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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理太学的正是皇后嫡亲的弟弟,自然不会着力为劯儿安排真正的能人为师,平日考校学问,还不是他们说了算。那些人一直说九殿下敏而好学,是可塑之才,自己居然就没往深处想,这么看来,只怕其中大有文章,不然儿子干嘛非坚持着要自己拜师,还想搬去齐王府……也对,没有什么比日日跟随更能学到东西的啦。
“原来你真正的目标不是燕氏,而是齐王?”宜妃因为激动,几乎喜极而泣,“劯儿,母妃没有想到,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母妃,难道您没看出来,五嫂……也绝对不是一般人。之前在围场,若不是五哥拦着,她几乎就能要了沙慕影的命。燕家都已经落没了,父皇却越来越赏识她,就算那日她在殿上自作主张,搬出先帝来给父皇施压,父皇也不过是让李德忠拿了琼浆玉露开玩笑一样地吓了吓她。”殷劯又说道,侃侃而谈,唇角像是极有主见一般地微微抿着,目光明亮而沉稳,竟生出几分服人之姿,宜妃愈发欣慰,不住地点头,继而不禁好奇地道,“你适才说到围场,又是怎么回事?”
“那日,我本来是跟着表哥的,忽然有侍卫急匆匆找他说了什么,表哥听了之后,急急地带人离去,让我和手下自己先去找鹿。我看那事蹊跷,就悄悄跟了上去,亲眼看到有人将沙慕影射落马下……后来,五哥横出来拦着,他们吵了起来,我才知道那人是五嫂……”殷劯回忆道,“虽然有点乱来,但是五嫂和我们这些人确实不大一样。这种事情瞒不过父皇的,但是,他也假装不知道了。我觉着,其实父皇现在最看重的,就是五哥和五嫂。”
“既然如此,日后岂不是也会有反目的一日,劯儿你就不怕如今过于亲近了,到了那时候,反倒下不来狠心?”宜妃沉吟道,一颗心又直直沉了下去,原以为要让儿子成大事,只需对付太子和端王两派,却没有想到真正厉害的对手,居然另有其人。
齐王前阵子怎么看都是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却不知道,或许这正是皇上和他父子间的默契。若不是儿子聪明觉察到,只怕自己真要忽略了这个人。
当然,她这样想,委实是有些高估了皇上和殷勋。他们不过是一个想弥补从前忽略的父亲和一个不怎么领情的儿子罢了。
“狠不狠得下心是以后的事,母妃怎么知道一定会有反目那一日?即便是有,盲目行事总不如知己知彼来的稳妥。”殷劯说着,俨然已是一副胸有城府的神致。
“没想到你这般懂事,看来我也是瞎操了这个心,儿啊,看你这般懂事,母妃这颗心也稳当了。”宜妃说着,有些疲惫地在一侧的贵妃榻上靠了,殷劯忙上前,轻轻替她捶着肩膀,“母妃可是累了?让劯儿给您捶捶肩。”
享受着儿子贴心的伺候,加之适才这一番话,让她得知儿子原来早就有了审时度势的能力,宜妃的心情一时大好起来,脸上不觉漾起一丝发自内心的明媚笑容,眼中尽是柔情,片刻又说道,“你把人都打发回来了,一个人在齐王府,可叫母妃怎么放心”
“儿子是去学艺历练的,可不是去享福的,母妃不用担心。”殷劯趴在她的肩头,露出平日里的活泼笑容,“前几日,起居什么的五嫂都有安排,横竖也短不了什么。”
“你如今争气了,母妃这心也放下。不过在别人家里,凡事都六个心眼,千万要当心。”宜妃又再三地叮咛,“劯儿,你真的肯定燕玲珑肯教你功夫?她不会又故意埋汰你吧?”
