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正常。」
喂。我瞪了他一眼,然后将我在黑州被逼婚一事告诉了他,飞翔拍着胸口说,他会让世人知道甚么叫做娘家有人,哈哈。
我也自有方法应对,不过,将事情都说给他听了,好像心中的最后一点苦闷都已然消散。于是,我笑眯眯地大力拍了一下飞翔的背,道:「二哥,我们来打扫地方?」穷有穷的过法,至少得将地方整理得窗明几净。
飞翔咂着嘴巴,粗鲁地随手扯了块布,「怎么又被你欺负了?」
我正色道:「被我欺负是妹妹爱的表现,可不是甚么人来帮助我我也接受的。」
「……扭曲!帮你忙还是你给的恩典了?你这是甚么歪理啊!」
「随壁家的妹子,追到了没?」我笑眯眯地问。飞翔也是有心仪之人的,只可惜……
他啧啧两声。
「两年了,哥,太逊了。」
「放心,一定给你找个嫂子来治你。」他倒是大大方方地说着,虽然配上抹桌子的形象是不太妥当。
我提起裙摆,攀上桌子,伸手打扫小木屋的屋顶,「说不定是我和嫂子合起来一起欺负你。」嗯,我觉得这个更有可能。
飞翔悲哀地擦擦鼻子,默默地给我搬石磨去。
说说笑笑的,收拾地方、努力学习做美味的豆腐脑,再将王雁湖从客栈接过来,没两天,开张大吉。
迎来送去,当中有生人,也有熟人,更有黑耀世。
我舀了一碗豆腐脑,将碗边抹干净,送了去他的桌上。这是中午时份,多数的人都到了食肆或是回家用饭,我这摊子上现在倒是没其他人。
「大人,中午好。」
他向我点了点头。
我不知道该说甚么,向他笑了笑,便要回转,他却是叫住我。
「近来可好?」
我顿了顿,叠好抹布,在他那一桌坐下,「好,心情大好。」我轻声笑着说,「终日在繁荣之地,却不知外面山高水秀才是真正的钟天地之灵。」我指了指这摊子,「虽是小小营生,不过旧友亲朋多有关顾,赚得还真不少,昨天我才给自己买了一匹新布裁衣。」
黑耀世望向我的双手。
我笑着给他扬了扬手,「娇白无暇,却不懂何谓生活,要之何用?各有所好,我倒是喜欢这样。」
「你值得过更好。」
我失笑,「大人当真觉得我现在不好?虽然这样说是有点不惜福了,只是当初决定要走的时候,我的肩膀是真的一下子都松了下来。商场如战场,如此算来,我可都打了十多年的仗了,总得让我退役?」我笑眯眯地伸出一只手指在摇啊摇,「农村百姓心思简单,有些个不满意我的也非常容易被看出来,一点压力都没有。」
「……」黑耀世无言地望着我。
我摸了摸鼻子。我是不是说得太直白了?
「你喜欢就好。」他道。
我笑着点头。日子虽苦,比我原先预想的还要更辛苦上百倍,可是也没甚么过不下去的。
「你的回信我收到了。」他道。我望着他,他也直直地回望着我,续道:「我还有继续追求的余地吗?」如此直接明了,正正就是黑耀世。
我扯了扯嘴角,勉力拉出一个微笑,没说话。不想对如此受人敬慕的他说没有,却更不能说有。
黑耀世点了点头,「我明白了。三小姐,唐突了。」
「不,请您不要这样说。」我正想说甚么的时候,却有人来光顾。我向他递去歉意的眼神,转身去招呼客人,待回转时,只剩下一个空碗和放在旁边的几枚铜钱,以及,一枚开得正好的、小小的粉白色杏花。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杏花寓意着外柔内刚的女性以及慕情。我拿起花,低下头。将来的某一天,请你让我后悔没有喜欢上你,然后过得快快乐乐的,让旁人都眼红地快乐。还未来得及跟你说的是,谢谢你。即使是单方面地被喜欢着,原来也可以感觉到何谓幸福,这一定是因为这份心意真的无比美丽了。
我将花收在了腰间的荷包内,连同他给我的信,好好地收在一起。
开铺一月,生意不错,五堂兄章泽池还经常拉着他在衙门的兄弟们来光顾。有一队衙役坐阵,这让我跟地痞交涉时轻松了不少,交足了保护费就相安无事。在家千日好,背后有人,也就没人来欺负我一个孤身女人了。我多方拜托,也将王雁湖塞进了京城一家有名的书院,预备明年回红州先考乡试。
