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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活愈回去,胡闹!」他沉声再斥,「事情是你捂着耳朵不听就可以解决的吗?要走就走得干净一点,被郑悠舜卖就算了,你的脑子不顶事,但竟是蠢到被族人找上门卖了也不知道快点解决,闹得满城皆知。嫌自己名声还不够糟的,自己吊脖子去更省事。既有蓝门的牌子,刘志美也在黑州,直接就在黑州官衙将事情处理掉。手生了不行的就写信回来,管飞翔没用到连妹妹都护不住了,我的府第就在贵阳没动,也不会给我报信?」葵皇毅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通骂。
「……」骂、骂得好狠……我摸摸鼻子。
「不当他们是一回事就由得他们胡来吗?没了震慑他人的威势,该利用的也不利用,非要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蠢死了。上公堂你还给我上上瘾了,闹到你变成章燕甜就别指望会有人为你挨八十个板子去修法。想载入史册?你就给我麈归尘、土归土吧笨蛋。」
「……说归说,请你不要扯上二哥和燕甜。」
「我都觉得我说轻了。真出事了你就是悬梁,旁人顶多说一句薄命,没人会可怜你。蠢材吗,被人将花轿都抬到村口。没相应的地位就给我抛弃掉那些不切实际的天真。」
我再次摸摸鼻子,再次撇开脸。
皇毅不耐烦地唔了一声,「跟你说了多少次,不想烦的就写信给我,我来处理,不要放任了事!」
我的眼珠子转了转,没回话。
半晌静默过后,他突然伸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把扯住我的脸,我瞪大了眼睛回望着他。喂、喂,又动手?
「给我听清楚了没?」
我气道:「你给我放手。我像是笨到被人欺负亦不懂得跑的人吗?我才不用你管。」
「手脚慢死了,拖到来贵阳还不如在黑州就地解决爽快点。不长脑子!」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让你认为我不长脑子的了。」我抬手要扯开他的大手,气到不行,「笨蛋,堂堂朝廷大员要在大街上欺负卖豆腐脑的大妈?」
他的嘴角抽了一下,然后更恶质地笑了起来,「嘛,原来你也知道自己的身价。这样很好,给我爽快地认下亲事然后滚到葵府去。」
我好不容易才将他的手扯下,一手揉着脸,瞪了他一眼。熟也不是这样乱来的!你他娘的男女大防被那甚么吃了吗?被街坊看见我与男子拉拉扯扯的我还要怎么活?大妈也是有尊严的!
「收拾东西,然后给我将事情听清楚,不要让我说了一遍又一遍。」
我叹一口气,抬眼迎上他生气起来锐利不减当年的目光,「我知道了。」
事隔多年仍旧提起我们之间的事,当然不会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了。
那就让我们面对面好好地谈一次。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五章 风火日子
在晚霞都差不多散尽,天际的最后一抹亮光都要消失于地平线上之时,我和葵皇毅在临水的一个僻静亭子里一立一坐。
悠舜给我的两年假期,我知道要到尽头了。
「贵族派和保王派之间,知道发生甚么事了吗?」葵皇毅抱着手臂,靠站在亭柱边上。
「我是不知道,」我低头理着裙上的皱折,「却猜得出。」两派人就是和解,积怨也没这么快可以清除。
「合融是一定的,」葵皇毅冷声道,「因为一些无聊的党争而阻碍朝政,无聊至极。要是如此还不如将他们一次除掉来得干净。」
却是大家都知道,除了蓝家以外,彩七家再加上缥家的顶级贵族们都已经向紫刘辉跪下,蓝家也表现出合作的态度,旺季已经再没有当年这么好的时机来起事了。
「我很喜欢旺季大人。」我低声道。作为领导谋反的人竟然就这样投降了,对下属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行为,但是竟然在大军在手之时决定放弃战争,这一份胸襟实在让人敬佩。大业年间,我知道先王挑起战争的用意是清洗国家,我没办法在当时的情势中说出一句战争就一定是不对的,但我就是一点都不喜欢。旺季和先王不同,那真的是太好了。
