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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能和秦苏脸上就都是一暗,大能看着我心疼的说,“小天,你能行吗?你的伤不需要我照顾了吗?”
“呵呵……”我笑了起来,还拍了拍胸脯,“放心,我现在好了大半,别忘了我有窦家精血!”
只听秦苏苦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小天的提议是正确的,只是这一别,我们三人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将来命运又该如何……”
秦苏说的悲切,瞬间就感染了我们,连我的眼睛也有点泛红,只是理智告诉我,在一起逃只怕死的会更快!
我张了张嘴,问刘大能,“大能,这一去,你应该去往何方呢?”
“我?”刘大能想了一想,怒气冲冲的说,“老子回哈市,就回那个老王八蛋身边,我是他十年的阳寿,想必只要见到他,就再也没人能对我下的了手了!”
刘大能又顿了顿,“小天,这次旅途让我感觉到自己本事太差劲了,从今天开始我要和那个老王八学点东西,希望下次见面,我能保护的了你!”
我拍了拍刘大能的肩头,“你一直都在保护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落下了残疾,你的腿能没事,我心里好受多了,否则云柔会怪我的!”
“哈哈!”刘大能笑了笑,我们就看向秦苏,秦苏苦着一张脸,“我偷偷回师父那里吧,最多受一顿责罚,杀了我倒是不可能,毕竟十几年的师徒情谊了!但是小天你……”
无家可归,无处可躲是吗?
我看着他们俩人,却听秦苏叫道,“不要告诉我要去什么地方,回去势必会遭到师父逼问,甚至蛊毒加身也未可知,我不愿他从我口中得知你的一点信息!”
“也不要告诉老子,老子怕半夜惦记你说梦话让那老东西听到!”
刘大能说着说着眼圈又红了……
我将刘大能和秦苏齐齐拥抱了一下,当他们看不到我脸的时候,我很难过,“再会!”
看着远去的背影,我望着天空,一丝丝细雨飘落了下来,下雨了?那就让这雨水冲刷掉我身上所有的罪孽吧!
我一拉身边的孩子,向远处奔走,走了不远,突然这个孩子狠狠甩开我的拉扯,伸出白嫩且又瘦弱的双手使劲的将我向后推去,可惜我站的稳如泰山,又怎么可能是这纤细的孩子能推的动的?
“どけ!きみのことをうらんだ!!!(滚,我恨你!)”
他的声音很尖细,似乎刻意压制着什么,只是那恨意,我从骨子里都能体会的到,我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生吞活寡了我,是我,让他变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儿。
他见我没有丝毫的反应,甚至是有一些木讷的看着他,让他的愤怒更加的膨胀了起来,他猛的扑了上来,又要咬我的手臂,就在我的伤口告诉我痛的时候,我用力一甩,就将他摔在地上,他雪白的牙齿上留着一抹血红,但此刻那血却不是我的!
“不管你对我如何的恨,但是在你没有能力杀掉我之前,不要再轻易的表现出来,我对于你是一个罪人,但我不想看你活的太痛苦!”
他也一样不会理解我在说什么吧,只是我的怜悯与痛苦交织的神色,让他有点错愕!
我将他从泥坑里拉出来,他还穿着薄薄的睡衣,青白色的布料上沾满了泥巴,我想要帮他擦一擦,却被他用手打开,有一下打在了我被他咬出血来的手腕上,使得我痛的咬牙,顿时这咬牙切齿的样子让他吓了一跳,不过我却并未打他。
这一次我抓着他的衣服拉着他和我走进雨雾之中,我们就像只会行走的机器一样,疾行在雨夜里,两个人都是恨意滔天,我恨这负我的天下人,而他却只恨我一个人!
