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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老之后说在起行之前他会知会我一声,但他也说这段时间我可以先做着别的,之所以现在告诉我是想让我有个心理准备,因为他认为我可能还需要时间考虑一下,却不想我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在说现在还不是去那里的时候。
之后我离开了明老,明老说让人送我,我拒绝了,我决定一个人走回去,因为有些事我需要理一理,似乎在见过明老之后有些事彻底地乱了。
所以一路上我几乎都处于神游状态,还是到了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才回过了神来,可是回神的那一刹那我却看见了一个人,从背影看这个人竟然和疯子有几分相似。
起先看到的时候我身子猛地一震,然后自嘲地一笑告诉自己说自己是想多了,疯子早已经在雪山深处已经彻底消亡,现在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我虽然这样告诉自己,但是视线却一直停留在这个人的身上,而也就是我在心里把这句话说完的时候,这个人回过了头来,而且这一次我看的清清楚楚,这个人就是疯子。
那一刻我无法形容自己的震惊,我觉得我可能是见鬼了。
而且我可以感觉到他诡异地朝我一笑,分明有一些故意回头的感觉,我从他的眼神里可以看出他回过头来就是为了让我看见。
于是接下来我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他则站在原地丝毫没动,直到我走到他身边,他都是站在原地,而见到我的第一眼,他依旧用那样的笑容看着我,和我说:“何远,好久不见了。”
我看着他,说道:“疯子,你不是已经……”
可是他却再次朝我诡异地一笑,然后开口说道:“你跟我来。”
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我立刻听出这并不是疯子的声音,我说:“你不是疯子,你是谁?”
而他继续说道:“跟着来你就知道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就往前走,我站在原地没动,他回头望我一眼:“你不来会后悔一辈子。”
然后这一次他总算是头也不回地走了,我踟蹰一阵,终于还是跟了上去。
一路上我和他都保持着两个身位的距离,似乎是他刻意为之,想和我尽量保持距离,我不懂他究竟是想干什么,但是冲他那一句话,我就一定要问个究竟。
他东拐西拐,最后来到了一座老式四合院,里面大概荒弃的时间已经很久了,长满了杂草,他就站在杂草之中,我跟进去他转过身来,这时候他已经换了一副模样,我保证这个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但是在心底却有一股暗暗的熟悉。
他这时候也一改在街道上遇见我时候的语气,有一种莫名的压力和威严在里面,他问我:“你还记得我们之间的盟约?”
我一头雾水:“什么盟约?”
他说:“你果真忘了,可是即便如此盟约一直都在,你现在所做的事已经违反了我们之间所达成的决定,那你一定也忘记了昆仑印之事了吧?”
我茫然地看着他:“昆仑印?”
他终于长叹一口气:“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当时是你牵头做出这个决定,可现在却是你自己在违反这一决定,所以我不得不提醒你,如果你真要如此,对于蒋要你做他替身一事我们也就只能袖手旁观,任他所为。”
我虽然听着这些话莫名其妙,可是心底却有一个声音在隆隆作响,就像一个个的炸雷,正在将我心底潜藏的什么东西给惊醒。
他说:“何远,如果你悬崖勒马,按照最初的决定去做,事成之后昆仑印自然会归还于你,昆仑奴也照样听你号令,如果不然,你的昆仑印和你旗下的昆仑奴都将由我们接手,我们会另选他人替代你的位置,我们觉得蒋会是不错的人选,他自然也会成为昆仑印和昆仑奴的新主人。”
我惊呼道:“为什么是他?”
这人反问:“为什么不能是他?”
我说:“你认为论心计狠毒你能比得上他,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能保证他不会对你下手?”
这人似乎早已经想到这一点,刚刚的话不过是对我的试探,他沉吟几秒,然后说:“这的确是我们现在所顾忌的,你既然已经得到了魍魉宝盒,应该已经得到里面的东西了吧?”
我说:“不过里面的羊皮纸是无字天书。”
这人说:“羊皮纸并非一片空白,上面记录的就是我们所有人的决定,当初由你保管放在魍魉宝盒之中。我知道你要去魏大梁城,到了长生墓之后,你自然会看见羊皮纸上面的内容,这段时间你就好好思量思量,到时候你给我们一个彻底的答案,我只希望你到时候能够遵从约定,不要让我们失望。”
我问:“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这人说道:“你现在什么都不记得说了也是白说,还是等你记起一些,自己心里自然会有计较。”
说完之后这人就离开,临走时他说道:“切记莫和任何人提起我们见过,也别与任何人描述我的模样,尤其是你身边的人,否则后患无穷。”
说完他就要离开,可是在他经过我身边的时候,却用耳语一般的声音和我说道:“小心你身边的人。”
之后整个荒凉的四合院里就只剩下了我一个人,我在里面站了良久,脑海里隆隆回响着这人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既觉得熟悉,又让人分外陌生。
特别是最后一句又是什么意思,我身边的人太多了,他让我小心的是谁?
第一百二十二章 信
我回到四叔的店里时候已经是下午,店里的伙计早已经得了四叔临走之前的叮嘱,一切做得井井有条,倒也不用我去费心,只是我回来的时候店里的伙计给了我一封信,我看了看没有署名,有些奇怪是谁会给我写信。
我问伙计这信是从哪来的,伙计说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送来的,只说有人托他转递给我,其他的就什么也没说就走了。
我看着这封信,信封上面写着——何远亲启。
我来到内堂将它打开,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它读完,而且读完之后感慨颇多,一股莫名的悲怆油然而生,久久不能平复,这是疯子在我们去日喀则之前就已经写好的了,这是不是说明疯子早有预料,知道自己会死在羊八井?
信里的内容是这样说的:
何远: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或许我已经彻底从这个世界消失,这个世界上也再没有疯子这个人,当然,疯子只是在这行里的一个代称,我的真名其实叫肖路。
也许你从来没有听过这样一个名字,那是正常的,如果你听过,那才是反常至极的事。
你现在一定已经回到了洛阳,已经见过了明老,也许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他就是余,我相信这些他都已经和你坦白了,而且一定也托你代他去魏大梁城替他寻找一件宝贵的紧要东西了吧?
我虽然没有料事如神的能力,但是对这些人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还是了如指掌的,毕竟我是半个蒋,我继承了他无与伦比的心机和洞察力。
而到了这个时候我要提醒你,你更应该小心的就是明老,以后我都用余来替代他,因为从今以后他再也不是曾经待你如至亲的那个慈祥老人,他是余,是彻彻底底的余。
说到这里,你一定不会忘记一件事,在雪山深处你所知道的一个隐秘,那就是你八岁时候被劫持到雪山一事,那的确是余所为,只不过当时那具活尸冒充了余,可是余将你绑架到那里却是不争的事实,如果你不信,你问你四叔,他自然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案。
正因为是这样,你才要更加小心,人心永远是可怕的东西,你无法知道谁真正对你好,又有谁会要将你置于死地,就连我有一段时候都想对你不利,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善良的人,就连现在给你这封信也并不是我的良心发现,而是因为我不甘心就这样消亡,加害我的这些人都还好端端地活在世上,我只是他们弃置的一枚棋子,而我从一开始就不甘心只当一枚棋子,而只有你可以帮我,也只有你会帮我。
所以在去魏大梁城之前你需要帮手,十三和薛现在你恐怕是指望不上了,十三被蒋掳走生死难料,薛估计为了你身上的尸纹已经去了他处寻求解决之法。
读到这里,你心里一定会起疑,为什么我会知道你身上有尸纹,因为那个时候我分明已经死了才对,但是这个计划是蒋设下的,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早已经洞悉,你也许会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