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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产房外,真的就像个要当爸爸的男人。起先是听到路路在里面痛苦的叫喊声,后来声音慢慢的嘶哑的不像话,最后甚至再没了声音。
当时的我,对巴黎医生的医术还是相当自信的,但是当看到有几个护士急冲冲的跑出来的时候,我的心彻底慌了。
但是我不能去问,也不敢去问。我怕打扰到医生的工作,更怕听到什么不好的消息。
一直到第二天的早上,天微微的亮起来了,医生才满脸倦容的走出产房。见到坐在一旁的我,眼中全是怜悯的光。
脑中出现瞬间的空白,但身体已经冲了出去:“医生,她怎么样了?”
医生摇了摇头,张张嘴,终于说了声:“母子平安!”
我脸上的担忧一扫而光,兴奋的跳了起来,我像个孩子,紧紧的抱住了医生:“医生,谢谢你,谢谢你!”
当时的我心里在不断的告诫自己,一定是我看错了,路路不会有事的,一定会没事的。可是,我到底是忽略了,一个正常的女人生育,哪里需要五六个小时。
护士抱着孩子走在我跟前,露出了一个母性光辉十足的笑:“先生,您太太为您生了个儿子!”
我脸上未有太多的表情,只僵硬的抱了抱孩子。许是那孩子,也感受到了我的僵硬,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护士一见,笑出了声:“先生,看着孩子是饿了呢,我先带他去吃些东西吧。”
我将孩子递给护士,见了护士脸上除了笑,还有些许隐忍的东西,心里突然有种悬空的感觉,看着护士的背影,只觉的发生了些什么,很重要,但自己一屋所知。
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的路路,我的心异常的柔软。
这几个月以来,为了肚子里的宝宝,路路拼命的补充营养,这才见她胖了些。
我伸手抚过她依旧利落的短发,这头发,路路尤其的宝贵,平常事是护有加,却是长一些,剪掉一些,怎么也不肯留长了。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我是心疼的。我见过许多的东方女人,倒也知道她并不是非常美的。但是她在我心里,却是完全没有人可以取代。
这一路,我陪她走过来,见过她的坚强,见过她的固执,却从没有见过她像这样虚弱惨白的样子。
从第一眼的淡淡喜欢,到现在的爱,我看着自己一步步的沉沦,却始终舍不得撤下步子。
这一觉,她睡了好久,直到午后暖阳照在她脸上的时候,她才醒过来。
“你醒啦?”我走过去,将她扶起,给她垫了个枕头。随即便是送上我的笑,我知道,她很喜欢。
不出所料,她也是一阵愣神,这才朝我笑:“苏,宝宝在哪里?”
这一刻我才终于感觉到,路路脸上满是母性的光辉。她脸上的笑,映衬这惨白的脸,让我的心里一阵堵:“路路,你才刚醒过来,孩子没事,被护士带去喂食了。”
她抚了抚自己的肚子,一脸的风华和骄傲:“是男孩,还是女孩儿啊?”
我苦笑一声:“路路,是个男孩呢!”
她微微愣了一下,随即是一脸的释然,呢喃道:“这就好,这就好!”
当时我并不知道路路为什么会说这句话,但是后来我知道了,路路她是担心,若是宝宝是个女孩,以后一个人在她爸爸家,怕会受欺负啊!
宝宝的爸爸是叫肖子鑫。是一个我以前从未听说过的名字,只是因为路路经常在我耳边念叨,久了,我也就熟记于心。就连那男人的样子,也因为路路经常摆弄的一张照片,慢慢的入了眼。
我本以为,路路在医院只要一两天,便可以回家了。但医院却没有半分让路路退院的意思。
于是,第三天,我到了为路路生产的那位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为什么苏小路小姐还不能够退院?”开门见山,我不是一个喜欢拖拉的人。
医生伸手扶起了已经滑到鼻梁中央位置的眼镜,一见是我,先是朝我一笑,随即严肃起来:“先生,你来了,我还担心有件事不好跟你说呢!”
见医生严肃起来,我的担心又全线浮出水面。“是怎么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医生面色考究,半晌才道:“我想你也不知道,不然不会冒这么大的险让你太太生产。”
我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样的病,还会影响到生产?