皇毅冷笑一声,「可不是每个人都跟你有一样的想法。他们连悠舜都不信任了,竟然以为他在偏坦贵族派,蠢到看不清地方上到底有多少我们的人就敢打着完全除去我们的主意,只剩下国王还完全信任着悠舜。那个就知道将悠舜驱使到死的白痴国王,亦就这点还算聪明。」
我叹一口气。所以,我才会每次都被悠舜的病情骗了。他的工作量大到就是即时死掉都不足为奇。
「你是保王派,」皇毅望着我,目光冷酷,「如果与我成婚,两派关系可以暂时缓和。悠舜也快要压制不住两党之争。」
然后等时间一长,各自冷静下来承认事实,大局已定,贵族派和保王派各凭实力共同执政,朝廷就可以顺利融合。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却先得人为地将矛盾最尖锐的时期渡过才可听其自然发展。
我撇开了脸,自暴自弃地道:「红秀丽大人一定会是个好妻子。」最有份量的保王派女性当然是红秀丽,问题是她的份量重到王舍不得。
皇毅冷哼了一声:「敢将她嫁过来,我就敢娶。」
我翻了个白眼。依我说,你简直就是求之不得。现时王家没公主、蓝家只有妾生公主,红家大小姐就是彩云国中地位最高的女子,皇毅要真娶了红秀丽,贵族派还不笑到合不拢嘴?可谁会将自己的命门送上门啊?保王派当然不愿意,送我却是双方都可以接受的选择。
多得大官们不知怎的都不喜欢结婚,结了婚的也迟迟不生孩子,现有的适龄官家小姐都不够份量压住贵族派的不满,我却因为碧州赈灾一事打响了名堂,刚好可以顶上。
人怕出名猪怕壮。
我叹一口气,抬头望向亭外已经暗下来的天色。如果天色睛朗,水面澄澈,蓝蓝的一片就可以被称作水天一色,那如果是天上湖中同样的黑漆一片,又是不是可以算作水天一色了?隐约的几许细微粼波在湖面上泛着,倒映着这年春季最后一个满月的温柔光华。
不同的,从来就没听说过有人称赞晚间有水天一色之景。不同的。
亭中沉默了好半晌。
「皇毅,你烂到没救了。」
「你要坚持用女人看待男人的目光来衡量这件事的,我也不反对。」
「要真是这样,我想我早就给你一巴掌了。」
他望着我,干巴巴地道:「给过了,不要给我玩失忆。」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皇毅瞪我,我乱摆着手示意没有冒犯之意,笑眯眯地道:「继续说服我啊,那种为了国家啊、人民啊等等伟大的理由都不足以说服我。」
他撇开了脸,揉揉眉心,「你就得意吧。」
我摸摸鼻子。没啊,我没得意啊~
他坐了在我对面的石椅上,手肘撑着石桌,十指交叉,「凭你现在的势力,进入官场就只有被虐待的份儿,但是成为我的妻子却是给了你立身的身份。」
「哎,你亦知道?」
「慧茄大人的州牧府中,州主簿之位空了足有两年,亦不止一次在朝中提起过女性辟召制度,分明是在等你。」
「虚位以待,何德何能?」我失笑着摇头,「他这是威胁好不好?」他这样的名吏如此待我我还不应,被天下人骂的就会是我了,「他是看中我会敛财了,大人经过了这么多事,总算是明白钱的重要性。」重要的不是这堆金银,而是金银所能做到的事。在灾区的时候,慧茄这样历经风雨的名官吏都几乎是晚晚在偷哭。
「有红秀丽开了先河,女性入仕之势已成,又有慧茄大人出面,再开辟召不是难事。悠舜的夫人已经过了制举,九月正式入仕。」
「……好厉害。」进士排名虽有高有低,可每一位都是被民间奉为文曲星的能人,和朝廷里进士满街走的情况绝对不一样。我鼓起了掌,「凛夫人不愧是出自官宦世家、。」
「是你自己不读书。」皇毅斜眼望我,斥道:「去数数有多少天没写过文章!」
「……人生年月几何?今朝有酒今朝醉,闲看风月,坐阅佳卷,于愿足矣。毕生汲营,非我所愿。」别了,这把年纪还要为考试而冲锋陷阵,光是想想就觉得难过。
「一派胡言!」皇毅的双眉狠狠地抽了一下,「没点长进!」
「……是你叫我回乡的啊。」
「是回老家,没叫你去到山间小村。自己去吃苦头,别算我头上。」
别怪我没用,从小到大都没怎么吃过苦的我,在乡间生活确是觉得辛苦,咬着牙能过,不过是图个清静罢了。我默然了一会儿,然后惭愧地捂着脸道:「我是贪慕虚荣,行了吗?」老揭我的短。
「放心,本官饿你不着。」
我失笑,「别拿这个说服我,我拒绝。」
「拒绝?」
「是的。慧茄大人不是第一次跟我提这个事了,我已经拒绝了他的提议,所以,」我偏了一下头,「你说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