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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宗主呢,」辛梓一脸厌恶,「讨厌死了,像只打不死的臭虫。人的一生单靠脸是没用的,他?就空长一张脸而已。他那小恶魔的调调儿,小女孩才喜欢,才不配我家小姐呢。去死去死,啧。」
我惊恐地望着辛梓。她打哪学会甚么「小恶魔」的分类的?咳,不是,蓝雪那没那么幼稚,大概是辛梓的个人私怨罢了,哈哈哈哈。要说彩云国的小恶魔……我侧头想了想,难道是红黎深?我打了一个冷颤,甩头不想这个不出世的魔王大人。
辛梓随口数落了大人物们一遍以后,问:「小姐,您觉着谁才是咱们彩云国里的第一单身男?」
「当然是黄奇人大人了。」我想都不想就脱口而出。有钱、有品、有相貌,这些年来由青涩少年长成了成熟好男人的黄凤珠,简直是特级SSS的丈夫人选。
辛梓点点头,「亦是。他哥也还成,黄副会长挺好的,就是黄家的背景跟您不合。」
「……」不,黄凤呜那丫还是算了,他外表的温文和真实个性是反比来着。
说到底,为什么彩云国的大人物很多都不结婚?不娶妻,留着给人当后宫吗?
我们谈着「女人的话题」,慢步走回了府,渐渐的,不再被葵皇毅的背影纠缠。
没多久后,国子监祭酒何侑之一案就审完了,他被夺去了官职,而我则是因为聚众闹事,亦被官府罚了二百两银,另再赔偿当天打坏了的东西。何侑之当然不服,他被御史台削了一顿后虽不敢再找皇毅的麻烦,却是在士林间败坏我的名声,将我说成是□□一流。此等无德之人的批语我只作耳边风,见此间事了也就等着解佩身体再好上一点,便带她一道回黑州。
谁知道,解佩竟然怀孕了。她来了贵阳后因为身体不好,得姮娥楼的蝴蝶照顾,一直在休养,根本没接客,再算上时间……她这是怀了何侑之的孩子。这对解佩来说简直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眼看着要病好一点了,却又再一次消瘦下去。
我是办完事以后回府才知道这事的,没来得及让人守住口风,这正当是此事闹得沸沸扬扬之时,消息亦就不慎传了出去。
「二哥。」从解佩房内出来以后,我看见飞翔坐在外面的栏杆上。辛梓接过我手中的托盘和药碗,我便跟飞翔并肩向庭院走去,「二哥,麻烦你了。」何侑之年过七十而无子,这回解佩竟是有了他的孩子,他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连日来就上门闹事。多亏飞翔也是个有实权的官身,他才不敢硬闯进管府。
「说这个干嘛,」飞翔叉着腰,大摇大摆地走着,「这么个小姑娘也不容易,难道还真将她交给个老头子糟蹋不成?啧,文坛泰斗?他最好给我放聪明点,要不然后果自负。」
我摇摇头。这时代只有去母留子的道理,就是离异,如果父亲坚持要留下孩子,做女人的也难得公道。现在飞翔虽是护着解佩,可日后闹上公堂时,只怕解佩腹中的孩子还是得让何侑之抢走,更是带累飞翔的名声。我叹一口气,这更别说怀着□□犯孩子的解佩心情是多么的低落。
「阿三,」飞翔一拍我的肩头,笑了一声,「烦甚么?咱不去找麻烦也就罢了,难题自己找上门,那我们抄家伙迎上去就是。」
也是。我笑了一声,「甚么事到了二哥嘴里,总是变得简单。」
飞翔落坐在庭院的大石上,支起了一只脚,随手拔了根草玩,笑着说:「甚么事到了你嘴里都变成千难万难。」
我也笑着掖着裙摆,坐在飞翔旁边,「我这是化悲观为力量。」预作最坏打算,便可减少出纰漏的机会。
飞翔拍了我的头一下,「别了,阿三还是给我高高兴兴地摘花儿玩去好了。」
我乐不可支,「还摘花姑娘?」
「我是决定了,可你没必要搞进来。」他眯眯眼睛,「黎深早几天跟我说,地方官的递补有问题,正常下台和不正常下台的都有,但一贯的被换成了贵族派的人。」
我轻声道:「黎深一定不是到现在才发现的,」他对这些事根本就没兴趣,发现了也不会多管的,「他现在能多说一句,也是真把你当朋友。」
「这家伙的立场我知道,凤珠还期待着悠舜可以改变他,」飞翔托着下巴,「可是有些东西不是可以改变的。他到底是红家的男人。」
