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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力之下,简直猝不及防,许东忽然感觉脚踝眼狠狠一撞在坚硬的石头上面,一瞬间便已痛彻心扉,他整个人更是一头坠落在冰冷的流水之中,噗通的一声溅起一团水花。落水之后,疯狂的流水一直冲刷在身上,直接把他往悬崖便使劲推送——联想到那恐怖的高度,许东的心脏都不觉狠狠抽搐,四肢自然死命地挣扎。
就在这时候,腰间的绳索传来一股巨大拉力。在这股拉力的作用下,许东只觉得自己跟一条咬钩的鱼一般,被用力甩出水中,下一秒已经重重摔在了岸边。
北角大熊不知道闹哪样,居然展露出罕见的严厉神情,指着那条在河水里忽隐忽现的绝望之路冷声道:“我们继续!”
惊魂未定的许东平复下心情,有过之前的一次经验后,这一次却是学乖了,知道落点的时候不能直接用脚底板,而应该以脚尖点地。从物理学的原理解释,在相同的力的作用下,受力面积越小,压强越大。
然而这一次,许东再次摔倒,又一头扎入水中。更凄凉的是,北角大熊也反应不及,直到许东冲出了瀑布,才一手把绳索拉住。所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他终究还是与瀑布壁来了一次亲密的接触,鼻梁骨都砸得肿起来,两道鲜红的血液霎时欢快地涌出来。
回到岸边,许东一狠,连鼻尖下的鲜血都没有拭擦,自顾自重新走到岸边,“再来!”
终于,在第三次的尝试下,他总算跳到第一块石头上面。然而还没等他乐呵出来,一道水浪忽起,冲刷过脚面,站在石头上面的他再次落水,再次被冲出瀑布,再次碰了个鼻肿脸青。
爬上岸,许东痛苦得恨不能拿锤子把石头都敲碎,直接破口大骂:“他奶奶个熊啊!跳上去了还不许人歇一歇?尼玛再来!”
学了精的许东这一次终于一口气连跳过三块石头。虽然说,绝望之路足有五十六块石头,区区三块连个零头都没有,但好歹也是一次极大的进步不是?
所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一次许东很不幸地在入水的时候尾指碰到了石头,很干脆地折断。
这种伤势伤在手上,对于训练的影响说大不大,不过就感觉而言,任何一次跳跃都引起极大痛苦。想来,北角大熊一定觉得没必要为了一根手指头而去浪费时间打猎,于是就将就着了。
倒是苦了许东。
小手指断了,大拇指也折了,到了后来,有一条手臂凄惨骨折。
努力半天后,许东还是卡在了第十七块石头上面。因为这块奇异又叫人咬牙切齿的小石头居然只有一脚步的面积,换言之,他踩上去之后必须一口气再越过两米的距离来到第十八块石头上面。
不是许东不想使用小碎步技能,一方面,使用这个技能之后,无疑会违反自己的本意,对于修行有极大阻碍;另一方面,要通过这条绝望之路,绝非仅仅是度能够解决的。
当两条胳膊都因为掉落悬崖冲撞石壁而彻底折断之后,北角大熊终于了善心,进入林子去为许东狩猎食物。大熊叔的技艺十分精湛,不过半个小时,就扛着一头足有四五百斤的大野猪回来。他利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如庖丁解牛一样麻利爽快地去皮剖腹,很快把野猪肉给处理干净。
堆篝火,烧猪肉更是大熊叔的拿手好戏,前后也就四十五分钟时间,四根烤得金黄色泽香味四溢的猪腿就递给许东手里。许东也不是饥饿,纯粹双手痛得慌,脸面的冷汗就没有停止过。他直接趴在地上大口撕咬,在吞噬技能的高效作用下,身体不断得到修复。
当身体恢复到八成左右,许东义无反顾地再次向绝望之路起进攻,他无声无言,以行动宣告自己的毅力和坚持。
始终在岸边注目的北角大熊也忍不住被少年的狠劲给震撼了。
第三十一章 危机初现
一天时间过去了,许东的训练成果很是叫人侧目,居然让他摸爬打滚走过一半绝望之路。最后是卡在了第二十七与第二十八之间。先是这两点之间的距离格外远,达到夸张的五米。除非开启小碎步的加技能,否则以许东现阶段的能力,绝对无法跨越;其次,这两块石基的面积几乎只能容纳两根脚趾,换言之,他必须以脚尖准确落到石基上面,才得以借到力。
也因此,越是在绝望之路上打滚,许东越是觉得那创说中能够闯过去的前辈高深莫测。想必那人绝无自己此时能够通过吞噬技能快恢复自身机体的能力,换言之,他要通过这条绝望之路,就一定不能犯太多的失误,至少比许东要少得多!那该是何等样的高技艺,何等样的身体控制力!
