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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蜥蜴。”
“蜥蜴?”易小甜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蜥蜴怎么可能那么凶残呢?”
“也许是沙漠的环境恶化,造成了某个种群的蜥蜴基因改变……”金坤把自己对蜥蜴的推测,详细解释了一遍。
易小甜听完,还是不敢相信那些可怕的东西是蜥蜴,但她已经从那恐怖的山谷逃了出来,究竟是什么也无关紧要了。沙漠里的气温下降得很厉害,她裹紧沙漠服,双手抱着膝盖直打冷战。
金坤也感到浑身发冷,就在附近捡了些干树枝和枯草,燃起一个篝火堆。二人围坐在火堆旁,金坤注视着那张被火光照射得忽明忽暗的脸,忽然想起她说的梦话,就问道:“小甜,你刚才又做噩梦了?”
易小甜闻言脸色变了变,低下头一言不发。
“你刚才一直喊棺材。”金坤观察着她的表情,小心试探着说,“这是我们认识以来,第四次听你恐惧地大叫棺材。小甜,我知道你心里肯定藏着和棺材有关的痛苦往事,能和我说说吗?或许我能帮上你。”
易小甜的身体猛颤了几下,双手抓着头发,脸上的表情痛苦地扭曲着:“不……你帮不上我的,不要再问了……”
金坤这次没有放弃,他决定刨根问底,于是坐到她身边,劝慰道:“其实,某些痛苦的往事藏在心里,时间久了就会变成毒瘤,它会把人折磨垮的!小甜,你应该说出来,即便是我帮不上你,也可以舒缓心里的压力呀。”
易小甜沉重地叹了口气,双手捂着脸,似乎在犹豫是否要说出来。金坤又劝了几句后,她才缓缓放下手,眼神充满了不安:“我……我被关进了棺材里。”
金坤吃了一惊,大声反问道:“啊?为什么要把你关进棺材里?”
易小甜机械地抬起头,充满不安的眼睛里闪过一种奇异的眼神:“因为我死了,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
金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直到她又重复了一遍后,才惊愕地看着她。她的长发从脸颊两侧垂下来,遮在那张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又被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射出灵异的气息,仿佛她真的是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已经死去二十年的女鬼!
金坤心里发毛,赶紧打住可怕的想象,盯着她的眼睛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在他们的眼中,我就是个死人!”
易小甜怨恨地吼了一声,身体也由于过分激动而不住地颤抖,仿佛积压在身体里二十年的怨恨顷刻间爆发了出来。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稳定住情绪,神情凝重地反问道:“你听说过阴婚吗?”
金坤听到“阴婚”二字头皮一麻,紧张地摇着头道:“怎么听上去阴森森的,该不会是阴间的婚姻吧?”
“对,阴婚就是幽冥世界的婚姻,它是一个民间恶俗!虽然社会进步到如此文明的程度,但在一些偏远的地区仍广为流行。”
易小甜的脸上冒出了一层冷汗,仿佛接下来要讲述一件非常可怕的事情:“在那些偏远地区的大户,如果家里有未婚的子女过世,就会想方设法找一个年龄相仿的异性‘结婚’,将其并骨合葬,成为幽冥世界的合法夫妻。因为他们认为,如果不给未婚过世的子女完婚,子女的鬼魂就会作怪,使得家宅不安。但是我还活着,他们却把我当成死人,强行把我塞进棺材里,让我和一具尸体结婚。我被闷在漆黑的棺材里,和那具冰冷的男尸躺在一起,我恐惧得几乎要死掉了……”说到这里,她使劲攥着拳头,牙齿咬破了嘴唇,几滴鲜血从嘴角流了下来,仿佛瞬间异化成了一只女鬼。
金坤不忍看她这样,连忙安慰了几句,然后质疑道:“你父母呢?怎么任由坏人作恶?他俩为什么不保护你?”
易小甜苦笑了一声,道:“我是个孤儿,哪里会有人保护我?”
“孤儿?”
