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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神机旅的落点,实在是太近了,近到几乎每颗震天雷都是贴着城垛掉下去的。只要有一点点地偏差,就有可能落在了城墙上。城垛边上的鹰扬军战士。甚至不敢看自己的头顶,生怕有一颗震天雷就落在自己的脑门
但是,神机旅也不得不如此。
突厥骑兵的凶悍,是众所周知的,他们一旦获得机动,鹰扬军想要对付他们,那就难了。如果不能牢牢的封锁这段通路,真的让突厥骑兵杀入城内,城内的这么点鹰扬军和宣武军。根本不够对方射杀地。只有将他们死死的封堵在城门地外面,尽可能的消灭他们的有生力量。才能保证开封城地安全。
要做到这一点,就要将所有的震天雷都集中到最狭窄的地方爆炸,换句话来说。就是在距离城门洞大约五丈的地方爆炸。只有在这里,才能完全切断突厥骑兵可能闯入开封城地可能。考虑到震天雷的抛物线轨迹,擦着城墙落下,几乎是必然地事情。张鹰已经一早就跟刘鼎报告过
刘鼎自然深深的知道这一点,所以。尽管有震天雷落也绝对不会对神机旅有意见。更不会让神机旅改变密集轰炸地地点。他采取的方法是,疏散城墙上地人群。只放少量经验丰富的鬼雨都战士值班。反正,突厥骑兵是没有本事直接飞到城墙上来地。没有必要继续让太多的战士们在城头上看热闹,虽然这种看热闹对于提升士气有很大的帮助。
显然,城头上的鹰扬军将士,都舍不得离开。城下的突厥骑兵正在鬼哭神嚎,这种声音,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尤其是杨皓天他们最愿意看到的。看着突厥骑兵被一圈圈的掀翻倒下,杨皓天觉得自己心中所有的怒气、怨气、郁闷、不满,全部都得到了最大限度的爆。最终,他们还是悄悄的赖在了城墙上,继续倾听突厥人出的惨叫。
在突厥骑兵的后面,李克用的脸色青得可怕,嘴唇紧紧的闭合在一起,唯一的一只眼睛,眼珠子仿佛都要凸出来了。他身边的突厥军官,都本能的向旁边让开了一段距离,以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他们跟随李克用多年,都非常清楚的知道,李克用的这种神情,是生气到了极点的征兆,随时都会爆炸的。
眼看着突厥骑兵不断的冲往开封的西门,却又不断的倒下,李克用的一颗心,就好像是刀割一样的痛苦,眼角又开自主的淌出血泪来。这些精锐的突厥骑兵,可都是他一手带出来的啊,没损失一个,都好像是在他心头上割走一块肉似的,再也没有人比他更深切的认识到这种痛苦。
他的父亲李国昌掌权的时候,突厥骑兵的总数还不足三万人,控制的土地不过是云州一带。可是到他李克用掌管突厥人的时候,突厥骑兵的总数,已经接近了数万人,足足比原来多了两倍不止啊!而控制的区域,则包括了河东道的大部分地区,现在,还有入主中原的可能。
隐隐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又上当了,突厥骑兵的伤亡实在是太大了,他们不断的往前涌,然后不断的消失在一团团的火光里面。开封城的西门,是如此的近在咫尺,却又是那样的远在天涯。无论突厥骑兵多么的努力,他们总是没有能够成功的越过那一小段的火坑。那里仿佛有一个怪物,可以连皮带骨全部吃掉。
可是,他的内心里还有一丝丝的期望,还有一丝丝不愿意放弃的念头。
开封城的西门的确是打开了,这一定是那颗祖母绿赐予自己的良机,这是老天赐予他李克用的天大机会。
为什么突厥人无法突入开封?那是因为他们的勇气不够,因为他们的决心不够。
是的,一定是突厥人的勇还不够!一定是突厥人的决心还不够!
李克用霍然愤怒起来,城门都已经打开,可是他们却无法杀入城内,他们还叫突厥人
简直是有辱突厥人的祖先!
默啜可汗如果知道,一定会从地下跳出来的。
“加速前进!”
