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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不出马,你们又怎么有马可骑?”韩忠卫笑道。
“真的可以骑马?真是太好了。”梁木川听得真的有马,高兴的跳了起来,有了马匹,那去吴家庄,当天就可以回来。
昌化县的仵作姓宋,叫宋平,梁木川一叫,他马上就来了。韩忠卫带上两名护卫,加上梁德平、梁木川、宋平,一共六人六骑从登龙门出,一路向吴家庄疾驰而去。
吴家庄离昌化县城二十余里,像梁木川所说,真是一马平川。虽然梁木川是第一次骑马,但他还是很快就学会,并且表现出相当的天赋,骑在马上不但可以跟上韩忠卫他们的度,而且不时还可以玩一些小花样。
吴家庄,顾名思义,庄中的百姓绝大部分都姓吴,里正吴明、耆长吴军在得知县尉大人竟然亲临吴家庄后,很快就赶到了吴江的家中。此时吴江的尸虽然已经收敛,但却还没有下葬。没有县衙的正式文书,吴明和吴军也不敢让吴江的家人将他下葬。
吴明年约五十,一头山羊胡须,而吴军却只有三十出头,长得很精干。他们在人群里搜索新来的县尉,可是看来看去,却没有现县尉到底在哪。
“明叔,县尉大人是哪个?”吴军看了一圈硬是没有现哪个是韩忠卫。
韩忠卫出来时嫌县尉的官服骑马碍事,就换了一身普通衣服,再加上他的年龄和外表,让这些从未见过韩忠卫本人的如何能识得他?
“县尉大人我也没认出来,但他们这次可都骑了马,这几匹马可都是好马,好马啊。”吴明叹道,在吴江家的院子中,最显眼的莫过于那六匹马,每一匹都是膘肥体壮,油光淋淋,就连吴明也能一眼就瞧出这是真正的好马。
“梁小哥,县尉大人身在何处?”吴军是耆长,也算是县尉的直接下属,县尉大人来了吴家庄,他这个吴家庄的耆长竟然连县尉也没拜见,那可真是说不过去,恐怕以后他吴军再也不敢在其他耆长面前抬头了。他走到梁木川身连,悄悄拉了拉梁木川的衣袖问。
“与宋仵作一起查验尸的便是新来的从义郎,韩忠卫韩县尉大人。”梁木川用手指了指韩忠卫道。
“他…他…就是新来的县尉大人?天啦!刚才我还以为这是老宋头新收的徒弟呢。”吴军低声惊呼,刚才他也不是没有看到韩忠卫,只是他才看了一眼就将目光移开,韩忠卫的表现哪像个县尉,十足的仵作徒弟嘛。
“吴军,你可真敢说,老宋头要是有个这么的徒弟,那得等他的祖坟冒了青烟再说。”梁木川晒笑道,他也真是不明白,为何身为县尉大人的韩忠卫怎么会对老宋头如何尊敬,一来就与他去验吴江的尸,不要说吴军,要是自己先前不知道他的身份,也会误以为他是老宋头新收的徒弟呢。
韩忠卫知道既然梁德平对吴江之死如此看重,也许他可能现了一些蛛丝马迹,只是因为以前所有的证据全部指向吴江是暴毙,他有想法也无法提出来。现在既然自己又给他们提了新的可能性,那最重要的就是要找到吴江的死因。只有将吴江的死因查出,那一切就会真相大白。
可是韩忠卫看着宋平验尸,却现他其实并没有什么工具,除了翻翻眼皮、剪点指甲、摸摸头之类就没有对吴江开膛破肚,难道古代的法医就是这样验尸的?
