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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个懒散姿势转换到战斗姿势,比标准站姿进行转换要慢上那么一点。但是,有时候,即使只是百分之一秒,也足以致命。
榛苏芳摸了摸额头,苦笑,“……真是难以理解。”
为什么站得最直两个都是女人呢?虽然两人姿势有着一些不同,毫无疑问是,她们背脊伸得笔直。
苏芳也想坐下去,可是由于秀丽刚才大吼了一声“不准坐”,他现在是既没法坐也没法倚着柱子,只好和清雅聊天打发时间。
小姐还在努力地把那些人拽起来啊,真令人佩服。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和清雅说着话,越说越觉得泄气。
为什么就连看起来比自己小陆清雅也能理所当然地回答“想要升官”呢?
对苏芳而言,能够像秀丽和清雅这样从不动摇,瞄准一个目标一直往前是很稀奇。在这繁华纷乱世上,他不知道目地,摇摇晃晃地向前,等回过神来才发觉自己一人被落在了后面……
“墨……小姐也是这么想吗?想要升官,出人头地?”榛苏芳为了一个称呼差点咬了舌头。
墨北微诧异地看着他,“为什么要这么想?”
榛苏芳瞬间升起一丝希望,“那么说,你并不在乎这些咯?”
“我所在乎不是这些虚名。 。”墨北微敛眸轻笑,“我也不认为自己需要去‘出人头地’。”
明明是自甘平淡话在她充斥着自信语调下被人理解成另一种意思。
——即使不去“出人头地”,我也是人上之人。
附近几人同时望了墨北微一眼。这种近乎根植在血液中高傲,该说不愧是贵族出身,还是该说年少轻狂呢?
榛苏芳颓然地垂下了头。
“什么嘛……果然还是一样啊……有着明确目标……”囫囵不清声音。
“那不是理所当然吗?”墨北微避开了几人目光,望着天空,声音有些冷漠,“只有不为吃穿担忧、不为生计所迫人,才有迷茫困惑时间——”
她对自己使用了精神异术•;宁静,这才接着说,“活着追逐一个目标,追逐一个目标而活,追逐一个目标才能够活下去,在有些时候是很难分清楚。我无法理解漫无目、荒废生命人。”
她转头看向和冗官们奋战不休红秀丽,“……她大概是在保护中长大吧。”
早上出门时候太阳还没有升起,现在日头已经过了正中。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墨北微陡然话锋一转。
“什么?”陆清雅问道。
“可以吃中饭了。”墨北微这么说着。
几个还被困在刚才那种“沉重(?)气氛中男人顿时觉得脚下打滑。
“啊,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饿了……”榛苏芳率先举手响应,“就算不当官,也要吃饭啊。”他向秀丽招呼,“喂,你要不要去吃饭?”
“啊——吃什么饭啊!我都气饱了!”红秀丽看着不一会儿就恢复东倒西歪姿势冗官们跳脚。
秀丽虽然那么说,还是抵不住肚子呼唤。在墨北微邀请下,几人一起找了个餐馆吃了一顿中饭。
席间红秀丽向陆清雅问清楚暂时分配给冗官们房间在哪里,干劲十足地计划着下午要做什么。
墨北微吃很少,稍稍吃了几口饭就放下了筷子。
“墨官吏,你还是多吃一些吧!”红秀丽劝道。反正不是她掏钱,她吃起来一点都不心疼。(长期当家作主后遗症……)
“直接叫我名字就可以了。”墨北微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不好意思,我有事走开一下,很快就回来。”
榛苏芳咬着鸡腿囫囵不清地说:“她去做什么啊?”
陆清雅轻笑不语。他看了一眼墨北微夹过几个菜,若有所思地点头。
因为礼仪不合格而没有通过吏部考试,无法得到实职杨修因为先前和墨北微、榛苏芳、陆清雅站得比较近缘故,也被一起邀请过来。
大约三十上下,发音并不纯正、有着地方口音,包括书法、坐卧举止等等都有一定问题这个男子似乎有些不安,想说话又不敢开口似。
过了会儿,墨北微回来了,店里服务生小心地陪着笑跟在她身后,手中托盘上放着四道热气腾腾、才做好菜肴。在几人诧异目光中,服务生撤掉了桌上一部分吃得一片狼藉菜碗,换上了新作好菜肴。
“请慢用,不用客气。”墨北微坐下来,笑着对几人说。
榛苏芳手里鸡腿(只剩骨头)掉在了桌上。
“……真奢侈……”
这是这里最贵几道菜啊!他想这么喊,却喊不出口。话说回来又不是他掏钱,他喊什么呢。
“这真是太不好意思了!”红秀丽惊讶地看着墨北微,“你……我们……”
“吃不完话就打包带走好了。”墨北微不以为意地继续喝茶。
反正银子是旺季给,不花白不花。花他钱,她有种莫名爽快感。
“你真是个好人!”红秀丽毫不犹豫地给墨北微送上一张好人卡。
一顿饭下来,红秀丽对墨北微好感大涨,又因为同为女性官吏亲切感,她几乎有了一种两人很快就能成为朋友感觉。
刚踏进分配给冗官房间,红秀丽就不由自主地惊叫,“什么呀——!”
