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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子周抓了一把棋子在手心里摩挲着。说起来,他的心意倒是和赵筝相通的。他想,换了他自己也不会一走了之的。事实上,他本来就没跑。原本该自己去做的事情当然不能逃避,已经努力过还争取不到的希望就算是跑掉了仍然抓不到自己的手里。
赵筝的手顿了一下,之后,他眼睛看着棋盘,说:“倾慕是倾慕,婚事是婚事……妹妹可以取很多自己倾慕的男人,所以不用管这些,哥哥却不可能傢给所有倾慕的女人……哥哥都要傢人了,妹妹来我这里应该为我高兴才是,老说这些哥哥可是要送客了……”
“你明明就是不高兴的,为什么还要让我替你高兴?你怎么可以这样……大哥,我……”赵瑟毫不留情地指责赵筝,更像是宣泄自己的痛苦与伤心一样不依不饶地哭闹着。
赵筝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这个莫名其妙的妹妹,疑惑地望向陆子周。陆子周无可奈可地叹了口气,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没办法,棋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下了。陆子周撒了手中的棋子在棋盘上,起身抱起赵瑟便向门口走去。“改日再像兄长讨教……”他说。
赵瑟这时正哭到伤心处,陆子周一抱,她便立即手脚齐用,大加反抗。这种情况下,所谓妻子的意愿不可违背这种习惯和要求自然是要自动忽略的,陆子周一直以来在赵瑟的感召下都很擅长这个。他多用了一些力气,把赵瑟抱紧。这样,赵瑟的一切力道就都化解在了他的胸膛和手臂上,挣扎和不挣扎似乎也就没什么区别了。于是,赵瑟明智地选择了缩进陆子周的怀里慢慢地哭着玩儿。
“乖……”陆子周很随意地说了一句,抱着赵瑟跨出门槛。赵筝在他们身后长出了一口气。
陆子周就这样一路抱着赵瑟回他们自己的院子。路上,赵瑟哭够了的时候,突然钻出来头来问陆子周:“你是不是觉得我好没来由,子周,像个莫名其妙的笨女人?”
“是有点笨……”陆子周面无表情地回答,之后,他又露出笑意,补充道,“不过没关系……反正,我认识你的时候,你就是这样……”
这样,赵瑟一直以来都是假想说,这次却是真想说的话,这一次还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不管赵瑟的这场哭泣里带着多少谋略的成分,私心里,赵瑟确实更希望大哥赵筝干脆逃掉算了。和他倾心的欧阳怜光也好,和其他什么别的女人也好,为什么非要留在这里等着去做门阀赵氏和门阀秦氏在后宫之中的代表呢?
大哥赵筝和她是不一样的。男人首先是该为了自己而奋斗,之后才是为了家族而牺牲。女人才是注定了要为家族牺牲。以赵氏的势力,就算逃了嘉选又能怎么样?过几年长辈们消了气,总会把一切都安排好的。
说到这里,赵瑟不得不承认,在这方面,自己的大哥赵筝比二哥赵箫实在是差远了。去年这个时候,同样是面对嘉选这个难题,赵箫从来没发过愁,更没有把自己搭进去。虽然是用的手段是十足十的流氓加光棍,但他毕竟轻轻松松地给自己彻底解套了,连挥手带走一片云彩的麻烦都没有。
于是,赵瑟第一次觉得赵箫原来是一个勇气与实力俱佳的天才。论起为了自己的喜好我行我素,不顾一切,此人认了第二,天下就绝没有人敢认第一。那真是一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人才!人家就有本事杀敌一千敌人死,自损八百就是受点轻伤。而且这八百,好像正好还是他自己不在乎的。
如果二哥在就好了……赵瑟做着这样的白日梦。
这个时侯,她除了要为即将来到上都的傅铁衣烦心之外,还必须同时对抗秀侯李六尘强大而连续的攻击。秀侯没有食言,他那日所说的“今后的日子,就由我来追求您吧”,后来证明他都做到了。
赵瑟虽然有过不少男人,但是,她并没有太多的实力去应付秀侯的追求。如果只是对付男人的殷切追求,赵瑟在及笄之前一段时间的相亲经历的确能给她拼凑一些少的可怜的经验。然而,赵瑟现在要对付的并不是男人的追求,而是对付天仙的追求,以前的经验在实践中完全不适用——和十一相处的经验同样不适用,第一,赵瑟和十一谁也没追求过谁;第二,赵瑟并没有拒绝十一。