李克用厉声怒吼,亲自挥舞着信号旗。
激荡雄浑的牛角,在开封城外地广袤原野上。继续回响。
突厥骑兵的涌动,更加的厉害了。
然而,他们倒下的人数也更多了。
无论他们冲击的多么的勇猛,无论他们的决心是如何的坚韧,他们都无法穿透这段死亡的炼狱。
震天雷将西门地附近,完全变成了炼狱,血与火交织的炼狱。
地上地战马和人员尸体,因为震天雷的反复轰炸,因为突厥骑兵马蹄的践踏。早就变成了暗红色地血泥,无法分辨出到底哪些是泥土。到底哪些是血肉。土地和血肉已经紧紧的糅合在一起,密不可分。纷飞的马蹄从上面掠过,溅起的都是暗红色地血水。突厥骑兵的旗帜。凌乱在倒在旁边,静静地诉说着这一幕幕的惨剧。
即使是和突厥人作战多年地宣武军,也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惨状,他们又是惊喜。刘鼎和朱温之间地矛盾,他们是知道一些的。鹰扬军和宣武军可能开战地消息,他们也是知道一些的。这次刘鼎到开封来。宣武军中的某些人,对刘鼎就不是很友好。幸好。他们没有和鹰扬军大打出手,否则。这样的惨状,就要落在他们的身上了。
朱珍嘴角边的肌肉轻轻的抽搐着,他深深的被鹰扬军拥有的神机旅震骇了,深深庆幸自己没有做对刘鼎动手的蠢事,否则,现在在黑幕中挣扎的人,一定是他而不是李克用了。为了掩饰内心的惊骇,他外强中干的说道:“李克用真愚蠢!”
刘鼎凝视着前方,深沉的说道:“不,他不愚蠢,他很快就会明白过来的。”
朱珍轻蔑的说道:“就算他明白过来,也已经晚了,他的主力骑兵已经受到极大的损失,再也奈何不了我们。”
刘鼎轻轻的摇摇头,显然是不赞成朱珍的说法,但是他没有详细解释。
果然,片刻之后,在突厥人的后方,传来了哀怨的牛角号。
这是撤兵的号角。
“撤军!”
李克用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下达了这一辈子以来,最不情愿的命令。
这两个字出口,他觉得自己全身的精神,都在瞬间崩溃,他的雄心,他的壮志,都在鹰扬军的打击下,全部化成了飞灰。
在牛角号的召唤下,残存的突厥骑兵,纷纷撤了回来,围绕在李克用的身边。
看他们的神情,仿佛还有点心有不甘,还有点不肯服输,尽管他们许多人身上都带着漆黑的痕迹,尽管他们战马的马蹄,都粘着暗红色的血肉。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李克用的身上,似乎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解答。
他们不明白,为什么李克用会在功亏一篑的时候撤军,在他们看来,只要继续坚持一段时间,他们就能够成功的杀入开封城内了。事实上,他们已经有人成功的突入了西门的城门洞,尽管突进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是滑进去而不是闯进去的,但是他们相信,他们一定是可以从这里闯进去的。
“统计伤亡人数。”
李克用勉力支撑着,语调尽量的平静。
几个军官分头而去,马蹄声似乎变得格外的哽咽。
李克用看着自己的部下,现他们不服气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消散,甚至有人用质问的眼神看着他。如果不是他李克用下达撤退的命令,他们还会心甘情愿的闯入到刘鼎布置的陷阱里面去,直到被活活的吞噬,也不会主动退出来。在,是他李克用引以为傲的地方,可是现在这个精神,却被卑鄙的刘鼎利用上了。
刘鼎!
这个该死的刘鼎!
他就是利用了突厥人急于为自己复仇的心理,巧妙的布置了这个陷阱,将突厥兵引诱到了死亡的陷阱里面去。如果自己不果断撤军,只怕所有的突厥骑兵,都会全部葬送在这一亩三分地之上。然而,看自己部下的脸色,好像反而是在怀疑自己贪生怕死的,是自己在他们就要成功地时候。强令他们撤下来。
刘鼎啊刘鼎,你实在是太卑鄙了。
我李克用此生如果不手刃了你,誓不为人!
一会儿以后,开始有军官返回了,可是却犹豫着不敢报告伤亡人数。
李克用沉静的说道:“伤亡人数。”
那个军官颤抖着回答:“粗略统计,损失三万四千余人,万夫长两人,千夫长十八人……”
他以为李克用听到这个数字,一定要暴跳如雷的。甚至会拔出弯刀,一刀将自己给劈成两半。以泄自己内心的怒火。
但是,李克用却显得十分平静,甚至平静得可怕。铁青色的脸庞,也在渐渐的恢复平静。
他似乎思索了一会儿,才平静的问道:“还有多少人?”一万六千多。”
李克用深沉的说道:“很好,将他们都组织起来。我有话跟他们讲。”
那个军官急忙掉头而去。
姚民康看了看李克用的脸色,试探性地说道:“主上。我们回去?”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