只是,大伯父家的大堂兄为了些金子,竟然真的找上京城来。好的,我知道二十两黄金的彩礼不是小数目,可……可我就是觉得掉价……咳,高雅一点的说法是,婚姻和亲情当是无价的。大堂兄连同那提亲的安山县令,他们一并将我告上了贵阳官衙,告我悔婚。
按彩云国之律,女子的婚姻自然不如现代那般可以单凭己意,正常来说是当由父母来定,如果皆无,则从余亲。大堂兄占的,就是长兄的名份。好在三家早已分家,连序齿都没有合在一起,我又有二伯父家的堂兄们愿意为我说话,总算是将场面暂时撑着。
麻烦归麻烦,大堂兄和那县令知道我的背景,也不敢直接来捣乱,我自己做了些准备便置之不理。
于是,我这小小的豆腐脑营生,还是日复一日地开了下去,生意挺不错,踏入第二个月就已经收支平衡,但要说回本,还得一年半载。
晚上在家时,我就着油灯望着帐本,笑眯眯的。娘家有人,太棒了,比我自己一个人在黑州讨生活时,在贵阳里的进帐安定得让人惊异。惟一让人不安的,就是自从回来时见了一面、此后却再无声色的郑悠舜。他怎么看都不是会就此放过我的人,这可是天字第一号的恶魔头子。
但是要我答应嫁给葵皇毅,那实在是太让我感到绝望了,我是抵死不从的。
所以,当旺季来我的铺子时,就算他很给面子地一连要了两碗豆腐脑,我依然是不松口。
「泽兰小姐,」头发已然稀落不少的旺季,皱着眉,挺直着背,板着张大概是与生俱来的严肃脸,努力地推销着皇毅:「虽然老夫收养了晏树、皇毅和悠舜三人,他们也各有所长,但是皇毅的理财观念是三人中最稳健的,人品也最好,他不会让你吃苦的。这一点,老夫可以向你保证。」
不要给我机会吐槽您义子们的人格……我苦笑着叫了一声,「旺季大人,抱歉,我拒绝。」
「老夫知道你们年少时有不少误会,但是老夫已经教训过他了,念在皇毅还是一个正,咳,正直之士,只是一心为公的份上,泽兰小姐就原谅他了?」
这把年纪还得操心后辈的小儿女之事,真是辛苦他了。「旺季大人,葵大人从来都没有亏欠过我甚么,」我摇了摇头,「晚辈也并非当真不识好歹,葵大人多年来的照顾,晚辈是知道的,请您千万别说这原谅之词。」
旺季迟疑着道:「或许,让人揍他一顿?泽兰要不放心,老夫可以亲自来。老夫年轻时也是上过沙场的。」
「……」皇毅,辛苦你了。
好歹是将旺季送走了。
这起人,我身上还挂着一宗官司,却老不当一回事……
「葵大人,」又是某天气晴朗的一天,我嘴角抽搐地望着大驾光临摊子的葵皇毅,「多吃无益,会肚子痛的。」他一连吃了三碗豆腐脑是怎么回事?
他板着脸,毫无动摇地要了第四碗,一边斥道:「蠢到无药可救,这是一个商人该说的话吗?」他斜眼鄙视了我一下,续道:「慧茄大人不是一连十天地每天吃十碗都没死吗?对于吃不死人这个事实,你就感到高兴吧。」
「……」我给他又盛了一碗,自去招呼客人。现在正是下午,一天中最多客人的时候,老娘没空管他。
等得黄昏之时,客人都散了,惟一还坐在摊子中的葵皇毅已经吃了五碗。我望着他面前的空碗子们,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笑了出声,道:「我说,你有甚么事就直说好了,光顾小店我也绝不会给你人情的啊。」肚子痛别又来说我。我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在他的身边坐下。
他伸手接过,同时说:「铁公鸡。」
「……」我额角的青筋跳了一下。不答应绝对是正确的。
「章泽兰,好大的胆子,」他将水喝下,然后放下杯子,抱着手臂,脸上是一贯的恶质系冷脸,「竟然敢拒绝本官一百零一次?护城河、熊猫、豆腐脑,本官就和蔼可亲地让你自己挑一个吧。」
前面两个我都明白,但豆腐脑是怎么回事?不,我还是不知道算了。我撇开了脸。郑悠舜,我以为只有我会无聊到在数我到底说了多少次「我拒绝」,可没想到连你亦如此无聊啊。加上旺季的那一次,总数确是一百零一次没错。
「愈活愈回去,胡闹!」他沉声再斥,「事情是你捂着耳朵不听就可以解决的吗?要走就走得干净一点,被郑悠舜卖就算了,你的脑子不