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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妙不认为那位大少爷这样做是出于讨厌她什么的,她和迹部景吾无冤无仇,顶多就是两人间有个口头婚约,以她对迹部景吾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会随意迁怒的人,就算他再不满那个婚约,也不会给她摆脸色。他现在这样的做法,应该是一个暗示吧——
本大爷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所以,别再在那个莫名其妙的婚约上做什么文章了。
他是想让她知难而退。
希妙不禁想,迹部景吾未来的女朋友肯定很幸福,不喜欢的女人,就一点暧昧的幻想都不给予她,不得不说,这男人出乎意料的洁身自好。
也可能,只是他懒得应付她罢了。
不管是哪个原因,希妙都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无论迹部景吾怎么想,她都不可能放弃那个婚约,厚脸皮就厚脸皮吧,无耻就无耻吧,希妙只知道,她现在如果不无耻一点,将来就是别人对她和希灵无耻。
于是,她利用一个星期的时间,彻底掌握了迹部景吾的作息。在又一个空气清爽的星期一早上,她起了个大早,此时外面的天色还带着拂晓的黯淡,希妙轻手轻脚地下了床,给妹妹盖好被子,简单洗漱了一下,下楼去厨房接手了厨师们的工作。
这几天已经和希妙混熟了的厨师们虽然也讶异她竟然起得那么早,却也没有拒绝她提出的想亲手做早饭的要求。毕竟,希妙就算是个客人,身份地位也是比他们高的,何况,虽然老爷夫人没有明说,她和迹部之间那个婚约也早在下人中间流传了开来,甚至有些好事者还下了赌约,赌一向温和大方的风间小姐,究竟能不能赢得自家那位心比天高的少爷的心。
看着希妙唇边擒着一抹柔和笑意,纤细苗条的身子挺得笔直,雪白的颈项微微弯着,几缕黑发自她圆润的肩头滑落,俏皮地垂在精致的锁骨边,手上的动作却无比麻利熟练,整个人站在了清晨柔和的阳光下,说不出的明艳动人。一群厨师们看得眼睛都直了,不管他们是什么身份,好歹,都是男人啊。一个四十来岁的汉子首先沉不住气,笑着说:“风间小姐,您可真是有心,我在这里做了十几年,您是第一个亲自给少爷下厨的女性,少爷肯定会很感动的!”
第一个?希妙有点意外地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却没停,小心地把划开的鸡蛋倒进了平底锅里。
另一个看起来毛毛躁躁的年轻人嚷嚷出声:“是啊是啊,夫人不懂下厨,少爷又从来没带女生回来过,所以风间小姐是第一个呢!”虽有点毛躁,却误打误撞地回答了希妙的疑问,希妙忍不住朝他抿嘴笑笑,那年轻人一呆,脸慢慢地红了。
“田中,夫人和少爷,是你能在背后议论的吗?”一个两鬓发白的中年妇女慢慢走了进来,先是瞪了那年轻人一眼,才把深邃的目光投到希妙身上。希妙的身体微微一僵,转头朝她笑笑,低唤一声,“佐川妈妈。”
要说这个家里希妙最怕的人,不是迹部景吾,不是迹部优,而是这个为迹部家奉献了大半辈子的老人。据说迹部景吾是她亲手带大的,在这个家里,她地位特殊,连迹部景吾对上她都会客气几分。而这样一个老人,从希妙进来第一天起,就没给过她好脸色。
若说迹部景吾无视她只是给她警告,这个佐川妈妈,就完全是没有掩盖的冷漠了。希妙不知道为什么,却也一直笑脸迎人。
到底是寄人篱下,行事总要有几分弹性的。
“嗯,”听到希妙的轻唤,佐川妈妈应了一声,微垂的双眼犀利地看着她,慢慢地说:“这活一向是佣人干的,风间小姐,您在这儿,不太合适吧。”
虽是用上了敬语,可那语气,明摆着跟尊重搭不上边。希妙好脾气地笑笑,说:“难得起早,就想找点事做。”
佐川妈妈懒洋洋地看她一眼,突然阴阳怪气地说:“希望真的是单纯找点事情做,我可不希望这宅子里的身份因为风间小姐的到来乱了呢。”
希妙微微挑眉,笑吟吟地看着她不说话。
