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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磨去他的锐气。刘鼎刚好需要人手,于是答应了。王彦章本来不太愿意来到刘鼎的身边,他没有战胜刘鼎,始终都觉得是一种耻辱,可是眼下除了刘鼎身边,别的地方都没有激烈的战事,最终还是耐不住前线的诱惑,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常州前线。
其实屠雷和秦迈在半路上就遇到了王彦章,三人还有些小小的误会。屠雷和秦迈都是第一次看到王彦章,看外表都觉得王彦章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们已经得知王彦章的事情,颇有些不服气,于是故意找碴和他动起手来。王彦章同样看不惯他们,二话不说,拍马就上,结果将屠雷和秦迈两个打得一塌糊涂。三个人打了七场,结果王彦章完胜。
总算王彦章也知道他们俩是鹰扬军的人,没有下重手,可是也足够让两人吃点苦头了。一路上走来,三人居然一句话都不说。秦迈和屠雷内心的那股气,还没有过去呢,到了军营也是如此。总算,令狐翼永远都那么关心别人,很快就给王彦章安排了住处。王彦章住下来以后,很快就呼呼入睡了,结果令狐翼端着午饭来找他,发现他睡着了,只好将午饭放在床边,然后自己忙去了。
晚上,刘鼎设宴,欢迎秦迈等人的回归,各个将领都来参加。因为明早还有任务,宴会很快就散了。宴会之后,藏勒昭就开始召集所有的鬼雨都战士,交代任务,王彦章也在其中。他就站在令狐翼的身边,和别人都相隔远远的。其实令狐翼送饭来的时候,王彦章已经醒了,却故意没有出声。令狐翼对他好,他就对令狐翼好,可是令狐翼自己却没有察觉到,只是对他和善的笑了笑。
张郁表示刘鼎可以带领部分的护卫入城,数量在一千人左右。鬼雨都战士总共是六百人,但是在金陵府牺牲的人员,现在还没有补充过来,秦迈等人回归以后,数量也不到六百人。于是,刘鼎下令从罡字营和忠字营各抽调一个旅,随同他入城。由于这两个旅的战斗力明显不及鬼雨都,所以他们承担的任务和鬼雨都是不同的,他们的任务由杨璧鳞和李天翔另外安排。
王彦章显然是识货之人。很快就发现身边的鬼雨都战士身手不错。难得的是个个都是老兵,从上到下都有种藐视死亡的气息。或许他们地战斗技能不是非常出色,可是战场经验却非常地丰富,使用的装备和武器也非常地精良,相互之间的默契也很好,任何事情。都只需要一个手势,一个动作,甚至是一个眼神就可以交流。
这正是他最向往的生活。
他最讨厌就是说话了。
如果眼神可以解决所有的交流问题,王彦章觉得自己只用眼神就好了。
难怪刘鼎可以横行,身边人的确是有实力地。一两个秦迈、屠雷这样的人不奇怪,可是五六百人都有非常出色的战斗力,那就不容易办到了。就这一点来说,王彦章还是佩服刘鼎的。刘鼎能够将自己的实力扩展到别人的身上,用鬼雨都架构起整个鹰扬军的骨干。他空有一身本领,却好像无法传授给别人。他恨不得将自己的本事全部倾囊传授给铁枪都地战士,可是最后却换来虐待狂的名声,实在是辜负了他的一片苦心。不过,他还是显得非常地狂傲,即使在鬼雨都里面,他也有狂傲的资本。
光启二年十一月十七,早上,刘鼎依约来到常州城下。
常州大门紧闭。
刘鼎朝王彦章努努嘴。
王彦章一夹马腹,冲上前去,厉声叫道:“张郁。开门!”
果然是个二愣子。喊话也如此有性格。
说来也奇怪,镇海军偏偏吃这一套。片刻之后,常州的城门缓缓的打开,一行人从里面慢慢的涌出来,正是张郁和崔绾等人,他们亲自出来城门的位置迎接刘鼎。在他们的身后,看不到其余的镇海军部队。同样的,在城头上的镇海军里面,也没有弓箭手地存在。
王彦章纵马向前,从张郁地身边掠过,直插入常州的市中心里面。
屠雷和秦迈也纵马向前,夹在张郁和崔绾地左右。
张郁随意的看了看,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一会儿的功夫,王彦章已经深入到常州市中心,飞快的转了一圈,随即打出安全的手势,表示城内并没有埋伏。
刘鼎慢悠悠的来到张郁的面前,拱手说道:“张大人,久违了。”
张郁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是外交官公事公办似的,只是冷漠的说道:“刘大人,请!”