我抿抿唇,「二哥,我……」
「你别逼着自己站队,」他的大手在我头顶上使劲儿地揉着,「这没你的事。」
我笑了又笑,「二哥,有位先贤说过,立场是甚么都不要紧,可要在关键时刻说自己中立,那才是最该下地狱的人。我没用,可亦少承师训,有些事,我还是做得的。」要是旺季真的为了谋反而挑起战祸……我不会明哲保身的。
飞翔大笑起来,「好,这才是黑州的三姑娘。」
这一晚,我问过飞翔后就责罚了传出解佩事情的人。飞翔是当官的,家宅不严迟早会惹来杀身之祸,得让大家知道要把紧口风才行。才刚处理完这件事,王大力又来信,说是我手下的一个掌柜中饱私囊,趁着我这阵子都在京中,就将他那路的行商资本都掏空。王大力机警,把他捉住了,便将证据一并报上来,让我发落。
我坐在书房中想了一下,向辛梓问:「甘草在蓝州吗?」
「在,不过不在州都。」
「让她回州都,去看看王远量这事处理得怎么样。」我不是不信任王大力,这次只是想对他们两人都作一次考较,「另外写信告诉王远量,这人吞下的钱,别追究了,不过立马开除,也把他的相貌名姓通报全商联下的全国店铺。」他要是安份,那拿着这笔钱倒是能过活,可要想再进这一行却是不可能的。
「是,小姐。」
我没休息上一会儿,刚天亮时我的堂兄章泽池又使人来报,说那何侑之已经告上了衙门,誓要夺走解佩。事关这时代的人伦,这事官面上是一定不能了却,只能背后使力,可是衙门来传也不得不去。于是,我带上好些人护卫,便陪解佩一起上公堂与那何侑之对质。
几次来回以后,明面上来看,官府果然会偏向判给何侑之。我正要去找人从中出力的时候,连日来受尽白眼和逼迫的解佩,再也受不住了。
「就你?」在衙门的大门前,解佩大声地指着何侑之,「如此下作之人,我苏解佩,宁死不屈!」
说罢,她一头就撞向了衙门门前的石狮之上,顿时溅出鲜红的血迹,她白玉一般的小脸上,鲜血淋漓,血流如注。
她这是要一头撞死在衙门前。
──是我不好,我早就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的,却没留神。
「佩儿!」我连忙上前。
──却是明摆着的,回天乏术。
七天后的一个早上,我静静的坐在书房之中。仆从来报,解佩的身后事已暂时安置好。我让他们去领点赏钱,便挥手让他们退下。
我竟然让她就这样惨死在我的面前。
我抬手揉揉眉心,向外叫道:「辛梓。」
辛梓推门而入,「小姐。」
「甘草到哪了?」
「甘草姐姐刚刚传来消息,她已经到了玉龙城。」
「让她派人去看看青枣。」青枣虽然曾为我的侍女,但早已出嫁多年了,不知怎的,我却是想起了她。「还有,让人去茶州看一看,解佩应该有留下一个女儿的。给我找那户人家出来,如果女孩儿过得好,却也不必打扰。」
「是。小姐,您别担心太多了,人的命是没法说的。谁曾想到她这么聪明的人也有为情痴傻的时候?」辛梓皱了皱眉,「落到如今,虽说稚子无辜,可解佩姑娘不愿生这样的孩子、不愿孩子出生以后有这样的父亲,那也是情有可原。先不论对错,这亦是解佩姑娘的意思。」
「我知道。」我叹一口气,「我知道。」沉默了一阵,我再道:「去将今天呈上的帐拿来,再吩咐下去收拾行装,我们回黑州一趟。」解佩死前说了,不要我再做甚么,那我就罢了,那个害死解佩的何侑之,就随他去了。解佩执意要了结自己的生命,却是甚为我着想。她这样撞死在衙门前,舆论就不会再攻击我,转而同情解佩,那个已被削去官职的何侑之仅余的就只有名声,这也都在此尽毁了。到最后,是她亲手报的仇。
可我不想事情走到这步的。
我将手放在桌上,将手下的白纸,慢慢掐成了一团,然后,又慢慢的,放开了手,将纸团扫落到地上,抬手执笔埋头于工作之中。
夏日炎炎,我们一行人在七月天里正整装待发之时,却是有一个小姑娘在府门口拦住了我。我打量着她,身旁的马是上等的,身上的衣服是正蓝色的,还有一头深蓝色的发丝和眼珠,这一定是蓝家的姑娘。说起来,她的相貌倒是有点熟悉……
「哗~」这位少女飞扑向我,还身手灵敏地躲过辛梓的阻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