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姜宇涵摇摇晃晃的走在部队大院里的训练场上。这么长时间了,他没少在这里操练。正因为有了那通苦练,姜宇涵才有机会通过考试,接受下一关的磨练。通知随时会来,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要离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这里。在内卫部队的生活很舒适,提拔或是上军校深造的机会也很多。但是,当特种兵又是姜宇涵从小的梦想。他不想辜负这个梦想。所以,尽管征途险恶,他还是决定走下去。
机会,只留给有准备的人。
快要熄灯了,营区里的行人很少。昏暗的路灯下,伫立着一个人影。
“姜宇涵。”有人呼唤他的名字。
“谁?”姜宇涵眯起双眼,仔细看了看叫他的人。
“是我,小薇。”小薇走下板油路,来到操练场上。
“我到处找你,你去哪儿了?”小薇问。
“去和朋友喝酒,看看这个,”姜宇涵指指自己的胸章,“我们炸了战术核基地,赵长虹亲自为我戴上的。”
小薇面无表情地看着姜宇涵,许久才说:“你们走后,我很后悔,我永远也没有机会进入獠牙了,可是,让我不择手段完成任务,我做不到。”
姜宇涵怔住了。
“那几个蓝军很友好,可是我们利用了他们的友好,你们走后,我拉开了烟雾弹,主考官判我弃权。是那几个蓝军把我送出森林的。起码,他们很坦率。”小薇说。
“你的意思是,我们不坦率?或者,我们是卑鄙小人?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教训我一番?中尉,你错了,可惜,你不知道你错在了什么地方。让我来告诉你,直白的说,在战场上,你的善良很可能要了你的命。你善良,所以,你才没通过考试,你才永远无法成为獠牙。我没什么可说的,因为,充满爱心的大兵根本不存在,打仗不是拍电影,也并不浪漫。我被人用枪扫射过,我知道这些。电影和现实不一样。两者中只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人中了枪或炸弹肯定会血肉横飞。”姜宇涵说道。
小薇注视着姜宇涵的眼睛,说:“宇涵,你变了,上学时你多随和啊?即使别人欺负到你的头上,你也仅是一笑置之,你当时给我的印象是,宁肯天下人负你,休叫你负天下人。现在呢?你到底怎么了?”
“小薇,我确实不是以前的我了,我以前甚至比你还善良,我很小的时候,看过一部动画片,叫《雪孩子》,当我看到雪孩子为了救小白兔而被大火烧化的时候,我哭了,当时,我还没学会说话,但我已经具备了善良的本能,我当时还在心里想,雪孩子的妈妈再也见不到他了。可是,当我步入林海的时候,我的世界观变了,战场和其他地方不一样,你只有比敌人更狠,你才有可能活下去。敌人不会因为你善良就宽恕你,这是一成不变的战场法则,懂吗?”
小薇点点头,说:“你是合格的军人。”
“谢谢你,中尉,你也是一个合格的警察,你尊重每一个人的生命,人民需要你这样的天使保护。”姜宇涵笑了。
“别忽悠我了,我今天来也不光为了批评你的冷酷,我还要祝贺你顺利通关,少尉,你很出色,森警学校会为有你这样的毕业生而自豪的。”小薇说着,向姜宇涵伸出右手。
姜宇涵握住小薇的手,两人都开心地笑了。
第二天中午,姜宇涵接到了獠牙大队的通知,让他火速赶往江洲南郊的港口集合。姜宇涵没想到通知会这么快下来。他来不及告诉他的朋友,也来不及通知朱科长。他们内卫部队的一号首长亲自派车送他赶赴指定地点。为他送行的,只有大周和炊事班的弟兄。
“我还以为,内卫会锣鼓喧天的欢送我呢,可是,今天来送我的,只有你们几个。”姜宇涵上车前,苦笑着对大周和炊事班的兄弟说道。
“司务长,好好干,内卫是你的娘家,有空常回来看看。”大周也有些伤感。
“司务长,等你回来的时候,我们买最好的烟和酒给你接风。”炊事班长说。
姜宇涵这才想起,到内卫这么久了,他还没和自己的兵搞过一次聚会。现在,他马上要走了,看看这些熟悉的面孔,他的心里酸溜溜的。可他还是狠下心,转身登上了汽车。