我们偷偷溜进车站,这个车站是个小站,当时查票还并不怎么严格,所以我带着这个孩子轻易的混上了火车,一辆长途列车,到处充斥着烟熏味与臭汗的味道,满地都睡着许多横七竖八疲于奔波的外出劳务人员。已经很少有地方可以下脚了,在肮脏与恶臭面前,我看见这个孩子谨慎的躲避什么,还有些不敢相信,想必他并没有见过这阵势,我拉着他的手,才发觉他的手有点颤抖,对他来说,这里就是一个未知的世界,似乎充满了危险。
我拉着他到处寻找着座位,终于在我的请求下,一个看似憨厚的老大爷不情愿的挪了一下屁股,让出巴掌大的地方,我赶忙让他坐下,他跟着跑了这么远累了,但他坐下后还是向外坐了坐,和散发着**味道的老人搁远了一点距离,半个巴掌的位置足以让他安身,他倚在靠背上,握着我的手变紧了,我也累了,我的余伤让我有些疲倦,我扒在座椅靠背上慢慢的昏睡了过去。
这一站,就是一天一夜,那孩子也就在这半个巴掌大的地方坐了一天一夜,来到成都后,我们才敢光明正大的坐上另外一趟车,由于是始发站,我们都有了位置,这一次我们的目的地是贵州,借着功夫我细细的打量了一下坐在我对面的孩子,他从上了火车从未说过一句话,因为他似乎只会说日语,他向人求救的话没有人会明白,我才放心下来,他的相貌很清秀,只是此刻看起来有些沉默,这种沉默,是无助、是恐惧、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到了贵州地界,我带着他来到李先师原来的故居,已经是深夜了,皎洁的月光洒满了大地,我伸手拽下几日前我锁上的大锁,轻轻推开门后,已经物是人非。
我一拉那孩子,让他跟我进来,简单的一番收拾,我看着一直坐在凳子上的那个孩子,还穿着满是黑色泥痕的薄薄睡衣,因为太单薄了,所以被夜风吹的有些发抖,一路颠簸,沾染的臭汗味也有些让人受不了,我烧了一锅热水,寻来一个大桶,这便是做了简陋的浴盆,将他拉过来,“你不嫌不舒服吗?脱下来洗洗澡吧!”
我一指这个超大号大木桶,他就明白了,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拼命的挣脱我的手,就向后窜去,我又示意了几次,他也不知在害怕什么,又不是送他上断头台,怎么这么费劲,气的我一把抓过他柔软的身体,一把拽住他的睡衣,“一个男孩子,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说完我就使劲一拉,惊的这个孩子大叫一声,“やめろ!(雅蠛蝶!不要!)”
布满污垢的睡衣被我剥了下来,露出葱白的身体,在她的胸口上裹着一块裹胸布,是安倍藤兰把她装成男孩子的样子吗?
“是、是女孩子……”我愣了一下,立即一转身,视线躲过了她的隐秘之地,顿了片刻,我又迈着大步子走到门口,忽然想起我手里还拿着她唯一的一件睡衣,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过脸来,只见她已经躲进了水桶里,脸上布满泪痕,恐惧的颤颤发抖,她显露了女孩子的所有脆弱,生怕我有什么邪念。
我将那件沾染着女儿香与汗臭的睡衣扔了回去,也不管她能不能听懂,“里屋的柜子中有干净的衣服。”
说完我就要出去,她可能也看出了我没有伤害她的意思,白嫩的小手一拍桶里的热水,所有的情绪被温暖的热水融化,不可抑制的对我大叫道,“ばか!ぶっころしてやるよてめいこのやろう!啊啊啊……(混蛋,我总有一天要杀了你!)”
我茫然的听着这夸张的愤怒,也不知她在说什么,只是淡淡的说,“以后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会很长,我不知道该叫你什么,叫你什么呢?”
月光洒落我一身,压的我喘不过气来,偶尔的蝉鸣,传递着淡淡的悲伤,以甜……我心里默默的念了一句,“我们皆都有怀念之人,那、我就叫你念甜吧!”
我又不知她听懂我的话没有,自顾自的念着这个名字,“念甜、念甜、思念以甜……”
语气里透着的悲凉、倦了的身体,还有胸口的温度,让我沉浸在这伤怀之中,让我看起来越发的难过,这种难过,直伤人心……
使得念甜也是一愣,止住了咒骂,我哈哈一笑,冲进另一间屋子抱了一坛美酒又跑进了夜幕中!
在李先师的故居之外,挨着一面大的一眼望不到边的湖,林影斑驳,我举酒来喝,只喝几口就醉了!
我对着空荡荡的湖面发疯的大喊着,却无人回应,我哈哈大笑着,“哈哈哈……”
那胸腔中的抑郁,永远都无法释放完,我又举起酒坛,咕嘟咕嘟的干了一半,脚下就站不稳了,伸手恍然一指,“如梦如幻月!”
这林子就被我幻化成了一片凄美的桃花林,眼前的湖水却是两茫茫,“如梦如幻月!”
瞬间冰封千里……
我又喝了几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