天我寻你一起去赶市啊!”
赵瑟冲着赵箫的背影重重的呼出一口气。
然而说起霍西楼来,赵瑟到底脸皮薄,垂下头去既不敢去看霍西楼,也不敢去看陆子周。半天,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拖不过去了,才偷眼去窥陆子周。陆子周却转着她的脸让她去看霍西楼。原来霍西楼正望着赵箫消失的方向发呆。
赵瑟唤道:“西楼,你怎么啦,我二哥就这样,你别理他。”
霍西楼回过神来,眼睛亮闪闪地说:“你二哥他好生……快意哪!”
赵瑟便以为霍西楼是在委屈自己受了她二哥的戏弄,心里很有些过意不去,便恨道:“别和他一般见识,他是混蛋!你生他的气不上算!”
这便是男人和女人的区别了!为什么他们总能从不同的方向去诠释一个人、一件事,最后得出完全南辕北辙的结论呢?
按照赵瑟的想法,霍西楼该为赵箫的取笑戏弄而郁郁于心。那么,当今天夜间,在赵瑟心中被打上了天下第一混蛋的赵箫赵二公子再次破坏了她与霍西楼的合欢之夜的时候,霍西楼岂不是更应该愤恨得要自此以后与赵箫不死不休?
事实当然不是这个样子的。
当隔壁听潮院里如雷的声响搞得赵瑟忍无可忍,实在是啥也没心情做,胡乱穿上衣服就要找他二哥算账的时候,初尝云雨滋味不久,道理上更应该愿意期待红床暖被的霍西楼明显对与赵瑟一起去看热闹也很感兴趣。他兴致勃勃地拉了赵瑟的手说:“我与你同去!”
难道说,赵瑟作为女人的魅力完全等同于赵箫这等流氓给人的新鲜感?或者说,还要有所不及?
值得庆幸的是,赵瑟目前完全还联想不到这么多,也联想不了这么阴暗。当霍西楼牵上她的手说“我与你同去”的时候,她只来得及感受得到一种同仇敌忾的情怀在她胸中萦绕。所以,她高兴地回握霍西楼。
虽然说是过去听潮院找赵箫算账,赵瑟和霍西楼心里多少还是存了几分看热闹的念头。
赵箫住的地方果然是热闹啊!
不服那是不行的!
当赵瑟和霍西楼手牵着手闯进听涛院时,他们看到的是这样一幅景象:院子正中不知什么时候被挖了个一米来深、周一丈左右的大坑。坑中二十来个半大的男孩全身□地扭打在一起。那是真正的混打,根本分不清谁和谁是一边。刚刚才有两个男孩儿合力捶得另一个男孩儿趴在地上爬不起来了,其中一个男孩儿却立即一脚将他刚才的同伴踹倒在地。然而待到他还要扑上去再打时,他自己却又被三四个男孩合力拖走,围到正中央打了起来。坑外面,赵箫带来的那伙小厮护院,摆好了各色家伙把式,敲锣的敲锣,打鼓的打鼓,拉弦子的拉弦子,还有一帮专门叫好的。直闹得比唱戏还热闹。
不用想,这等神仙也未必能想出来的混账玩法,必是赵箫赵二公子闹出来的。饶是赵瑟认识她二哥十四五年,也算见多识广,乍一看到也是不由得呆了一呆。
更可气的是,搞出这么大动静来的始作俑者,赵二公子本人竟然没在院子里看热闹!
不知道赵箫躲在屋里做些什么,指望得见别院的管事赵和愁眉外加哭脸的立在门口,哀求着说:“二少爷,改日再玩吧!这快要出人命哪!”
赵瑟便叫碧玉去唤了赵和过来问话。赵和一见赵瑟,仿佛见到活菩萨一般地奔了过来,急急忙忙地跪下说:“小姐您快管管吧!咱府上也不能一次就出十几条人命啊!”
赵瑟便问:“我二哥这是又要干什么!”
赵和苦着脸说:“二少爷说前一阵买小童买多了,如今养不起了,就只想留一个在身边,其余的明天开市都统统卖到倡倌去。又说长夜无聊,要玩点新鲜的。便吩咐在院里挖个大坑,把他带来的那些男孩子们全剥光了赶到坑里去打架。说是谁第一从坑里爬出来,就留下谁。可……”
正说着的时候,旁边的霍西楼突然叫道:“糟糕”!便越过去跳进坑里,不知怎得分开打成一团的男孩们,伸手拎了其中一个男孩儿上来。一旁敲打拉叫得正欢得一众小厮护院见竟然有男人敢搅他们家二爷的局,忙要围上去阻止。坑里那些男孩子也去拉霍西楼的腿。
赵瑟哪里还能沉得住气,厉声喝道:“全都给我住手!”
赵箫那一众狗腿子这才看见原来是小姐来了。小姐的话他们自是不敢不听的,忙都灰溜溜地抛了家伙儿什,缩到一旁不敢作声。霍西楼这才得以抱着那个孩子回到赵瑟身边。
他歉然地对赵瑟说:“我见有人要挖这孩子的眼睛,一时情急便冲出去带了他过来,没来得及和你讲……”
赵瑟未及搭话,却见赵箫推开了房门出来,望着赵瑟问:“阿瑟!你不去点你的红烛,抱你的美人,却跑到哥哥我这里来捣什么乱!”
“二哥,”赵瑟没好气得说,“你折腾得全山阳的人都该起来了!你这是做什么,这些男孩儿若是不想要了卖了就是,何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