“做好了就端出来吧,少爷已经在等着了。”佐川妈妈没再说什么,一转身就出去了。她的身影刚消失在门外,叫田中的年轻厨师就憋不住了,愤愤地为希妙打抱不平,“风间小姐,佐川妈妈真是太过分了,她刚刚完全就是一副指使下人的语气嘛!怎么可以这样!太过分了太过分了!”田中从心底里喜欢这位温柔可亲的风间小姐,只觉得她太憋屈了。只是这样的话他也只敢在佐川妈妈背后说说,毕竟佐川妈妈的地位,在某种程度上比掌管人事的大木管家还要高。
站在他旁边稍为年长的厨师用手肘撞了撞他,示意他别乱说话,心里却也轻叹了一口气。其实,也不怪佐川妈妈是这样的态度,本来在这个家里,除了老爷夫人少爷,就属她地位最崇高。小时候老爷夫人在外面忙生意,别说关照少爷的日常生活了,就是少爷伤了病了也没办法赶回来。在这种情况下,是佐川妈妈一直陪伴在少爷身边,尽心尽力,甚至连唯一的儿子提出要接她出去养老时,也拒绝了。现在她年纪大了,难免带了点老人家的苛刻,而且在这个家里她傲惯了,自然不会把一般的人放在眼里。
这位风间小姐,说是少爷的未婚妻,然而所有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少爷自己并没有承认她,而且风间小姐到底是寄住在迹部家,身份怎么说也是尴尬的。一句故人之女,能有几斤几两重?说白了,就算风间小姐跑到夫人面前告状,夫人顶多责备一下佐川妈妈,却也不会真拿这位迹部家功臣怎么样的。
毕竟夫人对佐川妈妈,是又愧疚又感激的。想想吧,自己家儿子,是别人一手带大的,自己这个母亲反倒没尽过多少做母亲的责任,光是这样想一想,迹部夫人就没办法对佐川妈妈摆什么黑脸。
希妙感激田中对她的维护,不由笑着对他说了声谢谢,小伙子的脸立刻红了,真是单纯得让人一览无余。希妙微微憋笑,心情似乎轻快了点,用托盘装好热气蒸腾的早餐,谢绝了田中的帮助,脚步平稳地走了出去。
虽然来这个家里的时间不长,对于里面人的身份地位,希妙却也了解了个大概了。刚刚佐川妈妈那态度,说一点也不恼是假的,但希妙也真的觉得没必要跟她计较那么多,而且自己现在的身份,也确实没那个能耐去计较。
什么事都计较一通的话,迟早会抑郁早衰的,倒不如没心没肺一点,老老实实地过好自己的小日子。
端着托盘来到客厅时,坐在餐桌旁看报纸的迹部明显一愣,眉已经微微蹙了起来。希妙无视他明显不欢迎自己的脸色,认认真真地把早餐一一摆在餐桌上,老实不客气地在他身边的位置上一坐,语气诚挚地说:“迹部君,我们聊聊?”
“呵,”沉默片刻后,迹部低笑一声,醇厚的声线里带着些许嘲讽,“所以,大早上来堵人,就是你来找本大爷聊聊的诚意?”
希妙看着他无辜地眨了眨眼,微微一笑,“怎么会是堵人呢,我的诚意明明是这顿特意早起做的早餐。”
站在跡部身后的佐川妈妈闻言抬了抬眼皮,不满地看了希妙一眼,希妙只当不知道。
迹部挑了挑眉,扫了一眼桌子上丰盛的早餐,不屑地掀唇:“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是本大爷吃了你做的早餐,就不得不答应你的要求了,嗯?”
希妙微微睁大眼睛,这次是真的无辜了,好一会儿,才好笑地说:“迹部君,我该称赞你一句,理解能力超群吗?”
迹部难得被人噎了一下,脸色更差了,不由得把报纸往旁边的壁炉上一丢,一手抱胸一手捂唇,语气不善地说:“风间希妙,本大爷以为你就算没有自知之明,也至少会做人,看来,倒是我对你期望过高了?”
这几天,虽然有意避开这女生,却也不是不知道她轻轻易易地就收服了迹部家的一众仆人。老实说,迹部景吾对她这样的行为很不爽,非常不爽。他虽然没见过风间希妙,却也见过她的父母几次,知道她的父母因为飞机失事早亡时,还暗想过,这两姐妹这么小就遭逢这样的变故,是怪可怜的。
然而,可怜她们并不等于要赔上自己的人生。也因为自己对这两姐妹的些许怜悯,在母亲不顾他的意愿把她以他的未婚妻这个身份接到迹部宅时,迹部只是无视了她,并没有对她做什么过激的行为。他本以为,他的冷处理已经充分传达了他的意图,只要是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看不出来他想表达的意思。
这女生,明显不是没脑子的,那只有一个解释,她想赖上他。
想到这里,迹部不由得冷笑了,锐利的眼神逼视着笑容浅浅的少女,“风间希妙,在我还能对你和颜悦色的时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