江洲郊区某军用港口。
数十名军人笔直地站在赵长虹前面。这些军人来自不同军区的不同军兵种,他们都是通过第一轮考核的优秀战士,现在即将在此登船,前往遥远的海南参加獠牙大队为他们准备的第二轮考核。
“菜鸟们主意,我只有一个要求,全力以赴,不能退缩。谁要是不尽力,我可要踢他出门。多的不说了,上船。”赵长虹低沉地说道。
“这家伙马上又要玩儿咱们了。”姜宇涵听到站在自己身旁的那个陆战队少校说。
军旅歌曲唱的好:“军港的夜静悄悄,海浪把战舰轻轻的摇,年轻的水兵,头枕着波涛,睡梦中露出甜美的微笑。海风你轻轻的吹,海浪你轻轻的摇,远航的水兵多么辛劳……”
现在看来,都是他妈的扯淡。海浪才不会轻轻的摇战舰呢。运输船刚驶出河口,滔天巨浪就大有把它吞进肚子的感觉。什么“天蓝蓝海蓝蓝”,也是瞎说,通过窗口望去,四周一片浑沌,黑漆漆的大海,黑漆漆的天空,加上忽上忽下的船和巨浪的怒吼,真把人的心肝肺都吵碎了。
大海的恐怖力量给初见此景的陆空旱鸭子们造成的震撼绝对超过九级地震。
那几个海军陆战队的人倒没觉得怎么样,还没入夜就都睡着了,只苦了那些陆军、空军和武警。这些旱鸭子此前还没有过乘船出海的经验,此时正犯晕船病犯得过瘾。什么红橙黄绿蓝,全从嘴里倾泄出去。吐到最后,肚子里实在没什么东西了,他们又开始吐胆汁。
赵长虹站在这些旱鸭子背后,冷嘲热讽道:“这么点儿小风小浪就把你们折腾成这样,要是碰上太平洋海啸,保准你们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教官,我们,我们是第一次出海啊。”一个空降兵捂着肚子低声说。
“那,你第一次上内陆,是不是也吐得这么厉害呢?比如,刚从娘胎里出来时?”赵长虹一脸的坏笑突然没有了,他陡然变了脸色,“你小子要是再敢跟我强调客观理由,当心我踢你出门!告诉你,现在我们四处环水,你要是被踢出去,就得给我游回大陆了!去!现在,去把你的臭嘴冲干净!”
赵长虹拽起那个倒霉的空降兵,几乎是将他扔出洗手间的。已经吐得差不多的官兵都呆呆地看着这个变态狂。
“看什么看!吐够了就赶紧回去休息!你们有谁是新兵蛋子?既然没有,难道还要用我来告诉你们该如何保持体力吗?”赵长虹怒吼道。
几个官兵灰溜溜地从赵长虹面前跑过,虽然他们都跌跌撞撞的,但还是想尽快远离赵长虹,要是跑慢了,保不齐这个变态又想出什么损话侮辱他们。
姜宇涵倒在自己的床铺上,不管是心里,还是身体,都特别难受。他已经有了轻微虚脱的症状。刚才一通呕吐,把登船前匆匆吃下的午饭全部交待了出去。晚上他根本没吃饭。现在他很矛盾,他很饿,但是不敢吃东西。他的上铺叶博也是一个症状。他是陆军,乘船的机会很少,而且基本上是在河里。这家伙把眼圈都吐紫了,躺在上铺直哼哼,模样很可怜。
多大的痛苦,才能使身经百战的军人忍不住呻吟呢?
当年姜宇涵犯阑尾炎,那才叫钻心的疼呢,疼得叫人想撞墙。可是,他挺过去了,从家里到医院,他没吭一声,冷汗顺着面颊流进嘴里。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疼痛,他硬是自己走进了手术室。当时送他进手术室的小护士都看愣了,她本来还想用推车把姜宇涵推进去呢。术后第一个晚上,麻药的劲儿过去了,刀口的疼痛让姜宇涵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他的脸已经惨白,但他也没吭一声。那个查房的护士问姜宇涵为什么不呼叫她,好打杜冷丁止疼,姜宇涵还强颜欢笑道:“这点儿小伤还用打止疼药?”
住院期间,姜宇涵的邻铺是个参加过越战的老兵,他对姜宇涵的评价只有一句话:“这孩子,真尿性。”
“人家刘伯承元帅在没有麻药的情况下,尚能忍住疼痛,所以,人家是元帅,我要学习他,当一块会说话的钢板。”这是姜宇涵术后第二天早晨跟他妈妈说的。
正因为有这样的挺头,当他面对警校严酷的军事训练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