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迹部优一直看着她们姐妹俩的互动,此时慢慢地开口说:“希灵她……估计是因为父母突然的离世受了刺激,她还太小,不懂得如何释放压力,改天,我安排一个心理医师给希灵看看吧。”
希妙一愣,感激地朝迹部优笑笑,“谢谢优姨。”
迹部优也扬扬嘴角,正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一个淳厚飞扬的声线突然自楼梯口处响起,带着一股午后的慵懒,让希妙的心,微微地提了起来,“您终于舍得回来了,再不回来,我可就管不了那么多了,您知道的,我时间宝贵,没道理把这一整天的时间浪费在我那宝贵的未婚妻身上。”
话语中的不屑和讥讽,傻子都能听得出来。果然就如母亲说的,这少年嚣张跋扈得很,就算在自己母亲面前,也毫不收敛。这样一个人,希妙早就知道,他对这场婚约的抵制程度,只会比曾经的她还要尖锐。她尚且无法容忍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安排,何况他呢?
她坐的位置恰好背对着楼梯口,所以看不到真人,却见对面的迹部优眉头微皱,不满地说:“小景,怎么说话呢!希妙千里迢迢从中国来到日本,我不管你怎么想的,都给我端正好态度了。”
迹部盯着那个静静地坐在沙发上的纤细身影,眉一挑,干脆斜倚在楼梯口,不再往前走,嘴角边的笑容却越发意味不明了。
希妙没等迹部优介绍她,就主动站起来转过身,朝前方恭敬地鞠了鞠躬,笑着说:“初次见面,我是风间希妙,请多多指教。”慢慢直起身时,希妙终于得以看见这个少年的的庐山真面目。小时候,因为一直对这个人怀有偏见,脑中对他的印象是怎么丑恶不堪怎么来,产生这种极端心理的主要原因,是希妙从小便活在这个人的光辉下,无论她做什么,父母都要拿她跟迹部景吾比,对她而言,迹部景吾这个名字就是个噩梦,承载着她最原始的嫉妒和不甘。待自己大到终于能产生一点成熟的理性后,她也曾好奇过,这样一个长年被父母盛赞在嘴边的少年,到底长成什么样子呢?难道还能长出个三头六臂不成?曾经有一段时间,她冲动地想跟着父母回到日本,一睹这家伙的真面目,却始终没有付之行动。
不是因为那个在她心里面没什么分量的婚约,也许小时候尚处于叛逆期的她会在意,但随着年龄的增加,她早已练到一笑置之的境界了。只是年少时的任性无知无法抹去,这么多年都缺席了,且她不愿意跟去日本的原因,希妙觉得大人们多少能猜到一点的,至少她妈妈就完全猜到了。这种情况下,如果她突然出现在迹部家的人面前,岂不是太尴尬?
也因此,直到此时,她才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迹部景吾。
身材修长提拔,容颜俊朗,五官深刻,剑眉微扬,目光灼灼,眉目间蕴含着的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人无法忽视。
果然是很出色的一个人。
希妙在心里暗叹一声,笑盈盈地看着他,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迹部景吾的目光只是似有若无地在她脸上转了转,便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般,嗤笑地看向迹部优,“当然,母亲,我会端正好态度,”他嘴角一勾,忽而低笑一声,“只是,您确定,我所理解的态度,跟您所期待的态度,是同一样东西,嗯?”尾音微微上挑,带着股直入人心的魅惑。
被无视了的希妙没有一丝尴尬,因为这种情况早在她预料之中,只是迹部优就没她那么淡定了,沉了脸低喝一声,“小景,你真是越来越没大没小了!”