“这个……五嫂这个人,若是不肯教,是绝对不会让我去齐王府的。”殷劯想了想,眼中透着兴奋,“她今日说的不错,若是只求敷衍,只怕这几日就开始装样子教我武艺了,可她偏偏冒了叫人误会的可能,要我这般做起,可见确实想好好教我的。母妃,其实五哥和五嫂,人都不错,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为敌的。”
“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是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好……”宜妃淡淡地说,心里莫名地有些烦乱起来,她又怎么看不出来,儿子今天说了这许多,无非是想自己同意他和齐王夫妇交好,便是那句知己知彼,也不过是哄哄自己罢了,只怕一来二去,儿子反而没了大志,一心想跟在齐王屁股后头,不过,眼下他正在兴头上,不好拂他的意,姑且先放他出去自由几日,能多学点东西自然是好的,至于别的,以后再说,反正,先让别人去斗好了,她有的是时间慢慢谋划。
继而又想到一心一意站在齐王身后的侄子,原本大好的心情不觉又飘进一片乌云,暗暗咬着牙,又对儿子说道,“你在齐王府,正好也方便和你表哥见面,平日有什么难处,母妃不在身边的话,就多跟信得过的人讨讨主意。”
“母妃提醒得好……其实此番出去,我学业上碰到疑惑,还可以问问表哥……别人您信不过,表哥您总不用再担心什么了吧。”殷劯说着,笑容更加乖巧,故意又做了几个小孩子才有的促狭的表情,逗得宜妃哑然失笑。
又说了会话,母子一起用了饭方才告别,当殷劯从皇宫出来的时候,街上已是人烟稀少,家家户户都亮起灯盏,四处都弥散着温馨的家的气息,他打着马,轻快地朝齐王府一路小跑而去。
迎面的秋风,不但没有萧瑟的感觉,反而说不出地清爽宜人,天色早就暗下,灰黑的天幕里垂了几颗半明半暗的星子,及时只有那么一点微弱的光芒,也令他看得无限欣喜。从那个无趣的皇宫里出来,无忧无虑地徜徉在京城的小巷里,没有前呼后拥,只有简单的几骑远远相随,这份惬意,他以前想都不敢想。
可是,他终究不是逃出来响了的,他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必须变得强大,在他的哥哥们想杀死他之前,变成一个真正的强者。
明日,该怎么做呢?
脑海中浮现出笤帚和那几乎怎么扫都扫不完,又像是怎么落都落不完的叶子,殷劯心情极其复杂地叹了一口气,暗暗做出一个决定。
第128章考校
清晨,玲珑在一片白光里醒来,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她并不想马上起身。
耳侧有匀沉的气息掠过,殷勋还没有醒来,熹微的晨光中,俊挺的轮廓静谧宁定,莫名地让人安心。
玲珑趴在边侧,一时竟看得挪不开眼。鬼使神差,她小心翼翼地凑近了用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在男子的腮上触了触。有些紧张地等着殷勋的反应,好一会,他却还是一副酣睡的样子。
玲珑不禁微微松了一口气,忽然玩心大起,捏了一小缕发梢,轻轻地去拂他的脸颊,一面屏息忍笑地盯着。
谁知他却依旧浑然不觉,玲珑稍稍松懈,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大。突然一直“沉睡”中的人猛的一把将她的手擒住,翻身便压了上来,“小东西,想玩到什么时候”
“你怎么醒了?”玲珑有些诧异,下意识地伸手推他,昨晚两人“奋战”到半夜,她这会子可还没缓过来。
“大清早的被人调戏,能醒不过来吗?”殷勋说着,眼中燃起一层幽火。行军打仗的时候养成的习惯,便是睡着了耳朵也是竖着听动静的,其实他一早就觉察了,愣是撑着没动而已,“好你个燕玲珑,本王你也敢惹看我怎么治你”
他做出一副恶狠狠的面孔,作势去亲玲珑的脸蛋。
玲珑配合地表现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一面躲,一面告饶,“我错了,下次不敢了,王爷就饶过奴家一回。”
“那么坏,还知道求饶了”殷勋哼了一声,低头在她的颈窝深深嗅了嗅,“哪来的女人,身上那么臭”
“讨厌”玲珑重重地推开他,“你才臭呢”
一来二去两个人便在床上打打闹闹,当然最后以玲珑落败告终,适才“偷香窃玉“的代价是被那人又可劲折腾了一番。当她浑身酸软地挨在床上喘气时,殷勋已经气定神闲地穿好了衣服,对了铜镜戴上玉冠。
“王爷,早膳已经传下去了。可要服侍王妃起身。”外面传来丫鬟的声音,殷勋不怎么喜欢别人贴身伺候,所以他洗漱穿戴完毕之前,丫鬟们是不敢进来的。
“不必。”殷勋吩咐道,继而转身对了玲珑,温柔地笑着,“你再睡一会吧。”
“不了……”玲珑白玉般的肩膀露在锦被之外,上面有几个醒目的红色印记,“帮我拿衣服。”
某人看着自己适才的杰作,眼中笑意愈发加深,伸手取过搭在一旁的女子中衣递给她,“累了吧?不多躺一会?”
“你问问,小九现在干嘛?”玲珑说着,披衣起身,“总不能徒弟起得大早,师傅倒在赖床吧。”
“师傅领进门,修行靠自身。”殷勋满不在乎地说,接着又露出关切的神色,“你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