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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腿中间?伸直?曲起?
聂未打了个喷嚏,伸手将她的头发拨到一侧胸前,挽到耳后。好容易调整到了双方都满意的姿势,很快又有新问题。
“好热。”
相贴的肌肤升温,沁汗,又粘又腻,干了,又出一层。
冰山原来有一颗滚烫的核。紧紧贴在一起时,她觉得自己要融化了。
可是不想松开。
“许昆仑的女朋友和你同年。”
“嗯。”猛然听到海泽表哥的师父的名讳就这样自然地从他口中说出来,闻人玥有些奇怪的感觉。
“想不想和她交个朋友。”聂未道,“还有几位大国手的夫人,比你大不了几岁。”
“不想。”闻人玥更觉奇怪,“我有朋友。不想去认识完全陌生的人,而且也不会有话题。”
“随你意。”聂未低声道,“只要你高兴。”
“唔,大国手……都比你年纪大吧。至少也会有个十来岁的差距。”
“嗯。”
“然后夫人和我差不多大——老牛吃嫩草啊。”闻人玥道,“不过我发现,现在成功的专业人士娶年轻老婆好普遍。”
她抬起头,发现聂未正乌沉沉地望着她:“你介意?”
不知为何,闻人玥突然想起曾经对海泽表哥说过的玩笑话:“没有。其实一辈子并不是很长。到了七老八十,一身皱皮,一模一样。”
聂未笑了一声。闻人玥又道:“上辈子是苏州绣娘。这辈子做了大国手。小师叔的下辈子,不知道会是哪个领域的杰出人物。小师叔的每一世,额头上都刻着‘业界精英’四个字。”
她总是感性得出奇。聂未紧了紧搂住纤腰的手臂:“你呢。”
“我?”闻人玥闭着眼睛,“我没有修来世……只求阿弥陀佛,不要把我投生到兵荒马乱的地方去。”
“别迷信。”停一歇,他低声道,“那我去做无国界医生。”
“小师叔还想做医生呀?好累。”闻人玥奇道,“我都不是很想做人呢。变成一只猫一只狗也不错。”
“兽医。”
他的眼睛也闭上了。怀里的小美人儿终于开了窍:“如果我下辈子是一颗蛀牙——”
牙医。
当然。
你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保护你。
体温调节合适了,她一直往他怀里钻。睡意像无边无际的夜空,覆着无边无际的夜海,轻轻地晃着。她嘟哝了一句什么自己都没听懂。聂未顿了顿,开始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哄小孩子。
闻人玥满意之极,在怀抱的更深处呜呜地说着什么。
聂未一边拍一边头大:“不会唱。快睡。”
闻人玥睡得很香,一夜无梦。第二天醒来时,聂未并不在床上。
抱着的枕头上面还有他的味道。
窗帘仍拉得紧紧,光线幽暗,难辨几点几刻。
人呢?已经去赴约了么?
不要!闻人玥翻身坐起,摸着了手机就拨聂未的电话。
未几,电话在楼下响起。
电话的主人在阳光普照的琴室里。闻人玥从未见过他以这样懒散的姿势,坐在地板上看相册。
听见脚步声,他便淡淡地望向门口。
闻人玥突然觉得不太妙。
到了期末,看着满江红的成绩,老师要和她清算的眼神也是这样——是你学的不好,还是我教得太差?
别,别装作若无其事。别,别以为卖乖就可以抵消。来,好好谈一谈。
“醒了?”聂未合上相册,“见你睡得很沉,就没有叫你。”
他每次起床都会立刻拉开窗帘,从不管她是否还在酣睡。今天算是体贴一回。越体贴,越心惊:“……我收拾一下就回去了。”
聂未起身趋前,挽起的袖口下是她抓出来的伤,没有上药:“你和同事约在哪里见面。我送你过去。”
“同事?我没有约她们啊——”甫一出口,闻人玥便知道穿帮了,脸色大变。
想要做到最好。却总是走的更远。
“小师叔……”
不置可否,聂未经过她身边,走进厨房。
“先吃点东西。”
这是闻人玥第一次看聂未做鸡蛋三明治之外的食物。
“把番茄切一切。”他拿起一块仔姜,咦了一声,“很像你的手。”
闻人玥捧场地笑。她也不明白自己怎么笑得出来。终究是被自己内心的犹大给出卖了。吃完这最后的一餐,最卑微的那部分就要被钉在十字架上。
很快意大利面连同蔬菜沙律做好,端上桌:“小师叔不吃么。”
“不饿。”聂未在她对面坐下,倒了一杯薄荷绿茶。
闻人玥吃了一口,赶紧溜须拍马:“小师叔出品,必属佳品。”
唉。忘了他素来不吃这一套。这次更是连“当然”两个字都欠奉。空有秀色可餐的脸,却摆出消化不良的姿态。意大利面再好吃,也没有胃口来装。勉力吃了小半盘,她便放下叉子。
聂未也放下茶杯。
“阿玥。你和我做,一次……”他问,“也没有吗。”
闻人玥整条胃都翻了起来——他刚才是在说那两个字?