迹部景吾这次终于眉头微皱,眸色不耐地看了一直安静地站在一旁的希妙一眼,忽地轻笑一声,双手插兜径直往大门口走去,边走边慵懒地说:“您今天要求我做的,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我也希望您不要阻止我的行动。”
迹部优绷紧脸看着自家儿子消失在大门口外,也真的没出言阻止,只因她太了解小景了,这孩子做事一向是不服管教的,要不是今天早上她吩咐大木管家拖着他,只怕回来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迹部优有点苦恼地揉了揉太阳穴,看向希妙无奈地说:“希妙,这小子被我们宠坏了,你别放在心上。”
希妙摇了摇头,“怎么会。”她知道那种感觉,甚至于感同身受,她怎么可能生气?只是现在,她和迹部景吾的立场不同罢了。
迹部优怜惜地看着她,轻叹着说:“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也放心……希妙,优姨今晚就要回英国那边了,你和希灵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转学手续我都帮你们办好了,那孩子……”迹部优犹豫了一下,微笑着说:“那孩子其实外冷心热,你要是有心和他处好,他不会一味摆冷脸的。希妙,优姨真的很喜欢你,无论你将来能不能成为我们家媳妇,优姨总归是疼你的。”
希妙眼眸微闪,点了点头。
她知道的,这个婚约到底是她和迹部两个人的事情,要是迹部景吾无论如何都不同意,那它就是一句空话,什么人都没办法改变。
可是,不可以啊,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它成为一句空话。
希妙微垂眼帘,没再说话,只是心里,有某种潮湿哀伤的情绪,如寂静的水流般流淌,慢慢地,荡漾成了一片看不到尽头的海洋。
、【二】我们聊聊
深夜的迹部宅,万籁俱静,灯影重重。希妙洗好澡出来,一边擦拭着自己披肩的长发,一边走向舒软的大床。诺大的房间里只她一个人,显得形影单只,孤孤单单的。希妙在床边坐下,环顾了豪华大气的房间一眼,疲惫地低叹一声。
她随了母亲,一向不喜欢太过空旷的地方,只觉得虽则豪华,却未免太缺人气。也因此,无论他们家的生意做到多大,所住的房子也只是堪堪够一家四口/活动,自己和妹妹的房间对面就是父母的房间,一出房间门就能闻到厨房里飘来的食物香气,还没走出客厅就能听到电视机里传来的笑闹声,这种感觉无比温馨暖人。也因此,就算希妙已经在迹部家住了一个星期了,还是无法习惯这种冷清的氛围。
她边擦头发边胡思乱想着,突然,细弱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希妙看着桃木色的大门,眉头微微皱起,却很快舒展开,扬起一个温和的笑容,走过去开了门。门外,小小的女生抱着一个白色的软枕,抬头怯怯地看着她,小声说:“姐姐,我能不能跟你一起睡?”
希妙佯装生气地瞪了她一眼,“不是叫你早点睡吗?现在都几点了,嗯?”
“十一点半,”希灵低下头,声音无限委屈,甚至带了点哭腔,“可是,姐姐,我真的怕……”
希妙心里刺痛,也不忍心再责备她,蹲下身子轻声问:“又做恶梦了?”
希灵眼睛红红地看着她,咬着下唇点了点头,小小地“嗯”了一声。希妙摸了摸她的头,让她进了房间。希灵明显是困了,一上床就睡了过去。希妙坐在床沿看了她一会儿,才轻叹一声,走去卫生间洗漱准备睡觉。
这个小了她9岁的妹妹,总让她有种不知如何是好的心痛怜惜。
第二天是个艳阳天。希灵在前天就开始到冰帝附属小学上学了,希妙却还要等几天,因为她在中国读书时是跳级,早已修完了高二的内容,只是现在来到日本读书,迹部优拿不准是让她按照实际年龄从最适合她的高二读起,还是直接升高三。后来,她叫希妙抽空去了趟冰帝做小测,等小测结果出来后再做决定,因此,这几天,希妙都是送走妹妹后,就闲在了迹部家无所事事。
也不是无所事事,希妙从来不是能闲下来的人,特别在父母出事后,她更是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就容易胡思乱想,摧毁她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坚强。也因此,她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不是去厨房帮忙,就是向在花园里忙碌的园丁偷师,或是和宅子里的女仆们闲聊。于是没几天,迹部家上下都熟悉了她的存在,甚至有年长直率的女仆毫不掩饰自己的欣慰,对她说:“风间小姐,你人好,将来嫁给我们家少爷,我们就有福了!”
每当听到这样的话,希妙都有一瞬间的晃神,然后,温和地笑笑,没说什么。
她们家少爷啊……别说嫁娶这种八字都还没一撇的事情了,希妙现在连见他一眼,都难。
很明显,那位自傲自大的大少爷十分不待见她,她都住进来一个星期了,竟然只见过他几面,每次还都是匆匆擦身而过,希妙连开口打个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原来,就算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要是有心躲避,两人的交集还是可以约等于零的。
希妙不认为那位大少爷这样做是出于讨厌她什么的,她和迹部景吾无冤无仇,顶多就是两人间有个口头婚约,以她对迹部景吾的了解,他不是这种会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