易小甜点点头,开始讲述自己童年的悲惨经历。
原来,易小甜从记事起就生活在孤儿院。虽然她被父母遗弃,但在孤儿院的那段时光非常快乐,因为还有一个孪生的姐姐陪着她。对于姐姐的样貌她几乎没有印象了,只是记得姐姐的手背上有一个心形胎记,十分漂亮。
然而,快乐的童年时光却在六岁那年戛然而止。
那年夏天,姐妹俩相继被好心人收养。易小甜被山西的商人收养了,那对商人夫妻膝下无儿无女,非常疼爱她,但不幸的是,在从孤儿院返回山西的火车上,年幼的她被两个人贩子拐走了。丧尽天良的人贩子把她拐到山西的偏远山区,卖给了当地的一个大户人家,接着就发生了可怖的阴婚事件。
可怜的易小甜,被闷在阴森可怖的棺材里足足三天三夜。强烈的恐惧包围着她,躺在身边的男尸很快就腐烂了,散发出的臭气几乎快把她呛死。年幼的她虽然不知道“绝望”二字,但却深深体会到了寒彻骨髓的绝望,在她幼小的心灵深处烙下了沉痛的伤疤!
难以想象,一个六岁的幼女被闷在棺材里三天三夜,这对她的伤害会有多大。
不过,易小甜还算幸运。三天后,当地的民政机关听说了这件事,把她从棺材里救了出来。她在医院治疗了一段时间,后来被一个大学教授收养,此后的人生一帆风顺,但烙在心灵深处的伤疤却难以愈合。
易小甜成年之后,一直想找到姐姐,于是就在读大学的时候,去孤儿院询问姐姐的下落。一位从孤儿院离休的“妈妈”告诉她,当年姐姐被一位姓木的先生收养,可不幸的是,木先生在多年前的车祸中去世了。据说,那年发生车祸时,对方是一对夫妇,木先生和那对夫妇都在撞车事故中丧生了。但是姐姐之后去了哪里,院方也不是很清楚。
金坤听完她的讲述,气愤地骂了句“可恶的阴婚”,然后回想着她描述的“心形胎记”和“车祸事件”,猛然联想到了害死爷爷的木美子,就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急问道:“你姐姐叫什么名字?”
易小甜先是被他反常的举止吓了一跳,但随即猜到了答案,激动地看着他:“姐姐叫安左辛,你认识她?”
他用疑问的语气嘀咕了句“安左辛”,摇头道:“不,我不认识。”
“哦,对了。我在孤儿院时叫安右辛,后来养父给我改了名字,我想姐姐的养父多半也会给她改名字吧,没准就叫木左辛。”易小甜提醒道。
“木左辛?”
金坤双眉紧锁,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心里却在想,为什么她姐姐和木美子的胎记以及人生的经历如此相像呢?这是巧合,还是她们根本就是同一个人?
他心里突然闪过一连串可怕的猜想:“如果她姐姐真的是木美子,那么,木美子杀害爷爷以及帮神秘组织设计陷害我,会不会就和那场车祸有关呢?倘若真是如此,那就不是一起意外车祸,而是一场蓄谋已久的阴谋!阴谋的始作俑者就是神秘组织。那位木先生是神秘组织的人,他收养木美子之后,对她进行精心的培养,使她成为一个可操控的卧底。接下来,木先生制造了一场意外车祸,他在车祸中丧生后,对方极有可能会收留无亲无故的养女。这样一来,他们的计划就成功了,随时都有机会窃走我家传的秘密!”
金坤背脊一阵发凉,冷汗像瀑布一样流了下来。他不敢相信,不露声色地与自己和爷爷生活了十七年的木美子,竟然是别人操控的卧底。但事实的确如此,木美子就是神秘组织的人!不过有几点说不通,那位木先生拿命下赌注,万一死后爷爷没有收留木美子,岂不计划落空,白白丢了一条命?还有木美子潜伏了十七年,为什么没能盗走“解密之钥”?
金坤的大脑一片混乱,理不出一点头绪,只感到头疼欲裂,身体也像是被抽空了一样,一股强烈的虚脱感快速蔓延全身。他身体摇晃了几下,险些跌进篝火堆里,就赶紧双手撑地稳住身体,大口大口地喘起了粗气。
易小甜被他的样子吓坏了,忙伸手扶住他,紧张地问:“你怎么了?”
“没,没什么。”
金坤又喘了一阵粗气,才把呼吸调匀。可就在这时,他忽然感到脚腕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爬了上来。他大吃一惊,赶紧伸手去摸,果然抓到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举到眼前仔细一看,竟是一条沾满鲜血的蜥蜴。
血色蜥蜴正龇着小獠牙,凝视着他。
金坤吓得手一抖,蜥蜴掉在了地上。他低头看去,就见地上不知什么时候爬来了一大堆蜥蜴。那些蜥蜴都沾满了鲜血,宛如一条条刚从尸体里钻出来的尸虫,争先恐后地爬上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