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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迷雾-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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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认疗法”的部分内容,出于各种意愿和目的,医生让他的房间保持1968年的风格。

  医生已经解释过,这种痴呆症不会随着年龄的增加而有所改善,因此,需要让病人尽可能生活得开心、无忧无虑,即使那意味着活在某种非现实之中。总之,艾拉想活在1968年。那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因此,为什么要去打扰他?

  “嘿,艾拉!”

  艾拉从来不想她叫他“爸爸”。听到她的叫声,艾拉像所有病人那样,慢吞吞地转过身来,举起手一一仿佛置身水下一般一向他摆摆手:“嘿,露西。”

  她眨掉眼中的泪水。他总能认出她来,总知道她是谁。如果说他还活在1968年,而他女儿那时甚至还没出生这个事实好像是一种矛盾的话,嗯,那就让它矛盾去吧。但那从不会让艾拉的幻想破灭。

  他冲女儿笑笑。对于一个如此残酷的世界来说,艾拉一直太宽宏大量,太慷慨大方,太孩子气,太天真。提到父亲时,露西总是称他“前嬉皮士”,这暗示艾拉在某个时候已经放弃做嬉皮士了。在别的每个人都把表示自己主张和平与爱情(20世纪60年代和70年代嬉皮士,尤指佩花嬉皮士,兴起的表达反文化或反传统信仰和观点的运动。一一译者注)的扎染和串珠都交出去之后很久,在其他人都把头发剪掉、把胡须剃掉之后,艾拉仍然忠实于他们曾经的事业。

  在露西美好的童年生活中,艾拉从没对她说过一句重话。他对女儿几乎没有限制,从不为女儿设置界限,他想让女儿见识和经历一切,即使可能不那么适当的事情。但奇怪的是,这种监管的缺失却让他的独生女露西·西尔弗斯坦变得有些谨慎,至少根据当时的标准來看是如此。

  “真高兴你来了……”艾拉一面说着话,一面脚步蹒跚地向她走来。

  露西急忙上前一步拥抱父亲。父亲身上有股老人特有的苍老气味。那件大麻篷却也需要洗了。

  “感觉怎样,艾拉?”

  “好极了。从来没这么好过。”

  艾拉打开一个瓶子,吃下一粒维生素。他经常吃维生素。尽管艾拉是不赞成资本主义的人,但在20世纪70年代初,他仍然靠生产维生素发了点小财。他把财富全部兑换成现金,买下了宾夕法尼亚州和新泽西州交界处的那片地产。有段时间,他在那里创办了一个公社,但没持续多久。因此,他把那里变成了夏令营地。

  “你好吗?”露西问。

  “从来没这么好过,露西。”

  然后,他哭起来。露西在他身边坐下,拉着他的手。他哭一阵,笑一阵,然后又哭了,不停地说他是多么爱她。

  “露西,你就是我的世界,”他说,“我看到你……就看到了一切。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艾拉,我也爱你。”

  “你明白了?我就是这意思。我是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然后,他又哭了。

  她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她需要回办公室去看看朗尼査到了什么。艾拉的头正靠在她肩膀上。父亲的头皮屑和气味让她有些心烦。因此,当一个护士走进房间时,露西借机摆脱了父亲。但她为此憎恨自己。

  “我下周再来,好吗?”

  艾拉点点头。她离开的时候,父亲在微笑。

  那个护士——露西忘记她的名字了——在走廊上等她。“他最近情况怎样?”露西问。

  这通常是个象征性的问题。这按病人的情况都不好,但他们的家人不想听别人那样说。因此,护士通常都会说:“啊,他棒极了。”但这次,她说:“你父亲最近更容易激动了。”

  “怎么回事?”

  “艾拉通常是世界上最可爱、最温和的男人。但他的情绪波动一一”

  “他一直有情绪波动。”

  “但不像这样的波动。”

  “他很让人讨厌吗?”

  “不,不是……”

  “那是什么?”

  她耸耸肩:“他一直喋喋不休地说过去的事。”

  “他历来就喜欢说60年代的事。”

  “不,不是那么久以前的事。”

  “那是什么?”

  “他老说起一个夏令营。”

  露西感觉胸口受到缓慢一击:“他说些什么?”