幸好秀侯本人对于追求别人的事情也不是很熟悉——以前都是别人追求他,这给了赵瑟相当程度的可乘之机。即便是如此,赵瑟也感觉到自己快坚持不住了,她开始严重怀疑十一所说的无论容貌多么美丽看习惯了也就平凡无奇的论调,因为她面对秀侯的经验就恰恰和这一论调背道而驰。
就在赵瑟的立场摇摇欲坠、万分堪忧的时候,人民的大救星——其实也就是赵瑟一个人的大救星从天而降,挽救了赵瑟,挽救了十一,从而挽救了他们之间坚贞的爱情。这位大救星也就是赵瑟白日梦中的主角,知名的贵族流氓,所有士家公子的反面典型,赵箫赵二公子。由此也就明证了“白日作梦”这一通常所说的贬义词并非永远不得翻身。
赵瑟惊喜交加,实乃天助我也。
救星赵箫从天而降的时候,赵瑟和陆子周正对着一副画彼此推脱。不是争抢,是推脱。
当时的情况是这样的:赵箫一进门,就看见一副彩画铺在书房正中间的桌子上,赵瑟和陆子周各据桌子的一角,以警惕的姿势站着,互相看着对方,眼睛眨都不肯眨一下。先是赵瑟把画推向陆子周一边,说,“既然是你画的,就该你送去!”陆子周立即毫不示弱地推回去,反唇相讥道:“明明是你答应人家的,总不能画我帮你画了,还让我去送吧?”赵瑟便不说话了,陆子周也不开口,两人就这么僵持着。一会儿之后,以和刚才差不多的模式重头再来一遍……
赵箫左看右看,除了侍奴注意到自己之外,妹妹和陆子周都忙着顾不上自己,便大笑着上前拿起画,打量着说道:“且让我看看是什么洪水猛兽,至于让我的阿瑟妹妹和陆子周都能……畏……之……若……此……”
赵箫的目光一落到画上男人立即就直了,后面的话他是想停住不说,可他已经控制不了了。
赵瑟和陆子周这才注意到本来应该在淮南逍遥快活的赵箫赵二公子竟然从天而降。赵瑟惊喜交加地唤了一声“二哥?!”亲热地攀上赵箫的手臂挽着。陆子周立即也显出如释重负的神态,低声道:“现在麻烦没有了……”
赵箫对于两人的热烈欢迎恍若未闻,盯着画看了好长一阵子才长出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果然是洪水猛兽……”之后,他恢复了平日里的无赖模样,转而问赵瑟:“这美人是谁?”
“你真的不认识啊?”赵瑟故作诧异地说,“这是秀侯李六尘,瑶台谪仙!”
“原来是他……久仰大名了。”赵箫笑笑,说,“现在认识也不晚……这是怎么回事儿,这位妙人怎么会和你们搅到一起?”
话说到了这个地步,赵瑟哪里还有不紧着抱救星粗腿的道理。她当即就把秀侯向自己求婚等等一连串匪夷所思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向赵箫倾诉了一遍,只是在涉及到陆子周的部分被陆子周以武力威胁了一下才给春秋笔法了去。不过,想来以赵箫之人物了得,只听到赵瑟半吞半咽的“陆子周”这三个字,内中乾坤如何立即他也该立即了然于胸了。
至于今天赵瑟和陆子周互相推诿的这幅画,说起来实在有点丢人。
为了赵筝的婚姻大事,前两日在苑国夫人府开的一次盛大的晚宴上,秀侯李六尘也在应邀之列。赵瑟是不想请他来着,可发请帖的事儿不归她管。苑国夫人这样做必然有这样做的考量,赵瑟也不好意思在如此关键的时刻给大家添麻烦。赵瑟也确实不想去来着,可她最近为了不出门赴宴把所有可以拿来当借口的理由都用完了,到了自己这里反而没得用了。何况,自己家的宴会还不现身,就是她祖母大人也不能答应。
在晚宴上,李六尘当场挥毫作画,作了一张美人图送给赵瑟。赵瑟是不想要来着,可李六尘那蔚蓝得像大海一样的眼眸一扫,她不知怎么回事就接了过来。李六尘紧接着就提出请赵瑟回赠一画的无礼要求。赵瑟是想置之不理来着,然而李六尘一笑,她就不由自主地头晕,糊里糊涂地竟然答应了下来。后来等赵瑟醒过神来,宴会已经也差不多散,赵瑟就是想找补回来也没处可以找补。赵瑟是想言而无信来着,可当时那么多人都看着,答应了不干以后在上都那就休要再提什么信誉了。
画赵瑟是画不了的,她那个水平也就是画个桌椅板凳,水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