崔绾给刘鼎打个眼色,表示刘鼎尽管可以放心。
刘鼎微微一笑,纵马入城。
常州城的街道显得非常整洁,显然是昨天清扫过,看不到官兵,却也看不到居民,想必是被张郁隔离起来了。鹰扬军的对手,一直对鹰扬军的宣传工作非常恼火,所以只要有可能,他们都不会有鹰扬军有“妖言惑众”的机会。
下榻地是常州刺史衙门。这是一座很古老的建筑,规模却也雄伟。镇海节度使管辖的几个州,润州、常州、苏州、湖州、杭州,都是相对富饶的地方,在官邸的建筑上,自然也充分的展示了这一点。常州刺史衙门要比舒州刺史衙门大了足足三倍,亭台楼阁,假山水榭,一应俱全,还装饰着不少来自海外的珍宝,宛若一个小小的皇帝行宫。
刺史衙门面前有个很大的广场,足可以容纳万人,在广场的正中央,飘扬着镇海军的旗帜,上面竟然是大大的“周”字,想必是还在怀念死去的周宝。令狐翼目光锐利,马上察觉倒有些不妥。刘鼎抬头看了看迎风飘舞的旗帜,不置可否的皱皱眉头,一言不发。
张郁带着刘鼎来到大殿,冷漠的说道:“刘大人,请坐!”
崔绾也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随即有丫鬟上来香茶。
刘鼎还没有坐下,那边就来了一支人马,杀气凛然。
王彦章跃马横枪,拦在对方的面前,嘴巴里硬生生的蹦出两个字:“站住!”
刘鼎扭头一看,来人竟然就是丁从实。
屠雷和秦迈马上紧握兵器,保护在刘鼎的两侧,其余的鬼雨都战士,则涌到王彦章的身后。和丁从实对峙。藏勒昭和令狐翼等弓箭手。都悄悄的隐藏在鬼雨都战士的后面,密切的监视着丁从实地动静。
丁从实身材不高。却显得十分壮实,脸上有好几道地伤疤,的确是从战场上摸爬滚打出来地人物。他带着数百人的镇海军从广场的南面出现,他骑马走在队伍中间,远远的看着刘鼎。首先哈哈大笑三声,跟着才狂傲的说道:“刘鼎,你竟然真地跑进来送死啊!”
刘鼎悠悠然的翘起二郎腿,轻描淡写的说道:“丁大人这句话从何说起?”
丁从实说得意洋洋的道:“张郁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们刚参军的时候,都是穿一条裤子的!他就是我的兄弟,是我丁从实最最亲密地兄弟!常州是我兄弟的地盘,你进来常州。就休想出去!”
刘鼎不以为然的说道:“是吗!”
张郁神色不变,冷冷地说道:“老丁,你要过来坐就坐。不坐就走。”
丁从实的笑容慢慢的消失,深深厌恶张郁居然没有给他这个面子。不过他很快就大笑三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慢慢的纵马过来。他后面的镇海军士兵,亦步亦趋,寸步不离他的左右。这些镇海军士兵的武器,全部都是硕大的双手长剑,在战场上显得十分的另类。
刘鼎微笑着说道:“丁大人从苏州不辞辛苦地赶来,小心被董昌抄了后路,无家可归啊!”
丁从实同样阴森森地说道:“淮西军不日南下。刘大人还是尽早离开镇海为妙。免得娇妻美妾,全部都成了淮西军的战利品。古人有云,东风不与周郎便,铜雀春深锁二乔,若是周郎换成刘郎,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刘鼎微微一笑,没有言语。
张郁冷漠地说道:“老丁,刘鼎就在这里,你过来吧!”
丁从实犹豫片刻,没有过来。
刘鼎摆摆手。
屠雷和秦迈都退开,其余的鬼雨都战士也退开,只有王彦章还骑马矗立在广场上,黑色的披风被寒风吹起,显得格外的醒目。他手中握着盘龙枪,飞凤枪还挂在马腹下面,从镇海军所在的角度,似乎看不到飞凤枪的。
刘鼎对丁从实做了个请的手势。
丁从实的脸色,明显有些僵硬,显然是顾忌刘鼎身边的人,可是随即微微一笑,跳下马,神态轻松的走了过来,就在刘鼎的对面坐下来。他身后的四个贴身侍卫,亦步亦趋,直走到广场的边沿才停住脚步。
张郁将一杯茶推到丁从实的前面,声音没有丝毫感情的说道:“老丁,喝茶。”
丁从实的眼光,却驻留在刘鼎的身上。
刘鼎端起茶杯,温和的说道:“丁大人,我是为了常州而来,你呢?”
丁从实冷冷的说道:“我是为了我的兄弟而来!你想蒙骗我的兄弟,那是休想!”
刘鼎转头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