  “他说他曾有一个夏令营地。但后来失去了。他还开始大声说什么鲜血、树林、黑暗。然后,他又安静下来。很恐怖。上个星期以前,我从未听他说起过夏令营,更没听他说过他有一个营地。除非,当然,艾拉的脑子总是飘忽不定。也许,他只是想象自己有个营地?”

  护士是用问句的方式说的这句话,但露西没有冋答。走廊那头有个护士在叫:“丽贝卡?”

  露西现在才想起这个护士叫丽贝卡。丽贝卡说:“我得走了。”

  走廊上剩下露西一个人时,她回头看了看父亲的房间。父亲背对着她,正盯着眼前那堵墙。她不知道父亲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他有什么事情没告诉她。是他对那天晚上真正了解的事情。

  她迅速转身,往出口走去。接待员请她签字,因为签字后才能离开。每个病人都有自己的签字页。那个接待员翻到艾拉那页,把签字簿转过来,让露西签字。她拿起笔,正要像进来时那样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时,突然停住了。

  签字页上还有一个别的名字。

  另一个人上周来看过艾拉。除她之外,这是艾拉的第一个也是唯一的来访者。她皱皱眉头,念着那个名字。听上去一点不熟悉。

  这个马诺洛·圣地亚哥究竟是谁啊?

  10

  第一桩丑事

  父亲的照片还在我手中。

  我本打算去拜访蕾亚·辛格的,但现在需要绕道先去别处。我看着那张索引卡。第一桩丑事。暗示:不止一桩,还会有更多。

  但让我们从这桩开始,从我父亲开始。

  如果想了解父亲和他可能有过的什么丑事,能帮忙的人只有一个。我拿出手机,按下数字6。我极少拨这个号码。但它仍然在我的快捷键中。我猜,它会一直在其中3。

  铃声只响了一声,他便用厚重的男低音接听了电话:“保罗。”

  甚至这一个单词也带有浓重的口音。

  “您好,索希叔叔。”

  索希不是我的亲叔叔,而是我家在苏联时的一个好朋友。我已经有三个月没见他了。父亲的葬礼之后就没再见过。但一听到他的声音,我仿佛立即看到了那个大胡子男人。父亲说索希叔叔曾是列宁格勒郊外的普尔科沃镇最强大、最有威慑力的人。他们俩就是在那里长大的。

  “好久没看到你了。”他说。

  “我知道,对不起。”

  “哦,”他说,好像对我的道歉感到恶心,“不过,我就知道你今天会打电话来。”

  这让我吃惊。“为什么?”

  “因为,我的小侄子,我们需要谈谈。”

  “谈什么?”

  “谈谈我为什么从不在电话中说任何事情。”

  索希所做的生意,即使不说不合法,也值得怀疑。

  “我在城里的老地方。”索希在曼哈顿三十六大街有套宽大的顶层公寓。“你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如果不堵车,半小时之内。”我说。

  “好极了。我等着你。”

  “索希叔叔?”

  他等着。我看看乘客坐上父亲的照片。

  “您能提示一下我们会谈什么吗?”

  “你的过去,帕维尔,”他用浓重的口音说出我的俄语名字,“关于一些应该留在你过去的事。”

  “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见面再说。”他又说了一遍,随即挂断了电话。

  路上车辆不多。因此,我二十五分钟之后便到了索希叔叔的住处。看门人穿着那种胸前有装饰穗带的滑稽制服。看到看门人的这种打扮,想到索希住在这里,我觉得很有趣,不禁想到勃列日涅夫参加五一节游行时可能会穿的衣服。看门人认识我,而且已经知道我要来。如果他不事先接到通知,是不会通报的。你根本就没法进去。

  索希的老朋友亚历克西·可可罗夫在电梯口。在我的记亿中,他一直是索希的保镖。他可能快满七十岁了,只比索希年轻几岁,是个奇丑无比的人。他的鼻子像个大圆球,而且红红的,脸上布满蜘蛛状的血管,我猜是饮酒过多的缘故。他的外套和长裤搭配不对,不过他的体型也不适合穿高级时装。

  看到我,亚历克西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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