“老宋头,吴江的死因可查出?”韩忠卫问。
“回大人,吴江既不是中毒,与没有外伤,现在还不好马上下结论。”宋平看着脸上有些扭曲的吴江,摇了摇头道。可以看得出来,吴江在死前肯定非常痛苦,只是目前他却没有验出这种痛苦来自何处。
“梁捕头,吴江之妻何在?”韩忠卫没再打扰宋平查验,他知道在没有现代仪器的帮助下,宋平要将吴江的死因查出来,可不是一件那么容易之事。要知道梁德平是一名优秀的捕快,他也对查验尸略知一二,可梁德平也无法查出吴江的死因到底是什么。
“大人,这就是吴江之妻刘氏。”梁德平指着一名美貌妖媚之女子对韩忠卫说道。
“真是一名祸水级美女。”韩忠卫见到刘氏,忍不住在心中一叹。看到他,韩忠卫不由自主的想到诗经中形容绝色女子的千古名言:手如柔荑、肤如凝领如蝤齿如瓠螓蛾巧笑倩美目盼兮。
由于刘氏已经是妇人,被滋润过的皮肤更是显得容光焕,让人一见之下不由神魂颠倒。而且她那双会说话般的眼睛好像有魔力似的,让人一见就不想移开目光。幸好韩忠卫的“精虫”还没上脑,而且此时的韩忠卫意志非常坚定,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将刘氏只看作一名普通妇人。
“刘氏,吴江到底是如何死的,你且细细说来。”韩忠卫收起心神,露出威严之色。
“未亡人刘氏见过大人,我家相公是三日夜突然暴毙,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现相公已故。”刘氏想起那一天早上的情形,又开始慢慢抽泣,而随着她肩膀的微微摇晃,更为她增添了无限的美感。
“那天晚上你可与吴江同睡?”韩忠卫又问,吴江脸上的痛苦之色到现在也没有消褪,明显就受到过非常大的痛苦。
“奴婢一直与相公同睡一床。”刘氏稍微停了停,回答完毕后又接着挥泪。
“那你就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奴婢晚上睡觉一向睡的非常沉,要是睡着了,就算我家相公对我摇摆也不会醒来,因此那晚根本就没有听到什么。”刘氏回答得滴水不漏。
“哦,你先下去吧。”韩忠卫挥挥手道,有了刘氏的供词,好像吴江之死已经无需再查,与他睡在一张床上的刘氏都没听到他有什么动静,何况是外人。
“见过县尉大人。”吴明此时终于寻得机会,带着吴军一起挤到韩忠卫身前,向他深深的施了一礼。
“县尉,这一位是本庄里正吴明,这一位是本庄耆长吴军。”梁德平给韩忠卫介绍着道。
“吴明,吴军,依你们看来,吴江之死是否是暴毙?”韩忠卫轻轻抬了抬手,他来吴家庄的目的就是为了查吴江之死,可不是为了摆县尉之威。
“小的们哪敢自专,一切仅凭大人作主。”吴明也是回答得滴水不漏,既然连县尉大人都给惊动了,就算他真有什么见解,也不敢说出来啊,要是一句话说错了,那就是可大可小的事。
“吴军,你是本庄耆长,此事你有什么看法?”韩忠卫问,吴明是里正,查案问案之事原本就与他无关,但吴军却不一样,这是他的职责所在。
“回县尉大人,小的觉得如果吴江的死因无可疑之处,那他确实是暴毙而亡。”吴军丝毫不敢因为韩忠卫年轻而有所怠慢,他的证气非常恭顺,而且回答的也是毫无破绽。试想,要是吴江的死因查不出来,或者是一切正常,那吴江确实就是暴毙而亡。如若吴江之死因有可疑之处,那他当然就不是暴毙了,不管如何,吴军的这番话都不会有错。说了也跟没说一样,谁都知道如果吴江的死因查不出来,那也就只能认定他是暴毙。
“看来现在一切都落在宋仵作的肩上了。”韩忠卫当然听出了吴军的意思,但他也没有动气,吴军当耆长的日子绝对比自己当县尉的时间要长,回答这样的问题他肯定比自己要厉害。他轻轻看了一眼吴军,这才微微一笑说道。
“是啊,一切就看老宋头的了。”吴军忙不迭的点头,虽然刚才自己的回答是万金油,但看得出来,韩县尉并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刚才韩县尉那一眼让他觉得自己心里所想都被他看穿了似的,要不是自己从来没做过坏事,恐怕早就魂飞魄散了。
但是这样一具外表无任何伤痕,指甲也没变黑,头也未见异常,显然吴江也没有中毒,这让宋平就很难作出结论。要说吴江是暴毙吧,那梁捕头为何会三番五次来吴家庄?而且这次连县尉大人也出面了,显然他们是现了疑点。可要说吴江不是暴毙,自己却找不出他的死因。别人回答得都是滴水不漏,正反都有理,可自己却陷入左右为难的困境。
“宋平,可有结论?”韩忠卫见宋平已经收拾好了随身携带的东西,也将吴江的尸归原,忙走过去问。
“大人,依小人所见,吴江应是暴……。”吴平知道既然自己查不出吴江的死因,那就只好如实相告。
可韩忠卫却在关键时刻打断了宋平的话,“宋平,你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此事我们稍后再议,记住,这个结论除了我之外,你不能告诉任何人,切记!”
“谨遵大人令喻。”宋平虽然不知道韩县尉为何要阻止自己将结论说出来,但他也不是个多嘴之人,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大人既然让自己只将结论告诉他一人,肯定是有他的道理。
“大人,现在如何查?”梁德平其实也猜到了宋平的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