不得不承认,这位前辈一定是惊才绝艳者!
失败是成功之母,从第一步走到第二十七步,以许东的平庸资质,仅凭心中一口不服输的硬气,必须付出更多的代价。在瀑布中突破自身桎梏,代价只能是伤痛,不是一般的伤痛,而是骨肉断裂的钻心的痛。
截至到目前为止,许东身上的骨折多达六十七处,软组织损伤更是多不胜数。为了恢复伤势,他只能拼命通过吞噬技能获取生命能量用以修复。即便如此,但精神的损伤却不是凭借吞噬技能能够解决的。
一天努力之后,许东那双炯炯有神的大眼睛都似蒙上一层淡淡的灰一样黯淡下来。此时快要入夜,他就瘫软在草地上,呼吸声细不可闻,别人不知,还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北角大熊在旁边点燃着篝火,他娴熟地用树枝挑动枯枝,偶尔从火堆之中出噼啪的一声,顿时一条火舌就窜上来,火势更猛了。他计算着时间,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在某个时候比大学军训的教官还要严厉凶狠,待时间一到,旋即一巴掌抽在许东的肩膀上,“小东,再来!”
本来就失去光泽的双目终于还是掠过一丝灵动,许东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地抿一抿嘴唇:“时间这么快?我怎么觉得自己才刚躺下去似的?”
北角大熊朝河边呶嘴,“别唧唧歪歪,赶紧开始。”
等许东呆滞如扯线玩偶一样走到河边的时候,本来迷蒙着的眼睛顿时一瞪,下一秒便惊呼出来:“蒙多在上,天色居然这么快暗下来?我甚至都看不到那些石块了,怎么搞呀?!”
北角大熊坐在篝火边小心翼翼地炙烤着自己的野猪肉,可以见到一滴甘香的油脂正沿着烤肉的肉质纹理向下缓慢滑落,然后滋啦一声落入篝火之中,香气更加浓郁了。这位壮汉闻言只是一笑:“今天你少说也跑了二三十遍,难道还摸不准路在哪头?”
许东心中微微一阵苦涩,“感觉倒是能感觉,可眼睛没看到,心里也犯怵啊。”
北角大熊转脸望了一眼,轻声道:“如果是我,相比起眼睛,我更愿意相信自己的感觉。眼睛看到的东西可以是假的,可千锤百炼的感觉一定不会骗人。”
许东若有所思地怔愣片刻,接着神色一凛,知道大熊叔这番话乃是真理。他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小步一冲,继而跳跃出去。可以见到,在半空中他伸展开来的右脚脚趾,依然下意识地张开。下一秒,脚尖落在第一块石基上面,脚掌上拇指与食指最大程度地张开,准确地抓住石基的缝隙。
就是这样的感觉!许东眼前徒地一亮,依靠着本身的感觉,脚尖力再次一跃,便又轻巧地落在第二块石基上面。由此可以见到,许东经过一整天的疯狂特训,不仅对自身力量的掌控能力突飞猛进,就连最关键的脚趾抓力也挥得淋漓尽致,站在北角大熊的角度看去,竟然很是有一种灵动的优雅和轻快。
当他快掠到第十六块石基上面的时候,一阵强烈的冲动从心头泛出来,许东忽然闭上了眼睛,莫名其妙地就进入到一种物我两忘的境界之中。在这个境界里面,没有流水,只有自己的身体,以及脚下的绝望之路。他居然“看到”某些隐藏在水底下的石基,那是一种无法描述的清晰感觉。
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北角大熊霍然而起,就连烤肉因火舌舔舐而散出焦臭味道也没留意到。他并不知道许东此时进入到的那种玄妙的境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忽然觉得这小子的身法竟是出现了一丝细微的改变——他的步伐多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神妙,像一只剪水的灰尾燕子,往往于一触之间,给人以妙到毫巅的感觉。
他盯着许东以极快的度来到第十八块石基,接着一眨眼,一连掠过六七块石基,很快就来到了关键的第二十七步。北角大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