这个可以用在任何具体或抽象事物中表示精彩顶点的中性词语,只有用在房事中,便带了重重的淫靡气息:“你说什么?”
聂未心一沉。
原来她真的不知道。竟然能伪装的那样好——还是他太忘我?
于是打算先给她科普一下:“就是……”
闻人玥心乱如麻,胡乱摆着手:“不用解释。我知道是什么意思。”
“知道和感受是两码事。”
她全身的血都涌到脸上去了:“知道就是知道。别再说了!”
那就是有了:“有多重……吗?”
他怎么还在说这件事情?!还加了多重两个字!
闻人玥彻底崩溃,本能地反攻:“别光问我,你呢??你有没有??”
这回击非常傻。
“我有。”乌沉沉的眼睛抬起来深深地望着她,声音有些沙哑,“每次都很好。甚至有时候必须要控制,不能碰你,不能太投入——”
光是听他这样说,她都有点受不了。双膝无力地站了起来,往客厅方向走:“我听不见。听不见。”
“这种事情需要双方都感到愉悦。”聂未几步赶上,拉住她,“如果有一方并不觉得享受,那就一点意思也没有。”
是技巧问题?是说了无趣的话?做了无趣的事?他知道自己是个乏味的人。“你不喜欢的,要告诉我。你喜欢的,更要告诉我。”
一抱她,嗅到她的发香,又有些情动。
“阿玥,宝贝儿……我喜欢和你做。我只喜欢和你做——”
她拥有唯一一把通向他灵魂的钥匙。
睡美人的第一个吻,就已经吻醒了王子。
他是她一个人的。她也必然是他一个人的。
全乱了套;她的眼睛水汪汪地,双颊绯红;他觉察到了一丝蹊跷,不顾她拼命反抗,单手探入裙底——
被抱起来的时候,闻人玥拼命挣扎。聂未双手一松,作势要摔,她吓了一跳,赶紧闭上眼睛。
“你要掉下去了,为什么不抱着我。你这么敏感,两三句话都能有反应,为什么不享受。”
为什么要享受?没有一个姿势好看。闻人玥梗着喉咙回答:“我不喜欢身体的这种反应。这,这是饱暖思□。”
两人姿势如同在秋千上一样。她感觉得到他很想要,但并没有像之前那样长驱直入,而是不厌倦地一遍遍抚摸亲吻,唤她的名字。
这不是原罪。这是极乐。“我装不出来。阿玥。”聂未喃喃道,“我装不出来。你也别装。”
她一直渴求这种纯粹的,肌肤碰触的感觉。
聂未在没有得到她的同意之前,并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若是重来——大概只有从秋千那一次重来,男追女守,循序渐进,水到渠成,才会有好的结果。
闻人玥渐渐放松,像一只猫般,连最脆弱的肚皮都愿意露出来:“对不起……”
“你没有什么需要道歉。”聂未道,“我也没有。”
昨天聂未还没有回家,闻人玥戴上顶针,从针线包里取了一根针,走进卧室,打开床头柜。
戳几个洞的话——怀孕的几率会很大吧。
如果怀孕了——小师叔一定会负责。
那就可以赖住他一辈子了。
应师叔会痛心疾首;表哥表姐会嫌恶失望;妈妈说不定又会暴揍自己一顿——先不想这些。
如果和小师叔结婚,不管其他人怎么抵触,她一定会对他好。
她那么爱他,怎么会舍得对他不好。
她要没大没小地叫他聂未。喂。喂!聂未!
反正是幻想,先不要想两个人的学历,能力,眼界——只想两个人在一起。
如果嫁给聂未。她会每天都做很丰盛的晚餐。包很多美味的粽子放在办公室里——全方位地照顾他的衣食住行。
哦,别忘了要尽力去讨好那个骄傲的小姑子——不对。闻人玥,你总是分不清轻重。如果嫁给聂未,首先要把孩子健健康康地生下来。
抱紧见贤表姐的大腿不松手,她心软,最终还是会帮自己的。
闻人玮就是她带大的。她可以胜任母亲的角色,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