几乎在她出声同时,墨北微以快得令人难以置信速度踢上了门,将那些纷乱飞扬灰尘关回门里。
“你确定你要走进去吗?”墨北微认真地询问红秀丽。反正她根本不想进去。
如果没有其他人,她一个清洁咒就可以解决问题,可是,现在还是算了吧。她还不想传出灵异怪谈,不管是被人当妖怪,还是被人当成仙人,都是很让人难以忍受事情。
红秀丽鼓起了莫大勇气再次推开了门。
既然作为女子秀丽走了进去,好歹也是男子冗官们相视苦笑,捏着鼻子走进这间有着古怪酸臭味房间。
墨北微轻轻拉了一下陆清雅衣袖,他了然地落在后面,看到人走得差不多,压低了声音说:“怎么?”
“我去确认一件事。”墨北微同样低声回答。
陆清雅点点头,看着墨北微悄无声息地远去,脸上笑容稍稍收起。
她也发现了“盐”问题?看来自己得加快步伐,如果被她超过,势必会被凌宴树嘲笑。
几人中午在餐馆吃那几道菜里,有一些对盐很讲究菜。中等价格几道菜全都能尝出奇怪味道,虽然调味掩盖了不少,但是那种因为盐品质差异引起口感差别还是能够感觉出来。高价那几道菜则没有任何问题。
请客结账是墨北微,点菜却是陆清雅。以陆清雅敏锐,很容易发现“盐”问题,当时墨北微离席,他就已经怀疑了,看到她加了菜,他更是肯定了这一点。
事实上,墨北微只是觉得菜味道有些奇怪,再加上当时菜也凉了,她就让人加了几道菜。她根本没尝出那是盐问题——没办法,自从修行辟谷以后,她吃越发少了,在这个陌生世界更是能少吃一顿就少吃一顿,哪里知道这个世界菜肴都是什么味道。
要说为什么换了最高价那几道菜,因为她存着一种花钱好爽感觉……
过了半个多小时,墨北微从“某人”那里确认了自己猜想,估摸着传说中“擅长家事”红秀丽应该把那间冗官室整理出大概模样了。
“墨北微。”
御史台最高长官葵皇毅用他一贯冷漠声音叫住了想要离开人,“希望你不会因为愚蠢同情心搞砸了工作。”
墨北微将要迈出门槛脚收了回来,转身对着葵皇毅,有些不悦地哼了一声。
“葵皇毅,我不是你下属。”
——欠了旺季所谓“救命之恩”已经让她怄得牙痒痒了,这个葵皇毅对她摆什么脸色啊,救她又不是他!
“旺季大人信任你。”葵皇毅万年不变如同寒冰般面容带上了几分寒意,“我真不明白为什么。像你这种狂妄而不知道有几分真本领小鬼——”
“别惹火我。”墨北微瞳孔微微收缩,左手握住了右手手腕。
滞留这个世界不满、被迫为人工作不满、对霍格沃兹思念和担忧混杂在一起,日日夜夜在她心中起伏。
虽然司徒谨肯定利用“宝具”穿越时空可以进行精确定位,时间上不会有太大差别,她还是牵挂着那边,不仅仅是因为伏地魔魔杖没有拿到,也因为那里有着她朋友。
她自认这些时间为旺季做事情也不少了。现在这样被人质疑和警告,她有一种被冒犯了自尊怒意。
“你想让葵家成为下一个被肃清家族吗?”她声音里带出了冰冷杀意。
墨北微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重重地甩上门。
葵皇毅眯着眼睛,略有些发怔。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恐怕难以相信那么年轻女孩会散发出那种迫人寒意和杀气。
她话很是耐人寻味。
想到这些时间以来某些地方发生变化,他不禁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