医生见我皱眉,也不拐弯抹角:“你的太太,脑中长了一个肿瘤,今天报告出来了,是恶性的。”
我敢说当时的我的瞳孔一定紧缩的厉害,因为我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在剧烈的颤动。恶性肿瘤?怎么会这样?我无法接受一个这么让人心疼的女人得到这样的结局。
“医生,你一定搞错了,怎么会是恶性肿瘤呢?!不可能的~”
那医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一愣愣的看着我,似乎要撕毁我的懦弱:“先生,我们已经经过多次确认了,昨天生产地时候,她甚至出现了休克的现象。正因为这样,我们在特意为她做了全身检查,确定是恶性脑肿瘤!”
我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以前见路路脸色苍白,我一直都以为是营养不好的关系,现在想来,应当就是这该死的肿瘤导致的。我们在一起这么久,我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可是,她的宝宝这才刚出世,若是就没有了妈妈,该如何安置?而我,要怎么去告诉路路她的病情。
第二十四章 简米亚·苏的独白【4】
出医生办公室的时候,我脑中只有医生的一句话:“她的肿瘤应该有好几年,想来她应该有一次高烧不退的经历。那次便是警醒,可是你们都没有重视它,这才导致了现在这样的结果!”
多年前,是多久。路路那个时候,是和那个叫肖子鑫的男人在一起么?为什么他没有注意?
我走进病房的时候,路路正抱着念中,小心的逗弄着。看到我进去,抬起头,露出一个笑。
我也是微微一笑,许是我的笑里的深意太过明显,她也是敛了笑,开始看着我。
“怎么了?”我走了过去,自她手上接过念中,开始逗弄。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我依旧逗着小念中,道了句:“没事,医生说你产后身体虚弱,最好不要出院。”
“是吗?”她垂下头,我看不清她眼底的神色。但是总有一种感觉,路路知道什么,而且一早就知道,才会有这么的了然和淡定。
我依旧装傻:“当然了,我骗你干什么?!”
她抬起头来,脸上挂着苍白的笑:“苏,其实我的身体,我都知道。”
我心里一惊,脸上却是波澜不惊:“你知道什么啊,不要乱想。”
“乱想?”她伸手接过小念中,将他捧在手里,虔诚的像是捧着圣物,“苏,有时候我也会想,这是不是一场梦,不是真的。但是,有些事情,该来的还是要来,我们都逃避不了。”
我已经明了了她的意思,也不再装傻,道:“路路,不要担心,医生说,这个病是可以治的。”
她已经放下了小念中,一脸的风轻云淡:“苏,我知道自己的情况,能够活下去当然好,但,如果到了我不能选择的时候,我也没有办法。”
我有些恼恨,她怎么可以将自己的生死说的那么轻巧!
“路路,你不要瞎说,一定会治好的!”我几乎是吼出来的这句话。
我想我当时的表情一定很吓人,因为路路听到我这么说,脸上连连闪过错愕,然后一句话不说。
“路路,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想要你出什么事。”我开始低着头解释,但是声音僵硬的不像话,我何曾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过话!
“苏,我都明白。”她的目光躲闪起来,不敢看向我的眼睛。
对此我无比的恼恨自己,半年以来的积累,就这么被我一句话打断了么?
我本来打算让她在医院继续观察着,但路路不同意,坚决要出院。
她不愿做化疗,因为她那头美丽的头发全会掉光。
我和心安天天劝着她,她却什么也不听。不是抱着小念中,就是埋头在画设计稿。
我有时候也会抢了她的画笔,逼她休息一下。但这也就只管用一小会儿,她总有那么多的备用笔,不是我的拿的掉的。
三个月下来,她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一张脸只有巴掌大小。
我和心安都心疼的要命,却没有一点办法。
又过了三月,这样的日子才结束。
那天路路开心的拉着心安,脸上全是骄傲的笑,然后搬出一打设计稿,一张张的拿给心安看:“心安,你看,这是我为念中设计的衣服,从一岁一直到十八岁,一年四季各两身。”
心安原本还在兴奋看着设计稿的脸咻的冷了下来,我从来没有见过心安发这么大的脾气,她怒气冲冲的瞪着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